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价值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胖子像摸情人的手一样，天天捧着玉石摩挲。咒念得那叫一个上心，字正腔圆。玉石的变化也很明显，裂纹先是慢慢消失，最后整块玉逐渐变得透明，好像一块肥肉，透着油光，手摸上去滑滑的，凉凉的。
　　胖子得意地对如意说，早知道自己有这本事，早就去变废为宝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穷困。对此，如意嗤之以鼻。“要不是每天让它睡在我身边，你就是抱一万年，它也不是块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要想发财，你还要想想其他的办法。”
　　胖子通过数据观察自己的现状时，一开始被提高的基本素质给乐坏了，后来静下心来却发现，自己的功德值已经被清零了。胖子连忙问如意这是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就这么点功德，都让你改造玉石了。人家有功德，那都是千金不换的。你倒好，得了失心疯，用功德养石头换钱，还要问我是怎么回事？”“这功德难道就比钱还值钱？”“那是啊，你一天就攒那么点功德，普通人一辈子不过3万多天。就算从出生就攒功德，每天0.2，5天1点功德，一辈子6000多点功德。这还不算各种消耗，转世投胎时，用功德的地方多了去了。只有不够用，哪有人嫌多。”
　　胖子：“这功德到底都有什么用处？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亏？”
　　如意：“说其功德值的问题，就要说说世界的游戏规则。世界是由许许多多的大中小型世界构成的，每一个世界就像你经常玩的网络一款游戏一样。进入这个世界时，你的元神要支付功德值，以便对这次游戏的初始人物进行设定，就是对人的智力、体力、耐力、情感、运气、家庭等进行提前选择，你要想某一项数值高一点，就要用功德值去兑换。举个例子来说，没有功德值，或者功德值太少，那么能换得一个人身参与这款游戏就不错了。功德值不够的，只能选择变个小猪啥的，好好从头攒功德值，还想要出身富贵？身体健康？那就是奢望了。功德是与先天元神联系在一起的，人这一生所作所为都会被记录下来，影响非常大。”
　　胖子：“有些小说中写着，比如进入到什么神之空间，就可以用完成任务获得的各种点数去兑换身体的数值，和你说的很像啊。”
　　如意：“那都是亚空间，那些也不是什么点数，其实就是那个空间自动将你在不同世界做事获得的功德值换成了亚空间内的相应点数，然后那个空间的大神用这些点数让你开心，功德值就被大神拿走了。恩，说拿也不对，应该算是交换吧，毕竟你觉着改造了身体，或者换到了神器，你也很开心不是么。”
　　胖子：“改造过的身体和神器不都能带到其他的世界去么，这不就等于是真正改造了么？”
　　如意：“怎么可能，真正的改造只能是对先天元神方面的升华，关肉体什么事？更何况那些神器？！我问你，你去玩个游戏，在游戏中体会种种感受，你的精神状况有了改变。比如说，玩游戏之前你不开心，可是你游戏玩得好，游戏结束后你很开心。这时你还会执着于游戏中人物的数值？还会计较得到的神器？那不是傻子么。所以嘛，开心就好，这个才是实实在在的。”
　　在和如意的交谈中胖子了解到，在不同的世界中有些大神，掌握了许多个世界的规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世界，这时他们会从一些世界中寻找生灵（未必是人，也可能是其他生命体，因为只有生灵有先天元神可以携带功德值），送这些生灵去一些可以获得较高功德值的世界，这些生灵成功获得功德值后，功德值被大神拿走，这些生灵获得了所谓的肉体改造或者神器或者实现某些愿望，这种改造过的肉体和获得的神器，可以出现在大神能够控制的那些世界中。如果想要带着这些前往大神掌控的少或者无法掌控的世界中去，就要缴纳大量的功德值（这些功德值将会表现为大神所设置的数值）
　　胖子：“那他们要功德值干什么？他们就是这样骗人，也没人管？”
　　如意：“用处多了，可以提升自己的境界，可以让大神尽最大限度的存在下去，这些都是要大量消耗功德值的。也不能算是骗人，大神就好像一个公司的老板，他找来的各种生灵，就是公司的人才。公司在大家的努力下，越办越好，那么不管是大神，还是生灵，都可能更好地存在下去。有的生灵通过努力，也可以成为大神，再去开办自己的公司，这就是那些亚空间存在的意义。所以说谈不上谁骗谁，不知道的时候拼命努力，知道了，还是会拼命努力。”
　　胖子：“那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是哪个大神的世界？你认识他么？咱也好走走后门。”
　　如意：“这里很像是中土神州，如果是的话，那他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大神，这个涉及到很多秘密，我以前应该知道，毕竟如意大人不是随便叫的，只是我现在也记不全了，还剩下的知道的那些现在也不方便告诉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运气好，也许你能一点点解开这些秘密。”
　　通过和如意的谈话，胖子了解到，其实如意和那块玉所存在的地方就是一个亚空间，胖子的灵魂因为和那块玉有了联系，所以可以穿越到不同的世界，但要想把肉体也带过去，那就要花费大量的功德值和那些世界的掌控者交换，而以胖子现在的功德值存量来看，想了也是白费。
　　“先把那块玉卖了吧，活下去才有希望，在这个世界饿死了，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意告诉胖子，据他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胖子所在的这个世界非常浩大，各国政府掌握了大量与外星接触的秘密，如果胖子能找到机会，或许可以以这个世界为起点，开始他自己的旅程。
　　不过旅程开始前，总要做些准备。首先，胖子的身体素质太差，连这座城市都走不出去，更谈不上旅行了。如果无法对这个星球进行探索，从而获得提升的话，那么胖子的旅程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天一大早，胖子来到江北古玩城鉴宝阁。说起这家鉴宝阁的老板张山，那可是个人人都竖大拇指的江湖中人，其外祖父曾经营着这座城中最大的玉器行。当年日寇侵华，这座城的军阀不战而逃，张山外祖父的玉器行遭遇溃兵洗劫，老人被乱兵打伤，最后弥留之际将小女儿许配给了城中一个卖粮的商户。正所谓盛世藏玉，乱世藏粮。随后太祖光复华夏，天朝一统江山，一片盛世景象，粮食销售收归国有，张山这才在母亲的指点下，继承了家中的玉器技艺，短短十余年间就攒下了亿万家财。张山发迹后，广交朋友，为人仗义疏财，解决纷争时以公平为本，又有一份慈悲。很多时候，当双方谁都不肯吃亏时，往往是张山从中斡旋，这才化干戈为玉帛。
　　胖子在鉴宝阁中来回浏览，观察玉器的价格，通过与自己那块玉石的比较，琢磨自己应该出手的价格。转着转着，阁中一尊玉杯吸引了胖子的目光，确切地说应该是吸引了如意的注意。只见玉杯剔透，光华流转，其中仿佛自有云气，熠熠生辉，不同凡响。就连胖子这种半吊子，都能看出这玉酒杯的好处，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酒香，就差流哈喇子了。“天尊倾玉爵，万祖贺长生。但尽琼瑶酒，酩酊亦风流。”如意轻轻的念出一首诗，胖子鬼使神差的也跟着念了起来。却没想到隔墙有耳。突然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喝彩声：“好诗，好诗！但尽琼瑶酒，酩酊亦风流。敢问这位朋友，这首诗是何人所做？”
　　身后这声喝彩打断了如意，也喊醒了胖子。看着胖子目瞪口呆的样子，这名男子顿时感到不好意思：“抱歉，惊扰了，这位朋友可愿意进屋喝杯茶？”胖子一路走来，倒也口渴得很，于是顺水推舟，跟着男子到了二楼一间雅间内。双方坐定后，男子自报家门：“您好，我叫张山是这家玉器行的老板，今天有幸听到这首诗，还没问您如何称呼？”胖子连忙道：“张总您好，我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浩字。”张山娴熟的收拾着桌上的茶具，一边和胖子聊着。不多时，为胖子和自己分别倒上了一杯。“您尝尝，今年的明前，朋友送的。”张山说完，一饮而尽。胖子有样学样，却烫的直咧嘴。张山那是老油条了，看到胖子的尴尬，连忙岔开话题。“不知司马先生可否告知刚才这首诗是何人所作，这首诗与我家这镇店之宝感觉非常相配，有意请大家撰写一幅字，与这玉杯配在一起。”
　　张山这话顿时把胖子问蒙了，胖子想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说这首诗是自己临时起意写的。张山听到这里，心思流转，后半段若说临时起意倒有可能，但这首诗的前半段，明明就是在叙事，也不知道自家祖传的这玉杯与这诗有什么联系，据母亲说这玉杯是祖上自唐朝时期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