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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轩辕无痕 / 第一章 江南好风光

第一章 江南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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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纯属虚构
  开篇偈:
  敢问苍茫大地:
  谁主浮沉?
  红尘儿女,
  恰似一抹浮萍任东西!
  宣历十五年。秋。江淮南路,泰昌县,袁宅。
  “进儿,来,尝尝这个。”大厅内,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笑盈盈地给身旁的年轻公子夹着菜。这女子约莫三十多岁,长得端庄秀丽,穿着一身丝绸锦衣,说话的语气甚是和蔼动听。坐在她身旁的年轻公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
  被叫做进儿的年轻公子吃相端雅,他尝了尝娘亲夹给自己的狮子头,忍不住赞叹道:“娘,这狮子头尝起来细腻爽口,真让我爱不释口,您的手艺堪称天下无双!依依,你也尝一点。”说着,他又轻轻地为身旁的小妹夹菜。
  “进儿啊,吃完这顿饭,你就要动身去江宁府了,这是你娘亲自下厨为你做的饯行宴。出门在外,应当记住万事小心,切不可莽撞行事。”
  “是,孩儿谨记爹爹的话。此次去江宁府乃是参加秋分会试,孩儿必将全力以赴,定不会让您二老失望。”
  依依忍不住插话道:“爹爹,哥哥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呀?他可是我们泰昌县最年轻的举人哩!您二老就放一百个心吧。”
  “是啊,进儿一向是让人放心的孩子。老爷,您就放宽心吧。”袁夫人说道。
  “嗯。”袁老爷微微一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袁夫人又道:“进儿呀,再过一年你就及冠了,早该成家立业了。我和你爹商量着等你此次高中,我们就差媒婆给你定一门好亲事,不能因为读书耽误了你的终生大事。你意下如何?”
  “孩儿但听父亲母亲的安排。”
  话说这袁府原本是靠经商发家,虽不是富甲一方,但在泰昌县也算是小有名气。尤其是袁老爷为人仗义,看到他人有难时经常施以援手,因而在泰昌县口碑极佳。袁府有一儿一女,长兄袁进天资聪颖,年方十九,早已考上了举人;小妹袁依依年方十六,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袁老爷十分为这一对儿女感到骄傲。由于当朝皇帝重农贬商、重文轻武,所以袁老爷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登科及第、鲤跃龙门,为家族争光。这其实也是大多数富商大贾家族的选择。不过袁老爷也是个胸怀宽广的性情中人,他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沾手商旅之事,平常走南闯北经商时却喜欢带上小女儿,所以这依依年纪虽小,却是个见多识广、机灵勇敢的聪明姑娘。
  ……
  袁进收拾好行李,带上一个书童兼仆人就上路了。
  “选甚瀛洲仙阙,闹市花街柳陌,触处是光华。嗯,好词,好词,好景象!”
  “少爷,少爷,您等等我,您走这么快干嘛?”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冲袁进喊道,这仆人大概二十岁上下,中等身材,长得十分质朴平实。
  袁进一手摇着水墨折扇,一手背在身后,一边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大街上的热闹景象,并不理会仆人的声音。此刻街边的店铺小摊数不胜数,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的人群可谓摩肩接踵,百姓的穿着皆整洁可观。袁进自小在泰昌县长大,几乎没出过远门,虽然泰昌也算富庶,但比起无锡当然是差远了。
  仆人总算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阿折啊,这无锡城真是个好地方!用物阜人华、地杰人灵来形容它真是再好不过了!”袁进兴奋地对仆人说道。
  “是啊,连无锡都这么繁华了,不知道江宁府该是怎么样的情形呢!”阿折也被大街上的热闹景象惊住了,“再过几日,我们就到江宁啦!”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见是很有道理的,亲眼所见的感受确实和书卷所学的感觉不一样。”袁进不禁感慨道。
  “救命啊!抓流氓啊!”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喊叫声,这声音甚是紧张。袁进被这叫声吸引,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只见不远处有两个长得凶神恶煞、人高马大的壮汉围着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壮汉一个穿着灰衣、另一个穿着黑衣,二人满脸谄笑得盯着姑娘,眼神猥琐。“小妹妹,不要害怕嘛,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黑衣壮汉笑嘻嘻地说着,摸了摸姑娘的脸。这个小姑娘显然是吓坏了,脸色发白,缩起肩膀瑟瑟发抖。而周围围观的人只是愤恨地看着,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住手!”袁进冲着两个壮汉大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哈哈哈,小子,你活腻歪了吧!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在这条街上,我们就是王法!”黑衣壮汉瞅了瞅袁进,鄙弃地回答道。
  “哼,今日有我在,你们休得放肆!”袁进怒气冲冲地说道。
  “就凭你?”另一个灰衣壮汉龇牙咧嘴地威胁道,“小白脸,我劝你还是赶快滚吧!”
  黑衣壮汉显然没有耐心,“先让我教训教训你!”说着,他握紧拳头就向袁进砸去。
  “少爷小心!”阿折惊慌地喊道。
  这袁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哪里会打架呢?看着对方的拳头像石头一样地砸过来,他立刻呆在了那里,闪躲不及。
  “啊!”忽然,黑衣壮汉发出一声惨叫。袁进还在恍惚间,只见那黑衣壮汉原本伸出的拳头似乎挨了重创,变得又红又肿,脸上的肌肉拧成了一团,显现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嘴角不停地抽搐着。袁进疑惑地扭过头,发现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此人目光如炬,面容神采奕奕,身着一袭青衫。他右手拿着一支硕大无比的毛笔,这支毛笔大概是普通毛笔的十倍大,笔柄是锃亮的红色,笔头毛色发亮、飘然若翼,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之托起。此刻他正斜睨着那名黑衣壮汉,神情却又不露声色。
  “三哥,让我也来玩玩吧。”忽然,从附近一处屋顶的方向传来了一个俏皮的声音,袁进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正在美滋滋地品尝着葫芦中的美酒,似乎对这边的事情满不在乎。他那葫芦是五彩斑斓的模样,其色泽光鲜,仿佛是某种玉石。袁进虽然见过不少玉器,但也只能看出这葫芦是人间尤物,具体是什么来路他却难以辨认。只见这男子喝罢,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这边,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落在了灰衣壮汉的身旁。“噗”的一声,他的口中猛然喷出无数酒滴,滴滴成型,这些酒滴像石子般砸在灰衣壮汉的脸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待酒滴消散后,灰衣壮汉的脸立刻肿得如红柿一般,十分滑稽。
  “大哥,你没事吧?”黑衣立刻过来扶住他。
  两人自知遇到了高人,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逃走了。
  袁进知道有高人相救,自己和姑娘都会安全了。他走到那小姑娘身边,问道:“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姑娘抬起头来,袁进那英俊的脸孔便映入眼帘,不知为何竟羞红了脸。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袁进看见这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噙着泪花,眉头微蹙,好似湖边青黛;脸颊绯红,显得更加娇妍可爱,不禁想起了书中形容美人的诗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于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碧人。
  此刻四目相对,姑娘的脸色更加羞红了。
  袁进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急忙说道:“姑娘,现在没事了,你赶快回家吧。”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其实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得感谢这两位大侠。”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姓袁名进,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赵妤婷。”
  “小姐,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二人正在说话间,只见一女子急匆匆地来到赵妤婷身边,“老爷夫人都在客栈等你呢,我们赶快过去吧。”小丫头说道。
  赵小姐于是对出手相救的两位高人又行了拜谢礼,看了看袁进,再次说道:“多谢各位英雄相救,小女子铭记在心。”然后微微低头,随丫鬟离开了。
  袁进走到这两位男子跟前,先是深深作揖,然后恭敬地说道:“多谢两位英雄仗义相救。我看两位高人身手不凡,甚是敬佩。二位可否赏脸陪晚辈到前方的汇宾楼一同吃个便饭?”
  “当然可以。”
  说罢,四人就来到了前边的汇宾楼,找了个二楼临湖雅座坐定,所落座的圆桌质地精良。此处视野开阔,从装饰考究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只见太湖苍翠欲滴,风光旖旎,更远处的湖面则烟波浩渺,倒影群山。这汇宾楼临太湖而建,前朝大街,后靠湖水,乃是无锡城最大的酒馆。太湖自古就是商旅云集之处,四方往来的商旅、江湖好汉都喜欢在这里聚会,因而取名“汇宾楼”,乃是汇聚天下宾客的意思。
  此刻小二已热情地迎了上来,用一口标准的官话腔问道:“客官,你们想吃点什么?我们汇宾楼可是无锡最大的酒馆了,菜品也是无锡第一!”
  “好,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再来几道最拿手的菜。”袁进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小二恭敬地倒好茶水,然后退下。
  “小兄弟,我看你文质彬彬,不像是江湖人士啊?刚刚敢于挺身而出,不顾生死,我俩十分佩服。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持酒葫芦的男子兴冲冲地对袁进说道。
  “哈哈,过奖过奖。晚辈微名袁进,只是一介书生,确非江湖人士。这位是我的书童,名叫袁折。我原本是泰昌县的一个举人,现今正赶往江宁府参加今年秋天的会试,路经无锡,能够有幸结识两位前辈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哦!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真是了不得!你也不要叫我们高人了,在下姓蔡名襄,喜欢写字作画,江湖人赏脸称我‘蔡神笔’。这位是我的四弟,姓胡名不沾,外号’酒中仙’。他爹嗜酒成性,本来希望自己的儿子滴酒不沾,所以取名‘胡不沾’,结果不沾兄弟的酒量天下无敌,哈哈哈……”手持毛笔的男子说罢爽朗地笑起来。
  不沾兄弟连忙接话:“好男儿怎可一日无酒?我爹这是要折磨死我啊!若是没了酒,这江湖还怎么混?”
  “哈哈哈…”四人都笑了起来。
  说话间,酒菜均已上桌。
  “蔡兄,胡兄,我看你们二位年纪比我年长,我就自称小弟啦。大哥二哥在上,小弟我敬你们一杯。”袁进说着就端起了酒杯。
  “哎,袁兄弟莫急。我们还有兄弟未到。”蔡襄说道。
  “哦?”袁进不禁心生疑惑。
  这时,窗外突然飘来了一阵清脆的笛声,仿佛远处的山峰间飘过的灵动仙乐。袁进听出来了,此曲乃是古笛名曲《泽湖泛舟》,听来只觉灵动飘逸,仿佛一位遗世独立的仙子泛舟于太湖之上。
  此时的笛声除了清脆动听,仿佛还多了一层魔力,让人的心思聚拢归一,被笛声牵着走。袁进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白底青衫的中年男子立在湖水之上,忘情地吹奏着一支青色玉笛,周围的景物仿佛都被他的笛声所牵制,显得静默不动。
  “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大哥真是守时啊!”胡不沾嘿嘿地说道。
  “咦?难道这吹笛之人就是他的大哥?”袁进在心中默想。
  一曲完毕,只见吹笛人将笛子背向身后,脚尖轻点水面,身子便凌空飞起,只留下水面一波一波的水纹向周围扩散。又见青衫拂动,男子行于水面竟然如履平地,袁进看得呆住了,稍一眨眼,再睁开,男子竟然已经坐在了他们的桌边!“好功夫!”袁进心中惊叹。
  “来,大哥,你远道而来,先喝杯酒解解渴再说。”胡不沾大大咧咧,向男子递上一杯酒。
  “四弟,喝酒怎么能不等我呢!”众人还在恍惚间,这时从屋梁方向传来了一个尖锐粗粝的声音。袁进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梁上之人,只见一颗黑色棋子飞入胡不沾拿着的酒杯下方,竟然把酒杯从胡不沾手上顶了起来,接着棋子、酒杯一齐飞回了房梁上的人,被他稳稳接住,然后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神情。“好酒,好酒啊。汇宾楼的桂花酿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酒中仙你执意要来无锡呢。哈哈……”
  “二哥,你今天迟到啦,快快下来受罚三杯!”胡不沾大喊道。
  “受罚受罚,必须受罚!”梁上男子搭过话,一个翻身就稳稳地坐到了胡不沾旁边,手里还把玩着几颗黑白棋子。
  这时候胡不沾对袁进说道:“我们四兄弟都到齐了,就让我来给袁兄弟介绍介绍吧。这是我们的大哥,姓阮名恒,东晋名士阮籍的后人,擅音律,常年笛不离手,江湖人称‘江南绝音’;这是二哥,姓张名漓,乃秦汉奇才张良的后人,沉迷弈棋,江湖人称‘棋圣’;三哥蔡襄,钟情书画,江湖人称‘蔡神笔’;小弟我胡不沾,江湖人称‘酒中仙’。我们兄弟四人平日里游走于江南山水间,喜欢结交英雄好汉,江湖人士赏脸叫我们一声‘江南四绝’。”说罢,胡不沾又转向后来之人,说道:“大哥二哥,这位小兄弟名叫袁进,是泰昌的举人,正准备到江宁府参加会试。袁兄弟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实在是一个好汉!”
  蔡襄有感于四弟的话,接着说道:“人在江湖漂,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人单单是痴迷于武学。而我们兄弟四人无为无求,只是不愿辜负了这江南绝世风景,所谓‘天共水,不负一生心。休与俗人言。’”其余兄弟三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袁进这时候才开始细细打量江南四绝:阮恒身材修长,面容清秀而挺拔;张漓虎背狼腰,却是杏眼鹰鼻;蔡襄身材矮小,额宽鼻大;胡不沾放荡不羁,脸红目赤,想必是经常喝酒的缘故了。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这四位奇人生出了几分钦羡之意,羡慕他们能够逍遥自在地游山玩水、惩恶扬善,不用受到任何羁绊。这不是胜似仙人吗?
  阮恒对袁进道:“袁兄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江南四绝的朋友了,凡事不必见外。”
  胡不沾又道:“袁兄弟,我们四绝中我年龄最小,也是二十有八。我看你尚未及冠束发,我可就自称哥哥啦。”听罢,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袁进答道:“晚辈今年十九岁,各位前辈肯与我称兄道弟实在是小弟的福分。各位大哥个个身怀绝技,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小弟我先敬各位哥哥一杯……”说着,袁进就举起了酒杯。
  “哈哈哈——”突然间,一阵怪异鄙夷的笑声从相邻的饭桌上传过来,“就凭你们四个也敢自称英雄好汉吗?江南四绝,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是就是,什么江南四绝,不过就是四个弹琴下棋、写字喝酒的江湖草包罢了!我看你们不如尾随这个举人兄弟去参加科举考试吧,说不定还能考个秀才呢,哈哈哈……”
  “嗯?!”胡不沾怒不可遏,抓起宝葫芦,正欲运气出招,阮恒一把按住他,不欲他冲动。“隔壁英雄好大的口气!不如先报上名来。”
  只见隔壁桌上坐的两个年轻男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年龄。一位身穿黑色长袍,外面系一件红色披风,褐色皮肤,脸庞峻朗,目光炯炯,端坐于方桌一侧,正对江南四绝。他的腰间悬着一把雕虎大刀,那只老虎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正要吞噬猎物。另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系一件土色披风,细眉细眼,脸色发黄,也是端坐于椅子上,腰间同样挂着一把大刀。
  “就凭你们,也配知道我师兄的大名吗?”穿灰袍的男子傲慢地说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张漓震怒,左手猛拍桌面,一直酒杯就弹了起来。张漓稍一运气,这只酒杯就朝隔壁的人飞去,杀气腾腾。
  那穿红披风的人也不慌张,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待到酒杯离他只有三寸之时,他的右手轻轻一抬就化解了腾腾杀气,稳稳地接住了酒杯,然后将酒水一饮而尽,又哈哈大笑地说道:“多谢张二哥的美酒!”
  张漓面露惊讶,旋即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话毕,数颗棋子从他的怀里飞出,张漓深吸一口气,然后借助双手注气于棋子之上,这些棋子就如刀剑般射向敌方。
  红披风仍是坐着,伸出右手作为屏障,注气于手掌间,于是那些棋子便被轻易地挡了回去,丝毫近不了他的身体。张漓见状,又变出来更多的棋子,不断运气,密密麻麻的棋子如同雨点般不断砸过去。但红披风仍旧以手掌作屏障,轻而易举就将棋子弹了回去。看来张漓此招丝毫伤不了他。红衣少年冷峻的嘴角此时弧度微微上扬,从容的神情难以掩盖此刻轻蔑的笑意。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张漓渐渐显出不敌之势。胡不沾和蔡襄见状不妙也加入战局。蔡襄以笔为仞,那支毛笔在他手中犹如利剑般威猛;不沾以酒葫芦为武器,这酒葫芦原来刀枪不入,坚韧无比。三人联手作战,气场顿时大大加强。
  红衣少年毫不示弱,顺势抽出腰间大刀,“啪”得一声,他身前的桌子就被劈成了两半。随即其身体腾地一下飞起来向敌方冲去。只见他在半空中快速地旋转着身体,右手“噌噌噌”挥着大刀,这大刀仿佛和他本人合为一体,如行云流水般变幻;同时刀势又极猛,每一招都直抵要害、令人生畏,张漓三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体。
  阮恒也不再观战,四兄弟开始并肩作战。四人各居一角将红衣少年围在中间,各自使出浑身解数进攻他。红衣少年的刀法堪称精妙无比,即使是以一敌四还是未见弱势。随着五人的打斗,酒楼的桌椅、酒菜早已散乱一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其他的客人也早就被吓跑了。
  袁进心系江南四绝的安危,于是躲到一旁的楼梯角偷偷观战。他虽然不懂武功,但也大概看了出来双方几乎是势均力敌。
  这样又僵持了一会儿,阮恒开口说道:“小兄弟,我看今日我们双方不斗上个一天一夜是难以分出胜负了。我们不如就此罢战吧?”
  那少年仍不罢手,冷哼一声,说道:“一天一夜又如何?你们迟早是我的手下败将!”
  阮恒脸色收紧,低沉地问道:“敢问阁下是否是万刀门的弟子?”听到此话,其余三兄弟也是脸色一紧,只待那人答话。
  听到此话,红衣少年猛地收回刀势,停止打斗,将宝刀一把插回腰间,冷冷地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万刀门上官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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