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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行杀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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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梦仙坊】
  贺青庵除了和武三思学了一身吹牛逼的大本事外,还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就像这梦仙坊,在贺青庵平时和孝哲楼小伙计们的插科打诨中,无数次聊到春夏秋冬魁如何如何婀娜多姿,肤白如雪,自己又是如何如何被美人青睐然后一尝云雨,由于贺青庵吹牛逼的本事太过青出于蓝,搞得大家都信以为真,私下称其为仙坊贺侍郎。但今天武三思真带他来了这风雪之地,贺青庵彻底没了往日的气焰。
  两人刚踏入梦仙坊,就被老鸨张姨拦住了。虽然叫张姨,但也不过三十岁多一点的年龄。这梦仙坊里大大小小的金主可都是张姨在来回撺掇张罗,逢年过节没少收金主送的礼物,这些达官贵人为的就是从张姨嘴里套出什么时候来了新花魁,又有哪家大人被贬,家中小姐被送来梦仙坊。说白了,都是为了能尝到第一口“鲜”。
  听说这张姨原先也是梦仙坊的红牌之一,后来被某位大人伤了心,彻底沦为红尘玩物。好在心思玲珑,和梦仙楼的幕后大树朱家搭上了线,摇身一变便成了老鸨张姨,这梦仙坊在她的管理下,也算没出过大岔子。
  “呦,这不是孝哲楼的武爷吗?怎么身边还带了个小白脸?”张姨远远就看到了武三思,立刻跑过来招呼着。谁不知道孝哲楼的厨子就算是最底层的,那月奉也是相当富足。
  “张姨,这不是我那便宜徒弟嘛,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武三思满脸堆笑。
  “小伙子长的可是真俊啊,和你武三思可一点都不像,快过来让你张姨上上眼。”张姨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贺青庵结实的胸膛上拿捏着,搞的贺青庵涨红了脸。
  “你这就不对了,我徒弟俊归俊,但毕竟是个雏。我武三思丑是丑了点,可这一身房中术都是身经百战打磨出来的。就像你张姨,论起伺候人的本事,还能比春夏秋冬魁差不成?”武三思故意多瞄了眼张姨的胸脯。
  “还是武爷懂人的心思,要不今晚就让我这半老徐娘伺候您了?”张姨媚眼如丝道。
  “算啦,今晚是带我徒弟来见世面的。你武爷我一上阵,下床就是明天正午的时候了。改日改日~”武三思色眯眯的笑道。
  没等两人走远,张姨便幽怨说道:“切,又不是没试过,连半炷香都挺不过,还吹的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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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青庵和师傅走出没多远,就看到正厅里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左拥右抱摇的花枝招展。其实说左拥右抱有点不太贴切,因为那个大胖子没有右臂,可这并不耽误他风骚的步伐。只见那胖子一边摇一边还哼着小曲:“日落西山下,老虎被犬欺。不识袁爷我,荆南排第一。年少失一臂,今朝失雄心。得过且过日,百炼不成金。”
  贺青庵觉得有趣,不想这青楼雅阁还有此等市井村夫唱着上不了台面的打油诗。在贺青庵的印象里,青楼之地虽烟花巷柳,可里面的客人也该或文采斐然,或富贾一方,特别是和孝哲楼并称江陵双璧的梦仙坊更应该非富即贵。
  想到这里,贺青庵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连自己这种小二也来了吗?又有什么资格低视他人呢。
  武三思此刻并不会注意到徒弟的小心思,他在为徒弟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初夜大事,马虎不得,武三思虽然看起来是个糙汉子,但对他这便宜徒弟的心思可谓是用到了极致。
  “傻徒儿,今晚你可算捡到宝贝了,你瞧师傅给你寻的这姑娘。”武三思牵了一名装扮淡雅的女子来到贺青庵面前。“整整五十两啊,为师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你小子可别弹指挥间给糟蹋了!”
  只见那姑娘双靥泛红,口含玉珠,虽未化浓妆,但一袭青衫却拢不住内里的妩媚。贺青庵竟看呆了。
  “傻徒儿,还不赶紧的,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这事还需要为师手把手教你吗!?”武三思说话间,那名女子已经拉着贺青庵上了二楼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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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摇到午夜的袁晁终于消停下来,他静静地隔着玄关望着内里正在焚香抚琴的冬魁,自顾自饮着梦仙坊的招牌酒“醉万仙”。他喜欢名讳小寒的冬魁,虽然没见过她的样貌,但冬魁的琴曲,袁晁已经听了五年。从她到这梦仙楼的第一天起,袁晁就喜欢上了,那点拿不出手的俸禄也几乎全部散在这些曲子里。梦仙楼的熟客都知道冬魁从不以貌示人,只以琴会友,每次袁晁坐在厅外只是安静地听,曲罢隔着模糊的玄关看着屋内的倩影礼貌一揖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袁晁只是一个出身行伍的糙汉子,断然比不得书生才子,连曲名都不太清楚的他也从未奢望过被冬魁青睐,然后成为后厅里的座上宾。可是这五年,偏偏只有袁晁一人从不间断的听完了冬魁所有曲子。
  书生也好,富贾也罢,来这梦仙楼不过只是图一乐。听琴可当调剂,但只能听,不能瞧,渐渐大家也就失去了兴趣。如同今日,只有袁晁一人听曲的状景越来越多。
  《夜行杀伐歌》,冬魁指法连贯,琴声浑厚高扬。时而诡谲似有芒刺在背,时而收敛只余刀锋剑光。
  袁晁听着琴声便不禁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
  【江陵.永州.破庙】
  王孝杰的面容也渐渐冷了下来,他吐出一口浊气,手握短刀对袁晁一拜。“头儿,你的恩情,孝杰来世再还。”
  其余四人瞬时发力,从四个方向冲着袁晁面门提刀便砍。袁晁左手抽刀,身形微侧,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将四人挡开,四人见一击不得手便迅速散开,以袁晁为圆心组成一个圆形杀阵,一点点缩小范围,每次只由一人出刀,若不敌便退开,中心的敌人若恋战,其余三人便寻机动手。
  肃杀之气遍布全身的王孝杰却并无动作,他在等,他不知道袁晁能撑多久,但他笃定只需要一瞬间的破绽足矣,就和刚才的李西武一样。
  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袁晁终于面露疲态,王孝杰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手中短刀甩向袁晁的视线盲点,随后立刻抽出唐刀高高跃起向圆形杀阵的最中央掷了过去。
  王孝杰很清楚,像袁晁这样久经沙场的士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本能。当那柄短刀从视野范围内消失的一瞬间,袁晁一定会本能朝短刀飞来的方向格挡,后手掷出的唐刀就瞄准了他注定无法顾忌的颈肩。
  王孝杰落地后即刻全身反曲成一支弓形向袁晁弹射而去,如果袁晁没被唐刀毙命,他会在第一时间补上致命一击。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让王孝杰的所有算盘全部打空了。
  那柄银色短刀和环首唐刀在接近袁晁的瞬间被弹开。不可能是袁晁,因为袁晁根本没有右臂。而且王孝杰感受的很清楚,他几乎是全力向袁晁撞了过去,在离袁晁不到一寸的地方被硬生生停了下来,如同撞在一面厚重的铜门上,那是一层极为稀薄的气。
  “头儿,没想到平时和兄弟们还藏了一手啊?”王孝杰倒也不惊慌,他在试图打探此刻有些陌生的袁百长。
  袁晁的面容融化在黑暗里,只能透过微光模糊地看到他身体的起伏。
  “孝杰,你带着他们四个人走吧,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从黑暗里传出像是被疾风切碎的声音,诡异非常。
  王孝杰眼神彻底变得凶狠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左右两只手上渐渐浮现出阴阳两只木鱼,看起来应该是道家功法。
  “呲”一声轻响,王孝杰没有反应过来,右边的兵卒已经人首分离,脖颈上竟没有流出一丝血迹,剩下三人看到此番情景即刻弃刀而逃。
  王孝杰脸色微变,马上收回《太白阴经》的起手势,他想也不想立刻跪在地上高声道:“头儿,是孝杰的错,孝杰愿随您回荆南大营受罚!”
  “你走吧,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袁晁的声音渐渐归于平常,萦绕在周身的气劲屏障亦转瞬即逝。
  王孝杰不甘心,他此刻离袁晁的距离不足半个手臂。李平儿答应他拿了袁晁的项上人头,疾行营校尉的官职就是他的。正八品,寻常兵卒花十年才爬得到的官阶。
  几乎是刹那间,王孝杰从地上抓起短刀双脚用力蹬地向袁晁怀中撞了过去,罗汉滚刀,力透山石,和杀李西武时如出一辙。也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袁晁提起刀背狠狠砸在了王孝杰的头上,王孝杰的短刀终是没有碰到袁晁的铁甲,他两眼一白晕了过去,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些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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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白的月光下,袁晁靠在破庙的围墙下吸吸鼻子,他嚼了嚼叼在嘴里的草芥说道:
  “虎山兄,当年真该让你活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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