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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白尾海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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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罗夫和约翰他们以野马般的速度朝防护门奔驰而去,但跑了还不到200米谢罗夫的身体就显得有些吃力,毕竟他还是老了。
  “大家慢一点,保护好少将同志,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约翰尽量压低声音防止被那四头庞然大物听到。
  队员们纷纷点头,他们迅速切换成防御队形,防御队形呈菱形,约翰走在最前面,莫洛尔和谢罗夫被其他队员夹在中间,他们之间间距2米,距离分散的非常合适,最前面是约翰,他的作用相当于坦克上的车长,其他队员可以比作炮手,一旦发现敌人车长就会下令开火。这样的防御队形也充分体现了他们的战术协调性。
  他们按照队形编排以慢跑的速度接近防护门,血红的“地毯”上烙印着他们的脚印,渐渐地枪声和震动声越来越大,子弹像追风的鹰隼一般从他们头顶上掠过,他们又一次被带回到战场的喧嚣之中。
  港口外的苏联红军和阿尔法小队已经呼叫了大量的增援,防守“南极泰坦”号上的苏联红军也被调遣到秘密通道入口处,此时入口处的苏联人加起来已经有近三百人。
  他们从德国人的弹药库里搬出了批量的“马克沁”水冷机枪,甚至连手榴弹和迫击炮都不放过。机枪排和步兵排在防守阵地的最前方,炮兵组是阿尔法小队队员临时编制的,想要调遣“南极泰坦”号上的炮兵排支援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暂用改装过的迫击炮对那四头怪物进行阻击,看样子他们打算用尽最大的能力顶住这四头怪物的入侵。
  “弹匣!我需要弹匣……”
  苏联红军之间接二连三的呼喊声被战场上的喧嚣覆盖,那扇防护门边缘的岩石表面被黑烟和裂缝包围起来,如陨石落入地面般的爆响回响在港口内,冒着白烟且发亮的弹壳像钢琴大师弹奏狂想曲一般在落入地面的同时有节奏地跳动着,原本安静的港口此刻正充斥着战火。
  门格尔的眼眸被管壁放大了许多,他将捏在手里的试管凑在眼前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随后均匀的摇晃了起来,试管里的液体呈非常渗人的暗红色,在灯光下这种液体虽红但却像红酒一般居然有些透明。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是轻微的颤动。
  “上面到底在搞什么鬼?”门格尔放下手中的试管又抱怨道:“难道你们是在搞土木工程么?”
  震动如余震般还在继续,门格尔在器皿室里来回走动了几圈,最终他决定放下研究先上去看一看上面到底在干什么。
  Y-3层还是同往常一样一片宁静,隧道里偶尔能遇上巡逻队正按时巡逻,穿着白色衣服的科研人员像老鼠一样从房间里探出身子打量一下周围又乖乖地回到房间里,今天Y-3层的所有科研人员都按例休息,但碰到这种仿佛活在地震带的门格尔来说,连工作都无法进行就更别谈休息了,门格尔对此感到十分的不满。
  门格尔来到Y-3层的出入口,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戒备深严,那群戴着防毒面具的德国士兵依旧把进出口卡得很死,门格尔上前刚准备过去就被拦住了,但这次这群德国士兵再也没有将枪口朝他对准。
  “请出示通行证博士。”
  门格尔双手插在腰间并一脸不耐烦道:“我就想知道,上面到底在干什么?工程爆破么?难不成他们苏联人还有拆房子这个嗜好?”
  这名士兵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门格尔的问题,毕竟在这座基地里,除了指挥官之外还能够随意进出的就只有苏联人了。
  “你们队长呢?我想找他谈谈。”
  “他有事,现在不会过来。请博士您先回去休息。”
  门格尔考虑了一下,听了这名德国士兵的话后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门格尔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他转身离开了。
  谢罗夫他们避开危险终于安然无恙的抵达港口内部,谢罗夫站在新布置的防线后看着秘密通道内那四头步步紧逼的怪物,这次谢罗夫的眼神中不在有迷离,愤慨和复仇这两个词语充斥在他的大脑内,谢罗夫摘下军帽,脱下军官服的姿势完全不像是一个老头子,他从武器箱里拿出一把崭新的STG-44并将其上了膛,而且他的举枪姿势很有一股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在其中。
  等一旁忙着指挥队伍的约翰回过头时,谢罗夫已经和其他人混入队伍之中。
  约翰发疯地冲过去拦住谢罗夫说:“少将同志你不能这样,这里太危险了!”
  “危险狗屁!难道我肩膀上多了颗星就不能打仗了吗?”谢罗夫目光如炬。
  约翰做出无奈的表情。他知道,从这老头子的眼神中就看得出来,那头隐藏许久的狮子,在这一刻似乎终于要咆哮了。
  “明白了!”约翰突然站得笔直并向谢罗夫敬礼:“谢罗夫同志,欢迎您的加入,第二防线需要指挥官,希望您能与他们一同作战!”约翰笑着说。
  “当然!就喜欢你小子这样说话。”
  约翰和谢罗夫说完后跑向防线的制高点大喊:“好了士兵们!布置好防线后立刻投入战斗直到炮兵排增援!记住我们的口号!”约翰看着谢罗夫,“就算没有武器!但我们还有铁一般的拳头!万岁!”
  “ура!”狮子们咆哮起来。“ура”是苏联人用于提升士气的话,中文谐音为“乌拉”,意为“万岁”或“冲啊”等意思。
  “第二防线由谢罗夫少将同志指挥!其他人站好自己的岗位,让我们把这几个混蛋打得回不了海底!”约翰接着说。
  那4头怪物逼近防护门,它们正打算穿过防护门时却被彼此庞大的身躯给卡在防护门后,这也说明它们个头虽大,但智力却不怎么样。
  “兄弟们!准备手榴弹和火箭炮,对准它们的头部打,听我的口令!”位于第二防线的谢罗夫看准时机,那三头小个子的怪物被彼此挡在防护门外,谢罗夫此时大喊:“开火!”
  几十颗手榴弹一同扔了出去,火箭炮也在同时齐齐射出,爆炸产生的破片在那四头怪物的眼前和头部迅速散开,其中一头怪物因受到猛烈的攻击且头部受到重创最终倒下。另外两头怪物也因为受到巨大的伤害而后退了几十米,它们捂住自己的双眼并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哀嚎。
  后面那头30米高的怪物在听见它们的哀嚎后行动有所加快,它的反应给人的第一种观念就像是人类自己的小孩被欺负了大人要出头帮忙一样。但事实证明,这不仅是观念,那些跟房子一样高的怪物们,的确会像人类一样能通过语言与自己的同伴沟通。
  约翰见谢罗夫的指挥的确非常管用,他想到了“头部”这两个关键字,如果说这些类人型的怪物也有大脑的话,那肯定也在头部位置,刚才那一击已经搞定一个了,如果继续这样攻击的话,战局必将逆转。
  “所有人准备火箭炮!迫击炮也拿出来!对准那些混蛋的脑袋狠狠的打!”约翰统一下令。谢罗夫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约翰。
  苏联士兵和阿尔法小队放弃步枪和机枪转为使用杀伤力更大的火箭炮和迫击炮,虽然射速降低了,但对付这种行动缓慢的东西,杀伤力的作用远远要大于机动性。
  “哥哥……哥哥……”
  亚德格在维肯尔身旁轻轻叫唤着维肯尔。
  维肯尔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双明亮幽蓝的眼眸正看着他,是亚德格。
  “弟弟!”维肯尔像看见久别的亲人一般赶紧抱住亚德格,“你没事吧?”维肯尔追问。
  “哥哥那么紧张干嘛?”亚德格推开维肯尔,白皙的脸上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亚德格起身冲着维肯尔转了一周表示自己毫发未伤,随后他喊着哥哥的名字并朝紫色的花丛中跑去。
  “等一下!亚德格……”
  维肯尔来不及招手亚德格就已经消失在花丛里了。维肯尔摸了摸脑袋,他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很美丽,绿色的草坪上开满了紫色的三色堇,燕尾蝶在天空中摆动着美丽的翅膀,微光打在清澈见底的湖中把岸上的景色倒映在湖面,湖对岸竟有一只白尾海雕在静静地看着维肯尔,维肯尔出神地看着那只海雕,海雕也看着他。
  维肯尔起身正想接近湖面,但远处亚德格的声音令他分心了。
  维肯尔奔跑起来朝亚德格消失的地方跑去。
  “亚德格!你在哪儿啊?”维肯尔在广袤的空间里大喊着弟弟的名字,但始终听不见亚德格的回答,远处只能隐约听见亚德格的呼喊声。
  维肯尔继续朝声源处走去,翠绿色的草坪越来越稀疏,地面渐渐露出了荒凉的黄沙,那只白尾海雕单脚伫立在黄沙当中,白尾海雕用褐黄色的眼睛盯着维肯尔,但眼中却没有杀气。
  白尾海雕是大型猛禽,成年海雕平均体长85到90厘米,它们有钩一样的嘴和刀一般锋利的爪子,这种鸟类常年生活在海拔2500到5000米的海拔之间,喜肉食,而且生性凶猛,攻击性很强。
  但维肯尔面前这只白尾海雕的眼里却没有它同类中的那种刚硬睿智之气,它只是静静地观望着维肯尔。
  维肯尔慢慢地走向它,直至走到白尾海雕跟前它也无动于衷。维肯尔蹲下并伸出友好的手抚摸着它头顶的羽毛,这么乖的海雕实在是难得一见。
  “你知道我弟弟去哪儿了吗?”维肯尔明明知道它听不懂人类说话却还问它:“你要是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弟弟去哪儿了吗?”维肯尔笑着抚摸着它的羽毛。
  白尾海雕晃了晃头并眨着眼看着维肯尔,尖锐的喙有意地顶了一下维肯尔的膝盖。
  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刮起一股不知名的大风,灰尘覆盖了植被稀少的荒地,白尾海雕突然振翅而起在围着维肯尔身边飞了一圈后朝另外一个方向飞去,维肯尔追了上去,在维肯尔看来这头海雕一定知道亚德格在哪儿。
  维肯尔跑了好久,速度始终跟不上在空中翱翔的海雕,但每当维肯尔快要泄气时,那只白尾海雕却又飞回到维肯尔身边,它似乎在等待维肯尔。维肯尔也理解了这只海雕的意思,所以他没有放弃,不管多远,他都要继续前行。
  维肯尔气喘吁吁的跟随着这只海雕前进,海雕停留在湖边,维肯尔讶异,是刚才那片湖,但周围的景色全都诡异的消失了,湖面也变成了红色。
  白尾海雕强劲有力的翅膀拍打着水面,白色的楔尾在红色的水面上滑出悠长的波纹,海雕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出现了一条绿色的道路,这条道路仿佛在告诉维肯尔,他的弟弟就在路的尽头。
  白尾海雕停留在维肯尔之前见到它的地方,而此时,白尾海雕的后面居然多出了一道门,那道门维肯尔深深地记得,那是在奥斯维辛门格尔关押他和亚德格两人的一扇监狱门。但那扇门在现在看起来却是那么扭曲。
  突然,一个浑厚发黑的身影从维肯尔身后跑出来双手死死地扣住了维肯尔,一股刺骨的冰冷迅速贴向全身,维肯尔挣扎着,他看到一把手术刀正从他颈部露出冰冷的锋芒朝他眼前流过,那只黑色的手突然举高,手术刀被黑影捏在手里,那恐怖的刀尖似乎对准了维肯尔的心脏。
  心间的一阵刺痛瞬间消失了,维肯尔的瞳孔忽然放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此时已经不在属于自己,维肯尔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液体正从他的心房流出并渗透了衣服。
  那双黑色的手消失不见,维肯尔眼神空洞,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无力而且正逐渐模糊的眼神中,维肯尔似乎看到了鲜血。
  “我……要死了么?”维肯尔瞬间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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