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查

　　艾萨世界有着众多神的传说，其中有一部分邪神，像人们口中称呼的恶魔或魔鬼，都是指的某一类邪神。邪神大多数性情多变喜怒无常，行事作风随意甚至多半都以血腥杀戮为乐。邪神的信徒们上行下效，为了取悦自己所信奉的神，绞尽脑汁发明出各种邪恶血腥的祭祀方式，这一点也成了邪神信徒们最为臭名昭著的标志。
　　“所以，你们发现了几只被虐杀的兔子，就怀疑是有邪神信徒在举行祭祀仪式，然后又被那个皇子歪曲夸大，说成了是有邪法师出没，是这样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艾斯有气无力的理清事情经过，心里还加了句：“还正好成为了我的考核任务。”
　　“呃…”沃夫等人面面相觑，气氛越来越尴尬。“对了”卡修斯似乎想起什么说：“我们后来加强了周边巡逻，发现过两次火烧过什么东西的痕迹。或许这是个线索。”
　　“查明烧的什么东西了么？”
　　“没有，我们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不知道是什么，要去查看下吗？”
　　艾斯感觉身体渐渐被放空，这样的情况很是棘手了，任务要求是探查并诛杀邪法师，可现在却发现顶天就是个拿兔子做祭品的邪神信徒，而且这回任务关系艾斯的考核成绩，所以如果他不能杀死一个邪法师就会被认为是能力不足，没有回转的办法。不对，眼下还有一个办法，找到那个信徒，并顺藤摸瓜端掉一个邪神据点，或许可以多获得一些额外加分，“真是个该死的制度啊。”想到这里艾斯顿时觉得心好累。
　　然而任务还是要完成，当下几人准备了下，就有卡修斯、卡莲、爱莎三人带着艾斯去黑森林查找线索。
　　现在是句芒四月，正是春夏之交的时节，黑森林里处处鸟语花香生机勃勃，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阴森，艾斯一行人身着铠甲骑着角马，在林间穿梭。
　　“前面就是最初发现虐杀兔子的现场。”卡莲手握指着前面，这一路上卡莲慢慢发现艾斯并不像传说中的守夜人那样可怕，就变得活泼了起来，毕竟那厚重的骑士半身甲下包裹的只是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
　　“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那兔子的？”艾斯问道。
　　“我是最先发现的，当时我负责这边巡逻的，在前面那个山的背阴处有个水潭很偏僻，我准备去那边休息会，路过发现的。之后我们就以这个点为中心开始搜索，又发现了七处，这样不寻常的事我们就按照规定向最近的教堂报告，然后后边的事你都知道喽”卡莲说到后边声音慢慢变小了，最后偷偷吐了吐舌头。
　　艾斯感觉自己面具下的脸又要开始抽搐了：“那你以前发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卡莲想了想，说出了个艾斯并不意外的答案：“没有…应该说不清楚，以前对这一方面并不注意的。”毕竟这里已经被教堂管理多年了，按说这样的秩序之地几乎不会出现邪恶的存在，松懈下来也是正常的
　　“喏，到了，那边那颗树下，就是最早发现的地方”
　　艾斯顺着卡莲的指的方向看去，那就是一颗跟普通的树，周围环境也没有任何古怪，似乎这里就是随机选择的地方没有任何特殊性。一行人翻身下马，检查着周围，艾斯走到那颗树下，手摸着树干，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弥漫着浓浓黑雾。
　　“通灵·自然之灵”
　　这是龙语者家族的秘术，一种直接与天地自然交换思维的术法，眼下艾斯就把自己化作了眼前这棵树，正在经历这棵树之前的经历：夜半时分，黑森林自然喧闹，虫鸣鸟叫，忽然那边有什么东西似乎打了起来，然后夜幕中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径直砸向了树干，在之后白天卡莲发现这里。
　　记忆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艾斯眼里黑雾渐渐散去。毕竟这只是一颗普通的树，感知范围只是自身小小一圈。一旁卡修斯注意到艾斯眼里的异样，若有所思的样子，爱莎和卡莲两个女孩在周围徒劳的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一无所获的卡莲有些郁闷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几位有什么发现吗？”艾斯扭头问三位见习骑士。
　　“没有，周周甚至变得和森林的其他角落一模一样了。”卡莲有点气馁的说着。要不是之前在这边留下了标记，可能现在他们都区分不出这里就是当初发现异样的地方。毕竟森林里，或许是一场雨，就可以冲刷掉人为活动的痕迹。
　　看气氛开始沉闷了，卡修斯插嘴：“去下一处看看吗，或许其它几处会有什么发现。”
　　“走吧去下一处。”
　　然而命运女神似乎并没有青睐这些光明神的信徒，接下来一连六处现场都只是普通的森林一隅，只有当初白石要塞骑士们做的简陋的记号，在提醒这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得不寻常。
　　调查似乎陷入困境，众人一时间没有了头绪。艾斯抱着最后的希望：“你说了发现过火烧的痕迹，是在哪里？”
　　“呃……这个……当时没太在意，是之前阁下问到才忽然想起的。”卡修斯支支吾吾的回答，再次给了艾斯一发暴击。
　　太阳神帕卡的金色马车已经拖着太阳离去，天色渐渐变暗，夜幕即将降临。“我们回去吗？”爱莎比较内向，看队伍里气氛越发的凝固，小声的问。
　　“你们先回去吧，我准备继续搜索下，或许夜里会有一些不同。”
　　卡莲听到艾斯的话，眼睛一亮：“那我们也留下吧，我还从没在黑森林的夜晚待过了。”
　　“不行，卡莲，这毕竟是黑森林，你忘了那个传说了吗。”
　　“你说什么？”艾斯听到卡修斯的话，有些疑惑：“你说的是什么传说？”
　　卡修斯深吸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人知道黑森林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吗？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生长一种发灰的苔藓，把树木石头都衬的阴沉发暗，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多年前，这里的隔段时间就会爆发的黑暗潮汐。”
　　艾斯听到卡修斯的话，默默点头，在接到任务之后，艾斯就专门查阅了黑森林的一些信息，自然也知道曾经的黑森林和现在是有很大不同的。黑暗潮汐是指的一种周期性的负能量爆发的现象，在许多特殊的地方会出现，具体产生的原因不明，甚至在现在，狩魔公会、佣兵公会和一些情报机构还在高价收购关于黑暗潮汐的情报。而黑森林曾经每当发生黑暗潮汐现象时，都会爆发兽潮，大量的魔兽被负能量冲昏头脑，变得嗜血而狂暴，冲出黑森林之外撕碎一切看到的生物。而教廷派出一队队骑士在黑森林边界要塞驻扎抵御兽潮，形形色色的佣兵、冒险者、猎魔人进入黑森林中猎杀魔兽，展开了长达数十年的对黑森林魔兽的战争，直到杀的魔兽越来越少，甚至当黑暗潮汐爆发是已经不再出现兽潮，最终使得黑森林成为现在的秩序之地。
　　“接下来我要说的只是周边城镇间流传的传说，”卡修斯看着艾斯，严肃的说着：“尽管黑森林的魔兽几乎被屠杀殆尽，但是他们的灵魂受到黑暗潮汐的影响，带着对人类的愤恨化成了无数的凶魂，每当夜色降临时候就在黑暗中不屈的咆哮着。曾经有人不信邪夜晚进入黑森林，但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彻底的疯掉。慢慢的就都传出不能在黑森林内过夜的说法。”
　　艾斯听到这心里其实有些不以为然，毕竟他的职业就是消灭这些污秽邪恶的存在，守夜人作为守护人类宁静夜空的人，并不是轻易退缩的。对于卡修斯的话，他反而更好奇这样的流言散布的原因：“附近教堂没人管吗？就算真有幽魂亡灵之类的负能量生物，只要上报教廷，自然会有主的使者前来净化。任由这样的流言散布，这是明显的失职吧。”
　　卡修斯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在意：“阁下可能不知道，之前附近教堂也曾派人夜间来黑森林探查，可是一连查了几周，都是毫无发现，甚至松露镇教堂上一任老神父亲自带队，也是全无头绪，最后只是定性为不实流言。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当初去调查的所有神职人员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死了，无一例外。”艾斯注意到当卡修斯说到这里时，三位见习骑士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所以，艾斯阁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理清头绪明日再来。”
　　艾斯忽然身上气势一提，从左手到全身开始散发出黑色雾气：“不对，你撒谎。那些调查的神职人员在一个月内连续死亡，这样严重的事件教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甚至我都不曾听说这样的事？”
　　“呵呵呵，都是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意外死亡，教廷又能做什么。”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