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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室内，火箭队球探威廉姆斯看了好几次手表，表情非常不耐烦。
“我想我应该下次再来了。”威廉姆斯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便要离开。
宏远队主教练哈里斯也摇了摇头，义愤填膺般说道：“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或许在中国根本没有时间观念这个词。”
说着威廉姆斯便打开了接待室的门，这时候王凯也恰恰冲进接待室，与威廉姆斯撞了个满怀。
“噢，该死的！”威廉姆斯被撞得很痛，几乎摔倒在地上。
王凯搔了搔头说：“对不起，威廉姆斯先生，我太急切要见你了。”
威廉姆斯整理了下装束，瞪了王凯一眼道：“如果你三十分钟之前对我说这句话，或许我还会相信，你迟到了，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
王凯自知理亏，只得低头认错，然后请求威廉姆斯再给他多一次机会。威廉姆斯也不想白走一趟，他总得要带点东西回去交差。
“算了，坐下吧。”
王凯连声道谢，欣喜地坐在座位上。
威廉姆斯带上眼镜，从文件袋掏出一沓资料，看了看说：“哈里斯教练，这是王的体测报告没错吧？”
哈里斯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一个月前做的报告。”
“老实说，这数据有点平庸。”威廉姆斯摇了摇头，把体测数据表塞回文件袋里。
“其实在黄种人来说，这数据已经算出色了。”
“这就是黑人和白人统治着篮球世界的原因！”
王凯嗤之以鼻，他心里暗道早晚会去NBA把你们那群黑人白人打得屁滚尿流。
而且，听联哥说自己的体测数据就算是黑人里面也算是很出色的，怎么在你看来就平庸？
王凯轻哼了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哈里斯陪笑道：“王这个人有点容易头脑发热，有时候还会大脑短路，但还算是个好球员，你别怪他。”
威廉姆斯听到不但没有释然，反而是大皱眉头，他对王凯这个评价很不满意，没人会喜欢容易头脑发热的球员，就连威少也因为这个毛病被人诟病。
威廉姆斯扭头看向王凯说道：“王先生，我以为你会穿正装过来的。”
“我每天早上都要运动，穿运动服比较方便。”王凯满不在乎地回答。
威廉姆斯摇了摇头，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该球员生活随意，时间观念不强，职业精神有待考究。
“除了篮球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威廉姆斯依照球探的惯例继续发问。
“中国功夫，你想欣赏下吗？”
“不用，谢谢。”
哈里斯解释道：“王一个这样精力旺盛的球员，无论是场上还是场外。”
“好吧，在场上精力旺盛是一件好事，但在场外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管理球员的私生活，”威廉姆斯嫌弃地撇了王凯一眼。
王凯很不喜欢被人用这种目光看，这样非常侮辱人，但他还是忍住不发作，因为已经答应过阿联，不会再搞砸这次‘面试’。
威廉姆斯继续发问：“3年前你在U17为什么会突然退出？”
王凯退出U17的事基本是人尽皆知，当时在传是因为王凯和队友、教练闹矛盾被排挤所以离开，至于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大家都议论纷纷，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不过无论真相是怎样，这一事件对王凯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丑闻。
威廉姆斯对此事也早有听闻，现在他想再确认下。
当年的事是王凯心里面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他几乎不想再提那件事，如今被威廉姆斯提出来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与队友发生暴力事件，然后也发生了些事，王才不得不选择离队。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是王的问题，只能说年轻人容易冲动，大家都有错。”
哈里斯倒是积极地为王凯解释起来，但威廉姆斯听得直皱眉。王凯疑惑地看了哈里斯一眼，这家伙怎么听上去是在贬低自己呢？
“那暴力事件是确实存在的吗？”威廉姆斯咄咄逼人地质问王凯。
王凯回瞪威廉姆斯一眼，因为他那态度让王凯很不舒服，威廉姆斯被他一瞪，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开。
“是的，是发生过！”王凯倒也大方承认。
确认后，威廉姆斯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了几行：该球员喜欢使用暴力，具有一定攻击性，三年前曾因使用暴力被U17国家队开除。
“如果火箭队选中你，你会有些什么目标或者计划？”威廉姆斯继续发问，但语气已变得机械。
王凯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总冠军！”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阿联的目标，面对这个问题他基本是条件发射般就回答出来。
那是一个伟大的目标。
但在威廉姆斯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王凯只是个无名小卒，一个无名小卒去帮助球队夺冠，太虚无缥缈了，通俗点来说便是空口说大话。
于是，威廉姆斯在笔记本上纪录了一句话：典型的空想家。
“好了，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威廉姆斯省略了大部分问题，因为他觉得不必再问下去了，他已经知道王凯并不适合休斯顿。
不过总得带点东西回去汇报，他拿起王凯的体测报告，也算是对领导的一种交代吧。
哈里斯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是松了口气。
王凯则非常不爽，他知道威廉姆斯对自己不会有好感，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威廉姆斯的态度非常不尊重人。不过事已至此，让他去吧，这支球队不行，等下一支便是，再不行直接等选秀，他就不信没人看得上自己！
威廉姆斯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阿联。
阿联一愣，他没想到这次面谈的居然那么快结束。
“易，再见。”威廉姆斯冷淡地朝阿联点了下头。
阿联拿着一只U盘地递过去：“威廉姆斯先生，里面装着王凯上个赛季在CBA表现的录像，请你参考下，他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而又有潜力的球员！”
“不用了，谢谢，我有这个交差便足够了。”威廉姆斯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袋，里面装的是王凯的体测数据。
阿联感觉到威廉姆斯语气的不善，猜到这次面试不会太成功，他态度恳切的说：“请你务必带回去看看。”
威廉姆斯没有给阿联情面，把U盘推走：“不！”
王凯朝门口大喊：“联哥，不用跟他废话！”
王凯说的是中文，但威廉姆斯从语气便猜到王凯的话不会是好话，他对阿联冷笑道：“易，作为监护人你要好好管教下他！”
王凯忍了他半天，听到这句话终于爆发，冲到门口指着他怒吼：“你没资格评论易，他就是一个优秀的监护人，而你？闭上你的臭嘴然后马上滚蛋！”
威廉姆斯老脸一红，骂了句脏话便离去，任阿联再三道歉也不回头。
哈里斯见此情形也摇了摇头道：“好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阿联叹了口气，这次会谈终究还是搞砸了。
王凯理直气壮地说：“联哥，我不可能为了去火箭打球就丢下自尊，更不能让他们贬低你。”
阿联搭着王凯的肩膀说：“你的个性我明白，但选秀大会就在眼前，你叫我怎能不担心！”
王凯倒是轻松道：“联哥，没事的，你说过金子自然会发光。”
“你啊，就是茅坑里的金子。”
“什么意思？”
“又臭又硬，但确实有真材实料。”
“哈哈哈，相信有人会发现我这块金子的！”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