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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打铁匠路遇红绫女,小太岁夜宿落阳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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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客来访的时候,我们村长都会在村东招待,你且随我去,包你吃饱喝足!”
  吴落甲拍了拍胸口,方才从家中前来。
  “有梅酒吗?”
  薛红绫问道,她平生最喜梅酒,春藏东煮,入口滋润,芳香沁脾,就算是京城寻常人家也会备上几壶,更别说薛府了,后院满地埋得都是,也不知这穷乡僻壤的有没有。
  “有,我们村长平素就喜欢梅酒。”
  “看不出来,你这地方还有风雅之人。”
  “那是,我们村长可是读书人,就是没机会做官。”
  两人片语之间便已来到村东头,眼见着篝火升天,喧闹非凡,不时有人喊着黑牛厉害!天色已经入晚,月上柳枝头,人约南山后。
  “黑牛!休得无礼,还不快快退下!”
  两人刚到就看见地上倒了一位络腮壮汉,被几个人拖着,一个黑衣大汉正在查探他的伤势,黑牛就站对面,被村长这一喝,悻悻地回去了,一众村民的喝彩也停了下来。
  “贵客啊…对不住,对不住,方才村中后生无礼,我这就给你赔罪!”
  村长连忙上前。
  “无事,村长不必多礼,他技不如人,活该挨揍。”
  黑衣大汉摆了摆手,从胸口掏出一个白色陶瓷小瓶,给他灌了下去。
  “你们几个,把他拉下去!不成器的东西,真是废物!”
  在黑衣大汉的指挥下,同来的几个壮汉将倒地不起的络腮胡给拉走了。
  “来,村长,我们继续喝酒。”
  黑衣大汉也是心大,自己的下属都被打的不省人事了,他仿似一点都不关心,又端起了酒杯。
  “好…好。”
  村长见无事,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哎,村长怎么就犯糊涂让黑牛上了呢,那个诨小子下手从来都是没轻没重。”
  吴落甲见到此情此景,后悔自己没有早到。
  “这就是你们村今天来的客人?”
  薛红绫看着那坐成一排的大汉,眼中全是煞气,她曾看过相人之书,似此印堂发黑,目放凶光的,不是死士便是亡命之徒。
  “应该是吧,走,你跟我一起去,我向村长介绍你。”
  吴落甲对此漠不关心,反倒是兴致勃勃地要将薛红绫介绍给村里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临了吴落甲才想起自己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薛楼深。”
  楼深乃是薛红绫自己给自己起的一个雅号,楼阁常栖双飞燕,深庭小院筑水寒。
  “嘿…你还说我名字怪,依我看啊,你名字更怪。”
  人家女孩子家的哪个不是梅啊芳的,偏偏到了她这里倒是楼啊深的,一听起来就很古板。
  “要你管!哼!”
  薛红绫哼了一声,这呆子一点情趣也没有。
  也不知吴落甲上前去与村长说了什么,村长与旁边贵客交代了一下便离席,径直朝薛红绫这边走来。
  “薛先生见谅,村中后生无礼,多有冒犯!”
  村长也是文雅之人,一听名字便知道自己遇到同道了,礼数也变得讲究起来了。
  “村长不必多礼,反倒小可初来乍到,不知习俗,许多叨扰,多劳费心。”
  薛红绫还礼,那粗声粗气地声音又出来了,知其底细的吴落甲差点笑出声来,被她白了一眼后悻悻的低下了头。
  “快请入席,快请入席!”
  村长显然十分满意这位贵客的礼数,仿似更符合他这种读书人,与村民说这些人家也只会显他麻烦,难遇知音啊!
  “村长,我那兄弟苏醒了,我且暂时离席,去看看他。”
  黑衣大汉的同伴中有人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他便起身准备告辞。
  “那甚好,甚好…快去吧。”
  村长闻言,如释重负。
  于是乎那黑衣壮汉便起身离去,同行的十几个人也随他一同离去,偌大的客席空空如也。
  薛红绫一直盯着他们,愈发的觉得这些人不是善类。
  薛红绫皱眉问道:“村长,这些客人是你从何处请来的。”
  “哦,这些贵客啊,乃是我村村民从村落外面的山野中发现的,看见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奄奄一息了,若不是那村民给他们带路,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哦?山野?”
  薛红绫这才想起店家口中的那些强盗,再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绝非良善的样子,这村长怎么这么死板,还真以为来者皆是客,莫不要引狼入室了。
  “恕小可直言相告,我途径村外时,一店家说此处山路有盗贼出没,因此,我还出手与吴兄争执过,如今看来,这些人,十有八九便是了。”
  “还有这等事?”
  村长一听,直吓得老脸苍白,酒意全退。吴落甲也暗自低下了头,羞愧难当,自己还真错怪了人家。
  “我也不想冤枉好人,看这些人的面带煞气……”
  薛红绫好言相劝。
  “嗨…贵客初来,本村内无余财,外无世仇,就算是贼人,也不会惦记这里的,我只是可怜上苍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罢了,若是因此便驱客,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啊!”
  “欸…薛先生喝酒,我再敬你一杯。”
  薛红绫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村长拦下了,薛红绫心骂这老头好生迂腐,若是大祸临头,一人性命是小,若是祸及全村岂不是后悔莫及?
  “你就放心喝吧,只要我和蛮哥儿在,莫说是强盗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嗝”
  黑牛席坐在地,打了一个饱嗝,吴落甲就坐在他旁边,嘴里嚼着些许羊肉。
  “那倒也是。”
  方才比武薛红绫算是见识到黑牛的厉害了,能把一个两百斤的大汉生生锤飞数米远远非常人所能及,就算是军中,拉一个千夫长出来也没这个本事,至于吴落甲,武功比她强些,应该能对付几个吧。
  傍晚,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便纷纷归家,准备休息后便开始第二天的劳作了。
  “黑牛…且与我再喝三碗…再喝三碗!”
  吴落甲拉着黑牛,迟迟不肯离去,纵然是他那一张黑脸,此刻也被喝的通红,黑牛实在无奈,蛮哥儿酒量一般,而且一喝起来便是那种不肯撒手的主儿,人家还未劝酒,他自己就能喝上几大碗,然后推来推去就多了,时常是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薛先生,你看这…”
  黑牛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让吴落甲招待的贵客此时还站在这里,他自己却醉了。
  “我们先把他扶回去吧。”
  薛红绫暗骂了一句蛮呆子,些许是黑牛给了她灵感,起了这个绰号。
  顺势走到了吴落甲的右手边,擎住了他的肩膀。
  一路上若不是黑牛力大无穷,薛红绫还真拖不动这个酣醉如泥之人,只听得见他嘴里一句又一句的,再来…喝之类的,薛红绫听着只觉得好笑,嘴角的弧度翘的像月牙儿一般。暗想这人若是丢到酒楼里,肯定是喝醉了到处乱认亲戚。
  到了两间破茅屋前,黑牛一脚踹开了其中一间,独自一人将吴落甲扶了进去,放在了炕上。
  薛红绫站在门外,借着月光四下观看,残垣断壁,只觉得好生破旧,便再无任何新奇之处。
  “薛先生,你就与蛮哥儿同寝吧,火折子就放在桌上。不过他家就一张床,要是实在不行就来我家,我家床多,随便一铺就是。”
  黑牛出门后对薛红绫说道,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粗中有细之人。
  “不用,这里很好!若是无事,你先走吧。”
  薛红绫笑道。
  待铁牛走后她才没入房中,拿起了火折子,屋内平静无声,吴落甲睡觉并不打鼾,将火折子往他脸上一招,一张脸在黑暗中格外俊俏,就是想着他那样子,甚是傻了些。
  薛红绫太岁性子犯了,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孔,难以喘息之下吴落甲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一口酒气,轻哼了两声,侧过身去。
  “呵呵…”
  薛红绫掩嘴轻笑,又骂了一句蛮呆子。
  眼下正事要紧,怎奈她在房中四处寻找,却是连一张纸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对习武有用的武功秘籍了。
  “哎,又是白忙活一场。”
  薛红绫瞧着这辛酸住处,有些想家了。
  “走水啦!走水啦!”
  约莫两个时辰后,隐约只听见外面锣鼓喧天,不时有人叫喊,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声音便消失了。
  反复查看,寻宝无果薛红绫慢慢走了出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若不是此刻已经夜深,她怎么也想不到外面居然被大火烧了个通透,村落之间的小路历历在目,房梁倒地的声音不时响起,整个落阳村都好似被火海包围了,吴落甲家处于四面环水之处,进出有栈桥,全村也就只有他这一家没有被波及。
  推了推吴落甲,跟睡死了一样。
  薛红绫万急之下,进屋拿出了一张大盆,装了一盆水,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泼了下去。吴落甲被这一次泼的从梦中惊醒,酒气也散的七七八八了。
  “你这是做什么?”
  吴落甲看了一眼拿着火折子的薛红绫,并不恼怒,打了一下哈欠。
  “你去看看外面,全烧了!”
  薛红绫气喘吁吁的说道,眉目紧锁。
  “烧了?什么烧了?”
  吴落甲原本便是个铁匠,对这类词特别敏感,一走出门,便被吓得呆坐在了门槛儿上。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些人做的。”
  薛红绫说道。
  吴落甲望着外面的火海,火势已经势不可挡了,仿似将一切都吞没了,此刻再想去救人傻子也清楚是无力回天了。
  “为何…为何我们以酒肉相待,他们还要如此对我们。”
  村中一直相安无事,今天发生这档子事,肯定与那些人逃不了干系,也不知这样一来,村民能存活几多。
  “人家是强盗,杀人放火恩将仇报不是家常便饭?还跟你讲什么道理。”
  可气那村长迂腐,若是听她的,防范一些,哪儿会这么快便得了现世报。
  “六哥,就这一家了,环着水没烧到。”
  “刚刚你在四周搜到《兵书六合》了吗?”
  “没,这鬼地方什么也没有!六哥,你呢?”
  “就搜了一间房,还剩下这最后一间,先问问那小子,若是不知,一并杀了,然后再烧。”
  薛红绫只见两个持刀大汉从隔壁的那间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火光月色下,他们的面容全都露了出来,正是村长在村东头招待的那几位客人,他们显然也看到了这里,只不过在他们眼中,自己和吴落甲与死人无异,因而说话都不避不让。
  “小子,识相一点把《兵书六合》交出来,若是刻意隐瞒,可别怪爷爷手下不留情。”
  那人走到了吴落甲面前,将刀负在肩膀上,无比倨傲。
  薛红绫也不敢轻举妄动,恐贼人伤了吴落甲性命。
  眼见着吴落甲望着火海,泪流不止,忽然一下子眼泛凶光,怒目而视,那怨毒凶狠的眼神,居然把那两个贼人吓得后退了两步。
  “你们两个,都得死!”
  吴落甲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恶毒的话,只是此刻已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站起身来,一把抄过门旁三角叉,就朝着两人冲去。
  人如游蛇,枪似芒尖。探海寻龙,刺蛟挑鹏。
  眼见着吴落甲身形矫健,如蛟龙入海一般飘忽不定,于两人之间横劈竖挑,片刻方才还淡定自若的两贼刹那间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怎么会我薛家枪法?”
  薛红绫见到他的招式,大惊失色,这是他薛家枪法中的第一式探云海和第二式刺蛟龙。
  不过没过数招,吴落甲便处于劣势了,薛家枪法闻名天下,其招式早已被会意的江湖人士烂熟于心,更何况吴落甲耍来耍去也几那么几招,虽然比一般人耍的凶狠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抵挡。
  只见那二贼掌如鹰钩,在数十次交手中都曾擒住三角叉的两头,况且吴落甲的武器本就是梨具,柄端全是木头制成,在与那二贼刀光剑影之间,柄端终于还是被砍断了。
  于是吴落甲只得单单拿着一根木棒,作金鸡独立之势。
  “八卦棍?”
  方才那位被人称作‘六哥’的大汉惊呼出声,这分明就是八卦棍的起手,若说这村夫会薛家枪也就罢了,但他又是如何习得跨越千里之外的八卦棍,须知这八卦棍可非寻常武学。
  禅竹寺的和尚们只传内家弟子,一般人连面都见不到。
  不过那二贼也未因此泄气,回过神来提刀便上,若说这二贼的刀法,还真是精湛无比,专攻肺腑之处,力道之大,足以碎骨,若是稍有不甚,便会被一刀砍死。吴落甲一直在与之周旋,为防木棍再次裂成两半,在于刀身接触的那一霎那便侧偏一阵,卸下力道。
  渐渐的,在对局中还是二贼占了上风,吴落甲虽会八卦棍和薛家枪法,但都学艺不精,无法展现其精髓之处,横来竖去也就那么几招。
  本着两败俱伤,视死如归的想法,吴落甲硬接了一脚,和砍杀在肩膀上的一刀,虽已经用棍棒卸下些许力道,还是开了一个大口子。相对的,那二贼也被棍棒袭击肺腑,倒地吐血。
  方才一直在旁观望的薛红绫此刻终于上前,一人一剑刺死了二贼,方才不是她不想相助,只是双方激战正酣,她若是插手,轻则自己受伤毙命,重则还要连累吴落甲一起丧命。
  “你怎么样了?”
  薛红绫扶住了吴落甲,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显然是被刚才那一脚踹出了内伤,如今还有刀伤在身,已然全无战力。
  吴落红着眼没有说话。
  于栈桥之上又陆陆续续来了十几名壮汉,他们背着一个麻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个人,亦或是他们于村中搜刮来的东西。
  “薛家枪,薛红绫,今日看在百里老前辈的面子上,我不伤你性命,至于这小子,无论与你薛家有何渊源,连伤我两个兄弟性命,有点本事,断断留不得。我们是这个,通晓朝事,学富五车的你应该知道的,尽早退下吧”
  还是那位为首的黑衣大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鎏金的圆牌,上面刻着内卫二字。
  双方对峙些许,却迟迟未动手。
  薛红绫见此人掏出的东西,顿时一惊,朝廷内卫?也难怪这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内卫消息向来精通,天下武功秘籍他们都如数家珍。
  方才说为兄弟报仇肯定是装的,薛家枪,外加上二贼方才所说的八卦棍,吴落甲身上肯定藏着不同寻常的秘密,既是与薛家有染,她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
  薛红绫挺身而出说道:“人是我杀的,这个人,我薛红绫保下了,想杀他就先杀了我,堂堂朝廷内卫,假扮盗贼,伤人性命,被人救起后居然恩将仇报屠杀村民,火烧村落,简直禽兽不如!如今居然还敢露面,拿着朝廷的官令赶尽杀绝,似这等伤天害理,情法不容的事,也是皇帝陛下的圣意吗?”
  “哼!我内卫行事向来不问对错,薛姑娘不必多言,若你执意阻拦,莫怪我等手下无情。”
  “薛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这些人我也不打算善罢甘休,他们都该死,都得死!”
  吴落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身上有伤,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这些贼人,脸上沾染了些许鲜血。
  “你不要傻了!内卫是皇帝的死士,一个个武功都堪比军中的千夫长,他们的头领武功更是和一般的大将军都不相上下,现在你身上有伤,如何能与他们作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薛红绫轻声劝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吴落甲怒吼道,眼眶泛红,挣扎着要起来,又因身上有伤,一下子气火攻心,竟瘫了下去。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有种便杀了我!我爷爷迟早有一天会查出来,到时候我爷爷一发火,大将军陈龙豹还指不定听谁的呢,到时候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得不把你们几个交出来谢罪了吧。”
  薛红绫有恃无恐道。
  吴落甲仔细的看着那个黑衣大汉,看着他的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想把这个人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永远也不忘记。
  大火映照下的冷漠双目,眼珠大且外凸,方正的脸上眉毛相对于一般人来说要浓一些,约莫七丈的身体不瘦也不胖,右手手背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这…好,你够狠!且看你薛家还能嚣张多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薛小姐,有缘再会。”
  黑衣大汉身旁有人不知跟他说了什么,眼光流转,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最后居然放弃了,带着一行人和那条麻袋消失在了栈桥之上。
  两人看着面前的一片火海,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把什么都给烧没了,吴落甲就那么两眼巴巴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看着,一言不发地看着。
  薛红绫从背后拖着他,莫名的有些心疼这个傻子,对人对事心眼儿都这么实,明明武功不错,明明人也挺好的,这些村民都挺好的,但是……为什么?人间正道不是惩恶扬善吗?为什么会这样?
  “啊!!!!!!”
  终于,在火势结束后,吴落甲还是忍不住了,在薛红绫身上挣扎着站起身来,撕心裂肺的叫出了声。
  “傻子,跟我走吧。”
  薛红绫心一软,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陪了这个傻子一夜都没有哭,直到现在,见到眼前被大火焚尽留下的村庄残垣,青山无语,绿水悲歌,无人回应,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因为整个村庄,那些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村民,到如今……就剩他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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