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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课,在小婴的帮助下,易闲终于不再迷路,按时到达试剑坪。
众弟子见易闲没有迟到,倒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中夹杂着些许哄笑。
“今儿这个笨蛋竟没有迟到,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唉……这家伙竟没有迟到,这一注我可是下了不少,没想到输得一塌糊涂!”
听见众人的抱怨,易闲摇头,漠然一笑。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握紧《识剑》,心中已有盘算,只等灵风来了。
站在人群中的付钦,忿然不平地交出了手里紧握着的几块灵玉,脸色黑到了极点。
接过这几块灵玉的弟子,满脸欣喜。
“谢过付师兄,还是付师兄慷慨,出手阔绰。”
付钦瞪了此人一眼,此人便立马闭上了嘴。
他把目光移到了易闲身上,双拳紧攥。
易闲感到付钦的杀意,并未理会。悠悠然地站在人群外,等着灵风。
“阿闲师弟!今儿你竟然比我还早,看来你不会再迷路了吧。”
百里筱樱与她的几位师姐并肩行来,见到易闲后,三步作两步,如同一只欢脱的雀儿跑了过来。
听见百里筱樱的声音,易闲的戒心放松了许多。他转过身子,看着百里筱樱。
“百里师姐,你昨儿跟我说的……”
没等易闲说完,百里筱樱连忙捂住了易闲的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个大笨蛋,这件事可别在这说。”
见得易闲点头,百里筱樱这才把手收了回来。
“先把这节早课捱过了再说吧。”
说罢,百里筱樱走了回去,与她的几位师姐一起走入了人群中。
易闲跟百里筱樱之间颇为亲近的举动,被所有弟子看在了眼里,自然也有付钦。
“易闲,你可千万别让老子找到机会,不然老子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付钦的双拳愈捏愈紧,甚至都发出了响声。
离付钦不远的弟子们,见他这副模样,纷纷向外散开,谁都不想惹上这个煞星。
未过多时,一向准时的灵风已经赶来,一眼便看到了易闲。
付钦见到灵风,无论心里藏有多大的怨气,都在第一时间收回了散出体外的杀意。
灵风脸色如常,站在众弟子身前,刚想开口,却见易闲举起了手。
他顿了顿,看着举手的易闲,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易闲师弟,你有什么事吗?”
话音一落,众弟子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易闲身上。
他们大多数都报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有百里筱樱跟付钦,一个眼神闪烁,一个眼里冒火。
易闲迎着灵风的目光,扬了扬手里的《识剑》。
“师兄你说过,只要我背熟了《识剑》,就能找你拿下一本。”
灵风一愣,而百里筱樱却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当然。你现在真的背熟了?”
易闲的眼神微微闪烁,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
灵风的右手轻轻一翻,将易闲手里的《识剑》凌空摄入手中。
他看着易闲。
“那我便抽查一番,若你完全答上,便给你下一本。”
“好。”
易闲微微拱手。
灵风手握《识剑》,双手连同《识剑》一起负于身后,勾起一抹轻笑。
“第一题,背出《识剑》之序。”
易闲舒了口气。
“三尺青锋,除恶或助恶,皆在一念之间。剑亦通灵,灵之善恶,取决于主。”
灵风点了点头。
“不错。下一题,可就有些难了。”
“说出《识剑》第二十五页所记载的剑,剑的尺寸,铸造材料以及剑的主人。”
易闲眉头一皱,连忙翻阅起脑子里关于《识剑》的记忆。
“二十五……二十五……有了!”
“《识剑》第二十五页,记载名剑‘疏影’。此剑长约三尺三寸,剑柄以深海寒铁铸造而成,重三两四钱,剑光含影,密疏无常。”
“自出炉以来,并未换过主人。而疏影之主,便是师兄。”
灵风连连点头,笑意不减。
在旁的众弟子们,也投去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目光。
有钦佩、赞许、仰慕以及嫉妒。
“好!”
灵风夸了易闲一声,心里却是震惊无比。
“这小子的天资果然聪慧。可我若这么轻易地便让他过了,可能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看来得找个法子故意刁难一番。”
旁观的众弟子,则轻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他会不会通过?”
“哎呀!你这不是废话么?既然他敢让灵风师兄抽查,心里肯定有数。”
“是啊。我们还以为他是傻子,却没想到……”
见众弟子连连议论,灵风忙咳了一声,吓得他们连忙闭上了嘴。
灵风看着易闲,负于身后的双手捏紧许多,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早课快要过了,我也不出太多难题。这第三题,便是最后一题。你若答出,便算你过。”
“不过,这第三题与实战脱不了关系。你也明白,作为灵禹宗的弟子,不仅要有法诀作为支撑,还要有一定的实战技巧。”
“弟子明白,不过……”
易闲看着灵风,心想根本都没修炼过法诀,难不成这道题是让他分辨出各柄灵剑的材质么?
“不过什么?”
灵风打断了易闲的思绪。
易闲嘴唇微动,犹豫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
“没什么,出题吧。”
灵风点了点头,默念法诀,唤出了佩剑‘疏影’。
“这就是疏影。这道题便是让你拿着疏影,根据它的材质重量以及尺寸,说出最适合它的剑招。”
易闲愣住了,看着疏影。
“用剑之法无非挑、削、刺、劈。我们讲究的是以灵御剑,招式无非也是这几种,这要如何分辨?”
不仅是易闲,就连旁观的众弟子也是一脸茫然。
“易闲说的没错呀,用剑之法无非就这几种。不管剑招如何变幻莫测,但都基于这几种上,根本无法跳出这个框架呀!”
“是啊……难道灵风师兄是故意刁难易闲不成?”
“饭可以乱吃,话绝不能乱讲。灵风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们不可用小人之心妄测君子之腹,同门之间切忌猜疑。”
“是……谨记师兄教诲。”
就在易闲疑惑思索之际,香已燃尽。
见易闲还未想出答案,灵风摇了摇头,心里却松了口气。将《识剑》掷入了易闲怀中。
“看来你只是背熟了《识剑》,并未从中悟到什么,今天的抽查,你没过。”
易闲拿着《识剑》,心中甚是不服,却也不敢发作,只是看着灵风。
“是我天赋不够,但我也不会嫌知识多。还请灵风师兄讲解此题。”
灵风把疏影收回体内,看着易闲。
“你有此一问,想来心中不服?”
易闲咬了咬牙,低下了头。
“不敢。”
“哼!不敢?”
灵风冷哼一声,右手并成剑指。剑气于指尖激射而出,打在易闲脚下!
“心中有剑,天下万物,无不为剑。花鸟鱼石,无不为招。天地之间,万法相通,道法自然。用剑之人,何必拘泥于挑、削、刺、劈?”
“你呀,还是道心不稳,心浮气躁。好好反省,这种气性可不利于修道。”
灵风不再去看易闲,乘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