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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毉上兵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范有才假手释疑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范有才假手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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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祥嫂忙走近他,拿出飞镖问道:“聆子,你给看看这是啥字?”庞友聆拿过来就着马灯看着说,“这是篆书又叫篆体,是甲字和丙字。”又逐一将飞镖还齐祥嫂说,“这把是‘丙’字,这把是‘甲’字。”
  齐祥嫂见说并想起那两副飞镖套及里面的飞镖,忙请教说:“噢,这么说,这甲字的应是一套,而这丙字应该又是另一套喽?”庞友聆却不认赞同道,“这个……,也不一定。有的一套是同字码,有的则是顺字码。但就你这两把而言,似乎缺一把‘乙’字码的。凑足了,刚好是甲乙丙。齐姨,您要想弄齐了最好都找来。”
  齐祥嫂发现自己问得过细,忙表示说:“哦,不用了。”又借口掩饰道,“跟你说吧,这是小儿子齐贤要的。他离开三花堡前要俺比照着打一套,还非要一模一样。成了,俺搞清楚了。谢谢你,聆子。”说罢转身离去。可走了几步,她忙又转回身说,“哦,聆子!这事别跟别人说。”庞友聆正要答应,换哨已经走来。他忙点了下头便与其交班了;齐祥嫂也急忙回到自己的屋子。
  齐祥嫂把两套里的飞镖都拔了出来,一字排开,却见丙字飞镖和丁字飞镖正好凑齐一副,独有那甲字飞镖多了出来。齐祥嫂盯着眼前的飞镖,回想着彭凤娇先前说起哥哥往灸里镇调查杨飞高哥俩的事儿和那抬担架说的话,心中疑团顿时放大。
  想到这事得马上跟娇娇说一说,忙回到彭凤娇的房间,心急火燎的推着熟睡中的彭凤娇:“娇娇,醒醒,快醒醒!”
  “奶妈,俺好累!”彭凤娇嘟囔着转过身去,睡得更沉了。齐祥嫂摇她不醒,料想她确实太累了,便无奈的叹道,“唉,这孩子比她娘还要单纯!也罢,就让他再多睡一会,俺也好再想想。”
  齐祥嫂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飞镖收起包好,然后躺在床上,反复的猜想着飞镖与齐猛之死的各种可能,可是想来结果却总不能确定。她是一忽儿紧张,一忽儿沮丧,一忽儿迷茫。她如此想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醒来时发现天已放亮,她忙起身,整了整衣服便要出门;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彭凤娇提着两饭篮走进来说:“奶妈,俺做了早饭。你先吃着。俺把这份给高子送去。”齐祥嫂见她全不记得昨晚被叫醒过的事,就挂着给飞高小哥俩送饭,很不高兴说,“娇娇,俺有话要跟你说。”
  彭凤娇只当是临别的一些嘱咐,便毫不为意的说:“奶妈,你走的事,俺得跟云子先说一声。俺一会就回来。”说着拎着饭篮向外走去。齐祥嫂立时命令道,“娇娇,你坐下!这话跟他哥俩有关,也跟你哥有关。”彭凤娇极不情愿地回转来。
  齐祥嫂径直拿出那两把飞镖说:“你仔细看看,有啥不同?”彭凤娇一见,惊狂的喊道,“奶妈,你咋还留着它?快丢了!”齐祥嫂面带不悦,冷冷的说道,“哼哼!扔了?俺要是扔了只怕真的找不出杀害猛子的凶手了!”彭凤娇面色苍白的责怪道,“齐婶!你咋还怀疑呢?他害死俺爹,害死了猛子,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嘛!”她气恼的咬了下嘴唇,怨恨的看着齐祥嫂说,“哼!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不应该冤枉飞高哥。好啦,你啥也不用再说了。”齐祥嫂猛然站起说,“今天,俺还就是要把给话说完喽。”
  她走去把门关了,更上门栓;彭凤娇不曾见过奶妈如此怒气,乖乖的搁下饭篮,不高兴地撅起嘴说:“好好好,你说你说,说不出个道理来俺就不认你了。”齐祥嫂不再搭她的话,径直把飞镖搁在桌上,又取出每一副的飞镖说,“你看吧!这三把是一套的,这三把也是一套的,独独这一把是多出来的。俺想不明的是,这多出的这一把是怎么扎到杨飞高身上的呀?”
  彭凤娇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不解的问道:“奶妈,你…你在说什么呀!你咋听不懂呢?”齐祥嫂怪责道,“你心思都不在这儿,能听懂吗?”又指着飞镖说,“你看吧,这上面有字。”
  “呀!这是啥子啊?俺不认得。”
  “俺让人看过了。”齐祥嫂指点着扎在杨飞高身上的飞镖说,“这上面的字是‘甲’字,俺比对过,跟套里的那些不一样。这把是扎在猛子背上的,上面的字是‘丙’字,倒是和这一套里的一样,可这一套里正好缺了一把。”
  彭凤娇心跳加速,手哆嗦着拿起一把看了看,又拿起另一看着说:“奶…奶妈!你…你…找谁看的呀?”
  “你甭管找谁看的?俺问过了,这种字叫——,噫…叫啥体来着?总之,是一种古代的字体。你该学过甲乙丙丁吧?你就往这方面认。认多两眼就区别开了。”经齐祥嫂的提醒,彭凤娇还就慢慢的辨认出那篆体的丙、乙、甲等几个字来,而且也想到了挂在哥哥屋子里的飞镖有可能被人拿去做了手脚。可她仍不太相信地说,“会…会不会是放乱了呢?另外,扎在飞高身上的那把可是大伙亲眼看见的呀?”齐祥嫂见说,真是又恨又恼,忍不住戳了她的一下额头说,“你呀你呀,真是迷了心窍!还记得那俩抬担架的人说过的话吗?”彭凤娇茫然的问道,“啥话呀?”齐祥嫂忿忿的回忆说,“那俩人不是说嘛,第一镖打伤了飞高,接着又甩出了两支,还说幸好他们离的远。你也知道,你哥向来只带三把镖,可算猛子身上的,不就是四把了嘛!”
  “哎呀!可…可不是嘛。”彭凤娇大惊失色道,“奶妈,这…这太可怕了!不行,俺这就去问他俩。”齐祥嫂忙按住她说,“你傻呀,他俩能认吗?只怕你一开口就他们被控制住了。俺觉得咱三花堡出大事啦!而且俺曾听你齐祥叔骂范军师是个请无义的奸诈小人。所以……”
  齐祥嫂一边说一边分析着,突然她意识到目前的局面已非她和凤娇所能撑控,彭凤娇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并流露出焦虑与恐惧。她想了一下说,“孩子,这事不能慌!俺会借着送猛子回去的机会去找你哥。找到他这事就能查清。你一定要沉住气,要像以前一样。感觉到不妙就抓紧逃走。”
  “不!俺死也要留在这。”彭凤娇特别看重三花堡这份基业,她态度坚决的说,“奶妈,你放心!俺会相机行事的。”齐祥嫂发现这孩子一下子变得坚强了。她有所放心的说,“好!你过去吧。俺吃过饭就上路。”
  “俺送你。”
  “不用!”齐祥嫂劝阻她说,“你不去送,他们才认为你的心思都搁在了飞高身上。哦,你俩的婚事不要拒绝,但一定要拖。好啦!去吧。”齐祥嫂的意思是利用杨飞高的爱来保护彭凤娇的安全。
  彭凤娇整了整头发和衣服,深吸一口气后提上饭篮出门去了。她心情杂乱,脑子里交替闪现着各种飞镖以及奶妈的那些分析,以至于推开了杨飞高的房门还没回过神来。杨飞高见着忙关心问:“娇妹,娇妹!你咋啦?脸色咋这么难看?”彭凤娇猛的愣了一下,随即稳住心神,悠悠地叹了口气,“唉!这些天总睡不好。”又作出苦笑的样子说,“飞高哥,俺没事。来,吃饭吧。”
  ……
  齐祥嫂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因其找庞友聆问字竟让范有才意外的获得了这方面的情况。
  依照规定,用过早饭后,哨兵都必须到范军师的营帐里汇报值守的情况。范军师因忙于和皇城庄的黄守忠、黄守孝商议截获三味真图的行动部署,便让蚂蚱负责听取汇报。通常情况下,范军师会把这样的工作交给侄儿范自程去做。自从侄儿被其送到外地求学后,蚂蚱便成了他最为信任的人。只是每次交办其认为重要的事情时,范军师都会叮嘱蚂蚱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务必留意每一个细节。”蚂蚱知道军师听取汇报时特别注意详情与细节,所以军师交办的每一件,他从来都不敢马虎。
  哨兵们一一汇报了昨晚值守的情况,蚂蚱不时问上几句,最后示意大家散去,却冲庞友聆喊道:“聆子,你留下!”如同庞友聆和齐祥嫂说的那样,他是经蚂蚱引介绍参加入山神帮的,并一直受到蚂蚱的关照。山神帮遭各方派突袭后,他一直跟蚂蚱。混战中,蚂蚱领着他一会东,一会西的到处躲藏。天亮时,见范军师聚集起了不少的弟兄,蚂蚱便领着他跑了过去。从此两人变成了范军师的手下。
  庞友聆收住脚步问:“大哥,有事啊?”蚂蚱笑着从衣袋里拿出个新鲜大梨说,“贤弟,这是皇城的人给军师带的梨。军师给了俺两个,这个给你。又嘱咐他说,“你就在这吃,省得回去让他们给分了。”庞龙聆接过梨,欢喜的在身上蹭了蹭,伸给蚂蚱说,“大哥,您先来一口。”蚂蚱摆手说,“俺吃过了,你吃吧!”
  “嗯,香!好吃!”
  蚂蚱站起身说,“你在这慢慢吃,俺去给军师汇报夜里的情况。”庞友聆咀嚼着梨说,“那你去吧,一会俺还要去送送猛子他娘。”蚂蚱忙停住脚,回过身问,“谁?你是说齐祥嫂嘛。”庞友聆毫不为意的答应道,“嗯,我昨晚见过她。她说一早要把猛子送回乡下安葬。她还拿了两支飞镖,问我上面的符号是啥字。”
  庞友聆一时高兴竟把齐祥嫂昨晚叮嘱全给忘了。这也许是他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文化,也许是他觉得与蚂蚱的关系不一般,总之,他这一说竟给自己和齐祥嫂招来了杀身之祸。
  蚂蚱即刻瞪大眼问道:“什么?飞镖上面有字!都是些啥字?”庞友聆被梨核酸迷了眼,他呸掉核渣,嬉笑着说,“嘿嘿,我就喜欢这梨核的酸味儿。”又比划道,“简单,一个是甲字,一个是丙字;只因是篆体,因而一般人不认的。”蚂蚱听他说来,并思索着。突然,他发现范军师正朝这儿走来,即刻厉声斥道,“庞友聆,哪刚才你为什么不报告?”
  庞友聆先是一愣,同时记起了对齐姨的承诺,而范军师已阴着脸走了进来。庞友聆顿时吓得结巴道:“我我…是觉她是…是堡里的人,就…就不用报告了。”范有才已然觉察到了他的违反规定,盯着庞友聆凶狠的骂道,“你觉得?你咋不觉得自己该死呢!都仔细的说来,漏一个字宰了你!”
  “快说吧!”蚂蚱也凶狠呼喝他。庞友聆可是亲眼见识过范军师的心狠手辣。老实说,时至今日,一起投靠过来的弟都无法忘记那些个不肯倔从于范军师的弟兄被他统统丢进焚烧法师爷及其弟子的尸垛子的情景。庞友聆低着头,一五一十将昨晚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末了,他抬起头看了眼满脸焦虑的蚂蚱,嗫嚅的说道:“以上,便是昨晚的全部情形。”范有才斜了他一眼,并默默地来回走动着,蚂蚱看着范军师,并大声追问道:“庞友聆,再想想还漏掉什么吗?”庞友聆急忙应道,“没…没有了!我发誓,一句都没漏掉。”蚂蚱喝斥他说,“记住,以后不许自作聪明!”说罢静静的看着范军师。
  范有才依旧阴森着脸来回地走动,眉宇间充满杀机。凭经验蚂蚱料定他一定会当众处决庞友聆。但蚂蚱却有心要保下庞友聆,合壮起胆来小声地问道:“军师,军师!您看……”
  范有才嗯了一声停住脚,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走了起来。蚂蚱却从军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他跟在范有才背后替朋友求情道,“军师,您看是否先把他关起来?等忙完了这阵再处置他。老实说,这小子有些文化,一直都愿意追随您。俺…俺才对他好些的。”
  范有才回过身来看了眼蚂蚱,又看着庞友聆像是满意他的汇报说:“嗯,听得出你说的很详尽,也很有条理。这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后可要记住!不管是不是堡中的弟兄,但有擅闯哨位的人都要报告。好了,去吧!”
  “多谢军师教诲!我…我去了。”庞友聆拱手作揖,又看了一眼蚂蚱便忙退了出去。蚂蚱也赶忙向范有才表示自己的担心说,“军师,俺估计那齐祥嫂已从飞镖上看出些名堂来。”
  “不是估计,是肯定!”范有才目光肯定的看着蚂蚱说,“昨天,我让你向杨飞高打听他负伤后彭凤娇的反应。介绍的情况看,彭凤娇的反应完全在我的预料中,倒是——,那俩抬担架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我一时又想不出来哪不对劲?现在算明白过来。你坐下。”
  范有才示意蚂蚱坐了,进一步说道:“现在想来,也是我的思虑不够密呀。为了逼真,我让那俩抬担架的照实说,却忽略了彭飙素有‘三镖一把刀’的雅号。别说是三花堡,外面的许多都人不知道彭飙出门历来只配带一套飞镖。就是说他只带三把。可那俩小子却明白无误地跟人说,一支飞镖射中了杨飞高,另两支落了空,这样一来有心的人就会问,哪扎死齐猛的那支是那来的呢?”
  “对呀!不然齐祥嫂也不必急着弄清那上面的字。”蚂蚱即刻明白其中厉害,并紧张的表示,“哎呀!那…那彭凤娇岂不也知道啦?”范有才神色凝重地说,“应该知道!不过,我已有了应对策。蚂蚱,马上派人到前面盯着,一见到齐祥嫂立马来报。”
  蚂蚱“是”一声便要离去,范有才却示意他别动并小声交代说:“另外,你先过去跟黄家兄弟说一声,请他们帮着做个证明。大致的情况我已跟他们透了底。你就请他们说:当初送彭堡主一副漂亮的马鞍和一把精致的小腰刀。”
  蚂蚱主性机灵,一听就白范有才的用意。他高兴说道:“对呀!小腰刀是可以当飞镖使的。军师,跟着您太长学问了!”范有才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
  ……
  齐祥嫂依照家乡的习俗,燃纸焚香,所谓撒钱吆魂归,引魄归故里。一番仪式后,赶来帮忙的弟兄一同把齐猛的灵柩搬上马车,安放牢靠,便目送着齐祥嫂独自赶着灵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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