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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屏花刀影纷纷落,竹林剑风悠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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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颠倒倒黄昏色,突来的昂藏刀客与白猿对峙。
  光影交错的林间,一者白袍潇洒,长刀在握;一者蓑衣斗笠,手持竹枝。
  微妙的气氛萦绕在整个林间旷地之中,明河与天霜这对少年少女被这股气氛所扰,大气都喘不出一声。
  倏忽林间风动,风吹树叶作响。
  刀客按刀,微微压低了身形,一刀画出一道光幕,光幕中刀气凌冽,宛如万千细碎的刀锋成影追及。
  一身蓑衣的白猿手中竹枝同样画出悠悠轨迹,有如方才的林间风动,如是自然。
  青光流影随竹枝而显化,淡淡流光中似有竹叶如剑,一道道剑光残影迎着刀幕而去。
  只见白猿带着青光剑影在于刀客的刀锋交接之前的一刹那,手腕甩动,竹枝好似真正的翠竹有生命,随着手腕一动,转换位置枝梢侧面点向刀客手中的刀锋光幕。
  刀客身一顿,无限刀锋旋来如花开,反手上撩是打算借由手中【半屏刀】的锋利将白猿手中的竹枝直接斩断。
  刀锋如镜妆满面,一截流年只半屏——南疆名刀【半屏】的锋利,纵使是在东武林也闻名。
  可以白猿手中的竹枝并非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杆再普通不过的翠绿竹枝。
  白猿无意与刀客手中的名刀相撞,以左脚为轴心转了一个一个圈,右手中的竹枝避开刀锋打向刀客的右肩膀。
  一记竹枝幻化,带着零落青翠竹叶影子,缥缥缈缈,又似是流光万千。
  刀客横肘,反手握刀正好用刀背挡住了白猿的竹枝,以独门功法练出的【风屏花流镜】的根基功体引动体内的【铸陶劲】,乍然爆发!
  白猿这次却不退避,以体内的“气”拢住手中的竹枝,竹枝作剑,无边剑影苍苍而去,犹如山间十里长风、两丈翠竹摇动、如清泉跳溪、如松林横曳。
  剑影无断,刀光同时跟上,一招一式快得来不及眨眼,一眨眼就是千招万式,刀客剑猿身影动、手臂动,剑光刀锋动!
  天霜眼见这凌冽场面,家学渊远的少女当即明白这刀客和这白猿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当即扯了扯明河的衣服示意他快走,不过……少年却没有半点反应。
  少女这才抬眼看向少年,只见明河目光冷凝,面无表情,一双旷邃的眼中倒影出的是白猿的挥剑的身影,一剑一往,万千竹林随动。
  少年竟然是凭借着白猿与刀客的战斗,在学习白猿的剑法!
  【剑心通明】赫然打开,神秘剑境笼罩身前三尺,少年对于“剑”的感悟瞬间提升,白猿这一套“自然与竹林”之剑的招招式式竟是在缓慢被少年吸收领悟!
  天霜不明所以,伸出手指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打算让明河回神,不过少年却是毫无反应,少女心里生气却也不能让少年一个人呆在这儿只能陪着现在旁边。
  再说战场中央,刀客与白猿的战斗已经臻至了紧要关头!
  白袍刀客一跃而起,跳到几十丈的天空之上,长啸一声,背后是无边黄昏落霞景色,手中神刀纳漫天霞光为用,随后化现无边虹流落下,声音豪迈问道:
  “猿兄,你且看我为这【铸陶映屏刀】所创的绝式如何?”
  一刀落下,无论霞光、云影,无论山川、草木,尽皆失色,整个林中的颜色、生气为这一刀所摄,万事喑哑。
  “看我这——屏开淬血夺锋色!”
  夺色之锋,铸陶之刀,以刀客【风屏花流镜】根基为用的一刀,内敛含蓄到不曾外泄一丝一毫的气劲确实真正能斩开山峦的一刀。
  白猿不会言语,却自是以手中竹枝应招为敬,竹枝非剑,在剑客手中却成了真真正正的名剑,平淡平凡的一剑缓缓迎着落下的夺色之刀而去。
  是竹林风动、是青笋破土、是山川草木的生机盎然也是白猿麋鹿的林中安栖,自然之剑迎刀而向,青翠竹枝化现出千道剑影纷纷。
  像是墨水入宣纸,刀招剑招相对之下没有轰鸣声也没有金铁交击声,这一切在无声中发展,平淡却不凡。
  万般颜色旋即炸开,明河天霜瞬间再难看清楚眼前景象。
  风歇止,颜色恢复。
  林中万物在刀客与白猿的刀剑招碰撞之下竟然没有半点损坏,光怪奇异。
  白袍刀客轻甩衣袖,足尖一点跃起几十丈高,天空一声鹤唳,一只白鹤振翅飞来,刀客正跳到白鹤的背上驾鹤远去,只有声音悠悠从天空之上传来:“猿兄,今日就算作你我平局吧,杜山月期待与你下一次的会面。”
  没有交流,没有挂碍。
  白袍刀客就这样骑鹤离去,明河看着刀客的潇洒身影,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桃李分红白,仙人乘鹤来”两句。
  奇哉怪也,自己明明都失忆了,怎么还记得这些。
  明河还在胡思乱想,天霜就戳了戳明河说道:
  “原来那人就是南武林有名的【屏花刀影】杜山月,大白猿跟他打得有来有往,怎么会跟你比剑?你可以出去吹嘘啦!”
  少女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想了想说道:“你就说你是和【屏花刀影】一个档次的剑客,说出去一定很有面子!”
  明河没有回答,还沉浸在白猿的剑法当中,眼前仿佛是竹林山风,又像是剑影纷纷。
  白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蓑衣,手中的竹枝已经因为方才的刀剑对招而寸寸断裂,将竹枝一扔,劲气催发摄来一根新的竹枝,摆了一个剑架子面对明河,竟然是又要再立马和明河比剑。
  见到白猿作出要和自己比剑的模样,明河也一瞬间回过神,拿起手中的梧桐枝,同样摆出了【一眼载剑】的起式。
  所谓【一眼载剑】,讲求的根本即是“意发并进”的剑道境界,剑招本无刻意,一剑出手拍,心随剑动。
  刚刚结束一场激斗,白猿再起手,仍然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以竹枝施为的自然剑法,青光剑影流溯而来。
  天色渐渐转暗,少年与白猿相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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