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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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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巨响,石壁轰然倒塌,一瞬间四周烟尘弥漫。
  “咳咳……”洛伊一时被肆虐的烟尘呛到,不由得咳嗽起来。
  耳边是四周毒蛇退散的“嘶嘶”声。
  哼,果然呢……洛伊一边心想,一边朝烟尘渐散的石壁后面望去。这一望,他怔住了:石壁后面是另一片洞天:莺歌鸟鸣,绿草如茵,到处都生长盛开着大朵叫不出名字的白色花。正中央,一棵参天巨树拔地而起。
  在银之国,子民是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富有生机的景色了呢?也许两千年有余,也许已经三千年了。而现在,石壁后就是这么一片生气勃勃的天地。
  最令人诧异的,当属那棵参天巨树。这棵巨树,竟然是一棵纯银色的树!巨树树枝,连同枝干,树叶,无一不泛着如白雪般的银光,叫人移不开视线。
  突然,树前一团白光泛起。
  洛伊立即对此异象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并警惕地朝身后的美杜莎望去。这不望还不打紧,洛伊这么一望,后面的情形让他霎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先前满地横行的毒蛇此时已退散殆尽,众蛇女低垂着头跪拜着。就连一向倨傲的美杜莎身形微颤,也一改先前大杀八方的威风玲珑,竟是徐徐把头低了下去,毕恭毕敬地半矮着身子在那儿!!
  “!!”洛伊大吃一惊:究竟是什么大妖怪,竟然使无比高傲的美杜莎也露出了臣服之姿,甘愿在他面前俯首示弱?!
  白光愈来愈盛,一道人影徐徐从里走出。
  洛伊不由得感到一阵紧张,紧攥的拳头,手心里都是汗……
  “啊,真是吵死了……”清脆如天籁般的女音,似乎还稍稍带点稚嫩,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洛伊一愣。
  一头长长的银发拖至地面,一名身着白色连裙的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徐徐向自己走来。
  少女渐渐行至了洛伊跟前,洛伊这才看清少女的容貌,怔住,并再离不开视线。
  那是一张令周遭一切都为之失色的年少面孔:美丽,圣洁;没有沾染世间的丝毫污秽,仿佛集所有的美好于一身,世间的词都不足以道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一对独一无二的眼瞳——一对金色的瞳孔。与之对视时,少女的金瞳似流转着无尽光华,却又透露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日后,洛伊回忆起时,觉得,大概便是那一日,自己真正见识到了世上最美丽的生灵。如果算的话。
  “吵醒吾睡觉的人,便是你么?”少女盯着洛伊,突然开口。
  这一声清脆且威严的质问,终是唤醒了洛伊,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洛伊猛地甩了甩头,并地往后一跳,有些拘谨地拉开了与少女的距离。
  “你……你究竟是谁?你到底,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洛伊冲少女质问道,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问得那是毫无底气,心虚虚的。
  “放肆!”回答他的先是身后美杜莎的一声怒喝,“你竟敢……”
  “呵……”少女发出一声轻笑,美杜莎立即噤了声,微微低下头去。
  “妖怪?呵,有点意思……”少女眼眸微眯,“可是,你还没回答吾的问题呢。”
  洛伊攥了攥拳头,说道:“是我,你想怎样?”
  “呵,真是实诚的孩子,”少女微笑着,“吾并不讨厌呢。”
  洛伊无言。
  孩子?二十岁的自己此刻倒是成了少女口中的孩子……不过这也不算太奇怪,妖怪什么的,总是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外表。更何况,眼前这个,实力明显还压过美杜莎一头的妖怪……
  “不过也多亏了你,吾总算是醒过来了,虽然你是以粗暴又吵死人的方式。”
  银发少女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淡淡地问道:“小红,吾沉睡,具体有多久了?”
  小红?这是在叫谁?洛伊疑惑。
  这时,后面矮着身子的美杜莎答道:“回大人,整整三千年了。”
  洛伊再次瞪大了眼睛。美杜莎?小红?!
  好吧……洛伊神情复杂地瞄了一眼身后那美艳妖娆的红发蛇妖女王。
  少女伸着懒腰的姿势稍稍一顿。
  “原来,吾睡了这么久吗……”
  美杜莎一群默然。
  “期间小红你倒是长大了不少啊。”少女这时才悠悠地打量了一下美杜莎,似是评价的说道,“还养了一群小蛇。”
  因为少女的特殊身份和力量,少女沉睡的地方日益萦绕着充盈的灵气。在这三千年里,昔日一条弱不禁风的小蛇,借着吸收在少女沉睡时释放的溢出的灵气,逐渐变成了今日的美杜莎。
  “承,承蒙大人的恩泽,小妖才得有此日。”美杜莎恭敬地说道,却带上了些许紧张。
  然而为了自己一人独自享受这里的灵气,精进修为,美杜莎筑起了这堵石壁。这堵石壁不仅把少女沉睡时释放的灵气圈在内侧,而且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各种来自外界的刺激,延缓了少女的苏醒。不然,少女苏醒的会更为早也说不定。
  这是美杜莎的私心。
  “呵,不必紧张。”少女眼眸微眯,轻声笑道,“吾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呢,物尽其用不是?”
  “况且,你筑起这堵石壁,算是变相地帮吾造了个有助于安眠的小窝吧,也许吾还该奖赏奖赏你?”
  “小妖不敢!不敢……”美杜莎惶恐道。
  “罢了。”少女无趣地摆摆手。
  “请问,你是美杜莎的主子吗?”目睹了这一切的洛伊,一脸郑重地盯着少女,问道。他敢肯定少女的身份不普通,且美杜莎对于少女的话很可能会无条件去贯彻执行。因此,他特意使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客气一些。
  “哼,蠢人就是蠢人,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劣等的生物存在!”没等少女回答,美杜莎先语气不善地跳了出来,她仍对洛伊等人偷袭剿毁她的巢穴耿耿于怀。
  “我等自然唯大人是从。你这卑劣的东西,还敢不知死活地在大人面前叫嚣,像只蚂蚁一样难看的很,今天就让我先收拾了你,别碍了大人的眼!!”说着,便双手幻化出逆鳞状的利爪,要扑上去。
  “慢着。”一声清冷的喝止声,是少女。
  美杜莎动作一滞。
  既然少女发话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服从的。美杜莎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咬咬牙,十分不甘地收起了利爪,退后。
  “呵,主子?不是呢。”少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缠绕在纤纤细指上的一绺银发。
  洛伊和美杜莎一群都一愣。
  随即,美杜莎反应了过来。虽少女的“不是”,其实是一种“不屑”,或者“无所谓”。她虽然因少女的灵气成长为威震一方的大妖,自己也对少女有一种被恩泽的甘愿臣服的心,但是少女并没有将她视为自己的产物,或是下属。
  在少女看来,“不是”就是“不是”。她不是美杜莎的主人,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凭力量使之臣服。
  洛伊被这意外的答案弄得疑云顿生,但他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种种疑惑,我了握拳,终是把一开始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那您可否,救救我们的族人士兵,还有,我的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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