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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完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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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乐天莫名其妙倒下,已经过去了三个钟头,狗一直在旁边守着,饿了去啃几口狗粮,时不时跳到床上拱拱乐天的脸,或是靠着乐天把自己团成一团。
  此时的乐天似醒非醒。
  从前乐天在梦里少有的几次可以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但这次,他轻抚着教学楼的砖墙,这触感无比真实,如同每次一样,他像是从天而降,没人看得见,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过了长长的落地梯,高三那年的鼎依旧静静伫立在中央厅,被一层光晕包围着,乐天有些狐疑,围着鼎走了一圈,他望向了楼梯口,乐天记得自己的班级在三楼,记忆没错,会路过一个图书角,那些日子他经常在这里打发时间,借我一生的最后几页也是因着书突然不见了而不了了之,从此自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随着3F的字样出现乐天走出了楼梯间,转眼就看到了图书角,他缓缓走了过去,他忽然想知道,那本书后来有没有还回来,还在不在。乐天走过去,熟悉的一行字钻进乐天的脑海,乐天伸手去触碰,眼前一到白光,他看到了一个气团,一个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你竟然还能回来。”乐天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在和自己说话,他缓缓说:你是谁?是人是鬼?“我?呵,原来你不记得了,你把我弄丢了你知道吗?”我弄丢了你?荒唐。“也罢,你还记得这本书你看到多少页吗?”乐天恍惚,心道他如何知道,还不待乐天回答,书已经在乐天手里自行翻开,书页哗啦啦啦停在了245页。那个声音又悠悠传来“怎么样,想起来是怎样把我弄丢了吧?”
  那一年临近高考了,乐天寄宿在姑妈家已经两年,寄人篱下滋味并不好受,虽然姑妈和姑父对他呵护备至,但乐天最怕别人对他好,简直是奢侈,他不知拿什么还,索性借着临近高考课业繁重,住校能省出不少时间的由头住校了,说服姑妈并不容易,几乎动员了家里所有亲戚,乐天也能理解,父母不在身边,姑妈不仅仅是给自己提供了住所,更有监护人的责任在,自然不会轻易放人。
  乐天只想好好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住校的日子一直很惬意,有天傍晚,晚自习之前的休息时间乐天都会来这个图书角看书,这段时间都是如此,也是那天,借我一生看到了最后几页,就在乐天专注在眼前时,忽然觉得双肩被人从背后同时拍了一下,耳边霎时一声“哈!”的声音,乐天双目瞪得似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口气停在胸口足足一分钟才吐出来,腿一软差点跪下,他踉跄的回了教室最后一排,之后那女生和周围的人说的话他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一个晚上,他体会到了什么是行尸走肉,外人看来他表情只是严肃,和他说话他也会回应,可这些,乐天后来都不记得了,就好似这一晚上的记忆都不存在。半夜早已过了12点,乐天眼睛还瞪得好似铜铃,怎么也无法比起来,此刻他是恐惧的,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觉得自己轻飘飘一直在往上走,可又有什么拽着,乐天隐约觉得这好像就是死亡了,彻骨的冷,冷到骨头缝儿里了。没有人知道他正经历的事,没有人会来救他。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还有好多事没做,可自己无能为力了。那一晚上乐天浑浑噩噩,似乎一直在抗争,可他已经不记得了。第二天,当乐天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好想见见自己的家人,他去请假时,都没说什么特别的,凭着青灰的面色,轻松拿到了通行卡。
  姑妈看到乐天之后,马上就问了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他考虑再三还是和姑妈说了,自己被人吓了一跳,不是什么大事。姑妈深深看了一眼他。当晚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他也只记得几个碎片,他记得有人说,“别看这孩子年纪轻轻,八字却…”“他说被人吓了,有什么办法吗”“找个亲近的亲属,记住要12点他睡着了以后,在头顶烧了…”
  这些陈年旧事乐天其实都不确定真的发生过,只是被那团光晕一提醒记忆才瞬间涌出来。乐天被这些记忆搞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决定先安抚这个所谓的自己:我想起来了。“你…算了,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的想法自然瞒不了我,这次我这一魄归位,也是机缘,有些事我还没办法都告诉了你,时候未到,这些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此刻以后你的身体会真正好转,我会一直陪着你…但是你醒了之后,还是会忘了一些事,我怕你受不住…”乐天听了它的话,刚想张嘴:你要…,干嘛二字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光晕在乐天耳边大喊他的名字“乐天!”
  狗本来窝在乐天身侧,突然乐天没有任何预兆坐了起来,同时“哎!”了一声,随即大口大口喘气,仿佛这辈子没喘过气一样。狗被吓了个机灵“汪汪汪”开始叫,狗在耳边大声一叫,又把乐天吓了一跳!乐天大声喝:别叫了!狗惊魂未定,主人给了命令,又不敢不遵从,乖乖夹了尾巴下床。。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乐天平稳了呼吸以后,大脑又一片空白,他默默骂了一句:真操蛋!
  狗:呜呜,吓死狗了(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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