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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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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立春,天气回暖,春雷始鸣,这一日,季怀瑾去了大夫人那儿。
  “三弟怎来了?”站在院中浇花的季楦抬眸,玉面淡拂,杏眼明仁,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就这般浅浅一笑也可迷倒众生。
  季怀瑾道:“来见见母亲,今日大姐好有雅兴。”
  “这不立春了,这些花儿都开了,我就想着亲自打理打理。”衬着明媚的花朵,季楦的笑容愈加姣好。
  “那三弟便先进去了。”季怀瑾作揖。
  季怀瑾刚进去,就瞧见刘若英坐在上头,喝着茶叹着气,似乎未从儿子战死之事走出,眼底乌青甚重,眼中布满血丝,连着胭脂水粉也不抹了,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母亲。”季怀瑾叫道。
  听到声音,刘若英才晓得季怀瑾来了,近日失了神,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看着面前明晃晃的笑容总能想起五姨娘的模样,却又明昭昭地表示着她的儿子去世,心底便又是一烦,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怀瑾啊。”
  “母亲憔悴得很,怕是太过思念大哥吧。”季怀瑾说着,眼底流露出几分惋惜。
  也不知这季怀瑾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提到季庆,刘若英又流下几滴泪水。
  “母亲勿要伤心,累垮了身子可不好!”季怀瑾眼底带着犹豫之色,欲言又止,“母亲,怀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事?”刘若英问。
  季怀瑾再三踌躇:“我瞧着大哥的伤有些奇异,并非像是战死。”
  “此话怎讲?”刘若英有些急迫,看着季怀瑾欲说还休模样,内心着急无比,“你尽管说,不必担忧会怪罪于你!”
  季怀瑾只好道:“以大哥的身手必然不会一击就败,加之大哥若是战死,必定于敌方交兵,那身上必然有所伤痕,可怀瑾上次瞧着大哥的伤只有一处,未免太过离奇,莫非……是有人故意陷害大哥。”她声音逐渐变小,声线却愈发迷蒙,仿佛一层薄雾,等着人去揭开,耐人寻味。
  刘若英没想其它,由着这思路下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二姨娘与季泯,她表面不说,心里可都明白着,这季泯野心勃勃,二姨娘阴险狡诈,一直盼着她有朝一日成了下风,现在当真是遂这母子的愿。
  季怀瑾瞧着刘若英的脸色一变再变,道:“幼时二哥一直欺负怀瑾,这次二哥回来似乎还不怎么待见怀瑾,怀瑾势单力薄,真真不知怎办可好!”于是乎,眼底一闪忧愁。
  刘若英自是抓住那抹忧愁,这三公子她自认为算看得透彻,虽然当初她害死其母,但好在季怀瑾不知,现如今她死了儿子,季怀瑾没有母亲,不妨让其受恩于自己,这下在丞相府中也可有与二姨娘匹敌的能力,如此,她宁可将这家产全数归于季怀瑾,也不愿交于那对母子。
  想来,刘若英抬眸,皱眉故作惊讶:“真假?这季泯竟这般不懂规矩!”
  “是啊,母亲。”季怀瑾低下头。
  “你放心!”刘若英道,“有我在,这丞相府中不再有人敢欺负你!”
  “承蒙母亲厚爱,怀瑾从小没娘,若是母亲不嫌弃,愿将母亲当亲生母亲看待。”季怀瑾真诚地抬眸,眼角微湿。
  “怎会。”说罢,刘若英笑着,眼底闪过一道锋芒。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又怎看见那少年嘴角的一丝嘲讽。
  ……
  这一日晚东市举行了灯会,丞相府的季小蝶硬是拉着季怀瑾出来,恰巧被季浅浅听到,季小蝶虽不愿但也无法,于是三人便一同出来。
  夜晚,霓灯华裳,奢华迷蒙,东市的大街上也是颇为繁华,马车川流不息,白色的马蹄溅起泥水,发出极有规律的挞挞声。
  街边街道交错,房屋俨然,官府、民居杂处其间,行人摩肩接踵,小商小贩沿街叫卖,正店内人影绰约,嘉宾满座,杯盘交错,语笑喧呼。青楼女子倚门献笑,姣丽蛊媚。今夜甚至还有花船,届时便是“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的一派繁华景象。
  “三哥三哥,瞧!花灯!”季小蝶大叫着,眸中映着各方而形成五色的光芒,如同飞出鸟笼的鸟儿欢快。
  “你慢点!”这里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季怀瑾怕季小蝶欢脱地人都丢了。
  “表哥,你瞧表妹多高兴啊!”季浅浅笑道。
  季小蝶瞧着一片的琳琅满目,来到一卖面具的小摊,这种小摊贩总爱提高价格,宣称自家东西贵重无比,物美价廉,然后在客人一脸买不起下降低价格,倒还是多多少少赚了些利润。
  小摊贩瞧着是个孩子,衣着也算华丽,掐媚地笑道:“小姑娘,我家的面具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家没有的我都有,您挑挑?”
  于是周遭的几个也为了过来,而季小蝶嘟着嘴看完所有面具,道:“你骗人啊,你这几个面具我都在另一家摊子看过。”
  季小蝶所言不假,可小贩瞧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这小孩不纯属找茬嘛,赶走他生意,于是耷拉下脸:“你这小孩瞎说什么!”于是再给其它人赔笑道,“大家看看,我这东西可都是独一无二的,勿要听这小孩的虚假之言。”
  季小蝶极少出府,也不知这种生意场上的兜兜转转,只晓得为人要正直,便直言道:“我没说谎!不信大伙儿去那边瞧瞧,确有一模一样的!”
  小贩黑了脸:“你这小孩怎就这般无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讹我?你说说要从我这捞取什么好处,你要这般诈我!”
  季小蝶叉腰:“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小贩看着一旁的顾客都被赶走,走出抓住季小蝶的手,道:“你个小孩,赶走我的生意,就那你来赔!”
  “喂!你放开我!”季小蝶直接上牙,无奈对方是个成年男子,力气自然不可相比,就这般硬生生地被转去。
  忽而一只手拉住了季小蝶另一只手,季小蝶一瞧是三哥,便高兴地弯弯眉眼:“哥!”
  如此情景之下还能笑出来这是有多纯真。
  “不知小妹惹了何事?”季怀瑾淡淡问道。
  那小贩瞧着那气宇不凡的公子,却不松手,只道:“你妹妹赶走了我的顾客!你们说说怎么赔!”
  而季小蝶反驳道:“什么叫我赶走的,分明是你做生意不忠,爹爹教过我做人要正直,不可欺骗!”
  季怀瑾微诧,倒未想过季国政慈父的形容如此深入季小蝶的心。
  “你!你!你!”小贩一连说了三个,脸涨得通红,挤不出一个字来,毕竟是个不识字的百姓,自然说不过一个受过教育的官家小姐。
  旁边已有人围观,季浅浅想息事宁人道:“我们赔钱,你说赔多少?”
  小贩眼咕噜一转,开出天价:“五十文钱。”
  季小蝶再骂:“你个坑人的家伙!这世上怎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家伙!怪不得爹爹总说不可轻信他人,果真是因世上像你这般的家伙太多了,导致这个社会都毫无诚信可言!”说罢还不解气,再道,“你个卑鄙、无耻、自私的家伙!”
  这四个“家伙”足以将小贩的三个“你”怼了回去,季怀瑾被逗得想笑,却又不得不憋着,嘴角紧抿,却还偷着乐儿。
  而季浅浅却一脸严肃:“不可再降吗?”
  “不……不可!”想来他们也无可奈何,于是乎小贩又多了几分底气。
  “表哥,这可怎办?”季浅浅银子带的不多,只好担忧地看向季怀瑾。
  季怀瑾看了眼摊子上的面具,对季小蝶笑道:“喜欢哪个?”
  季小蝶思索着,不由自主地嘟起嘴:“我要这个白虎面具!”
  季怀瑾边拿银袋边道,声音带着几分清冷:“这事究竟谁讹谁,大家心里都清楚,在场人也都看着,实在不行我们也不介意告到官府那,劝你一句,做事但凡留三分余地,否则难免东量西折。”她将银子放在桌上,拿起白虎面具,眉眼弯弯,“走了。”
  季小蝶与季浅浅随之跟上。
  这一个面具也就几文钱左右,那小贩瞧着桌上的银子可以买数十个面具,加之方才那公子还若有若无的威胁他,他一平民自然是怕,便也不再相逼。
  “哥哥好棒!”季小蝶带着面具蹦跳着。。
  季怀瑾揉了揉季小蝶的头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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