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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真的不知道犯啥事儿被逮进来?
叶家乃是庆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控制住庆州大半个地区的经济命脉,连庆州州长碰见叶家老爷的仪仗队,也得客气地停足行礼。
你这小子居然不知道,是不是当地人啊?”
杜朗看着叶栀无辜的眼神,满脸不相信地问道。
“欸!你干嘛盯着我,烦不烦啊?”
“没事,我觉得你的眼神纯净,不带人世的纷争,应该是失忆了吧?”
“失忆怎么了?失忆就得活该被人欺负吗?靠,这鬼地方这么不待见我吗?”
“息怒,息怒,不然狱卒该发火了!”
“发火了不起啊!我现在心情很差,别来烦惹我。”
叶栀压抑不住内心无名的负面情绪,话里带着火气。
“行行行!冷静,冷静。瞧你的脾气,跟个受不得委屈的大少爷似的。
兄弟,出门在外,凡事得忍耐!不是大哥说你,如此的世道,有钱有势才能横着说话。
如果没点背景关系,胡乱撒怒会死人的。”
杜朗像个经历过的明白人,压低嗓子劝慰道。
“不是,我说你听不懂人话吗?让你闭嘴,别烦我行不行啊?该死的贱人。”
叶栀听到杜朗叨叨个不停,内心烦躁,冲隔壁吼道。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嘘!小声点。”
杜朗见氛围不对,识趣地闭上嘴巴。
“离我远点,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触犯你。”
叶栀走到另一端的墙边,拉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叶栀的心情异常烦躁,可能是梦境的残余影响。
“姓叶的,别以为你是曾经的大少爷,我就不能动你。
再吵吵,当心老子把你的嘴撕烂,给我安静,你这狗杂种。”
甬道一端,胖狱卒提根铁棍,语气不善地威胁道。
“胖东西,我偏不安静,怎么着?”
叶栀的理智被怒气冲散,少年期倔强的叛逆出现。
“大少爷!我的天,还真给我说对了。”
杜朗开口,意识到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乖乖拿手捂住嘴唇。
“狗杂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胖狱卒走到牢笼前,一脸阴霾地质问道。
“胖东西,我再说一遍,怎么着啊?小爷今晚偏不安静。”
叶栀平常的冷静不知丢哪儿了,像条不谙世道的小狼狗,越凶越犟。
“兄弟,苟住,忍一时,保一时!”
杜朗发现情况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好意劝阻。
“娘的,敢跟我犯浑,老子今天不揍死你!”
肥胖的狱卒骂咧咧地打开笼门,提上铁棍,横身进入钢笼。
“老子让你鬼叫,让你鬼叫,娘的,还较上劲了嗬!叫的更大声了啊,好,很好,老子让你硬气,让你狂横。”
胖狱卒抄起铁棍,劈头盖脸地抽打在叶栀瘦弱的躯体上,不惜气力。
“咳咳!咳咳!”
叶栀像只球虾般蜷弓身子,缩在监笼的一角,沙哑的嗓子眼里咳出几口腥血。
“跟老子叫板,叫啊!叫啊!叶大少爷?呸!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胖狱卒过度出力,身子骨撑不住,坐在床板上喘息着,一口浓痰啐出,落在叶栀血淋淋的身上。
“下回再出声,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还有你也是,都记住老子今天话。
鸟气!一帮狗娘养的杂种!”
胖狱卒站起身子呵斥道,等歇息够了,拿上铁棍侧身挤出笼门,锁上铜锁,大摇大摆地消失在甬道的另一端。
“兄弟,兄弟,没事吧?撑住,这点小伤,挺挺会过去的。
兄弟,回答我啊!你可千万不能昏死啊!兄弟,兄弟...”
杜朗关切地问道,从牢房另一端伸出手去够叶栀的身体,试图将其摇醒。
“我难道要死了吗?”
叶栀脑袋受过几次铁棍的重击,神志不清,迷迷糊糊间将昏死过去。
“烫烫烫!兄弟,兄弟!喂,来人啊,救命啊!牢子里着火了,快来人救命啊!”
叶栀在丧失意识前,听到的,是杜朗焦急的呼救。
......
紫色星空下,叶栀在奔跑,急如星火!
“小伙子,干嘛如此慌张,看把自己累的,赶紧停下脚步歇会儿吧!”
身后有善意的老人忠告道。
“滚开,别烦我,我正忙着赶路!”
叶栀吼道,靠着一口硬气向前无力的奔跑。
他的左胸口有剜心般的痛楚,仿佛心口有个最至关重要的人儿要离开了。
对啊,那个穿百合纹裙的女孩,真的要走了,一去不回!
“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紫金色的星空,在一个没有你的夜晚!”
“是你造出的流星雨吗?好美啊!”
“子栀,还记不记得,在绚烂的夜光,藏着你我的约定!”
“子栀,娶我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我愿意跟你走!”
那个百合纹裙的少女,在仰望夜空时,眸子里有点点泪珠,暗如星光!
紫色星空下,身披凤冠霞帔的女孩儿,站在礼台上,静等一人的归来。
“姑娘,走吧!时间到了!”
穿黑色绮罗衣裳的老者,躬身立于台下,谦敬地说道。
“走吧!我准备好了!”
女孩卷下大红色的冕冠,遮住哀伤的面容。
“来人,传下去:祭典开始!”
老人高声喊道,振起衣袍,正身上台。
嘹亮的号角声被奏响,有众人,在念诵着繁复的经文。
巨大的烟火,在礼台上空绽放,爆鸣声中,礼乐吹奏开始。
今晚,有人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血色婚宴,如期举行!
叶栀停住脚步,眺望远空的烟火,一时忘却奔跑。
天幕尽头,紫金色火潮,汹涌流动,灭世的怒火,悄然集聚。
是谁,愤怒到,想用焚世的火焰,烧毁一切!
“我在干嘛?”
叶栀从徇美的焰火中转眼,望向天际的火潮,按住疼痛的左胸口自问道。
他的身上,亦有紫金色焰火在熊熊燃烧。
不知何时,在火焰的高温下,叶栀的身躯不存衣物,无法察觉的霜白色丝线,已经缠绕于诸身,密密麻麻。。
“我在哭泣,似乎在为人哭泣,难道,有谁要离开了吗?”
叶栀用手触到眼眶中如决堤般溃泄的泪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