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惑

　　店里的食客见状在顷刻之间便四散而空，酒馆之内只剩下了千羽和萧林，千羽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萧林，萧林说道：“怎么？圣使不拔剑？”“我的剑，早已在手，随时都可以杀人.”千羽淡淡的说道.萧林并不再多说什么，拔剑便刺，一出手，便是星陨剑法中的月牙斩，泰阿剑划出一道弯月，剑气瞬间将周围的木桌割得四分五裂.星陨剑法是剑魔周元观星而创，夜中，星陨如雨，剑法狂暴而密集.周元，古国大秦剑客，三十年不成剑道，一朝悟星陨，即无敌天下.星陨剑法追求短暂的爆发，以弱胜强，萧林以此剑法配上泰阿剑来杀千羽，连千羽本人都觉得实在是无可挑剔.千羽只是左右闪挡，并未着急出剑，萧林的攻势越发猛烈，仿若狂风暴雨一般，怒吼道：“你根本无法体会到我们这种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的努力，我日夜苦练，为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今天，你必须死！”千羽不屑的笑了笑：“努力？以你的剑法也配？结果才是全部，你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废物吧？”
　　千羽接着说道：“你出剑之时还有所顾忌，以弱胜强的剑法便是以命搏命，你舍不得搏命，便赢不了我.”千羽在闪躲同时不时用手指划出剑气，便在萧林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此时的萧林早已再没有来时的翩翩风度，只剩下一身残破的衣衫混杂着血迹.萧林大口喘着粗气，不甘得说道：“我不信，努力了这么久，我不信我们之间的差距会有这么大.”说完便提剑跃起，携带着雷霆之势刺来，正式星陨中的流星剑.千羽终于摸了摸裹布中的剑，说道：“是时候结束了.”随着千羽手指划过，剑身的裹布炸裂开来，露出了龙身七星的龙渊.
　　支离破碎的木桌上躺着一个人，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鲜血从萧林的胸口不停的流出，因为伤口在胸口，斜着一剑，所以萧林并没有立刻死去，萧林艰难的张口说道：“为什么不立刻杀了我？”千羽说道：“我还想知道些事情，来这里杀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祝融的意思?”萧林口中溢血，断断续续得说道：“像我们这种义子，外表虽然光鲜，在王府内却毫无地位可言，要想出人头地，必须要抓住机会.自从我们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没了退路，失败就是死.”千羽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机会，就是祝融所给的，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决计是不敢来杀圣使的，地上的萧林已经没了动静.千羽拿起泰阿剑，抚摸着剑身的纹路，自言自语道：“是想把剑送给我，回朝之后再拿回去吗?那要看看你能不能从我手中拿回这把剑.我也想知道.”随即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怎么，我本以为祝融王府的人会在我回朝之后才来拿这柄剑，现在便等不及了吗？”千羽对着空旷的门外说道.不多时，走进来一位女子，如烈火般的女子，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今天我只是来收尸的.”“柳月，好久不见！”千羽说道.“他还是挺努力的一个人.”柳月看着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说道.千羽笑道：“若是看不清形式，认不清事实，努力也只是白费力气的愚蠢而已.”柳月看着千羽说道：“他们的命运便是如此，犹如娥之扑火，非愚，乃是命数.”顿了顿，继续说道：“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千羽震惊道：“你？据我所知，祝融应该最疼你了，毕竟你是他亲生女儿.”“亲生女儿又如何，仍然只是一个工具，若不是我所成就的一切超过了他的预期.”柳月没有继续说下去.祝融本名柳炎，是天武帝国唯一的异性王，随圣上征战，连灭五国，自孤穷至与大明、荒帝国三分九州，自身修火神决，一身实力早已登峰造极，出手时可显露祝融真身，犹如火神降世，被天武帝赞曰：“天武军中火神出，祝融降世鼎足成.”天武帝登基之时，便赐名祝融，封异姓王.
　　千羽默然，看柳月已经快要走出门口了，才说道：“你若是能杀我，尽管出手，不必留情.”既然大家都身不由己，那便各凭本事吧.“好！”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柳月的身形渐行渐远.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千羽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店是开不下去了.”“当然开不下去了.”门外有笑声传来.千羽看向门外，说道：“你来的正好，索性我也懒得收拾这破酒馆了.”来人是位五十岁上下的太监.“呦，怎么能让堂堂圣使大人收拾这些东西呢？皇上有旨，宣圣使大人即刻回朝.”千羽笑道：“萧林来时，我就猜到了，应该是圣上下令让我回朝了.没想到柳月前脚走，张总管后脚便进来了.”张总管笑着说道：“圣使多日不在位，圣上多有挂念，奴才也只是替圣上传旨.”“看来我不在的日子，有些鼠辈又有些蠢蠢欲动了.”千羽冷笑道.张总管只是笑着，并没有接话，有些事还是置身事外比较好，大人物过招自己一个小小的总管总是要躲着点的.张总管说道：“请圣使尽快回朝复命，奴才还有其他要事，便不随圣使回朝了.”千羽点点头数道：“多谢张总管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张总管可自行安排.”张总管行礼之后，说道：“奴才告退.”
　　千羽收拾了行礼之后，看着关门的酒馆，自己在这里蛰伏了两年，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还有一件事，师傅的死因，或者说为什么会被以叛国罪诛杀，其中原因是一定要弄清楚的.摸了摸手中裹着厚厚粗布的七星龙渊，背在背后，骑上马儿，便一路奔城门而去.
　　“小哥，要走了吗？”胡老三看着马背上的千羽说道.千羽望过去，强忍着笑意说道：“是啊，要回去了，酒馆以后就不开门了.”千羽的酒馆价格便宜，又酿的一手好酒，周遭百姓还是有事没事愿意过来坐一坐，胡老三就是一位常客，早些年胡老三游历过名川大海，见识过许多奇闻趣事，肚子里故事多，很多人都会在酒馆里面喝着小酒，听胡老三吹牛.甚至有时候千羽也会听入迷，至于是真是假，也便无从考证了.只不过此时的胡老三右眼肿胀，有明显的瘀青，脸上还有几道爪子印，手里提着一小袋药包，看来被老婆狠狠得收拾了一顿.“小哥一路走好，一定再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头子可会想你的酒的.”“放心吧胡伯，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的.”胡老三身影渐渐走远，还伴随着牢骚，“妈的，被那婆娘打了一顿，大明公主也没看上.”“荣成公主已经启程了吗？”千羽反身看向武神阁，有些疑惑，隐隐感觉武神阁内有一道生生不息的气息，如汪洋大海一般，“他不随公主回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