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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鬼了 / 第十章 人心万丈

第十章 人心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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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外面高高悬挂了块牌匾,四个字,青天沐光。
  一位写联人研墨起草,上千百姓的心意传递,匾挂起,衙门就算好衙门。这看起来只是功绩恩情的某种形式,但其实不然,寻常百姓家的铜钱对联,衙门医馆学府的牌匾,客栈酒肆的元宝瓶花,包括王府堂外石狮,都大有玄机。如果是提灯境往上走的厉害修士,眼睛扫视,就能发觉这些镇压物件下镇住的或多或少气运,缭绕成烟,聚集为柱。
  百姓家的对联破了,客栈中瓶花折了,这衙门上的牌匾坠了,玄之又玄的气运立刻如挣脱牢笼的鸟雀,飞散无形,之后运气就会变差,沾染阴气就会变重,常理使然。
  徐知府再拍惊堂木,问道:“你贪恋春酒学府的先生位置,为此不惜杀了那位名誉极好的老先生,还引起大火焚尸灭迹,罪孽滔天,怎么能说是无罪?”
  柳半宁跪地道:“大人,我一心为考取功名,对学府先生位置毫无兴趣,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么?”
  徐知府冷冷抚须,向师爷示意道,“传。”
  “传——证人上堂!”
  几个眨眼工夫,一个比柳半宁年纪大些的春酒学府读书人上来,跪在柳半宁身边,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说道:“大人,昨天晚上,我侍奉先生就寝前洗脚修剪指甲,柳半宁来访,两人谈论了些诗文事情。因为柳半宁与先生关系极好,聊得欢畅,先生让我出去买酒,回来之后竟……竟见大火滔天,学子逃散,我拼了命闯入火海,却看见……先生已经遭此毒手!”
  他说着说着,近已哽咽道:“大人,我这条命是被先生救下的,先生呕心沥血授业,还有一手驱鬼绝活。我侍奉先生十年,无怨无悔,只求先生后半生安好,本来以为柳半宁受先生喜欢,必励精图治,结果谁知……谁知此獠心肠歹毒如斯!人死不能复生,但草民泣血以求,青天大老爷能还我,还先生一个公道!”
  苏知行忽然开口问:“我记得是戌时一刻,还是二刻发生的事情吧?”
  人近中年的读书人进来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现在被没见过的年轻人提问,愣了愣,不假思索便回答:“正是戌时,此獠杀人放火后,在子时归家时被抓获!”
  苏知行眼珠子转了转。
  堂首椅子上,徐知府有些不屑地轻声问年轻女子:“您知道这年轻人是谁么?”
  年轻女子淡淡答道:“苏太师的二公子。”
  徐知府面色精彩变化,竖起大拇指突然赞道:“我是说,不愧是苏家二公子啊,年轻有为,竟然还懂刑狱之道,日后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年轻女子嘴角微抬。
  徐知府在这位面前露出窘态,赶紧再拍惊堂木,要找回场子。
  “柳半宁,你要作何狡辩?”
  “草民不敢。”柳半宁一脸悲哀道,“但是,这与草民的记忆不同,草民与先生畅聊后,见先生有些疲惫,就谢绝了饮酒一事,径直回家了,戌时就到家中,哪有杀人放火的时间。”
  读书人指着他怒道:“你!分明是子时才回的家,一到家便被抓获了,还想狡辩!”
  徐知府让师爷取来一件被布包裹的物什,揭开布,冷冷道:“柳半宁,归家时间暂且不论,但你看看,这把刀便是铁证如山的凶器!”
  那是把君子防身用的短刀,放在先生枕中,上头血迹斑斑。
  徐知府说道:“衙门从废墟余烬里找到了这把刀,经过验证,上面的血迹就是老先生的血,刀上留下的指肉纹路,用归真指取出,除了老先生本人的,就只有你的了。”
  柳半宁跪地沉沉道:“大人,那是我与先生谈论兵器剑击时留下的纹路,而血迹,只是老先生不慎自己误伤。”
  “这狡辩,未免太苍白无力了吧!”
  徐知府再拍惊堂木,“来人,将这杀人凶手关入——”
  “等等。”
  苏知行站起身。
  徐知府疑惑道:“苏公子有何高见?”
  苏知行摇头道:“那不是凶器。”
  徐知府更加疑惑,等待下文。
  苏知行说道:“我来时就看过老先生的尸体,致命的伤口撕开了一大片血肉,你告诉我,这一小小短刀要怎么做到?”
  徐知府问道:“那可能是……柳半宁懂得刀剑,是个高手。”
  苏知行笑道:“高手更讲究一击致命了,哪个刺客有不留痕迹的机会,会去特意留下那么大的伤口?再说了,我看柳半宁还没我壮实,身体这么虚杀鸡都难,你说他是高手,我是不太信的。”
  徐知府哑然。
  苏知行说道:“这样吧,先把他关下去,别急着定罪,我去替你看看,看明白了再定罪不迟。”
  既然苏家的二公子想要插手这个案子,那徐知府也无话可说,给予苏知行畅通无阻的权利,让他去调查调查。
  离开衙门,年轻女子冷淡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包庇恶人?”
  苏知行耸肩道:“我嘛,就是对这个案子的真相比较感兴趣而已,徐知府明显就是个废物,我替他找到真相,怎么就成包庇恶人了?谁是恶人,真不一定。”
  年轻女子认真道:“意气用事,小心大错特错。”
  苏知行挑挑剑眉。
  “本少爷怎么会错?”
  负手在后的清俊年轻人,与背着剑匣的黄衣少女走在路上,他们先去看了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春酒学府一侧,然后从春酒学府往柳半宁的家走。
  柳半宁家在阳城以北,过去是贫苦草庐,听街坊们说,他和青梅竹马姑娘两个人苦中取乐,相敬如宾,后来有些银两了,就翻新了宅子,他常说要再努力些,考取了功名衣锦还乡,就能把村落中的老母亲接来阳城里住了。想不到呀,这么个待娘子好,待谁都好,又发奋读书的好书生,竟然会杀先生。
  苏知行有些感触,对黄鹤说道:“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花了多少时间?”
  黄鹤想了想,回答:“不用一刻。”
  苏知行笑道:“如果是一个杀人凶手,戌时一两刻放火后怎么会子时才到家?他必然是急匆匆赶路,满脑空白,那些酒楼青楼都索然无味,比我们速度还快些才对。”
  黄鹤问道:“少爷是说,有人在时间上撒了谎喽?”
  苏知行点头道:“撒谎的人啊,其实只是想说一个谎话,但为了圆这个谎,就得拿无数个谎话来铺垫,从而成了很容易被识破的弥天大谎。柳半宁像个好人,他如果说的是实话,那读书人一定说的是谎话,他为什么要撒谎呢?也许是想要取而代之老先生位置的是自己,毕竟有个先生名号,想考取功名会简单不少。”
  黄鹤鼓掌起来:“少爷说得真好。”
  苏知行一脚踏进柳半宁的宅子,看见了那个正在绣花的温婉女子,对黄鹤说道:“是或不是,一问便知。”
  温婉女子正是柳半宁的未婚妻,两人十分恩爱,柳半宁答应过她,考取功名那日,就明媒正娶她,风风光光的。她名叫芮银,父母因为饥荒很早就死了,是柳半宁家中接济她,两人才成了连理。
  芮银放下绣花针,面对苏知行的问题,直接作出回答:“夫君是戌时三刻回来的,千真万确,我记的一定没差。”
  “如此就好。”
  苏知行抚掌,告诉芮银,“为了救你夫君,请你去堂上作证,现在凶器证物已经无用,只要证明读书人的证词也是伪证,那么你夫君自然无罪释放。”
  芮银本来就是心急如焚,只恨无人来问,她也不敢去击鼓喊冤,现在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第二日。
  公堂之上。
  芮银上堂,跪在柳半宁边上,柳半宁看见未婚妻,一直都显得悲伤的瞳孔里袒露出情感,若不是顾忌衙门规矩,两人真要跪着来个热烈的拥抱才好。
  “芮银,说说你的证词。”
  徐知府拍惊堂木。
  芮银颔首,起身盈盈道:“草民在,夫君回来时,正是子时,他浑身是血,口中呢喃着‘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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