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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钢之兽 / ——白刃

——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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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旁清秀矮树迅速掠去,马蹄与藤鞭的清脆生音久久回荡在一眼望不尽的辽阔原野中。军旗被四平八稳地直插在马鞍的一个铁铸的圆筒处。旗帜上灰黄色的色块构成一个清楚的大字——“丕”,急来的风沙再次阻挡了一行兵马的视线,离那高大的城墙又多了一层阻碍。
  “长官,你看!陆泷前辈他们的装甲列车……”位于凌衡列车十九号的车厢的另一位女性官兵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始终跟随着半山腰上的陆泷车列。
  “怎么?”凌衡拉开外固甲板,黑夜的笼罩已悄然相至,余下的阳光已经所剩无几,但那灵敏的视觉仍可以让凌衡在浑浊的光线中寻找到线索,“为什么?不是应该开始减速了吗,那是减速路段,他们这样会飞下山脚的!玫棂,命令他们减速慢行!我们快要抵达目标点了!”
  “明白!”玫棂离开了机枪扫射的位置,只身前向车头处。她身上的装甲厚片随着步伐而上下晃动,全身上下,红灰两色,装甲表面上还清楚印有光正两字,厚重的红底胸甲上灰色字的“主干讨伐军”十分显眼。军靴上的后脚跟和鞋底还有加固的铁片保证了玫棂的全身平衡。甚至连头部的护额都是增大版的,不仅将额头和眉毛遮的严严实实,连耳朵两边和后脑勺也不漏一寸颜色。玫棂的辫子是一缕一缕的,顺着肩骨上系紧贴身的两块厚甲自然地垂下,连装饰的发带也由艳红色的木头活动圆筒替代。保证全方位武装。
  就这样,甲片碰撞与脚步的一声声闷响缓缓荡漾开来,在每节车厢。
  咚隆咚隆,晃荡晃荡。
  陆泷意识事态的严重性,命令让聚荷与十七号车厢的俞白组织将所有余下的人员撤离至安全地点。剧烈的晃动让陆泷本就伤残的双腿寸步难行。两道高大的树木成为一道道残象,左右晃悠的车厢成了陆泷的碍脚石,陆泷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步枪,并且将一道道向内反锁的们重力破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高倍镜,将其安在五毫米的光正城官方制式旋转后拉式普通步枪的滑槽上,两边滚轮活动一定位置,陆泷比划好后用机关锁固定好,他不忘回头望一眼,确定撤离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时才安心地转头,一步有一步,摸爬滚打似的扶着车厢两旁的扶手缓缓前进,在行走到前列十三号车厢时,他望见了满地的尸体,军靴将地上厚厚的一层血踏开,无一例外,全部于要害处被锋利的锐器划开长长的伤口,肌肉组织已经干净利落地撕裂,一片狼藉,血色的那般殷红几乎望不尽源头,如此老练的近距离夺命方式对于陆泷这样敏捷利落,杀人不眨眼的典型暗杀手都无法企及,可以做到这般“成就”的人必是全副武装,刀落头斩,强健且爆发能力超强的终极怪兽。陆泷无暇顾及这些死去的亡魂,只笃定地朝冒着滚烫浓雾的车头艰难前行,最终,他于十二号车厢末尾处静静关上车门,从此刻开始,车门两边便是不同运,将一个人和一队人阻隔开来,陆泷顺手扒开装甲板的握把,眼看距离铁路末头的悬崖处越来越近,陆泷仍然匀速前进,深深地叹了口气,拿出步枪,眼睛凑近瞄镜,却仍然被浓雾与开水封锁,视野无法穿刺过去得知车头的情况,陆泷泄气地强制拧下倍镜。疾风肆意地在他脸上划下一道道凌冽的伤疤。
  忽然间,一个可行的计划浮现在他空白的脑海中。泷忍痛小跑一段,在十号车厢的木箱前跪下,用精工刀破开支架,一瞬间,所有战术武器全部如洪水般泄下,他眼尖手快,一下抓紧一个便携式爆破炸药,打开程序繁琐复杂的应急门,站在十号车厢的踩板上,他拉开引线,握紧了,心里默数,期待女神的眷顾,忽然往十号车厢前方抛出一个,没想到失误被九号车厢前列的踩板回弹回来,好巧不巧,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音,车头带领的前列车厢离开了十号车厢——十号与九号车厢之间的钩锁被巨大的冲击力给炸开了。
  “可恶!”陆泷的念头可并不如此,只见他,眼睛不眨一下地将全数五发弹丸连续发射出枪体,稳稳地穿过九号车厢的外甲板,子弹斩开戾气,斩开热浪,斩开冤魂直接穿透车头的地板。打在车底暗处的导动车轮上,陆泷竟然凭借着精准的记忆力将五枚救命的子弹打在车轮与驱动铁杆的连接处,导致五块厚重的铁轮从铁道崩落开来,飞出轨道,甩至空中,往后凌转,随后五个巨大的碰撞声在十号车厢内折射,陆泷总算松了口气,因为紧靠着一边的车轮无法支撑平衡与重量,所以九号打前的车厢全部脱离了轨道,钢铁之轮在泥地上高速刮擦出一道犁地般的深痕,因为潮湿泥地的烂泥通通阻塞在车轮与轴承上充当了辅助的刹车片,导致车速大减。一下子后错撞上了依着惯力高速前行的十号及以后车厢,巨大的后挫力将好像撞向了陆泷,他的后背再次撞在铁栏杆上,受力点太小,让本就负伤的陆泷直接崩溃,一头倒在泥沙横飞的踩板上……
  残余部队已经撤出完毕,指挥名单上却迟到了一位。每个人心中的乱如一捆麻花,焦急的火焰焚烧着赤裸裸的新田。
  “快看,列车速度变慢了!”聚荷挠挠了因为狂风吹乱炸毛的头发。
  “真的是?!”俞白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戴在头上仔细打量。
  天色越来越晚,给陆泷的时间越来越少,仅存五枚子弹的他想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茫黑夜中找到部队的正确位置是件难事,何况他已经满身疮痍,精神濒临理智的边缘。陆泷其实每天连续工作十二小时,并且受到唯一上级的疯狂压榨,本身的睡眠时间就少的可怜,如今连夜作战,甚至再次之前,在装甲列车上他都不忘制定谨慎小心的战术。
  吱吱呀呀,车头的前轮已经逐渐来到平衡的失控点。可怕的摩擦声音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谜纱,似懂非懂地眼瞅前方,唯有一个人不慌不忙——那个昏迷地像个孩子一样的沉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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