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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鬼吗？我看错了？”南喜月惶惶不安的捏着手指头。
“当然没鬼了。再说了，妈，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这么善良，就算有鬼来了，你也不用怕。”
拍拍屁股，贺音起伸展了一下胳膊，弯腰双手搭在南喜月肩膀上，“妈，你要是害怕，今晚不如跟这个老太婆一起睡。”
“好……”南喜月好字说了一半，就被贺音起身后冒出来的人影给吓断了。
惊恐到身体僵直，南喜月哆嗦着牙齿，努力用嘴唇比划出鬼这个字。
贺音起身后出现一个被雾气蒙住的人影，僵僵飘伫在半空。
人影穿着黑色西服套装，脚上头下，脚上穿着一双红袜子，袜子底部各有一个黑色的奠字。
“怎么了？我身后有什么？”
贺音起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挥胳膊忽闪了两下，“什么也没有啊。”
“有，鬼！”
南喜月总算把话挤了出来，挤的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她一把推开贺音起，把蒋继华拉到身前，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字架，对准贺音起身后，“滚，滚出这里！”
“？”
贺音起疑惑的看看身后，原地转了一圈，摊开胳膊，“什么都没有啊。”
“有，就在你身后。一直在你身后！”做了太多亏心事的南喜月，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遇到鬼。她现在根本顾不上维护良好形象，失控到近乎歇斯底里，“是你，是你把鬼带进来的。你快走，离开这里，把鬼带走。”
“妈，你看看我们几个，除了你，其他人都没见到鬼啊。”贺音起点指着孙福睿、孙倩玉和蒋继华，“你看看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不是我把鬼带进来了，是你太疲劳，精神出现了问题。”
南喜月快速环视其他人，用十字架指着正慢慢飘向孙福睿的人影，“你们看不到吗？他，他正飘向福睿！”
用力掐了蒋继华胳膊一把，南喜月用惊恐到劈叉的嗓音询问蒋继华，“你看到没有？”
蒋继华摇摇头，“我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南喜月掐住蒋继华胳膊，狰狞质问。
蒋继华畏惧的摇摇头。
一把将孙倩玉从身后抓出来，南喜月掐着孙倩玉下巴，指着已经飘到孙福睿头顶上的人影，“你看，仔细看，福睿头上有没有个男人，倒站在半空的男人……看没看到？说话啊！”
手指甲深深现在孙倩玉脸颊，南喜月疯狂逼视孙倩玉。
孙倩玉恐惧点头，“看，看到了，一个倒站在半空的男人。”
“男人穿什么衣服？”
“黑，黑色西服。”
“脚上穿着什么？”
“脚上？脚上？”孙倩玉腿软跪倒，趴缩在地苦苦哀求，“我，我不知道，我，我没看到，别罚我，我错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敢再撒谎了，别把我关进…”
“闭嘴，你这个小骗子！”南喜月及时打断孙倩玉的话，咬牙切齿让孙倩玉闭嘴。
孙倩玉剧烈哆嗦两下。
蒋继华粗鲁扯起孙倩玉，将孙倩玉塞到南喜月身后，继续夹心保护南喜月。
“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贺音起狐疑审视南喜月，“你该不会，也被传染上精神病了？”
“就在那里！他过来了！”南喜月高举十字架嘶吼着。
停在孙福睿头上的人影，突然脚尖绷直朝着南喜月飘过来。
贺音起看着翻白眼晕倒在地的南喜月，莫名其妙环看房间，目光在房间内其他三人脸上多停留几秒钟，又落回南喜月身上。
“把她抬回房间。老太婆，你陪她睡。省的一会儿她醒过来，再犯精神病。”在贺音起的吩咐下，蒋继华和孙倩玉将南喜月抬抱回了南喜月房间。
孙福睿艰难下床，用椅子背当拐杖，想借助椅子移动到门口。
移动了两步，椅子被一只脚挡住。
贺音起一脚踩在椅子面上，凑到孙福睿面前，“啧啧啧，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你怎么让我妈见鬼的？”
“不是我。”孙福睿硬邦邦丢下三个字。
“哦哦，我猜到了，我知道了，你勾搭不上小云，就对我妈起了心思是不是？你知道她怕鬼，所以故意闹这一套是不是？”贺音起朝孙福睿猥亵挤眼，拍了孙福睿胸口一巴掌，“半老徐娘你也看得上，为的肯定不是她的身体，是……”贺音起脸色突然沉下来，一把揪住孙福睿衣襟，“她的钱吧！我警告你，钱都是我的。如果你像狗一样，伺候的我高兴，我兴许会赏你几个。要是还是继续这么一副德行，半个字儿都没有！”
轻蔑拍了孙福睿脸颊两巴掌，贺音起踹倒椅子，转身跳着舞步朝外走。
被椅子连累倒地的孙福睿，表情却不屈辱，反而有几分亢奋。
他一直以为南喜月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无坚不摧。
原来南喜月有怕的东西。
她竟然怕鬼。
竟然怕鬼！
南喜月以前经常独自去阴暗的地下室，带着他们半夜去墓地挖坑，冷漠盯着他们肢解尸体，他从没见到南喜月怕过。他以为南喜月不怕鬼。
原来怕！
以前不怕只是因为没见到。
无知者无畏。
孙福睿激动的环视着屋内，悄声询问：“你是谁？你是鬼吗？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缠住南喜月。只要你愿意留下来，缠住她，我愿意把我的寿命给你。我可以让你附身，我愿意用灵魂交换。”
人影耳目闭塞，一心追逐南喜月，早就离开孙福睿房间。
孙福睿还想再问，却瞄到孙倩玉出现在门口。
他连忙丢掉兴奋表情，换上阴郁脸色，拄着椅子艰难爬站起来。
孙倩玉一改之前尖酸烦人的作风，像是受了虐待的小媳妇儿，揪着衣服下摆，低着头，一步一挪来到孙福睿面前，低声嗫嚅，“你也看到鬼了？”
孙福睿跌坐在床上，“没看到。”
孙倩玉不相信孙福睿，微抬起头，用三白眼审视着孙福睿，“可你刚才明明和鬼在说话。”
“你看错了。”一股冷气从脚跟只灌头顶，孙福睿眼里冒出凶光。
这一瞬间，他起了杀心。
朝椅子那里挪了挪，孙福睿左手仿佛随意的搭到椅子背上，他准备找机会，用椅子砸死孙倩玉。
不能让她去告状！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