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路一直都在

　　2017年6月22日。
　　今年的NBA选秀大会将于纽约布鲁克林巴克莱中心举行。
　　王凯并没有前往现场，而是选择在电视机旁边观看这次选秀。据模拟选秀王凯可能会在第二轮末段被选中，也可能落选。
　　在王凯看来，以二轮秀的姿态被选中也并不值得开心，落选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这样，在电视机旁边观看直播就可以了。
　　选秀大会将于明天7时开始，现在是晚上9点41分，距离选秀开始还有12小时19分钟...
　　王凯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瓶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心情并不愉快。他有关注本届的新秀，自认为不会比那些人差。只是在专家的眼里，自己只能是二轮秀末段或者是落选秀，这绝对让他的信心大受打击。
　　阿联也拿着一瓶啤酒，在王凯身旁坐了下来。
　　“我依然记得当年参加选秀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紧张，我甚至不敢去现场，如果不是费根再三强迫我的话，估计我也是在电视机旁边参加选秀的。”
　　虽然是在说自己的糗事，阿联却面带微笑，那是一种充满怀念的笑容。
　　王凯与阿联碰了下酒杯，喝了口啤酒说：“那你去到现场的心情是怎样的？”
　　“依然是紧张，斯特恩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和他握手的时候，我的手汗把他的手弄得湿了一大片，我感觉到他有些介意，但面对着镜头仍然在强行欢笑。呵呵，那时挺尴尬的。”
　　阿联的话把王凯逗笑了。
　　阿联语重深长地继续说：“不要管以什么名次进入联盟，只要被选中了，一切便是从零开始。可以在一个全新的领域，和所有人一样从零开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你拥有许多人都没有，或是错过了的机会，包括我。”
　　王凯思索了会叹了口气说道：“联哥，你当年可是六号秀，而我...”
　　阿联拍了下王凯的肩膀说：“其实你比我当年参选的时候要更强，只是他们都没发现你的优点，相信自己吧！”
　　王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心情好过了许多，那么还是早点休息吧，选秀大会很快便要开始...
　　23日清晨。
　　王凯与阿联早早守在电视机旁，两人紧张得早餐也没做，就啃着几块饼干，喝着白开水，盯着电视机一动不动。
　　终于，选秀大会正式开始。
　　电视机里传来光头肖华机械一般宣读声音：
　　“2017年NBA选秀一号顺位，费城76人选中了马克尔•富尔茨……”
　　“二号顺位，洛杉矶湖人选中了朗佐•波尔……”
　　“三号顺位，波士顿凯尔特人选中了杰森•塔图姆……”
　　“四号顺位……”
　　“……”
　　王凯的名字果然没能进入第一轮，他站起来，紧握拳头，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接下来第二轮，希望可以在好一点的球队被选中。
　　然后，次轮秀的名单也逐渐宣读出来。
　　“……”
　　“第二轮33位，奥克兰魔术选中韦斯利。”
　　“……”
　　还是没有听见王凯的名字！
　　阿联和王的心悬在半空，好像有种随时会掉下悬崖的感觉。
　　“联哥...”王凯扭头无助地看向阿联。
　　阿联拍了拍王凯的肩膀，强作镇定地说：“下面还有二十多个名额呢。”
　　……
　　到了最后一个名单，王凯的心脏要跳到嗓子眼了，如果仍然选不中，他很可能会把电视机当场砸个稀巴烂。
　　萧华这个混蛋还在宣读之前干咳了几下，然后拿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把王凯气得想飞过去美国揍他一顿。
　　仿佛等了半个世纪，萧华才缓缓道：“抱歉，2017年NBA选秀二轮第60顺位，阿特兰大老鹰队选中阿尔法。”
　　肖华的声音毫无感情成分，却如丧钟，让电视机前面的这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陷入无尽的痛苦。
　　怎会这样，怎能是这样！？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这六年多的努力换来的结果居然就是这样的绝望吗？
　　王凯站了起来，走到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一饮而尽。阿联的心情比王凯好不了哪里去，他也拿起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
　　阿联强忍心中的痛苦，搂住王凯的肩膀，低声说：“生活得继续，总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王凯呆了一般，许久才默默点了下头，把手中的啤酒罐握得不成样子，然后准确无误地扔进前方的垃圾桶。
　　“我出去晨跑。”
　　王凯抛下这句话便跑了出去，阿联叹了口气，掏出手机...
　　在路上，王凯全速快跑，把早上出去晨运的大爷大妈吓得半死，指着王凯的背影便是一顿问候全家。
　　王凯没心情和他们吵，他很烦闷。
　　没跑多远，他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他感觉到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付出所用仍然是失败，他看不清前路。
　　休息了一会，王凯重新站起来，在街头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直到中午，肚子饿得呱呱叫，他仍然是没心情去吃东西。
　　“敢问路在何方？”王凯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仰天大吼，马上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有人认出王凯，有人嘲笑，有人可怜他，但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感受。
　　“路一直都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是谁？
　　王凯转身，只看见眼前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出头的男人，带着墨镜，留着泡面头。
　　是Eason！
　　王凯有点发愣，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Eason。
　　Eason对王凯来了一个非常有感染力的微笑说：“路一直都在的。”
　　王凯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什么？”
　　Eason笑了笑，没回答王凯，径直离开了，口中还唱着一段歌：
　　That'sjustlife，寻找梦里的未来
　　That'sjustlife，笑对现实的无奈
　　不能后退的时候，不再徬徨的时候
　　永远向前，路，一直都在
　　...
　　在路人的狂呼中，以及王凯发愣中，Eason慢慢走远，王凯学着他轻声唱着。
　　不能后退的时候，不再徬徨的时候，永远向前，路一直都在...
　　是的，还不能放弃！
　　正在这个时候，王凯裤兜里面的一块硬物剧烈地震动着。
　　手机响了，是阿联的来电。
　　在阿联说话前，王凯先开口，他知道自己让阿联担心了。
　　“联哥，我想通了，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一起找找其他办法吧，路一直都在！”
　　阿联那边一愣，然后一笑：“很高兴你这样想，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公牛队邀请你去美国打夏季联赛，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王凯浑身血液沸腾，血气上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咆哮道：
　　“这还用说吗，我当然要过去狠狠地打那群美国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