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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云地滇公,被攀,诏,保三侯强扶为南朝天子,与天府对抗多年,在未代南天子时,在外有侧贰之乱,内有两公之争,侧贰攻进理京,南朝天子一系绝嫡。
柙帝为镇抚南朝之地,于云地重新封建滇公,粤地封粤公,桂地封桂公,交地封止公。
华历一千四百四十七年,也就是巴公季大破曼王冲,导致曼国内乱,曼朝覆灭后的四十年。曼国由于几十年的内乱,人口锐减,实力尚未恢复,而对外力量收缩,不再挑衅宗华人。
当时新天子继位,后称珠帝,本为先帝三子,无望接位,不料长兄谋反,发动政变失败被赐死,二兄成为继承人后三年就病死,又一年先帝驾崩。
当时天府设有辟雍学宫,在华都时代便有,由天子任命有学问的大夫为祭酒,夫子,教授帝系后代,畿内公卿之子识字断文,礼仪诗歌等知识。
在玉京时代中期,由于之前的大规模编书运动导致的文化大繁荣,和恒帝对震旦,宗南的开拓与封建。
大量天府贵族被封建出去,到成公至震旦,发现不仅震旦,甚至宗南也发生有少部份公卿采用蛮人的习俗,祭祀当地土著,不在天府记载,不受天子承认的神。
成公大为震怒,一面铁血肃清印国一切有违宗华传统的蛮人习俗,里面包括废长立幼,纹身,火葬。一面派人远归千里至玉京,上奏这些情况,并陈明其严重性,大致内容为: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土造人,华帝建立文明,启帝设立制度,恒帝开疆拓土,封王建国。
就像农夫选出一块肥沃平坦的土地,去除上面的杂草石块,将土地翻松,在四周建起土垣,再灌入活水。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人的活动与天地的活动必须是一致的。宗华人已经证明自已是文明优越于野蛮人,就像粮食种子与杂草种子。
当宗华人发现一块新地,也应当是为了种出粮食而不是杂草,野蛮人可以被教化成为宗华人,但这必须是宗华人主动,有意愿的情况。而不能教化的应该如除草般,将它拔出土壤,晒干或者是焚毁。
而不是任他们自在的生长在农民开垦的良田中,享受着农民流着汗挑来的水。
现在某些公卿贵族,一远离文明之地,远离天子教化,竟被野蛮气息感染,对野蛮习俗好奇,加上新鲜感,而去尝试。
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宗华人到达新地是为了传播文明,宗华人要完完全全替代当地土著,要用文明代替野蛮,用制度巩固文明,只留地不留人。
天命之族的宗华人去学习野蛮人习俗,祭祀野蛮人的淫神的行为是堕落!要绝对的禁止!
并提出要让各地诸侯继承人必须要到天府接受文明的教化,才能继承封地爵位。
玉京朝中得知封建出去的公卿,几十年间就有人不守华礼,大感惊讶荒唐,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血统高贵的宗华公卿怎会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天子与诸卿得不到答案。
但成公命人远隔千里上奏,表中又陈述得如此急迫慎重。由不得大家不信,于是开始想对策。
最后觉得让震旦,宗南诸侯至天府,这期间路途实在遥远,等人到天府,怕是要死一半,不可执行。
于是让成公主持,甸,印两王于王都设学宫,其囯内诸侯继承人需入宫内学习,方有资格继承爵位封地。加上《华藏》的文明结晶的熏陶,所以甸,印两国是以先去除土著文化痕迹,然后将宗华文明完全复制在新的土地,只是到如今,已经过了快两千年,才在文化层面出现部份差异,但其文明内核不变。
同时在玉京,将原本辟雍学宫扩大,不仅天府大夫,甚至云地,藏地,黔地的大部份贵族,在其幼年至青年时都要入学宫,其辉煌时,学宫学员多达两千人。
但学宫制度兴盛一时,也渐渐没落,主要是继承人幼时便离家,成年才归家,与父母感情淡漠,不了解封地实情,兄弟互争,严重又被废掉继承资格,事端多出,甚至要天子出兵罢平。
于是朝中不再强迫各地诸侯送子入辟雍学宫。
但学宫确实有其独特之处,能学习诗歌,附弄风雅。学习最庄重严格的礼仪,展示公卿贵族姿态,所以还是有些诸侯送庶子入学宫,希望其归来后,即便不能成为封地继承人,也可以为家族规范礼仪,组织仪式,成为祭师,大学问家,教导族中晚辈。
当时桂公也曾是庶子,年少时入学宫求学,与当时还未登基的珠帝为争一公卿之女,发生矛盾。
公卿之女喜桂公,却又不敢触怒三皇子,面对三皇子的追求,于是绝望下自溢。
珠帝迁怒桂公,于是欲带人杀之,桂公逃至先帝处求救,加上公卿进言,于是先帝怒而鞭珠帝,禁足一年。
之后桂公归桂地,其兄已因残虐仆人,性格暴虐,头脑不清,不似常人被关起来,桂公成了继承人。
十几年后,珠帝登基,得知桂公得了封地,大仇未忘,乃召桂公至玉京。桂公自然不敢往,珠帝命滇公与黔公攻桂地,擒桂公。
黔公认为桂公无罪,珠帝是乱命,不听命,滇公见黔公不攻,也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珠帝大怒,起大军攻桂地,劳师远征,被桂公从容击败。珠帝逃至黔地,纳黔公女,封黔公为太傅。
于是黔公与粤公攻桂公,桂公与止公交好,双方断断续续打近三四十年,最后新任滇公继位,才听天子之命,与黔公,粤公一起从三面进攻桂地,桂公方败。
桂公自焚于城中,其嫡系被腰斩,全族皆灭。止公助桂公,但止公请罪,而又大战多年,三公不欲再战,于是减止公封地,削公爵为侯爵。
为了区别两系滇公,前一系为恒帝所出以恒为氏,称恒氏滇公。后一系为柙帝所出,以地名为氏,称云氏滇公,两系皆得风姓。
云玹为云氏滇公一系第六十四代家主,自幼便入玉京辟雍学宫,博文强记,尤其喜读经典,对华夷概念极为看重。
本来他就是云地诸侯,不属安南府辖下,但在粤公白处做客时,恰好碰见这曼人进攻,滇公玹自已主动跟随粤公白上了战争,其实如果他当时不在粤地,而在云地,怕也会主动请缨,自领兵上前线。
如今率兵死守荣城,见征贯劝降不成,虐杀俘兵平民。其恕火,泼尽南海之水亦不能熄,其志向,降下九天之雷亦不能毀。
征贯杀人之后,又命九万人各围三面攻城,另一面五万大军夹着几万平民继续填土。
眼见土堆越高,荣城一将担心城守不住,城破必屠人,乃劝滇公玹“此城难守,而城中粤公与滇公皆是南彊擎天之柱,如两公有所闪失,安南府将无以服众诸侯之人了。
请二公率军突围后撤,方是善策!”
滇公玹怒答:“荒唐!我等在此多守几日,清城方能有更多时间组织力量。我等一撤,如同山崩,曼军长驱直上,交地沦陷大半,安南大震。清城那些杂兵如何以守?”
此将又劝:“滇公自知这荣城守军方是精兵,何必困死城中……”
“怎么叫困死?我大军以城为守,已耗死奴军半成精锐,多耗几日,即便城破,奴军也伤亡惨重,如何有力继续北上?”
此将大惊:“滇公是要以城中守军与奴军互磨互耗,耗得自已死,敌人残?”
还要劝:“滇公不是明誓灭曼吗?如死在城中,如何证誓?”
滇公玹怒极:“你这贪生怕死的鼠辈,寡人若与奴贼决死之心都无,不顾大局而弃城,还有勇气去灭这大敌吗?寡人与粤公皆乃天子之后,帝室旁支,尚且与将士共存亡,若城败。
此战若能唤起宗华人血性,明我云玹之誓。以我云玹一人之志为宗华人之志,前仆后继,同心协力!
我云玹虽身灭,但志存天地,我云玹不能证誓,宗华人替我证之,我云玹不能灭曼,宗华人替我灭曼!
是不是我云玹灭曼,就不重要了!
我云玹虽死无悔矣!”
云玹仰首闭目,嘴唇抿动,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