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迷 茫

　　心存志高远，发留岁月辛。
　　昔时不屈膝，今日腰亦挺。
　　21世纪，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祖国的发展日新月异，神舟飞船载人飞向太空、天宫空间站的建立、北头导航卫星的上天、蛟龙号载人潜水器在马里亚纳海沟下潜至7000米。高速铁路、高速公路的建成，缩短了城市之间的距离，方便了人民的出行；私家车的普及让人们可以更多的享受休闲的时光，去感受祖国的大美山河，旅行已经成为了人民的一种常态。中国的GDP突破60万亿，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跃居世界第二，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国强民富，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物质享受，人们在追逐物质享受的过程中，都梦想着一夜暴富，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取向已经是金钱至上了，为了金钱，权利可以是生财的机器；生产的食品可以破坏他人的身体健康来获取金钱；为了得到好的职位男人可以扭曲自己的内心阿谀奉承、屈膝献媚；女人可以随时牺牲自己去满足领导的需求等等。
　　活在当下的很多人道德沦丧、对金钱膜拜、缺失诚信，这就给当下的人们提出了一个问题：社会发展了，物质丰富了可以没有信仰、没有道德吗？古语还说：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时间就像白驹过隙，一晃而过。顾里清在这个时期，正当大好的壮年，却浑浑噩噩的过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社会上的赚钱，发财、走关系，跑领导家跟自己好像没有一点关系。生活的失望、情感的伤害，导致彻夜的打牌，有时一个星期只睡10来个小时，只要有人叫一定到场，有时候又彻夜喝酒，麻痹着自己的神经，还自认为过的充实。
　　经历过苦闷、彷徨，追逐着短暂而漫无目标的快乐！在感情的世界里游戏着自己没有结果的人生，同时也在伤害着别人的感情。颓废的生活让顾里清沉沦于消极的人生观中，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让自己迷茫，同学、朋友、同事都在进步，都在为了自己的人生规划而拼搏、都在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着。
　　人到中年的顾里清虽然在生活上遇到了挫折，遭遇了婚变，却默默的把痛苦留给了自己。没有把失落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在单位工作的时候还是认真负责，把本职工作做的井井有条。经过请范建仁吃饭事件后，单位的领导赵总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顾里清心里清楚，范建仁正在公示省局副局长，这个时候实名举报，自己肯定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在建办公大楼资金上有贪污受贿的情况，有知情的举报也传给了顾里清，顾里清也在默默的搜集情况。
　　工作之余顾里清的生活每天都一样枯燥乏味，除了和儿子在一起有个快乐的时光，儿子课余时间，根据老师的安排，报了个学习音乐的班，一个学长笛、一个黑管，每次带着孩子去上课的时候，顾里清听着儿子学的乐曲，都会让顾里清的心平静安详，儿子学习音乐很有天分，老师说加沃特舞曲别的孩子要学一个星期，儿子几天就会了，鼓励顾里清让孩子去专业的学，可顾里清考虑一个是要占用很多时间，文化课会耽误，一个是自己的收入也不容许，觉得先让孩子对音乐先有个兴趣，学点基础的知识，等大了，孩子愿意在继续学。儿子喜欢小的赛车，每次出新的赛车，儿子都会吵着买，买好后，装好电池就会看着孩子在商店旁边和其他孩子一起在赛道上赛车，当拿了第一名后顾里清都会和儿子欢呼高兴。
　　夜深人静，孩子睡了，顾里清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可郁闷、惆怅却慢慢袭来，身体的累一晚的睡眠就可以恢复，可精神上的苦却会越陷越深，终归一个离异的家庭对孩子和大人的伤害都是无形的，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上都是一个不完整的爱。爱人之间曾经有过的情爱、有过欢乐的时光。有过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幸福，一但分开意味着之前的快乐都已经结束，二个人在一起形成的默契也不复存在，可精神上的依恋，身体上的依赖，长久一起生活的默契还会有一个存续期，好像还会有一个影子，时常会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
　　有些人调整自己的感情会很快，有的人会很慢，有的人钻牛角尖，甚至走极端，有的人很多方法，比如马上找个谈的来的朋友，继续下一段感情，慢慢地可以把上一段的感情忘掉；有些男女分手和离异后会沉沦，感觉别人负我，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精神会崩溃。整天以酒解愁，愁更愁，直至精神颓废。
　　顾里清是个传统的男人，家庭观念强，憨厚淳朴、心地善良、外表不苟言笑却内心躁动，表面严肃却内心狂野的闷骚男人。
　　一天晚上，顾里清看着孩子们睡觉后，在漆黑的夜晚借着月光沿着街道信马由缰的散着步，走到一处幽静的树林边，看到一间店面的夜景诡异的让人眼神迷离，华美的灯光摇曳在黑暗的夜幕间，那迷人的荧红灯光映照出的店面招牌，显示出是一家酒吧！顾里清好奇的走进了店门，酒吧内不算很大，但布置的很温馨，灯光虽然暗，却很柔和，前面的舞台上一把吉他的声音和着一个女人的悠长、清脆的歌声，荡漾在酒吧内，靠门的右边有一个高高的吧台，一个调酒师像变魔术般的在飞舞着手中的调和酒，这一切对顾里清都是新鲜和好奇的，因为这是第一次进酒吧！
　　顾里清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这儿比较私密，不受干扰，又可以欣赏前台上的演出，这时过来一个服务员，顾里清看着递过来的酒单，点了两瓶啤酒，一碟花生米、一个水果拼盘，坐好后看着酒吧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也有畏缩在大厅边沿的形单影只的人影，随着聚光灯才看清唱歌的姑娘，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歌者，五官端正却不失现代潮流的打扮，听着歌声就知道她一定是个老练却有音乐功底的歌者，当她唱起卡朋特的经典歌曲《YesterdayOnceMore》时那优美的旋律、柔和、低沉的声音非常打动顾里清的心，再看看桌上的两瓶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又点了两瓶酒，坐在酒吧里享受这难熬的夜晚。
　　“先生，醒醒，我们已经打烊了，快回家吧！”
　　顾里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被叫醒了，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妇。
　　“哦、对不起，可能喝高了点，没耽误你的时间吧！”
　　“没有，我们要下班了，你要是愿意欢迎下次光临。”
　　“好的，谢谢！请问下你们的店名。”
　　“迷茫”
　　顾里清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老板娘的话“迷茫”觉得这个店名有点意思，连续几个晚上都坐在那个老地方，边喝着酒边听着音乐，一来二去就和老板娘熟悉了，老板娘姓艾，皮肤白皙、嘴巴较大，穿着典雅大方，只是身材微胖，有点性感，店里人都叫她艾姐。
　　一次顾里清坐在这里喝闷酒的时候，艾姐自己带了一杯烈酒过来和顾里清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来唠起了嗑，
　　“你经常晚上坐在这喝闷酒都要到打烊，也没有电话找你，我想你肯定是离了婚的吧！”
　　“是的，这你都看出来了，真不愧是阅人无数啊！”
　　顾里清被艾姐的直接和直率给震惊到了。艾姐也没理会顾里清的感受，坐下后说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也离了婚，我和前夫是在去丽江旅游时候认识的，那真是个浪漫的，男女艳遇的好地方，我是北方人，离婚后在前夫所在的这个城市开了这个酒吧，为了纪念那段刻骨铭心的丽江游，把店名取为迷茫”
　　“既然都刻骨铭心何为迷茫呢？”顾里清不解的问道。
　　“男女之间只有迷茫了才会刻骨铭心，才会卿卿我我，才会忘记自我，你看看有几对清醒的人会走到一起，会修成正果。”艾姐说完后，也没有看顾里清，喝了一口酒，又补充的说了一句：“当然我是指男女之间的爱情，不是凑合的婚姻。”顾里清听完后，重新打量着这个有故事的老板娘艾姐，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却很有女人味，鼻梁高挺、嘴阔耳大、长发秀直，从面相看应该不到40岁，就是30多一半，岁月的沧桑也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五官中就是眼睛有点浮肿略显老态，（也可能是经常熬夜的后果。）但被艾姐的化妆给掩盖住了，再加上晚上酒吧的灯光，不是近距离仔细的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么按你的说法男人和女人只有分开了才会清醒和彼此都了解各自的性格、脾气吗？”
　　“当然，我是这样认为的也代表了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你想想自己身边的人吧！”
　　顾里清心里想这个女人是按自己逻辑思维去想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感觉现实的人就是这样，也太自大了吧！不过按艾姐的说法，再仔细想想自己的婚姻也确实是这样，当时那么疯狂的爱着姚佳琪，却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家庭、爱好、脾气还有世界观。结婚后经过共同的生活，脾气性格、爱好兴趣的磨合，试着了解了彼此，却发现两人有那么多的不同，姚佳琪想要的是金钱、高质量的生活和出人头地的优越感，而这些顾里清短时间内是根本没有办法满足姚佳琪的。这样想着，就试着去了解姚佳琪为什么会找个大自己那么多的一个男人，他省高院、处长、公务员，自己没有办法比，可人的感情也不能用这些去交换啊！难道说一个省高院的工作人员还要普法，还要上道德一课，那让老百姓还怎么尊法、守法，他可以用权利。地位去破坏一个家庭、去满足一个女人的需求，女人就可以用年轻去博取自己的私利吗？这也太不道德了吧！想想那些解散了的家庭，那些孩子所要承担的不完整家庭带来的精神压力和歧视，对孩子是非常不公平的，人不应该有道德的底线吗？
　　“嗯，想不到你说的这么精辟，对人生这么深的感触。”顾里清好像回过神了对艾姐说道。
　　“这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的，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姐给你解惑。”
　　“谢谢，他们叫你姐是你比他们大，你可当不了我的姐，我可比你大哦！”
　　“你说属什么的，我就知道你比我大多少。”
　　“我属龙。”
　　“我属凤。”
　　“你比我大5岁，我应该叫你哥，哥姓什么呢？”
　　“我叫顾里清。”
　　“顾哥，下次没事就来我这听歌、喝酒，别整天闷在家，到了店里我请客。”
　　说完艾姐去招呼其他的客人，顾里清还是坐到打烊才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顾里清想着艾姐说的话，觉得艾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范建仁的公示期结束，任命下来了，已经是省局副局长的范建仁要来主持新办公大楼的剪彩，赵总在单位专门召集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了个会，也没让顾里清参加，顾里清只有猜测范建仁此行的目的：一是应单位的正常邀请出席剪彩仪式。二是向顾里清示威，告状是没有用的，只要搞定上面一样可以升官发财。三是故意羞辱顾里清。
　　赵总把顾里清叫到办公室说道：“这次办公大楼落成剪彩是我们单位的一件大事，单位非常重视这个仪式，专门成立了几个小组，就是为了把这次剪彩工作做好，鉴于你目前的情况，单位把你安排在保安组，请你摆正态度，履行好自己的职责。”顾里清没等赵总说完就用干脆的话直接回答了赵总。
　　“请领导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定会负责任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赵总客套的和顾里清又说了几句话，“你看你的同学都当局长了，好好干，好好表现，你有的是机会，我会考虑提拔你的等等。”顾里清也没往心里去，想着赵总的那副说话的嘴脸，只当是虎落平阳遭犬欺，说要去保安组报道，就离开了赵总办公室。
　　保安组长体格魁伟，说起话瓮声瓮气的，看见一介书生模样的顾里清来报道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能干什么？这样吧！你去大门口迎宾，负责把范局长坐的汽车安排在底层停车场。”顾里清心里清楚，这一定是赵总早就布置好了的，就是为了打击顾里清的自尊心和侮辱他清高的臭脾气，也没多说，直接去大门口找人交接去了。
　　新办公大楼剪彩的这一天，披红挂彩，大楼上挂满了省内外有关单位的祝贺长幅，男人们西装革履，姑娘们大红的旗袍格外靓丽，新办公大楼的前面已经搭起了一个剪彩的台子，姑娘们戴着白色薄纱手套，手中还拿着托盘，里面放着新剪刀，站在一字排开的红色缎带旁边，红色缎带的中间所结的数个花团，硕大、醒目，还专门从广东请了醒狮来助兴，与台上热闹非凡差别巨大的是大门口，顾里清被安排在大门口迎接范局长一行的汽车，当范局长到来，一行人下车后在赵总等一班人的簇拥中走向主席台时，顾里清引导着范局长的座驾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剪彩的主席台上热闹喜庆，赵总照着祝贺的稿子念完热情洋溢的欢迎词后，范建仁代表省局又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进行了抑扬顿挫的讲话，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范建仁一行在礼宾小姐的引导下走向剪彩的红色缎带，在礼炮、礼花、热烈的掌声中，范建仁剪开了缎带。
　　地下停车场里，顾里清引导范局长的座驾停完车后，正准备走开，只听司机说道：
　　“你就是顾里清吧！上车来坐坐，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顾里清诧异的看着汽车上的司机，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熟悉，既然叫了那就上车坐坐，反正上面的剪彩也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师傅，你好！有事吗？”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有胆量敢实名举报范建仁，我敬重你就直说了，我只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渠道，理清你的思路，你可以去银行查一下市三建公司的资金，听说市三建公司的胡总投资房地产业，因为决策错误导致资金链出了问题，现在是资不抵债，你单位投资的资金也被胡总拿去抵账了，你从胡总那里突破，可以拿到直接的证据。”
　　“谢谢你的直言相告，但为什么会直接告诉我呢？”
　　“你是硬汉，我也不是孬种，我是看不惯范局长的那种颐指气使的小人作风，还有他贪得无厌，没有原则，收钱就办事的丑恶嘴脸，特别是你没有看到他见到年轻漂亮的少妇时，那种不顾廉耻的样子。”
　　“这些我都知道，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对权利的欲望膨胀了吧！谢谢你，我就不打扰你了。”
　　顾里清说完后从车子上下来，就直接回办公室了，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热闹情景，顾里清脑海里闪现了当初读大学的范建仁，那个时候的贫穷让范建仁有些自卑，每次吃饭都是最后去食堂，有几次被顾里清遇见的时候，范建仁都不好意思的说：看书一下忘记了时间。顾里清都没放在心上，认为是看书耽误了时间，后面几次见到范建仁在食堂都是买剩下的饭菜，并且都是素菜，这让顾里清多了个心眼，每个星期回家都会准备一些好的罐头、蒸好的熟食、一些特产带回学校交给范建仁。
　　现在的范建仁手中有权，是名利双收，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受到多少人的羡慕和高攀呀！现在的范建仁形成巨大反差的是自信和盛气凌人的口气。那个羞涩、自卑的范建仁已经被权利包装起来了。正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再看看现在的顾里清，生活上是夫妻散了，孩子还小又要读书，整天是又要当爹又要当妈的照顾孩子的饮食和学习，工作上也一筹莫展、毫无发展的势头。想到这一幕，酸楚的泪水慢慢涌上眼眶却和外面热闹喜庆的场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是自己清高，冷傲的性格还是自己的能力没有别人强，是自己从小受到父亲的传统共产党的教育和现在人有所不同还是自己不够努力的融入这个时代有关系。这些一时也让顾里清想不明白，但内心的一个声音一直在支撑着自己的信仰，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儿子，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
　　嘀铃铃、嘀铃铃，顾里清桌上的电话响了，听筒里传来艾姐的声音“顾哥，忙什么呢？这么久都没来我这喝酒啊！”
　　“最近有点事，等忙过这一阵子吧！”
　　周末的这一天顾里清看看今晚没什么事，就联系了寇池灵一起去酒吧喝两杯，到了酒吧，顾里清和寇池灵两人刚刚落座后，就听到艾姐清脆而甜美的声音：“顾哥，这么帅的朋友也不介绍一下啊！”
　　“哦，这位是我同学寇池灵，在省电视台工作，是我省著名编导、记者。”
　　“这位是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艾姐。”顾里清对寇池灵介绍着。艾姐打趣的说道：“什么风韵犹存，我本来就是风韵不减当年好吧！”
　　“能认识这么有韵味的老板娘，真是一件幸事，以后少不了要来麻烦你。”
　　“哎呦，这位帅哥真是嘴甜，下次来，艾姐陪你喝酒。”说完艾姐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范建仁提了省局付局长请同学吃饭，你怎么没去。”寇池灵坐下后问道，“今晚请你来喝酒，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事，”顾里清就把自己和范建仁的过往一五一十的说给寇赐灵听。
　　“范建仁也太狂了吧！他把你在学校关心、照顾他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你在学校对他多好，每年放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我都记得你会给他包个红包，他在县里当局长都是找你帮忙的，现在连你是他同学都否定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以前是范建仁自己争气，他能好好工作，现在他当官是把权利变成了赚钱的机器，利用权利服务自己的一己私利，目的不一样了。”
　　“你找沈兰聊聊，你们原来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沈兰知道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吗？这次聚会我可听到同学们说范建仁怎样追到沈兰的，想听不。”
　　“当时我和沈兰是蛮好的，在一起有很多的话语，因为都爱好文学，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交流，我真的不知道沈兰那次去范建仁的家乡采风，回来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话也少了，也不爱搭理我了。不说这些，你不要卖关子了，快说你听到的事吧！”
　　“我要说了，只是一面之词，还是道听途说的，听完你可不许生气。”寇池灵还在考虑顾里清的感受。
　　“你快说吧！，再卖关子，我可要你买单了。”
　　寇池灵语气低沉却缓慢的叙述着那段听来的往事：那是大四快毕业的一次实习，沈兰和其他几位同学被范建仁相约到老区他的家乡采风、采访，一上车范建仁就抢着和沈兰坐在一起，他们天南地北的谈着，沈兰的个性开朗大方又比较随和，使得范建仁觉得沈兰好接触，自认为沈兰一直对他有好感，所以帮沈兰提箱子拿包的照顾的非常周到，沈兰认为都是同学之间的帮忙也没往心里去，经过一路的颠簸坐了5个多小时到了目的地，范建仁虽然家里挺困难的，晚上还是准备了一桌家乡的特色酒宴，席间同学们都喝的挺放开、挺尽兴的，趁着酒劲范建仁约沈兰晚上去看看农村的夜景，乡村的夜景总是美的，没有城市的喧嚣，稻田里青蛙们在开着音乐会，浅草里的虫鸣和偶尔的犬吠，此起彼伏，却不会打破这美的氛围，反而给人一种“蛙叫田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感觉。
　　沈兰被范建仁灌了几杯酒有点微醉的走在农村的田间小道上，对一切都感觉到那么好奇，天真无邪的问着范建仁：“天上为什么这么多晶莹剔透的星星，以前在城市怎么没有看到，稻田里的青蛙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却叫个不停呀！”
　　农村的夜晚，万籁俱寂，只有一轮明月挂在天幕，那皎洁的月色照着沈兰和范建仁走在月光下的田间小道上，远处的犬吠，近处的蛙鸣，使沈兰本已有点微醉的脚步有点零乱，脚一下没踩稳一个踉跄跌进路边的沟渠内，沈兰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立即本能的高声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夜晚，农村的田野上空旷无人，沈兰的叫声只有范建仁听得到，范建仁毫不犹豫，立马跳下沟一把抱住沈兰想往上拽，沟渠有点深一下没抱起，范建仁正面对面的抱住沈兰，再看沈兰的衣服被水浸湿后的身体凹凸有致，月光下沈兰的皮肤白皙，特别是女孩子那一对柔软的胸部高高挺起，范建仁和沈兰贴在一起的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立即扩散至全身，像电了一下，范建仁奋力把沈兰顺势一推，沈兰就势平躺在田埂边上，范建仁一个狗爬式跃上来正好趴在沈兰的身上。原始的冲动让范建仁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魔鬼。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沈兰最需要帮助的情况下，范建仁觊觎已久的偶像、一直把沈兰当作自己女神一样敬重的身体被占有了，沈兰的叫声和眼泪留在了没有被空气污染的农村，指甲里留着范建仁的鲜血，身体里也留着范建仁的DNA。
　　回到宾馆，同房间的女同学见沈兰衣衫不整，衣服又湿漉漉的样子，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和范建仁去散步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兰只有眼泪一句话也没有说。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同学们你一句，他一句的拿贴在范建仁脸上的创可贴开玩笑：你个二狗子样，晚上又去那偷鸡摸狗了，还是钻进那个寡妇家里被人揍了一顿。在大家开心、玩笑的话语里却不知道创可贴下隐藏的血泪故事。
　　顾里清听完后，桌上的酒已经喝了几瓶，只见顾里清一拳砸在桌面，愤怒的说道：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干出这样龌龊的事情，现在我才明白沈兰毕业后为什么匆匆的就和范建仁结了婚，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成全范建仁跳出农村后的前途才没有告发这个卑鄙小人，最终选择了牺牲自己，沈兰太天真了，也太委屈自己了，顾里清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一定要范建仁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应了一句话：寒门出孝子，极贫出贪官。
　　事情的发展有它的规律。时间是公正的也是无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有一些真相被慢慢揭开，也总有一些真相被永远掩盖。
　　欲知故事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