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世

　　与张山在一起闲聊，幸好胖子就是道书看的多，时不常用上两句，被张山引为知己。当胖子有限的耐心耗尽后，从包里拿出那块温养了百日的玉。
　　此时，这块玉石除了外形外，再也看不出原样了，不仅裂纹消失了，杂质也几乎没有了。原本有些发白的玉石如今颜色越发翠绿了，阳光可以轻易透过玉石。“兄弟，你这块玻璃种从哪里找到的，玉质真是不错，可愿意忍痛割爱？”张山看到胖子拿出这块玉石，知道不是鉴定就是出手，胖子衣着寒酸，就算是要鉴定，最终也多半要出手。身家不厚却又这么一块玉料，胖子背后一定也有些背景。无论是卖个人情，还是收一块好玉，张山答应下来自己都不会吃亏，所以最好直接由自己提出来收购，还能多换胖子一份善意。这就是一个老江湖做人的精致之处。张山的话一出口，正中胖子下怀，胖子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道对方既然有意收购，价格上一定不会太亏他这个外行，自己未来的饭钱也就有了找落。
　　胖子故作老成的对张山说，这块玉石是自己朋友送的，替朋友代卖。张山立刻挥手打断胖子的话，“你这是不拿我当兄弟了，这么好的玉石，谁会拿来让人代卖？我们这一行，不问货的来历，在谁手上就是谁的。更何况这块料还未经雕琢，若找到有缘的工匠，潜心雕琢一番，价格翻几倍不止。这样吧，兄弟你是要等这块玉成型卖出后分成，还是我直接收下？”胖子连忙问：“直接收下得花多少钱？分成的话又能拿到多少？”张山说道：“这块料是上好的玻璃种，难得这么纯，这么大，直接收购至少一二百万，若是能找到有缘的工匠，真正做成大件的话至少千万起价。”
　　张山的话让胖子心里一哆嗦，本以为能卖个十万八万就不错了，谁知道人家一开口就是一二百万。看到胖子的样子，张山笑着解释道：“不瞒兄弟你说，这块料如果找不到有缘的工匠，只能雕成小件，那么每一件价格都不高，一共卖个百十万也就到头了，如果能找到好的工匠，根据玉石的特点找出合适的方向，雕刻出有神韵的器件，那千万还真不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胖子算是听明白了。虽然找到工匠可以多赚很多钱，但对于如今囊空如洗的胖子来说，还是直接拿到现钱比较好，反正对于二十多年没见过大钱的胖子来说，一百万和二百万没有多大区别。胖子一口答应下来：“既然老兄这么场面，那我也不磨蹭，老兄你直接收了吧，后面的赚多少都是老兄的本事。”张山听到胖子这话，顿时心里暗暗有些佩服，这么年轻却有这样的决断能力，真的很少见，多少人在金钱面前迈不动腿，张山这辈子可是没少见。张山：“好，兄弟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能小气了，一口价三百万，我先付一百二十万，如果事后老哥有缘能找到好工匠，再给你补上那180万。”
　　说罢，张山带着胖子去附近的银行转账。“张总好！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又有大买卖了？”银行大堂经理看到张山，连忙将二人让到贵宾室。显然张山是这家银行的大客户，不一会儿，转账手续办完，钱货两讫。胖子和张山互留了联系方式，告辞离去。
　　手中抚摸着钱包，心中想着自己突然间成了百万富翁，胖子感觉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以后你就知道这是亏本生意了。”如意很是时候的蹦出来，给正陶醉在发财梦中的胖子泼了一盆冷水。“这话怎么说？三个月赚120万，还有人比我更厉害？”胖子很不服气。如意说：“就你卖掉的那块玉可以做成上好的法器，在这凡间世，本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做好了可以保一家兴旺发达，又岂是百十万可以买到的？你看着这张总如果能找到真懂行的大工匠，做出的器件他绝对会自己留着，谁卖谁是傻瓜！”
　　书说两段，就在胖子接受如意教育的时候。张山也正在联系工匠。“我说李先生，您可要来看看，我今天有幸收到一块好料，我干这行三十年，这是我见过最好的了。”“我说张老板，我在外地朋友这里呢，等我回去，一定去你那里看看，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后我一定登门拜访。”话说，接电话的这个李先生，正是当初寄卖玉石给胖子的人。这人名叫李昊，祖传的炼器手艺，无门无派，自从十年前为武当掌教真人贺百岁寿辰，献上自己炼制的一件******后，一举成名。十年来成了许多修真门派和修真世家的座上宾。这几日正在遇仙派做客，因为这一派掌门结丹证道踏入地仙境界，掌门欲打造法器争取更上层楼。李昊前次所寄卖的玉石就是上次炼制时剩下的废料，却因为玉石质量有限，最终功亏一篑。这次来遇仙派，就是与掌门商量，如何再次炼制。
　　“李兄，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回去，家师还有五天出关，务必和家师见上一面，法器的事还要仰仗您呢。”遇仙派大弟子赵成基心忧法器，不免有些焦急。原来，这修行一道，大同小异，这地仙阶段要练气化神，如果有法器相助，十年可见功效。若无法器，也无机遇，一生未必可期。此生能否登堂入室，就看这地仙阶段的修行了。人仙是人，地仙不能离地，还是人，不过是多了神通的人，而且这神通施展更耗元气，修到这一步都是入山潜修，生活方面完全靠师门照顾。只有修到炼神还虚的神仙境界，可以出入三界，这才算是有了点本钱。也算能松一口气。所以这遇仙派掌门，有时间就闭关毕竟能否进入神仙境界，是每一个修行人的大事。
　　话不多说，五天过后，遇仙派掌门马良出关，得之上次炼器失败，也不以为意，只问李昊还有没有化解的办法。李昊说，自己在J市有个朋友刚收到一块玉料，如果能适合炼器，可以再做尝试。马良听后心中一动，顿时有了计较。“李先生，我随你一起去，这块玉与我有缘。”
　　交代好门派中事，马良与李昊急急忙忙赶往J市。
　　且说胖子回到家中，还对如意的做法耿耿于怀。如意说：“也罢，也罢，英雄末路，宝贝换了阿堵物。就那块玉，张山留得一时也留不了一世。你看着，他以后一定会把剩下的钱给你送回来。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咬死了，就捡到那一块玉。否则你会被他们烦死。”“这又是为什么呢？”胖子的意思是，多弄几块玉，三个月卖300万，一年就是1200万，这钱来的不要太容易。“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修行人会来找你要玉石？一年四块，现在你还稀罕钱，回头等你不稀罕了，可别人还要，你怎么办？”说到这里，如意干脆把自己从互联网上搜索到的资料经过分析后一股脑的告诉了胖子。
　　原来，在普通人的世界中隐藏着为数不少的修行世家，华夏有四大门派昆仑，正一，全真，禅宗，四家主脉在自己的洞天修行，平时都是外围弟子在人世修行传道，甚至很多外围弟子都不知道主脉的事。而其他的中小门派都没有洞天，实力有限，只能隐世修行。像遇仙派这样的门派，属于全真的一个分支，掌门修到地仙境界实属不易，更是希望能再进一步。而其他国家也有修行门派，各有各的方法，只不过殊途同归。按照如意的话说，真正的修行人往往不涉世事，各门派互相之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大家追求的都是修行而不是争斗，天材地宝大家是要争一争，但毕竟也是有缘者得之，而不是像一些小说中写的动不动就打个你死我活，修行人是多，但在地球目前的环境下，真正能够修到较高层次的也是凤毛麟角，大家在互相残杀一番，那地球的修行人早就灭绝了。
　　镜头转回J市鉴宝阁，李昊和马良两人在张山的热情邀请下，来到二楼雅室。张山看到马良目光慈祥，偶有精光，面色红润，声音洪亮，也知是非凡之人。李昊为双方介绍，只说马良是自己的一个好友，也是爱玉之人，知道自己要来买玉，一时性起也跟着来看看宝贝，有什么话不用遮掩，直说就行。张山告诉李昊，自己寻到这块好玉，想请李昊好好雕琢一番，能否作为传家镇宅之宝。李昊说，这要看过玉石才知道。李昊起身去拿玉石，马良告诉李昊，自己在这鉴宝阁里感到了灵气，如果是那块玉石，绝对是打造法器的好料子，让一个商人打造成传家宝那绝对是暴殄天物了。李昊告诉马良，等见到玉石再说，他对张山非常了解，有办法请他将这玉石忍痛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