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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晋南北朝开始,上层社会的组成大多是世家子弟,寒门子弟虽然也有,但也是一小部分。在此基础上,隋代的科举制打破了这一僵局。寒门子弟可以通过诗词文章获得官职,获得进入上层社会的机会,但也只限于文人而已。那武人呢,武人的科举固然有,但寒门子弟又有多少人习武?习武之人又怎会与那些酸腐书生为伍?于是战争便给了机会,用战争建功立业,用战争脱颖而出。而此次的并州大比就是一场前奏,建功立业的前奏,脱颖而出的进行曲。
而并州大比分为三场,前两场为初试与复试,主要为那些世家子弟;而最有看头地则是最后一场,我们称它为擂台比武。前两场讲究点到为止,而擂台比武则是生死不论。对于好勇斗狠的并州人来说,无疑增添了一大乐趣。然而情况并不乐观,并州府衙接连收到无名死尸的案件。一时间,并州倒呈现出喜忧参半的气氛。
进入阿媛屋中,小离强忍泪水,不想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懦弱的样子,她要坚强,不想再让别人触碰她那脆弱的心灵。阿媛看着眼前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内心有怜惜,又有点幸运。轻轻一叹,将小离轻轻抱入怀中,淡淡说道:“傻丫头,你回来就好!”只因一句“回来就好”既让小离有点震惊,更让小离放下了所有戒备。是啊!在最好的朋友面前,装什么坚强,因为她就是自己最好的知己啊!
唐毅信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想再说什么,看透而不说,向门外走去,攥紧了拳头。
刚走入院中,周青愤怒地向着那磨盘踢了一脚,脸色通红,怒骂道:“赵家没一个好东西,周爷爷迟早要跟他们算帐!”周青为人豪爽,遇事拔刀相助,但说话不注意场合。就这一句遭来了众人的一记白眼。
薛礼也不搭理周青,转而问唐毅信:“兄弟,并州大比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你要作何打算?”薛礼的其他兄弟这时就感到不解,什么时候大哥以这小子唯马首是瞻了?
周青也不骂了,转而盯着唐毅信,这一盯引来了众人纷纷向着唐毅信凝视。唐毅信看着众人紧盯自己,心里头一凉。什么时候他成了主心骨,不应该是薛仁贵吗?
话是这么说,但唐毅信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参加并州大比,不仅仅因为这是我们参军立功的最佳机会。还有一点,就是赵家也会参加,我想挫挫赵家的锐气。”唐毅信两只手掌交叉,能听到咔嚓声。
薛仁贵并没有急于回复,并州大比,他是一定要参加的,但赵家偏偏在这场大比中,如果惹怒赵家,恐怕参军名单就不会有他们了,毕竟赵家树大根深。
唐毅信手执草薙剑,时不时来回出鞘收鞘。显然他有自己的心思。他是绝对不能放过赵家的!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不想放过赵家!
沉默,众人的心思在这沉默中飞快地运转。突然一声钟响,打破了沉默,众人相视,异口同声道:“参加!”
钟声鸣鸣,府学内众学子讨论着今日并州大比的初试,脸上无不挂着兴奋和惊奇。
“那黄家黄令初果然厉害,三拳两脚就把刘家的打下台了!”一位坐在后排的学子炫耀道。
这一炫耀立刻引来另一位学子的嘲讽:“还黄家呢,也不看看被赵家的一脚踢下去!”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黄刘赵世家之争且不论,前排的何毅飞和赵思伊听着这些争论,想着却是突然出现的李妙涵。与其说是突然,倒不如说是震惊。她的身份,让人震惊;她的出现,让人震惊。当年她的离开,是为什么?这次的出现,又是为什么?还有那个似乎已经遗忘的唐毅信,他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简直深深地冲击了他们,顾此失彼。
这时,一小厮走近两人面前,拱礼道:“小姐,毅飞少爷,二爷来了,请两位移步后院,二爷有事交待!”思伊听了,却是不解,如果不是紧急的事,父亲怎么会来?难道是家里出事了?赵思伊也不待小厮带路,径直前往后院,脚步很急,神情慌乱。何毅飞和小厮见了,亦紧跟其后。
三人几乎是同时到的,见到的却是阴沉的表情,让人害怕。赵思伊放慢脚步,走近赵武,揖礼道:“爹,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女儿,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是爱还是恨?他很爱她,但往事却不能使他释怀。算了,就以她平时认为的对待她吧,低声说道:“明日,我要你和毅飞参加复试,我都安排好了。”话一说完,他就走了,没有一句关怀了,有的只有命令罢了。赵思伊看惯了,没说什么,可内心却有一丝愤慨,她不是他的棋子,任人摆布命令。紧攥双拳,无数次,却只有叹息。
身后的何毅飞没有看到这细微的举动,他想的是明日的复试。
天将晚,驿站内,李妙涵又发呆了,她曾经无数次发呆,面对的对象依然是那支木簪子。手中的木簪子的雕刻早已被她磨平,可她依然不停地磨着。她的内心其实很自私,进入并州,她就有了一个很自私的想法:找到他,就把他毒打一顿,再让他给她买一百支木簪子。对,就应该这样。她撅着嘴,一副俏皮样倒让小玉看到了,小玉惊了,公主三年来从未这样,难道是因为?小玉这时狭然一笑,倒猜出了公主心思。李妙涵看到突然出现的小玉,又看到她那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马端正道:“傻丫头,在那笑什么?”
“公主,你莫非?”小玉走进来,那副猜透说半话的样子实在很欠打。
李妙涵脸颊微红,像是被人猜到了小心思。她急于掩饰,便举起纤纤玉手向小玉头部打去,啪的一声,不知是轻是重,直让小玉不停揉着。说道:“让你瞎说!”
这时,一袭黑衣,手执一柄黑剑,头戴黑色斗笠的家伙突然出现,单膝下跪道:“拜见公主!”声音之细腻柔美,足以让人窥探其容貌。
小玉和公主倒也不惊奇,李妙涵正色道:“查到了什么?”
黑衣女子如实禀报,小玉听了,有点惊恐;李妙涵听了,倒觉得有趣,“赵家吗?有点意思!”
黑衣女子这时淡淡说道“公主,有一剑客,连杀赵家侍卫四人,我认为应该值得重视!”在她看来,这人武功之高,手段之狠辣,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公主。
“是吗?那就拜托墨玉姐调查了。”李妙涵这时的语气很俏皮,倒让黑衣女子抬了抬头,怔了怔。因为公主在扮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