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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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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聋女的耳疾可以使用肌体重生的丹药,相比于治愈断腿断脚,曹可弃认为要使两只耳朵康复还是不难的。但是上元城毕竟比不得帝国其他的重镇或者大城,药材的收集需要花费许多功夫,弄不好还得到其他的地方去寻找。
  本来高谦革近期是要针对刘家的赌兽场来一些动作的,但是沙漠重黄铁的丢失使得他不得不调转力量到这方面来寻找,上元城各界的压力使得他派出大量的手下,甚至连不成器的高迫烈都领了一只队伍在外搜索。
  高迫烈本是个娇生惯养、花天酒地的家伙,这忽然天降的风吹日晒的日子,实在令他苦不堪言。出事当天,城主已经下令搜查整个上元城,但是他们一无所获,所以高迫烈被派到城外的村庄搜索。
  烈日炎炎,高迫烈正躺在两人抬的竹椅上,上头还插着一把巨大的伞遮阳。不仅如此,左右两边还有人托着托盘,上头装有一些美酒和水果。高迫烈的竹椅一摇一晃地往前挪着,整个队伍也跟着慢慢地挪着,就这速度一天也搜不了两个村子。队伍里的这几十人虽然个个骑着马带着家伙,只是高迫烈这一副糜烂享乐的派头,人家一看,感觉不是一群悍匪而是一群软脚虾。
  “这姓高的不坐马车,非得坐两人抬的竹椅是啥子意思?搞得搜查的速度这么慢,这啥时候才能完事交差,回家看婆娘哩。”一个瘦子对旁边的一个矮子说道。
  “呵,老响前天问了那败家玩意,那败家玩意说坐马车颠的很,不舒服,坐竹椅舒服,一摇一晃地要睡着了。他还不许咱骑马的骑快了,省的腾起的灰尘败了他的兴致。嗐,你说这高家要是传到他手里,还不得一两年就跨。”矮子一脸不痛快的说道。
  瘦子听后也是对高迫烈有意见了:“这姓高的喜欢这样折腾咱这群玩命的,那我就等他高家完了我也来折腾折腾他。”
  矮子对瘦子嗤笑道:“脑子呢?高老爷还是壮年,再执掌个高家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咱还不是一样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你想折腾他,还得等到老哟。”
  瘦子听后有点恼怒:“你奶奶的熊,还耻笑我,败家玩意败家玩意的叫着还以为自己高贵了是吧。”
  矮子扬了扬手里的斧头,笑着问道:“咋的了?不服气,今晚要不要我到你房里给你放放血?”
  虽说矮子矮,但是和身高差不多宽的胸膛,让人有一种面对巨石的感觉。瘦子看了看自己细瘦的四肢,最终还是悻悻地策马到其他地儿去了。
  矮子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怂蛋。”
  傍晚时,高迫烈一行人才赶到一个村庄。
  “这椅子躺着有点硌人,老响你今夜给我弄个毯子啥的垫上面,再在上面铺个凉席,这样就兼顾柔软和凉快。”高迫烈刚从竹椅上下来,便对老响下了第一个命令。
  “得令,今夜我就把老村长他儿媳的被窝席子给您弄来,只是这事可以先缓缓,我们还得搜查一下这处村庄。”老响弯着腰谄笑道。
  “嗯,程序还是得走一遍的,你先找村长给他看下搜查令,然后叫他给你们带路搜查。”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那行,我就先在村子里逛逛,你办你的去”
  “您随意,您随意。”老响脸上还保持着谄笑,待走离他的视线,老响顿时就一脸狠色。
  村庄也不大,就是三四十户人家一两百好号人,没一个时辰便搜完了。只是这期间发生的骚扰良家妇女、金银失窃的事情比较多。
  对于这群人来说,烧火做饭、搭建帐篷、喂养马匹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抢劫此地村民便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村长也是经历过兵乱和匪乱的人,所以很自觉地组织村民给这群人做饭、喂马、腾出房间住宿。
  高迫烈很自然地住进了村长的屋子。
  桌子上,鸡鸭鱼、猪牛羊肉都有。因为这几年歉收,村长干瘦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补充这些东西了。他的味觉近几年一直充斥着野菜、野草、稀粥的味道。他的胃功能甚至萎缩到无法消化肉的地步了。这些家畜家禽原本被村民当做儿子一样养着,要么当做种田的助力、要么当做买卖的商品、要么当做奶和蛋的生产厂。但是现在却要宰杀来伺候这些恶棍,而不是喂饱自己饥饿的孩子和父母。
  高迫烈用筷子一直在戳桌上的这些肉,这个盘子戳完又去戳那个,一副难以下口的样子。待他戳完这些盘子,他便放下筷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对着村长说:“你们这儿就只有肉?没有水果蔬菜啥的?算了,本少爷连你们家的肉的吃不下,更别说菜了,估摸着和这肉一个德行。早知道我该带着厨子来。”
  村长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个憨实而不知所措的笑容:“这位少爷,穷乡僻壤的没有啥调料,做出的菜难免不合少爷的口味,但俺们已经拿出全部最好东西来款待各位了。就这些肉,俺们普通农民这辈子就没这么敞开肚子吃过,您要是不吃,可以给俺们吃,俺们还……”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又不关我屁事,我管你吃没吃过。酒我也不指望了,水有吧?给少爷上几壶。”高迫烈不耐烦地说道。
  村长的话被打断多少有点惊恐,以为自己哪里惹到这位了,所以听到要水,很利落地去拿水壶了。
  村长家里的水壶用了有几十年了,还是他娶妻那时买的。用了这么久了,水壶壶口破损严重,缺口锋利。壶身全是洗不掉的污垢,黑的发亮,除此之外还有几处新鲜的泥块黏在上面。水壶的模样无疑吓坏了用惯了金银餐具的高迫烈。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村长骂道:“老东西,你他妈存心找抽是吧?这水壶能装水?你确定不是你拿来屙屎屙尿的夜壶?你们喝得尿吃的屎,少爷我也能被你们这样作践?今儿个没法善结,少爷我这辈子就没被人灌过屎尿,这下好了,被你们开了苞。”高少爷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人染血的屠刀。
  老村长世世代代就没伺候过少爷,哪知道一个水壶就能激得一个少爷要杀人似的。他认为水是干净的就没问题,水壶只是装载的容器,更何况水壶只是外面脏,里面是干净的。他被高迫烈的模样吓得思维停滞。
  透过高迫烈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的内心很暴虐,这也直接反应在了手上。他直接抓起桌上的盘子朝村长身上砸去。第一个盘子就砸破了村长的额头,他身子随之往后一倒。鲜血混着菜汁从他脸上滑落,他都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疼痛,第二个盘子紧接着砸来。村长的嘴里流进几滴带着咸味的汤汁,他在痛苦中感受到了一丝快乐,他不自觉地张大口,只为含住更多的汤汁。汤汁流进了他的胃里,就像干涸贫瘠的土地得到了一丝雨水,但是雨水不久就停住了。
  地上每一个破碎的盘子都夹杂着村长的一丝血肉,记录着他的痛苦。他倒在地上,周身都是流血的伤口。他的声音,在他认为这是他这辈子声音最虚弱、沙哑、苍老的一次:“为什么要这样?”
  高迫烈这时也把盘子扔完了,见村长还没死,他便举起屁股下的长条板凳,狞笑着对村长说:“因为你是个泥腿子。”说完就大力地一板凳砸下去,村长的脑袋被砸的稀烂,但四肢还在抽搐着。
  高迫烈看了看被血溅到的脸和衣服,有些抓狂地说道:“这他妈怎么洗干净。”
  老响刚才一直在啃苹果,听到高迫烈的话后,立马谄笑地上前道:“嘿,少爷你是没见到这老头的两个儿媳妇吧,我可见到了,长得可水灵了。等会咱就叫这两个小娘子个给您烧洗澡水,然后来个鸳鸯,浴岂不快哉!”
  高迫烈听后一脸意动:“行,你先把尸体清理下,然后弄那两个小媳妇过来。还有斩草除根,他的几个儿子还是不要留了。”
  “属下这就去弄。”老响弯腰抱拳,一脸淫笑地退了下去。
  老响被调去给高迫烈做副手是有原因的,他的办事能力确实强,不久就清除干净了屋子。村长的几个儿子也是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了。一大桶的热水很快也烧好了,当然不是那两个可怜的女人烧的,而是老响吩咐手下弄的。那两个女人被送到高迫烈桶子里之前就已经洗干净了。
  老响守在门外,虽说里头的声音挺撩人的,但是老响身体和内心一点也不悸动。他现在只要等到预定时间,配合相应的演员完成自己的表演即可。
  也不知道高迫烈吃了啥药,一直在里头折腾,“哗哗”的划水声就没停过。老响也不知道他嗑药是不是磕过头了,所以想往里头看看。于是老响捅破窗户纸,只见高迫烈两手正从背后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那女的脖子已经耷拉下来,像是折断了。另一个女的趴在浴桶的边缘一动不动,死了一样。老响心里暗骂了一声,打开房门冲了进去,摇着高迫烈的肩膀喊道:“少爷,这女的死了,快放开她。”高迫烈的动作还是很大,溅起大片水花。
  老响见软的没用,便直接甩了他一耳刮子,喊道:“少爷,都他妈死了还不放,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好。”高迫烈依旧我行我素,老响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高家炼丹师的祖宗十八代,净炼制一些阴邪的丹药。
  但是这场戏少不得高迫烈,他要是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老响就没好处得了。不过高迫烈嗑药磕的神志不清,想忽悠他就更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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