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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因你这张脸，将来要有多少人枉死。
“奴惶恐。”
告诉孤，你想活吗？
“奴不知何为死，为何死，亦不知何为生，生为何。”
原是个舍生忘死之人。孤怜你一条性命，若生，则永不见日，若死，眼前这杯便可令尔长眠。
“君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不敢死。若这脸…君上，让奴毁了它罢！…君上？”
…留着它罢。记住你跟孤的约定。
“奴，永世不忘。”
阿奴，和孤一起看看这河山罢…以后只有你跟孤了。
“是…”
乐天挣扎睁开眼，一夜又是睡了和没睡一样，头脑似乎比平时更累，是大脑缺氧吗？乐天此刻觉得头痛欲裂，近来天天如此，他已经不记得一夜无眠是什么时候的事，太过遥远。
和往常一样，乐天洗漱后带着狗出去溜，狗从不在房间里大小便，哪怕乐天加班回来晚了它也憋着不拉也不尿，乐天没有教过狗上厕所，这算是天生的习性吧。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一人一狗沿着护城河散步，盛夏的花朵被露水浸的湿哒哒，狗喜欢一路闻过去，人类喜欢用眼睛探索，而狗却是用鼻子，乐天从来不会剥夺它的这项权利，除非它是奔着一坨屎去了，乐天才会嫌弃的拽拽狗绳子，狗也很顺从的避开乐天讨厌的东西，这好似他们之间的的默契。
乐天开始回忆昨天的梦，他隐约记得几个碎片，每每回忆到关键，头痛欲裂不得不中断，而到了当天傍晚经常什么都想不起来。早上他从不赖床，趁遛狗尽可能多的回忆他的各种梦，他觉得他离一种东西很近很近，但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他也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参悟。他不过是在赌，赌是否真的有出生入死之法。
有时候他会发现书桌上的草纸会有一行字，大约是梦初醒时写下的，可记忆仿佛被蝼蚁蚕食了一样，自己半点也回忆不起来，之后他便也不再用笔，顺其自然，有些东西也许只是时候用未到。
昨夜的血月之后，乐天环视四周，并无什么异常的地方，蝉鸣，鸟啼又重新回来，乐天恨不能抓一只鸟过来问昨晚它们的踪迹。解决完狗的排便问题，乐天便拉着它往家走，这时街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乐天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沉淀物，永远无法融入，他时常恍惚，他这个人，像是活着，却又体会不到活着的快乐，城镇里的人大多熟识，他们日复一日重复生活，这未必不是一种残忍，可他们，乐在其中不是吗？这就是人生吗？逆来顺受，老天给你什么样得命格，谁也逃脱不了的轮回。
就在乐天恍恍惚惚关上房门一刹那，他忽然觉得心跳过速，眼前一片血红，周身像要燃烧起来，那一刹那，乐天终于品尝到死亡前夕的滋味，他很快恢复镇定，他看不清眼前，凭着对房间的了解，他艰难的走向床铺，狗似乎看出他的异常发出呜呜的悲鸣，渐渐他连听觉也失去了，世界突然变得安静，就在他触到床沿的一刻，他终于支撑不住，借着倒下的力，用尽所有气力一个侧翻，倒在床上，再也不动。。
他脑海中最后一个思绪:就这样结束了是吗？也好…也好…
殊不知，对于乐天，这并不是终结。当乐天再次睁开眼，眼神从未有过的明亮，隐隐有些红色血丝，气血涌上头部，这一次，他清晰的感觉到，记忆正在一点点抽离自己，自己的心，却从未有过的轻巧，片刻，他的嘴角竟不由自主的上翘。随即又重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