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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钢之兽 / ——灰刃

——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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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问我为什么不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告诉他们‘没有正常人,我们都是畸形’而等我说完后,他们便没有任何反驳之言了,全死在了我的刃下,说起来真的是极讽刺。”
  奇特的铁虫手指上的刀片从陆泷大腿肉里回缩,露出人类一般的分化手指,紧接着提起陆泷,掐紧他的脖子,使劲将他拍在列车墙壁上,重力对撞发出破裂的声音。陆泷在奋力反抗,在挣扎的剧烈动作中,隐隐约约一个闪光的晶体如同蛛网般结在那只铁虫的腹部上,晶莹透亮,呈淡红色,闪耀着满厢殷红,尽是残骸与血液交织一起,唯一显眼的只有缓缓流动的光荣牺牲的残液。陆泷头发紧紧靠在铁板上,逐渐两脚悬空,他回想起训练时文课老师讲述的铁虫种族,这样的特征并不多见,是较为高级的种类,腹部或胸前常有闪发出颜色的晶体,并且基本具有人类的特征,具有领导能力和强大的学习能力,人们因其奇特的习性与外貌称其为类人兽或叫皇铁虫,因为发达的四肢与在铁虫中超高智商,所以几乎没有近距离对战的方法。铁虫的眼睛常位于额头偏上的地方,仅具有感光能力,实际意义不大,但是这只皇铁虫找不出眼睛,只有一条线形的窄缝横在面部,里面发出微光。
  陆泷几乎只能等待死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聚荷从外部用钩锁荡进车厢,从下半截车厢随手抓起一块铁墙往那只皇铁虫砸去,这次猛击见效了,皇铁虫被重力拽向一边,松开了手,陆泷从墙壁上无力地瘫倒下,吐了口淤血,洒在如同画家的调色盘一般的地板,聚荷将铁墙用环节带绑好铁墙后方的铁握把,固定在肩膀上,聚荷身高将近一米九,体重将近两百斤,敦实,可靠,一直是陆泷手下的得力干将与他出生入死,聚荷从背上抽出一把长剑,与陆泷的佩剑相比,这显然更具有威慑力,长剑将近一米半长,庞大,重实,剑锋扁,利于长驱直入,夺取要害。
  “对准他的腹部,聚荷!”陆泷双眼睁大,破口大喊,他想在高速移动的机车中重新找到平衡,拖拽着他虚弱的躯体,起立不定,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并且从结实的大腿上传来阵阵刺痛,一道道伤口在血液中逐渐清晰。
  聚荷摆出防御姿态,将附有装甲的左侧身体前倾试探,右侧身体则紧持长剑,准备着抓住漏洞予以反击,聚荷将呼吸声调至最小。反应过来的皇铁虫将指刃伸出,并且四片刀状的甲质物从两壁前肢上翻出,裂缝中的微光由衰转盛。紧盯着聚荷的抵抗姿态,他也十分谨慎。陆泷直接打开了列车车厢上的应急门,吃力地爬离了厄运的十四号车厢,很快外面的士兵马不停蹄地为他紧急处理伤痛。
  皇铁虫左脚往后一蹬,试图闪光般绕至聚荷的防御盲点然后给他会心一击,皇铁虫的力量十分巨大,速度也相当快捷,聚荷眨了眨眼,便见一道残影飞逝而过,他连忙将长剑挥动,预判出他走位的位置,借助强大的惯性,以更快的速度追上皇铁虫的脚步,因他身材高大,体重敦实,支撑起的力量就更加强大,剑的挥舞路径与皇铁虫的计划位置重叠在一起,就在皇铁虫试图一脚致命飞踢用脚掌上的镰刀状物斩杀聚荷时,高速挥转的重剑直接砍断他的脚掌,给了皇铁虫一个措手不及,他因此直接摔在地板上,也因为巨大的力量,足部基本连根拔起,露出惨白的碎骨,酱红色的血液喷薄而出,他以斜躺的姿势卧在地上,准备在聚荷趁势而上,再给一剑时,皇铁虫右脚的镰刀状物一挡,直接错开了聚荷重剑几乎不可逆的突刺方向,聚荷的这一莽撞举动直接将重剑深根地板,卡在一个上下不能动弹的尴尬位置,皇铁虫抓住这个好机会,准备拿下这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士兵时,一枚子弹精准有力地透过多扇锁死的不透风的铁门,正好落在皇铁虫的腹部上,子弹上刻着清除的十毫米字样,并且在皇铁虫的腹中翻江倒海,尖锐的弹头造成强大的冲击力,将皇铁虫背后的一块块鳞片顺利带进了脆弱的躯体内,破开了重甲,热浪带出硝烟,随着烟道,往那一个个小洞中望去,一把狙击步枪的枪口正飘着白烟,狙击镜上一只硕大的眼睛布满血丝,顺着一个个门洞中望去,老练地再次推栓,扣紧,握死,往洞里面再次射出滚烫的子弹——陆顺坐在一张椅子上,腿上缠着绷带,在大腿上方还系着一条环节带,把大腿上大部分的血管锁死,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作战状态。而整一个背景则是夕阳落下,夜幕悄至的星点天空。指挥车厢最后的列车总闸门被彻底打开,整个大后方一览无余,三架机枪正在总闸门处架起,设立一堵子弹结界,如同屠杀般地清除后方那些持续来袭的丧尸走肉,两边的战斗闸被合拢,只是露出基本窗口用机枪清理。两旁场景逐渐变换从农舍矮楼到一颗颗高大的树干——机车正在往棋坡的最高据点上不断高速前进,并且距离地面已经有了不小的距离,车体大幅度倾斜,不得不用环节带固定机关位置定点作战。
  聚荷因为陆泷那两枚至关重要的十毫米子弹,而拖缓了对决的局势,他再次发力,一把将长剑拔出,还有一瞬刺耳的滑擦声,皇铁虫显然已经渐入窘境,情况越来越不利,自身的伤残,加上多方势力的重重包围,已经濒临死亡边缘。聚荷卸下铁墙,握在手上,长剑的剑锋正对着这只可怜的皇铁虫,瞬间,皇铁虫用右脚准备趁其不备袭击下盘,却早被老兵聚荷一眼洞穿,将铁墙使劲砸下,正好落在皇铁虫的足背上,碾成了粉末,基本丧失行动能力的皇铁虫似乎不再反抗,聚荷谨慎小心地将重剑再次斩下时,皇铁虫拼尽全力去用手臂的甲片抵挡,显然已经无法从身体各处借力反击。聚荷青筋绷起,双眉紧和,势必拿下,却不知后面的一只铁虫小卒以悄悄来至,铁虫小卒一刀刺在了聚荷的右臂钢板上,一个划擦,没能继续深入,陆泷高度紧张,一枪爆头毙命,血溅横飞,等聚荷再次回头对峙时,皇铁虫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该死!”陆泷一记重拳砸在狙击步枪的枪管上,枪支发出吱吱地细微异响。他迅速思索,解开凳子与地面的环节带,将自己绑在椅子上,松开地面环节带的瞬间,用钩索锁定十九号车厢的应急车门,他因车体倾斜而快速下滑,但随着钩锁机关的快速回缩,陆泷通过惯力迅速抵达应急门位置,并一下破开车门,在铁门脱飞的瞬间,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谨慎判断之下,是那只皇铁虫,他将椅子的环节带固定死,准备开枪一刻,步枪击锤却卡死在枪膛中,仔细看,枪管上发生了微微的变形,子弹无法被击锤冲撞引爆火药并射出,形同虚设,“可恶!”又连续按动了好几下扳机,依然没有进展。任凭那蹒跚向前的黑色身影一步步攀上车头位置。“聚荷,注意应急门!”陆泷竭尽全力呐喊,“活捉他!”
  聚荷听见陆泷那顿嘶叫声,随之发现应急门被严重破坏,一下子冲开应急门,却因为倾斜的山势难以前行,并且在外壁上发现了许多刀片划破的痕迹,一阵玻璃破碎声与金属撕裂声在车头处传来,气鸣笛的声音越发响亮,车体的速度到达极限,聚荷往前看,一个黑色的身影飞下轨道,滚落下山。但是他没时间叹气,修筑的铁道路线终于将车体拉回平地。
  “全体跳车!”聚荷一路翻过铁栏杆,在车厢之间飞跃,“听到没有,全体跳车!”
  机车准备驶入“之”字形上山铁道,以这样的速度和如此短的距离必会飞出轨道并且坠入山谷,全体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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