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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真实的刘筱枫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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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眼看转瞬即逝。
  我在班级里依旧话不多,自从在光荣榜的顶端看到过自己的名字,我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想这个时候我终于理解了一点点单晓婷当年的泪,不是为自己而流,真的是为我们而流。
  是不是流下的泪水冲刷走了记忆?
  苏信从始至终都没有和我说起过刘筱枫的事情,只是我经常可以看到,隔着三排座位的他,常常看着那个马尾发呆。
  那天放学我留下来上提高班。小镇虽小,套路不少,班主任喜之郎大搞补习班,这不才一年功夫,座驾已经从二镫子升级成小助动车了。
  我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面拿着一袋小浣熊干脆面当晚饭,刘筱枫走进教室四下张望,朝我这里走过来。刘筱枫不高,平时在班级里都是坐在前排,和菜刀一样,源于地理位置的差距我们整个高一除了工作需要,说话并不多。
  她穿着雪白的绒线衫,在我的记忆里,那件绒线衫像极了单晓婷后来在高一暑假的绿色阳光里,那银丝素裹的身体。
  她坐到我身边,然后课上在讲什么我全然不知了。
  刘筱枫,你和苏信到底怎么了?
  这次轮到刘筱枫沉默。
  整堂课无言。偶尔她柔软的身体碰到我的手臂,叫人怎么能不浮想联翩?
  快下课时,刘筱枫说。
  顾北,我喜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的眼中有光闪烁。
  我傻了。
  这是你的小伎俩吗?这是你的坏心思?或者是真的?我不知道。手足无措满脑子只有不能对不起苏信这点是我最后的底线。想到哭红双眼沉默不语的苏信,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挤出一句别开玩笑,就落荒而逃。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要远离她。
  后来,她给过我一封信。然而我却把它看作潘多拉的魔盒。我知道那清秀隽永的笔迹,是有魔力的。我害怕自己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害怕苏信知道以后大概也会朝我的鼻梁来一拳;更害怕自己高一期末考掉出班级前十。
  我把信交给了班主任喜之郎。那封信中漂亮的手写字,我再野没有看到。
  刘筱枫好像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还唤来家长,我估摸着信里逃不掉男欢女爱和情情爱爱,大队长带头树立歪风邪气,这次小姑娘被批斗得挺狠。
  从那之后,刘筱枫再没和我说过话。我们之间稍纵即逝的故事就像一场梦的预演。
  在高一暑假之后,死亡就在我青镇的小伙伴身上陆陆续续发生。我再无暇顾及这个古怪机灵有点小心思的女生,而她照样是大众情人----可以说比之前更肆无忌惮。
  我最讨厌大众情人。
  2002年清明
  这真是个冗长的梦。刘筱枫的影子那么的近那么的远。那么的不可触碰。多年以后,我仍能背你写的诗,那你是不是还记得穿着蓝衬衫的我呢?
  高一暑假,我和苏信都考了个不错的分数,本来抱着衣锦还乡的心情回到青镇,然后,那离奇的事情带来不间歇的死亡......高刚走后,小晴定居在了青镇,就在广济寺后面,高刚遗留下来的那片私房里,说起来,她也守护者他的遗物呢。
  起初一段日子,还能看见小晴打扮的很精致出去约会,见到我和苏信,也会点点头。然而我却能听出来她声音里的沙哑,和彻骨哀伤。几个月之后,经历了一段销声匿迹,白天的小晴不见了。人们总能看见一个玲珑剔透的姑娘,在每天旁晚戴着墨镜被大奔接走的场景。
  在一个比大奔的玻璃还要黑暗的空间里,无数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玻璃弹子在空中旋转……这就是生命的蓝色;这是丰收的橙色;这是草原的绿色……各自上下飘散像是泡沫。
  它们穿透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对它来说像空气一样透明。
  一阵风,我与这彩色泡沫一起兴风做浪了。时间在树乡里变得虚无缥缈,尤其是发生了悲伤的事情后,我都刻意不去记录,菜刀死去了多久,高刚死去了多久,我们的青春什么时候是尽头。
  下午碰头别忘了把手机带给我。鼓手发短消息来说。
  这个清明,借菜刀的“光”,鼓手总算百忙里抽空,赶回来看看我们的小镇。我把菜刀的手机和《西方美术简史》带回青镇,一个交给鼓手,一个还给苏信,这本书已经被我和苏信都翻烂了好几遍,还经历了苏信得知蔡小刀的事情时,泪水的洗礼,每一页都饱经摧残。也算物归原主。
  青镇的建设如火如荼,一栋栋高楼从废墟里升起来,现在青镇改了区号,成为城市了。
  鼓手说,我想看看菜刀的童年。我穿好衣服,看了看钟,12:30。喝酒果然误事。我和鼓手约好1:00的,迟到的话一定会被鼓手砍的。
  我打理了一下头发衣领,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出门了。
  鼓手陪着我,为高刚点了三束高香。风吹在她蓬松凌乱的齐肩发上,黑色的嘴唇,有一抹口红因为刚才的拥抱被擦到白皙的皮肤上。我们沿着临海公墓一路下行,她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开。
  但是为什么有一瞬间我会想起那个我讨厌的大队长呢?
  这个城市果然和小镇不一样。鼓手突然就冒出这样一句。
  我问她哪里不一样?
  鼓手说,这个城市很大,所以叫城。我们那个小镇很小,所以叫镇。
  靠,这也行啊。我说。
  手机呢?
  我把手机交到了鼓手手上。鼓手问我,你看了吗?
  没有。
  我没有告诉鼓手,在手机电量用完前,我曾经试图解开密码。然而在看到他着他手机屏保是鼓手和wishyouwerehere文字合成的图片时,我想,那天晚上他给她唱的最后一首歌一定就在里面。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听到没,不过那似乎不太重要了,反正,这部手机最终都会交到她手里。
  我带着鼓手随便进了一家快餐店,我说,大姐,我中饭没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然后就一咕噜地点了一大串坐着慢慢吃。等我吃的满足的时候,鼓手在一旁看得脑袋已经耷拉下来了。我推了她一下,她的脑袋就像挑战地心引力一般重重地敲在桌脚上了。声音有些响,其他座位上的人也都往这边看,鼓手捂着左边颧骨直叫着疼,你干吗没事推我?
  我怎么竟然?听见她脸颊皮肤开裂的声音!很细微。从眼睛看起来似一条指甲盖大的血痕。
  我说……
  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我看见了单晓婷。
  她也正回头看着我。距离单晓婷打甩我那个耳光,已经两年多。这两年里我和苏信都没怎么回来过,哪怕是回来,也基本在逢年过节走走亲戚。我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小镇的生活,或者是害怕回来?总之至少,我们习惯了没有单晓婷的生活,也开始了新生活。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可看到单晓婷我还是一如当年什么话都说不出。
  鼓手用胳膊肘耸了耸我,说,认得啊?
  呃,对。认得。
  然后单晓婷在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就往这边走来,她说,顾北,好久不见,回来了啊。
  我咽了口口水,恩。暑假也回来了。我还和苏信章正鸣他们打球了。我回忆起那个诡异莫测的十秒钟,单晓婷身披银丝薄鳞的胴体。是不是所有诡异的事情,都几乎从那开始?
  哦?单晓婷有些惊讶,她说,我怎么没看到你啊?我不知道单晓婷是真的没看到我,还是她装傻。谁知道呢。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于是我们就这么不着边际地寒暄了几句,然后章正鸣来了电话,单晓婷就要走了。章正鸣说话大声,我隔着摩托罗拉M2都听得一清二楚。
  临走前,单晓婷转过头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你。哦对了,视力不行,眼光倒不错。她看了一眼鼓手,扬起电话,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我继续没日没夜地看《Slamdunk》。
  电视的动画剧情已经烂熟于心,于是又到网上翻出漫画,想看到真正的大结局。樱木和晴子到底怎么样了?湘北称霸全国了吗?流川枫去美国了吗?想到美国这个词,心里一阵刺痛。造化弄人。我看不下去,于是又一次没有结局的阅读。
  造化好像从来都以捉弄人为乐的。
  菜刀走后的那一年多,我们的日子过得安静了许多,苏信不知道我和刘筱枫之间发生的事情,苏信也不认识高刚,于是我对苏信又多了两个秘密。我们这群青镇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都很善于隐藏秘密。我偶尔想会问问苏信那天打球发生的绿色太阳的事,然而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咽回去。
  我希望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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