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武道大赛

　　车间里有几十台水力织机，工厂厂区直接是依水流而建的，水流是河水，用浩大的引水工程从上而下放水，如果枯水季水流不够的话上游还有不少大型水车可以增水，另外利用很多小窍门增加水流流速，使得枯水季对生产的影响减缓到最少。
　　虽然水利纺织有很多的局限性，但相比人工纺织效率可增加了不少。当然现在有了水利纺织，人工纺织也不可能丢下。在另外的一个车间里，就是人工纺织车间，只见有几百台纺织机，每人一台忙碌着，丝、线飞舞，布、绸成堆，用的就是黄道婆发明的三錠脚踏纺棉车。
　　在上游还有几家缫丝厂的工厂，也是一样忙碌，在秦观和孙半城从车间里出来时，除了听到激流带动机器动转的嗡嗡声外，还有上游很明显的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紧不慢，但一声接一声的传过来。
　　纺织厂招募完女工，不可能即刻就开工，这些刚招募的女工可不能直接就动手操作机器，必须要经过三个月的严格培训，女工们才能真正独自动手操作机器，否则即使这样，一旦不专心操作机器，也会出现受伤致残的情况，一些必要的安全事项，一定要多次给女工们讲解，哪个女工不认真学习，直接开除，不认真学习等操作机器的时候那是在用生命开玩笑。
　　明朝末年南京、苏州、杭州等地区，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状态，被很多学者感到惋惜，如果没有清朝的介入，中国资本主义也同西方一样步入资本主义国家。什么是资本主义萌芽呢？江苏、浙江的商业发达，促使一些小手工业主雇佣有技术的手工业者，特别是纺织业率先产生雇佣关系，有了剥削、剩余价值。
　　明朝有规模的产业都是官办，像江西景德镇的陶瓷，盐业生产，给官员、太监们提供了捞银子的机会，贪污的温床。使中国的商业一开始就抹上官家买办的影子。西方的资本主义产生于思想的解放、大爆发，然后做为指导意义才产生工业革命。
　　所以中国的资本主义道路还很漫长，能不能实现还两说。特别是明太祖朱元璋下令“寸板不得下海”的海禁政策，严重影响了中央财政收入来源，这种体制的退步，导致沿海一带渔民破产，断绝了同各国之间的交往，固步自封，同国外商业没有流通，更不可能产生资本主义。
　　现在连江出现了大量的灾民，一切的事物都以灾民维稳唯重。出现的新鲜事物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秦观签发物资押运证，使得各地商人拿着证明可以下海。各地商业隐隐的都向连江集中，连江商业也空前地繁荣起来。
　　“你们的丝绸最多有多少？”
　　“一次五百匹”
　　“你们多久能织出五百匹丝绸。”
　　“三天左右”
　　秦观算了算说：“还是太慢”
　　孙半城瞪大眼睛：“这还是用上了新机器的产量，连江就属我们家最大、机子最多，普天下恐怕除了我们再没有快的了。”
　　秦观说：“孙员外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连江里，放眼南京浙江乃至大明甚至……还能说你们家最大机子最多？仁德商号的马掌柜眼光可是毒辣得多啊！改天介绍你认识一下。”
　　“多谢大人的提点，一定向马掌柜多多请益。”
　　“今年小琉球开荒试种棉花，咱们可试纺松江布。等新式机械研制出来装备后，就可以大规模生产。想想大明有多少的人口，倭国，棒子国，以及西洋各国亿万人，他们要多少的布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啊！
　　纺织厂可是一个赚大钱的玩意，19世纪七十年代，满清每年要花费三千多万两白银从英国商人手中购买洋布，所以秦观一早就把目光盯在这里了，现在机械厂生产出来的水力纺机有很大的局限性。等机械厂研发完成了蒸汽纺机，那就是种下了一棵摇钱树啊！所以自己对于纺织产业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连江码头，年方四旬的戚景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虽然是从这里经过，但是从河面上望过去也知道连江码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繁华，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的码头热闹的多。渔船，货船，商船，各种各样的，人声鼎沸，旁边酒楼客栈林立，这里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小县城，都赶上苏州、南京的繁华，热闹非凡，远处的空地上还挂着一个显目的招牌，连江曲水流觞文化论坛报道处……可惜那些繁华的地方自己一个都没有去过，就连近在咫尺的连江自己也不能下船去看看，因为这艘飞轮船的目的地是在卫所码头靠岸。
　　戚景通是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来连江是参加天下卫所武道大赛。如果是换做往常，管他是什么大赛。他戚景通是理都不会理的，但是自从看到那艘会冒烟的走轮舸。得知只要两天就能到连江后他改变主意了，要去连江看看，要与天下卫所的兄弟切磋切磋。
　　自从走轮舸试航成功后，秦观就和李九功、孟大海等人反复的研究改进终于定型制造。由于靠两个明轮快速转动快速航行，秦观命名为飞轮船。秦观为了尽快充实海关兵员，举行天下卫所武道大赛。派出刚造好的飞轮船五艘接各卫所官兵前来参加武道大赛。
　　卫所码头校场上也挂着一块很显目的招牌，上书天下卫所武道大赛报道处。戚景通带领着登州卫精心挑选的一百名精锐士兵，下了船整齐地迈开步子向着空地走去。
　　校场上已经站满了人。秦观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底下的卫所官兵，对俞大猷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拿着花名册点名了。
　　俞大猷拿着花名册，从他自己开始，先点了官员的名字，然后再按照来卫所的先后顺序，依次点名。俞大猷点到一个就让人站出来，高阳就就在旁边记下一个名字重新造册。用时一个多时辰，点名结束。高阳把重新造册的名册递给秦观，道：“禀报大人，此次参加卫所武道大赛的官兵有一万五千人，实到五千人。在场的只是一部分，很多卫所因路途遥远，只好事先派人过来报道。”
　　“好，就些都是精锐啊！咱们不能等他们了，先把这些人训练起了，希望你能把他们训练好。”与俞大猷交代完，秦观转身看着台下众人说道：“为了庆祝海关初创，奏明皇上举办天下卫所武道大赛以状声势。如果有愿在海关发展的官兵，本官欢迎之至。今日本官所要宣布之大事，与大赛息息相关。望诸认真听好，赛出风格。赛出水平！”
　　俞大猷尴尬地点点头，心想大人就是利害。不用吹灰之力就集中一万五千人的精锐部队，同时心里也有些没有底，悄声说道，“大人咱们这样干行吗？不会出问题吧！”
　　秦观摆手让他赶快去办，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俞大猷只好硬着头皮面对空地上的，大声喊道：“本次比武大赛由于比赛的项目火枪、射击。由于很多人都不熟悉连江最新制造的火枪、火炮。本官负责带领大家练习，在练习期间请服从命令，否则取消大赛资格。喜欢火枪的官兵向左前往陆战火枪队领取火枪进行训练，喜欢火炮的向右前往陆战火炮队领取火炮进行训练。”
　　顿时议论声起，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海关总督，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既来之则安之纷纷朝着自己喜欢的项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