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备考

　　收拾好药箱拿给楚楚，宋宁就打算回学校了，离开的时候还嘱咐楚君阳好好养伤，并且收获了接触这么久以来，楚楚第一次态度良好、发自内心的一句“谢谢”。
　　秦明霜回到家，看到了楚君阳脸上的伤后一阵心疼，也对楚楚的护弟行为表示欣慰，倒是没说宋宁什么，只在那以后，对他更客气了一些。
　　高三的第二次月考很快结束了，楚楚拿着成绩单仔仔细细地看，虽然没有很大的表情幅度，但是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笑意盈盈的眼睛都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唉呀，你不要再看了，都来来回回看了多少遍了！知道你高兴，咱们中午去吃点儿好的吧，庆祝一下！”安心趴在楚楚的桌子上抽出她手里的成绩单，一边递给一旁要看的同学，一边开心地说。
　　“好啊！”楚楚干脆利落的答应。
　　她当然开心了，从上个月的中等偏下名次，到这个月的偏上，年级组排名提了将近100名，这对她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说过不需要家教的帮助也能提升，可事实上，宋宁的指导起了很大的作用，除了数学，在考试前，物理、化学、英语都有宋宁的一些指点，平时细小的知识点和技巧，就让她的成绩又提了一个档次，这让她不得不承认宋宁的能力。
　　“唉，这次你考这么好，也有你那个家教的功劳吧？”吃饭的时候，安心不经意地开口。
　　“嗯...他帮了一些忙。”楚楚咽下一口饭菜，含糊地回应。
　　第一次听见楚楚没有排斥对她这个家教的夸奖，不禁感到一阵讶异，“嗯？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不待见他吗，说他没有之前的顾老师好糊弄？”
　　“是啊。”惯性使楚楚张口就答，说出口之后才感到有点儿不自在，于是呐呐地追加了一句，“他...他其实挺有能力的。”
　　“这么快就倒戈了？还替他说话。”难得一见楚楚这么别扭，安心存心调侃到。
　　“没有啊，他就是个腹黑老狐狸，不过这次好几科的分数都能提高，还是他帮我的。”楚楚实事求是。
　　安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哦，感动了。”
　　“哪有，家教教课赚钱，这不很正常吗，我感动什么。”楚楚嚼着嘴里的东西，眼神飘忽。
　　“是是。”看着这样的楚楚，安心毫不犹豫地附和，也毫不掩饰地窃笑。
　　宋宁又来给楚楚补课，补课这种事，本来可以不用这么上心的，凭他的能力，怎么补都会提成绩，但是他这会儿好像不愿意敷衍。
　　“考得不错。”宋宁看着手里的各科试卷，满意地点点头，“下次每科再提10分，高考就算拿下了。”
　　“每科10分？不是我在做梦，就是你在做梦吧！”楚楚听闻此言，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宋宁撇了她一眼，又打量着手里的试卷，说出的话更是毫无压力。
　　“只要按我说的去复习，保证你梦能成真。当然语文就算了，你的语文成绩保持住就好了。”
　　“好大的口气。”楚楚撇撇嘴，觉得他大言不惭。
　　好像终于看够了试卷，宋宁把它们合起来放在桌上，开始双手抱胸看着楚楚。
　　“我既然这么说，当然就有把握，不然咱们打个赌，输的人就答应帮赢的人一个忙好了。”
　　楚楚觉得这个赌对宋宁根本就没什么好处，于是不怀好意地发问。
　　“你就不怕我故意考砸了？”
　　“我相信你还没傻掉。”宋宁不相信学习这么拼的她，仿佛憋着一口气的她，会自毁前程。
　　“...”楚楚撇撇嘴，这个人就会故作高深，“好啊，赌就赌，要是赢了，什么忙都能帮吗？”
　　“能力之内，情理之中。”
　　“故弄玄虚！”
　　楚卫国作为家长，再晚也知道了楚楚月考的成绩，听说这次比上次高出几十分，楚卫国很高兴，他觉得这个家教请对了，于是在宋宁离开前，拽着他道谢并深谈了近半个小时。
　　“我爸又给你加钱了吧，不然你干嘛这么拼命。”后来宋宁每次听见楚楚这样的抱怨都很无奈。
　　挤时间学习的日子匆匆而过，第三次的月考在宋宁和楚楚的毫不松懈下无压力通过，楚楚的成绩再次提升一个层次，就连化学这个软肋也提了六分上来，最后一点儿时间了，宋宁毫不犹豫地用上了题海战术，其中，耗时最多的，还是在化学上。
　　“这些都是生活常识，你连功率和函数都没问题，怎么就记不住化学公式呢？”宋宁捏捏额头神情无奈。
　　“我也想记住，这些反应太难了，还有那么多相似的——”
　　时间不多了，学校的高压氛围和补习的紧凑，让楚楚不知不觉地陷入快速的生活里，稍有突破口，就有要爆炸的感觉。
　　“没事儿，别着急，还有几天，我给你顺一顺。”宋宁不自觉地安慰着楚楚的情绪，带着一丝不自知的纵容。
　　“...嗯。”
　　高考将近，楚卫国这段时间除了问问复习得怎么样，再没有给楚楚施加过压力，这也许跟宋宁上次和楚卫国交谈有关系。虽然因为不影响她考试，家里的气氛好了一些，秦明霜做的菜多数都是她平时吃得多一点的，楚君阳也不太闹她了，可楚楚微微感动的同时，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毕竟这一温馨的感觉她曾经等了很久，也放弃了很多年，这样一来，她反倒是对宋宁又深了一丝感动，或者说是相熟度和...依赖感。
　　该来的总要来，过了这个晚上，就是高考的时间了，为期两天的考试，理综被放在最后一科，是唯一让楚楚松一口气的。
　　宋宁坐在电脑桌前，一边飞速地打字，一边想着明天高考这件事，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一丝紧张感。这让宋宁觉得好笑极了，因为就是一年前自己高考的时候，有没有像这样紧张过，他的成绩毋庸置疑，会选择了仅稍逊京城大学一筹的师大，也并非自己的分数不济。
　　好笑过后，又有一点迷惑，一丝凝重，他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这场高考看得太重了，或者说，是把楚楚要高考这件事，看得太重了，难道是因为受人之托，或者是他与楚楚之前的打的赌吗，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以楚楚的成绩，如果全力以赴没有意外，考进京大也是可能的，也许等她的成绩出来，进了京大，自己就不会再为这件事费神了吧，这样想着，他停下打字的双手，拿过一旁的手机，给楚楚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放下手机后，打字也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