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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身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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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堂上包青天包大人一声断喝,命令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请上‘御铡三刀’,把堂下的负心贼陈世美吓得心惊胆战......”
  一张桌子,几条方凳,围着里三层外三层。说书人口齿清楚,声情并茂,人们都听得入神,听得兴奋处喝彩不迭。
  开封,自古就是名城,位于黄河以南中东部,东与商丘相连,西邻郑州,南接许昌,北与新乡隔黄河相望。开封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为历代君主所重视,有着“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的美誉。而开封更因名臣包拯包青天与开封府而名声大振。
  繁荣的开封街市,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上随处可见高挂的大红灯笼,诉说着只属于开封的风流。
  萧子航牵着一匹褐马慢慢地在街市上移动。他欣喜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和谐热闹的氛围也让他感到很高兴。在这和谐之中,所有人和物都显得可爱。来往行人各色各样,街市上各样物品齐备,好一座古城。
  信马由缰地走了半日,萧子航腹中便有些饿了,遥望见前面一家酒楼,这酒楼正坐落闹市繁华地段,装潢考究,气派非凡。店伙计在门口迎来送往,客人络绎不绝。萧子航抬头看去,酒楼上挂一大匾,上有‘迎客楼’三个大字,店门两侧高挂两排大红灯笼。
  萧子航慢慢走过去,刚至酒楼门前,就有一个戴着小帽伙计笑迎上来,顺手来接过马缰,口中说道:“客官是来吃饭的吧,把马交给我,您里边请。”这伙计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眼明心亮的,酒楼主人找这般伙计看来也颇花费了一番功夫。
  萧子航将马缰交到伙计手中,道:“小哥,照看好我这马,别丢了,再喂点上好的草料。”伙计笑着应道:“诶,放心吧您呢,您吃好喝好。”说着,伙计将马牵至一边,看他牵马逗马的架势果然也算是一个行家里手。
  踏步进了店门,食物香气扑鼻而来。再看里面装潢,果然不同凡响。只见地上铺着一色的大理石地砖,四下一扫,可见七八张黄花梨螭形方桌,配着榆木椅子,正对店门围着三尺高的柜台,柜台中有一账房先生正忙着打算盘收账算账。四下里除了坐着等待食物的食客,还有两三个伙计杂役收拾东西,照顾客人,果然是忙而不乱。
  萧子航刚进门,就又有一个衣帽周全,肩搭白巾的店小二上前来,弓着腰道:“有客一位,这位爷,您这儿请。”萧子航暗暗不满,这伙计只怕比自己还大些,却称自己为“爷”,只因为他是店小二。
  店小二前面引着,萧子航跟着这小二到了一张空桌子旁,小二用肩上的白毛巾简单擦了擦桌椅,便请萧子航坐下。店小二恭敬问道:“爷,您来点什么?”
  萧子航吁一口气,坐下问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啊?”店小二立马回道:“我们酒楼有这开封的各种美食,桶子鸡,黄焖鱼,五香兔肉,胡辣汤最好。”光听这些名字的确也能让人直流口水了。萧子航听了,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吃鱼,辣的也吃不了,那就来兔肉和一个桶子鸡,再来两盘爽口小菜。”又问道,“有什么好酒?”店小二当即笑回道:“我们这儿有正宗的山西杏花村竹叶青味道极其醇美。”听到有竹叶青这等好酒,萧子航颇有些兴奋,当即一拍桌子道:“好,来二两。快点。”
  于是店小二给萧子航倒了杯茶,说了句“您稍等,马上来”就退下了。
  萧子航便倒了桌上的普洱茶喝着,闲来无事又好好地看了看四周,的确有不少人在这吃饭,看他们的衣着打扮,有士绅商贾,也有侠士书生,江湖就是这样的鱼龙混杂。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两碟干净的小菜和一壶酒就来了,在桌上摆放整齐,笑说:“客官您先喝着,您点的菜一会儿就得。”说着弯腰退下了。
  萧子航夹了两口菜,虽然味道不错但还是难免寡淡,于是慢慢地喝着竹叶青。这酒楼的竹叶青确实好喝。竹叶青本是一种青蛇的名字,但这竹叶青酒和竹叶青蛇绝没有一点关系。竹叶青酒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种汾酒,只是加入了当归、陈皮、紫檀等十余种名贵中草药,再加冰糖、蛋清等调味,经过特殊工艺加工生产而成。因此,竹叶青酒实际上也算一种补身药酒。竹叶清香,令人陶醉。
  萧子航正喝专注地喝着酒,这时,从门外进来几个人,个个背刀挎剑,样貌丑恶。为首一人方长脸,微黄短须,身体强健,脸上几道浅浅的伤疤,任谁也能看出这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店小二小心地上前招呼,这些人坐在了萧子航对面的一张桌子,都盯着萧子航,更不是低声说着什么。萧子航虽喝着酒,但余光一撇,已觉察出这些人来者不善,但萧子航不知他们的来意,还是自顾自慢慢地喝着醉人的竹叶青。不管这些人是什么来意,也不管等会儿会发生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多喝几口酒,这总不会错的。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又端来了半只桶子鸡,放在桌上还是热气腾腾的,肉香四溢。一只大肥鸡,炖的烂烂的,散发着浓郁的肉香,任谁也会舔舔嘴唇,吞几口唾沫的。萧子航当即动手,正撕撤着那只鸡腿,那方脸汉子过来,把手中宽刀扔到了萧子航的桌上,竟直接坐在了萧子航对面。
  这方脸汉子一言不发就坐了下来,还瞪着他那两只大铜铃般的眼睛。他不先开口,萧子航自然更不会先说话,自顾自地喝酒吃肉,只当没看到眼前这个人。萧子航心中澄明,此人既然找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等他憋不住了,他自然会先说话。后发方能制人。
  果然,没一会儿,这方脸汉子额上青筋直冒,牙齿咬得作响。萧子航偷眼看去,此人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终于,此人开口了。
  “你就是萧子航?”
  萧子航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含糊答道:“是。”萧子航说着话却不看他。不管这人是什么来意,萧子航只知道这世上打扰人家吃饭是最让人讨厌的事情之一。
  吞下了一块鸡肉,萧子航终于抬头看向方脸汉子,道:“阁下需要一起吃吗,在下不介意让多添双筷子?”
  方脸汉子却颇有些恼怒,咬牙道:“你认为我是来蹭你这顿饭的?”萧子航轻轻一笑,这自然是不可能的。方脸汉子披着毛皮衣,看不出什么动物的皮毛,但穿着的是一双鱼皮靴。光看他的穿着便知道这人是绝对是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
  萧子航叫伙计拿了块毛巾过来擦了擦手,道:“在下好像从未见过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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