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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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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山海小铺吗?
  传说在一条小巷的最深处,会有一家什么都卖的小铺子,在那里,可以买到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
  ……
  平凉寺的附近,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村子。早年间,倒是很富足,但是在最近几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疾病开始在这里肆虐。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原本两三千人的村子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其中还包括一多半已经生病的人。
  那时不比现在,一旦有人得了一种之前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的疾病,那绝对在解决方法出现之前是属于绝症范畴的。而且每种病的解决方法的出现,总会消耗数年的时间,期间死去的人,实在是不可想象。
  ……
  平凉寺隔壁的一条集市上,没有什么人烟。在这个疾病肆意传播的时间里,也没什么人愿意离开那个生活了快一辈子的地方,总想在临了前多看看,毕竟阴曹地府里可没有这些。
  这条路上,今天只有一个黑黑瘦瘦的年轻人,他叫吴泾。他身上的黄色短衣看上去有些脏脏的,还有几个破洞,显然是很久没有洗衣服,并且还经常做一些很重的工作。
  他的脚步很急切,目光中流转着泪光。他急匆匆的跑到巷尾的一家漆黑的店面前,对着店门前正在自顾自喝着茶的老人说道:“店家,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就是这么多了,您能先给我药吗……我的父亲,他……”
  “哦?”老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声音极其的腐朽。他打量了一下吴泾,说道:“那和我有什么干系?代价不能变。”
  吴泾慌慌张张的从短衣的内衬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银票,上面写着五十的字样。老人没有看那张银票,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在转身前说道:“我说过,我要的是你最珍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我给你,我给你!”吴泾跪下喊道,“你全拿去,我现在只要救我的父亲!”
  老人进屋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走了进去。在屋内,他说道:“进来吧,记住我的话。”
  吴泾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去。
  店内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烛火在中央孤独地燃烧着。老人腐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吴泾的耳中:“此鱼可医此病。在白天杀死吃下,不出半刻,病愈。你在煮的时候,要放两颗乌梅。”
  吴泾感觉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物体,然后再睁眼,就离开了那个漆黑的屋子。
  他来不及想那么多,径直跑向自己的家,准备把自己手上的鱼做好,让自己的父亲痊愈。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有些焦急,所谓关心则乱,老人最后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记住,只记住了这条鱼可以治病。
  ……
  他的家,只是一个破旧的土屋,里面的陈设大多都被他当了出去,有些地方的灰尘厚,有些地方的灰尘少,看上去很是凌乱。唯一干净的,也就只有厨房和他父亲的床榻附近了。
  他回来后,兴奋的和父亲说:“我买到药了,您等一下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他也只是认为父亲睡了过去,并没有去看一眼。正好,等父亲醒了,就可以直接吃药了。
  在厨房里,吴泾把鱼放在案板上,用尽了一切的方法,也没有把这条鱼杀死。显然,他仍然没有想起老人之前的话。
  ……
  就这样,夜幕很快就降临了。他顾不上这条鱼了,只能先去给父亲做晚饭。
  然而,等他把慢慢的一碗稀饭端到父亲那里时,却发现父亲的手已经无力的垂在了地上,面色也已经白的不似活人。他手中的稀饭径直摔落在地上了,滚烫的米粒全部倒在了他的脚面上。
  他跑到父亲的床边,试探性的摸了一下鼻息,感觉到并没有任何气息进出。他才真的确定了她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他。他失神的跌坐在地上,脸上并无半点悲意,反而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最珍贵的东西……最珍贵的东西……我真是太傻了……”
  笑完之后,他又失声痛哭起来。这个人看上去像是疯了一样。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拿起那条鱼,眼睛通红。然而那条鱼依然在他的手中左右摇摆,似乎是想逃离他的魔爪回到水中。
  ……
  夕阳已经落下了西山,夜幕披上了繁星开始它的一天。
  在吴泾家不远处的一个没有鱼的小池塘中,吴泾已经泡到发白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坐在池边,静静地看着这具尸体。
  过了一会,他沉到水中,游到吴泾的尸体旁,轻轻摸了一下。之后,尸体消失了,一个和她长相差不多的少年从池水中探出头来,看着另一个少年,淡淡的笑了。
  ……
  天亮了,池中没有一丝涟漪。
  那个老人拖着一张大网,慢慢的走到池边,把网扔了进去。很快,他又把网拖了出来,里面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鱼。着和吴泾从店中拿走的鱼一模一样。
  老人提着鱼,又慢慢的离开了。
  ……
  ,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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