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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走夜路各有心事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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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裘举到镇上做事后,到镇上后东西也多起来,他自己也嫌那住房太小,于是就在柳荷花家隔壁林科家的旧屋子租下了,一间房子自己住下,还有一间留作客房。这样一来,他几乎每天他都看的到柳荷花,在感情上来说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他与柳荷花哥哥柳明是好朋友,来柳家玩顺理成章,也随便可以接触柳荷花。随后,他因在沙同镇为人正直,也就慢慢出名了更得柳荷花好评。
  后来,这镇子里人对裘举已经很熟悉了;裘举也认识了好多与他来往的又与他年龄又相当的几个农家男少与女孩。在这些人中只有柳荷花长得还不错,虽然梅菊花长相不输给柳荷花,可人品却比不上别人柳荷花,裘举打心里是喜欢柳荷花这姑娘。
  真地,在裘举眼里,他把柳荷花与村里地主女儿胡秀敏与富户表叔家女儿洪宝钗两个女的比较简直不差上下,柳荷花只是穿着比她们差些而已,可是天生的一个大美人的样子就摆在那里。只要稍稍一打扮定比那两个读书的女孩子漂亮得多,看来人是树桩,全靠衣装!再说他虽喜欢洪宝钗,可她可像天上的月亮,看得到就是抓不到。
  梅菊花走后,裘举见柳荷花也要走,忙跟洪万贯道:“我也该回去了,老爷子等我跟他汇报啊。”
  洪万贯笑道:“应该的,姑父还不是怕你——”言外之意很清楚,那就是裘老爷子怕自己的孙子在镇上学坏了。老爷子虽然老了,可对外面的传言还是很注意的;再说村上那些多嘴的人哪有不谈裘举的呀,传去传来就传到了裘老爷子的耳朵里了。
  正好宝钗从房子里出来,出来的洪宝钗笑道:“他老人家是怕你学坏不走正路!”这姑娘把他爹没说的话给说白了。
  洪宝钗是放暑假回家的,本来早就要走了,可胡秀敏在家磨蹭到了九月中旬了,再不去怕学校要开除了,所以她一个在自己房里预习功课,收拾要带走的东西。自到了汉口读书后,她对裘举客气了,没有以先那随便了。这在裘举看来可不是一件好事,预感冷漠即将到来,他那个梦也即将醒。
  裘举没有正面回答,何况跟一个姑娘说那明白那不是跟别人表明自己的清白吗?
  这个表白也不能在她爹面前去表白啊,这不是让洪万贯防着自己吗,到头来与洪宝钗谈话的机会也没有了,那就更没有接触的机会,就笑道:“你也藏得深啊,好在露了面。”
  洪宝钗笑道:“客人要走我不出来不礼貌啊;再说,你是客便,我要再不出来那就理亏。”她本来是不出来的,可她对裘举还有那一丝丝念记,本能地想见下面就回房间离去的。裘举一席话使得她不好意思马上离开。她如今已是胡秀敏的同学了,大城市的开放已把这个原是有些封建残余的姑娘变得更加大方了;同时境界也不同了。
  裘举笑道:“既然你肯出面,那我就再玩下,要不荷花先回去?”他是与荷花商量。
  柳荷花对裘举道:“那就依你,我先走。再说你要走,那宝钗姐不会同意的。”
  洪宝钗听到了,对裘举道:“裘举哥,这晚了你也该送下她,一个女孩子走夜道不好。”这时已经旁晚了。
  洪万贯笑道:“该送下,现在世风不好,又是进了夜晚,女孩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看荷花就是懂事的女孩,不会到处野的。”他嫌柳荷花跟裘举走得太近。
  洪宝钗见父亲表了态也道:“裘举举哥,你家住在她家附近,也该顺利送下别人。”
  裘举听出洪万贯的话外声,注意观察柳荷花的反应,不好直接回答这个表叔;他只回答宝钗的话,“我也该回去了,倒也顺路。”说的也含糊,可他心里明白,宝钗说这话不也是赶自己回去吗。
  柳荷花刚走,裘举也跟出来了。
  柳荷花对赶上来的裘举道:“这洪家小姐怎么变得刻薄了。她说的话听得让人不是滋味,莫长大了跟凤姐一样啊”
  裘举也觉得宝钗太不给柳荷花面子了,她刚才的话言外之意不就是暗点自己与柳荷花的那些浪漫事情外露出去了啊。什么浪漫事情啊,莫过是自己帮柳荷花家多些,莫过是裘举到柳荷花家勤些;还有那次在河边教柳荷花摸鱼,帮助柳荷花家的送鱼多些,这可是为了谢柳荷花嫂子给李进带孩子啊。不只是那些爱嚼嘴皮的人就以此说开了,什么柳荷花一大姑娘家,刚脱了黄毛丫头胎毛的姑娘仅然思春了;还有的骂裘举,年纪大别人姑娘的,都可以作别人小叔子了,自己一个幺叔级别的人仅然去喜欢小自己快十岁的小姑娘了,这做人哪有点人味!这些人说起话来就那么夸张,冲其量,裘举大不了柳荷花一岁!只是常在河里跑,河风吹得黑黑的现年龄大了而已。今天这些话被洪宝钗那不轻不重话给应验了,柳荷花听了后几乎要哭,不过她不会把眼泪给别人看的。
  裘举道:“她也是好心,只是别人胡说!”
  柳荷花觉得裘举卫护洪宝钗,一气之下朝大道走去,裘举跟在后面,一个小跑与柳荷花并肩而行,又小声道:“你还跟那家伙来往?难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吗!”他是指洪宝玉,他听到柳荷花与洪宝玉这些时来往很勤,那心里是嫉妒了还是替柳荷花怕心裘举也说不清楚。
  其实柳荷花也知道洪宝玉喜欢自己,可自己家跟裘举家一样穷,那是门不当户不对。再说自己已有了那个指腹为婚的定亲,因此她不稀罕洪宝玉给自己感情,充其量自己与他当个朋友就不错了。对裘举,因为他是哥哥的朋友,自己总把他当哥哥对待。
  柳荷花道:“撞就撞,一辈子莫过就那几十年,年轻时不要亏待自己,想那么样就么样!只要自己痛快,管谁议论去。”
  裘举真不相信是荷花说的,這与梅菊花说的话如出一撤,想不到呀,如此俊美与静寡女孩急了也跟疯姑娘一样。
  裘举没法,道:“听说洪家已向胡家提出定亲的事情了,好像老地主是同意了,只看那个胡秀敏了!”
  这胡秀敏很早就在城里读书,现在与洪宝钗一起在汉口读女子学校;她是胡家地主的独生女,从小很少出她家那大院大门,出来时总是丫鬟与家人陪伴,搞得像唱戏中的小姐一样。裘举很看不惯胡秀敏的做派,一个乡下的女子仅然要比城的小姐们搞得还夸张。裘举哪里知道,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自己比别的女的美丽。裘举也知道,那女孩还真的漂亮,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可惜也是个花钱的货,乡下一般的家庭哪家娶得起她呀!看来只有洪家合适。胡秀敏虽是石头村的人,可她在石头村呆的少,她长大后一直在城里,就连放寒暑假也有时不回来下,都是他老爹带她几个娘进城去看她。这胡地主娶了几房妻子就這么个女儿,外人真怀疑湖地主有没有生育能力,言外之意很明白,胡秀敏不是他妻子带来的就是借汉子生的。这胡小姐从读书起就不在村里上学,以先是进县城读小学,现在读书读到省城,他们家丫鬟佣人就去省城陪伴她。听说她家还在省城置办了家业,在那里还有洋房,供女儿在那里享福用的。裘举认为这个女子就是个城里姑娘,跟这里没关系,将来一定会嫁到大城市里去,乡下哪家也没福气迎得进這女子。
  刚来石头村时,裘举还真的很喜欢洪宝钗,他认为洪宝钗与胡秀敏比很接地气,她家里虽富可为人低调,她把石头村当成了生养她的地方,对这里的乡亲也很尊敬,乡亲们还是很喜欢的。裘举有时瞎想,要不是家里穷怕洪家看不起,那把洪宝钗娶进家门做个妻子很合适,她与胡秀敏比还胜一筹,那不是相貌,而是人品。
  裘举与洪宝钗从小就有来往,那年她父亲带他到石头村来看望祖父母时父亲又带自己到洪家走亲戚玩时两人就认识了,只因洪家富裕,而裘家贫穷,两家大人不是一个层面里的人,当然来往也越来越不多。同样,洪宝钗长大后也与裘举慢慢生疏了;但是裘举心里一直有她,现在她就在眼前,但那股想亲热的勇敢劲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后来洪宝钗读洋学堂去了,也成了城里姑娘,裘举一下觉得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天方夜谭。
  原来裘举可不知道宝钗心里有没有自己,满以为这姑娘家富人又聪明那会把自己一个穷汉子放在心上。这次到洪家他也看到了宝钗对自己一片心,要不她那么吃柳荷花的醋。因此柳荷花很气愤洪宝钗,他还觉得很高兴,又梦想只要在沙同镇做事成了功,自己就不回堤镇那边去了,就一定请要祖父母媒婆上洪家门提亲。他认为洪宝钗是走了和尚走不了庙,读书多那样,按洪万贯的为人,他是不会要姑娘在外面成家的;满石头村与沙同镇,自己还是很配得上红家小姐的。这是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叫起来了,“洪家是富贵之家,洪宝钗是有知识、见过大世面、人又长得漂亮,哪里看的上一个长得黑黑的粗大的裘举;他家还是个石头村的穷户,他还是个爱在外面出风头、打打杀杀的好斗的人。谁找他,他谁吃亏!”。
  柳荷花笑道:“宝玉想胡小姐,那不是自己找苦吃。”一下把遐想中的裘举拉回了现实。
  裘举道:“要我怎么说你,我这次来也是特地劝你的,要是哪天那家伙把你害了,你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办?”他不敢把梅菊花已与洪宝玉勾搭成奸了的事情告诉她,必仅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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