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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我现在是主管药师了，给的就高了。”
“不会有事吧？”
“不会，现在没有要求药师定岗，医生都走穴了，何况药师呢。”
“那你挣的钱都交给我。”
“都交给你，你全存着。”
“我才不存着呢，我要花光。”
“好，花光。”
“呦，小两口说完了吗？”
主治医生调侃的声音响起，男人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站在床边。姜医生的脸红红的，姜医生羞涩的一笑说:“就上手术室吗？”
“状态不错，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术前准备已经做好，手术室马上就来接人了。”
“好。”
主治医生笑笑走出病房，顺便看看男人，点点头。目光里的欣赏明显肆意。
姜医生的手术比预计的时间要短许多，一个小时后，姜医生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主治医生高兴的对男人说:“手术相当成功，而且没有我们预计的严重，应该是早期，没有转移，但我们依旧把临近的淋巴清除了，双侧卵巢也全切了，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术后再做几次化疗，痊愈不是大问题。”
“真的？”
“比珍珠都真。”
男人激动的握住主治医生的手说:“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好了，以后好好照顾她，你们能白头到老。”
男人紧跟着平车回到病房，姜医生麻醉未醒，静静躺在病床上，安静美好。男人仔细掖好被角，含笑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妻子，目光深情缠绵。半晌以后，男人轻轻走出病房，在过道里拿出电话拨通:“妈，手术做完了。是早期，可以治好。宝宝好吗？妈，晚上不用送饭，今天不能吃，通气后才能吃。你和我爸不要过来了，我自己能行，你们看好宝宝就行。”
姜医生是下午两点醒的。姜医生目光转动，慢慢寻找丈夫。男人含笑坐在床边，轻声说:“醒了。”
姜医生低声说:“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们突然有钱了，好多好多钱。”
男人宠溺的捏捏姜医生的鼻子，小声说:“小财迷。”
“找你谈话了？”
“聪明，你猜怎么样？”
“情况比预计的要好？”
“好的多，是早期，没有转移。”
“是吗？我又可以欺负你了！”
“嗯，让你欺负一辈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还想睡。”
“睡吧，我就在旁边陪你。”
“你也睡会儿吧，晚上麻醉过后会很痛，估计得折腾你。”
“好，租了床，我支上，就躺在你身边。”
“好。”
姜医生沉沉睡去，呼吸轻轻浅浅，嘴角带着微笑。男人轻轻打开折叠床，躺在上面，闭上眼睛。窗外，冬日的暖阳，红彤彤的透过玻璃窗洒在病床上，给姜医生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看上去美好、静谧、温暖。下午四点以后，许多同事陆陆续续来看姜医生，姜医生也醒了，躺在床上，微微笑着，看着男人感激的接待前来探视的同事。一个多小时后，病房里才安静下来，姜医生笑着说:“我的人缘好吧？”
“好，你最招人了。”
“你的人也很多，药械科和药房的人都来了。我原以为中药房你们没多大关系，没想到人家也都来了。”
“嗯，都不错，没想到。工会主席也打了电话，说等两天，你的病情稳定了，再来。”
“是吗？看来会费没白交。”
“嘴又贫。”
“张主任有消息吗？”
“没有。”
“汪红呢？”
“也没有。好了，别操心了，有院领导和公安局操心呢，你就好好养病吧。”
“哎，我想明白了，不会过多忧虑，只是闲聊几句。关心关心他们。”
“是，你以前就是忧思过度，总是想这想那的，伤春悲秋的，耗人。以后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对了，我爸妈说要来，我没同意，让他们明天带宝宝过来。”
“嗯，天寒地冻的，尽量少出门，最近感冒多，让他们注意点。对了，家里熬醋了吗？”
“宝宝最近一直在那边住，我妈可小心了，早熬过了。放心吧。”
“呀，我忘了，我的病人没有交。”
“那怎么办？不会出事吧？”
“都怪我，那天害怕极了，光顾哭了，没交班。”
“要不我给你们主任打个电话？”
“也行，现在就打，我的电话呢？”
“我打。”
男人用姜医生的手机拨通电话:“喂，你好主任，我是李东阳，对，姜医生的爱人。是这样，主任，姜医生的病人？哦，那谢谢主任了，不好意思，姜医生当时太紧张，忘了交待。多亏主任，谢谢！谢谢！”
李东阳挂断电话对姜医生说:“主任说让你安心休息，他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八小时后才能起床，继续躺着吧。”
“这下可是闲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累死我了。”
两个护士从过道走过，声音低低的说:“姜医生手术挺成功的。”
“是早期，没转移。”
“太好了，做几次化疗，就好了。”
“你没见，姜医生的爱人，那个药械科的研究生，对姜医生可好了。”
“听说了，人家是为了爱情结婚的。”
“女人呢，嫁个好老公比什么都强。你看范医生，多亏啊？”
俩人越走越远，声音渐渐远去，听不到了。
姜医生皱着眉头说:“范医生？今天给我做手术的范医生？我的主管医生，她怎么了？”
李东阳摇摇头说:“听说她爱人出轨。”
“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
“不在一个科室，当然不知道了。我也是今天在手术室外，听几个外科医生说的。范医生经常值夜班，她老公单位的女同事，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就搞到一起了。要和范医生离婚，反正没有孩子，说离也就离了。”
“可恶！”
“范医生漂亮，有气质，有事业心，哪里不好了？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哎哎哎，打击面太广啊。”
“不过，医生的工作真是太辛苦，担惊受怕不说，人命关天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出事。还要考虑病人的收入，医保局的政策，总住院费，真是操心。那句话怎么说:挣的卖白菜的钱，操的卖白粉的心。起的比鸡早，睡的比妓晚，挣的比民工少。下辈子，一定找个轻松的工作，挣得多，干活少，不操心。”
“有那样的活吗？阎王哪里怕是都打破头了。”
“也是，我这样没钱没势的，还真就抢不上。”
“所以，病好了，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去，给儿子挣钱吧。”
夫妻俩人轻声细语的说话，说累了，姜医生又睡着了。李东阳站起身，走出病房，活动活动腰和腿。电话铃声响起，李东阳拿出手机一看，是陈副主任。李东阳接通电话:“喂，陈副主任，是我。”
“小李呀，姜医生手术顺利吗？”
“谢谢关心，顺利。”
“我听说手术挺成功的，是早期，没有转移？”
“是，都说能治愈。”
“那就好，那就好。小李，年底了，比较忙，张主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院长早上找我谈了话，希望我能暂时接替张主任工作。我一个人，工作能力有限，你是药械科唯一的研究生，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陈副主任，我今天刚刚批了假，我爱人这里暂时离不开人。”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马上让你做决定，和姜医生商量商量再回复我，你自己也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个机会。再说，医院的工作是绝不能因为某一个人就停下。每年的年底，都很忙，是高峰期，这时候，绝不能出一丝差错。好好考虑考虑吧。明天回复我，最好是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