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敌人

　　胖子心想，这下子赛尔根可要傻眼了，原本的压倒性优势不复存在，恐怕帝国就算能赢也是惨胜。让胖子感到佩服的是，大皇子装比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听到这种消息后仿佛没事的人一样。大皇子对部下说道：“我们的小狐狸被人抓住了尾巴，现在你们这些英雄终于不用再向我抱怨了，抱怨光明神没有给你们机会，一个证明自己勇武的机会。按照计划去做吧，今天傍晚，我要拿到凯尔公国的军旗，夺军旗者官进三级，封列侯，赏金百万！”当大皇子话音落地，一场冲击波仿佛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散去，众将士山呼万胜！不多时，前方重步兵阵列变得稀疏，重骑兵从中喷涌而出，直扑对方军阵。胖子从远处看到，对方的军阵不断地被撕开口子，又一次次被填补上，双方呈胶着状态。战斗持续了1个多小时，对方阵列已经有不稳的倾向。大皇子果断下令，轻骑从两面包抄，将对方的军阵围困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战争的天平逐渐向帝国军队倾斜，只要公国联盟中央阵地被突破，军队战意一定会下降，此时轻骑将寻找战机从两翼摧垮敌军。
　　就在此时，帝国军大本营两侧传来报警，有数量众多的骑兵从两侧包围而来，此时如果按照以前的战术，恐怕前军消灭对方中军的时候，帝国军队大本营也将被这大量的骑兵打垮。如果此时选择让前军后撤，那么只有轻骑能撤退下来，压过去的两万重骑兵和两万重步兵将会遭遇敌军包围。“对方不可能有这么多骑兵！”这难怪大皇子感到不可置信，帝国占有最好的马场，最优秀的骑士团传承，也才不过凑了8万骑兵，对面压过来的骑兵至少在10万以上，这比战前情报部门提供的数据高了一倍不止。“对方这是摆明了要吃下我们的重装部队，不撤的话没把握，撤退的话，压过去的重装部队就全完了。殿下需早下决断。”阿尔克鲁斯上前进言。
　　大皇子沉默良久：“传令第一、第二步兵军团向北组成阵型，防御对面骑兵，第三、第四步兵军团向南防御；等候前军撤回。轻骑掩护前锋部队撤退，亲卫军和光明骑士团留守本阵，近卫军随我上前接应。”胖子此时只有听话的份，他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向大皇子行礼。“尊贵的殿下，我将在这里等候您的归来，不见不散！”地球上的电影对白，此时在胖子的口中说出来，表达了一种异常坚定的决心。在近卫军的舍命救援下，最终有近半数的重装部队从前线撤回。战后盘点，帝国军队损失了重装骑兵8千余人，重装步兵1万余人。许多人因未能及时撤退，被敌军包围，最终或战死或俘虏。帝国近三十年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失败，大皇子和众将在帐内商量对策。据可靠情报显示，当时那大量的骑兵不是西大陆人，而是来自东大陆的异教徒。胖子心说，乖乖，这不就是当初的匈奴和蒙古征西么，关键是这俩都打败了西方的军队，要是这样，自己的富贵也许就快到头了。同时，有情报传来，公国联盟的领导者就是凯尔公国的大公，是他联合东方大陆的异教徒。要不是帝国军队身经百战，临危不乱，那场大战纵算不败，也绝对会损失惨重。
　　就在双方大军对峙之时，从后方传来消息，陛下有要事召回胖子，教廷会另派大祭司过来。当胖子离开时，大皇子那幽深的目光让他感到一阵心寒，这人打仗大输了，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来吧，自己除了吃睡看打仗外可是啥都没干，难道是大皇子妒忌自己，战事稍有不利自己就被调走了？还是他怕自己回去后会乱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胖子一向认为想的多有碍长寿。
　　胖子回到塞尔城，等了足足半个月，才得到通知，陛下要见他。此番回城胖子内心忐忑，连带他感觉皇城的守卫都严了不少。查理一世这次在书房接见了胖子，“想不到吧，这仗打到一半，我就把你叫回来了，是不是很郁闷？”“是有点不明白，陛下。”“恩，叫你回来是因为已经找到你的父亲了。”“哦？”胖子的反应并不强烈，毕竟不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你青年离家，甚至从未见过他。不知你是否想见他呢？”“陛下，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我的父亲，能见面总是好的。”“也许，现实要让你失望了。这半个多月来，我获得了最准确的信息。你父亲回来了，但恐怕你见不到他，他在联盟军队的军营中。”“他被人俘虏了？”“哦，不，我的孩子，你忘了，你的父亲拥有凯尔帝国的继承权，他现在是凯尔帝国的大公，联军统帅！”“光明神在上，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不用惊慌我的孩子，我只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你是想去追随你的父亲，还是，还是站在教廷这一边？”胖子此时想起了临行前大皇子的目光，看来当时他就听到了什么风声。再加上自己回来后半个月，赛尔根这老头都没来找自己续过旧，这合着是把自己当成奸细了。这样的罪名如果落实，那阵亡的近两万名战士不就都成了自己害死的。别说让自己去见父亲，恐怕到时候见到的将是自己的人头吧。胖子瞬间感到死亡与自己的距离是那样的接近。想到这里，胖子感到已无力分辩。他只有躬身向查理一世致敬：“陛下，臣不敢决断，但凭陛下做主。”“好，我的孩子，在一切尚未明了之前，先送你回教廷，我已经和教皇交换了意见，你先在那里休息段时间。”说完，查理一世让人将胖子带走，这次的人是禁卫军。随后胖子坐上马车被送往教廷。上次去教廷，胖子是鲜衣怒马，这次则是被监视起居，成了半个犯人。一路上胖子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多变，同时也在诅咒本的父亲，好死不死妨碍了自己的一场富贵。
　　来到教廷后，胖子被分到了一个小院中居住，完全被孤立和监视起来。这一天，一名老者带着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来到院内，胖子一看，这老者竟然是教皇。另外那人摘下斗篷后，胖子吓了一跳，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有些驼背，头发黑白相间，五官棱角分明，只是眼睛明亮有神。我擦，这不是本的母亲么，不是瞎了么，怎么又恢复了？胖子连忙上前将女人扶了过来。“孩子，你在这里还好么？”“恩，还好，只是您这几年去了哪里？您的眼睛？”“在你走后不久，有几个朋友来找我，说是带我去治疗，我跟他们走了，后来终于治好了眼睛。”“太好了，以后我们能在一起了。”“本，我这次来，是要带你走的。”“走？我们去哪里？”“我们去找你的父亲。”“……”胖子直接无语了，从他理解的范围来看，自己的父亲干掉了教皇的亲哥哥，现在又带人跟自己的舅舅干上了，这个时候，自己的母亲带自己去见自己的父亲，去见那个把异教徒带进西大陆的叛徒，这教皇能同意？这不是赤裸裸的叛逃么！可让胖子意想不到的是，教皇竟然同意了，只是问了句：“你真的不打算留下来么？”胖子很想说自己想留下来，想再享受下富贵，可惜教皇这话是对他母亲说的，在得到了他母亲坚决的答复后，教皇安排车辆和骑士队伍将他们女子送上了路。就在马车使出教廷的时候，胖子从窗口里看到了前来送行的人，其中有凯撒布隆，有赛尔根。凯撒布隆眼圈红红的，显得分外伤感，冲着马车缓缓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
　　一路上，本的母亲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他。经过拉贡镇时，本的母亲告诉胖子，当初她就是在这里和本的父亲相遇的，那是一个黄昏，本的父亲一个人在路上默默得行走。本的母亲说，当时并没有什么英雄救美或者美人救英雄的事情。本的父亲漫无目的的流浪，后来加入了查理一世的队伍，他们都是被驱赶出家门的继承人，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后来大家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再后来，查理一世获得教皇的认可，在教皇的支援下（后来大家认为教皇也有假公济私的一面），建立起了骑士团，后来夺回了领地。再后来，教皇和查理一世认为要统一西大陆，建立一个稳定的帝国，才有助于改善整个西大陆多年混乱的秩序。而本的父亲则认为，统一的过程本身就带有大量杀戮，应该采用和平的方式来谈判。这才发生了后来的光明山兵谏，兵谏失败后两大骑士团团长身死，本的父亲跳崖后被属下救走，后来去了东大陆，结识了那里的领袖人物，对方答应帮他协调秩序，这才派了二十万的部队前来援助。本的母亲问胖子，对此有什么看法？胖子回答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一统的国家对百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同时说了许多自己这些年的见闻。本的母亲欣慰的说，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还邀请胖子到时候一起说服他的父亲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