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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修武青云令 / 第十一节 世界的变与不变

第十一节 世界的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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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修古大陆上,人兽两族争斗何止千年。
  原本,兽族在数量占有绝对优势,且拥有獠牙利爪等各种得天独厚的武器,曾将人族逼压至一片半岛之上,还差点杀灭了族。
  恰是时,兽族各部却一一卷入兽神陨落之后的王位之争。
  有实力参与争夺的种族,纷纷撤离了这半岛战线,返回中洲灵气富饶之地,开始常年累月的相互征伐。
  常年的征伐,不但削弱了彼此实力,还将原本聚合的兽族,撕裂成为一个个单独的同类部族。
  如果没有意外如常衍化的话,只待数百或千年过去,最终杀出新的兽神之后,兽族各部就将再次凝聚到新兽神的麾下。
  可惜,当年被赶到半岛上避祸的人族,成了兽族的那个意外。
  经历持续数百年的战争之后,从猿二那里学会了使用器物与工具的人族,利用工具赋予的优势,制作了数量繁多的武器,使得自己在这场消耗战里,越战越强。
  同时又因为受到其他兽族的隔绝,巨大的生存压力下,慢慢进化出了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文明。
  一个基于工具利用、以及学习知识而非能力继承和身体利用的全新文明。
  至此,人族的领袖宣布,人族不再是万兽之中的一个部族,而是独立于兽族之外的新种族。
  人王同阶于兽王,人神同阶于兽神!
  那个睿智的人族领袖,抓住群兽无首的绝佳时机,对半岛外封锁的兽族采取逐个击破、缓缓侵蚀的战术,终于带领重新强大起来的人族杀出生天。
  有了更多灵气资源的人族,由此一发不可收拾,在领袖战死后,以他的两个优秀子孙为旗帜,约定人族永世不相残,继而兵分两路,一南一北的分头杀去。
  数千年的博杀下来,两位新的领袖都带着各自部族杀出一片新天地。
  随后这两个部族,逐渐变成两个主要的国家:南齐与嘉鄯。
  同时,人类也在战斗中,学会了更多的灵力运用之道。
  以及相对于兽族各层级的修士全新称呼:共神(兽神级)、仙君(兽主级)、祖师(兽王级)、九品真人(九级凶兽)、灵徒(灵兽)。
  除了灵徒的定义与灵兽相反以外,其他各级的实力是一致的。
  兽族将开了灵智,却没有五行力的族众称之为灵;人族正好相反,将拥有五行力,而尚未修练的族众称之为灵。
  皆因两族各自侧重的要素不同,从这其中,也能看出来持续的争斗之下,是哪族会更加占优一些。
  ……
  自十六日从西巴村出发后,沿路休息时间中,姜承安便捡一些他知道的人兽两族故事,讲给姜云听。
  以前不讲,是觉得他暂时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而现在就姜承安自己的估算来说,是相对有把握姜云能通过收徒试的。毕竟他曾经,也是这条路上的探寻者之一。
  姜云某些与众不同的特异之处,做父亲的姜承安,其实一点点都看在眼里了的。
  比如那个,姜云听过了人兽两族恩怨故事之后,扭扭捏捏介绍出来的蓝灰色小猴子,就是一只典型的灵兽。
  姜承安不是普通的村人,所以不会对这只,基本上都粘着姜云不放的灵猴,喊打喊杀。
  他大概清楚那些真人们,对猴这一族兽类的态度。
  仙山如此之大,安全防犯上若是全赖自己,那费十倍力,只得一分安稳;而让曾经并肩作战过的猴族看家,却是费一分力,得十倍安稳。
  当年溃散而逃的猴族,不为其他兽族所融,独自过得也极为艰难,当然欣喜人族愿意放下芥蒂接纳它们。
  只是民智不高的世俗间,为了避免打开灵兽混入的口子,普通人是被禁止饲养任何兽类的。
  有了姜承安给的定心丸,姜云除了让阿水避开路上偶尔匆匆经过的普通村民,连走进朱提观时,都不再担心那个丘真人,会不会看破藏在自己身上的小猴子了。
  “灵兽?姜善士,看来贤父子灵缘不浅呐……”
  朱提观的观主,虽然星眉剑目一脸出世高人之相,但却颇食人间烟火,见到弟子引入的舍了巨量钱物的姜云父子俩,头一眼扫过,便是世人皆爱听的场面话出口。
  虽是奉承,朱提观主说的却也是实话,猴族灵兽也不是寻常人物所能拥有的,凡此必有奇特之处。
  “丘道长言过了,此猴其实是愚子在溪边偶然所救的溺水小猴,见其可怜便收留照顾一番。”
  其实这路上,姜承安自己都还没从口风甚紧的姜云那里,问清楚他是哪儿找来的小猴子。但这件事一时还不着紧,所以他便不露形色的,随口现编了一个故事。
  而后拉过一直四处打量的姜云,提醒道:“还不快见过丘道长!”
  “小子姜云,见过丘道长。”
  “哈哈,好。唔…灵神皆足,倒是不负姜善士一番苦…咦~~?”
  见惯了收徒试前先来观里,托自己探查一番,以便为日后拜入何家仙门,做准备的香客的丘观主,正要客气的品论姜云几句,却突然发出让姜承安心头一紧的惊疑声。
  欲问又止,心中忐忑的他,又怕惹丘真人不快,方才强忍着没有询问。
  “怪哉……”
  眼中神光不住闪过的朱提观主,快步走近被吓了一跳的姜云,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打量仔细了,又开口道:“小子,把手伸出来给我!”
  “啊?哦……”
  搞不明白情况的姜云,转头看看老爹没什么意见,便将手伸出给那道人研究。
  丘真人握着姜云手臂,缓缓将真气探入其体内穴道。
  立刻发觉姜云双手、双足、带脉、百会与会阴的这四处小周天之经脉,虽然如山间小道般窄曲难行,可却是蜿蜒不断,赫然通畅的!
  待心中大奇的丘真人,随后向姜承安询问清楚,这姜云除了武艺,并没有修习过五行术法,神情中的惊奇之色就更为明显了。
  一番思虑,神色肃然的朱提观主,再开口时已不见了俗世的那一面:“姜善士,可愿留贵子在我观里修行呢?”
  丘真人前后变化巨大的态度,却更加铁了姜承安的心:“得承丘观主看中,承安不胜感激……只是,前番已经与邻友相约,要同行前去汉嘉城……”
  “嗯,也罢!云小友未来成就当为不小,贫道也就厚颜结个善缘……贤父子且随我来。”
  出亭转阁,跟在引路的朱提观主身后,沾了姜云的光,姜承安竟第一次进了朱提观的里院。
  这里景色不比外院的清寥,不但多有他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还近距离见到了,观外数里时就能看到的朱提观标志--那株数丈高的暗色菩提树树身。
  又转进树旁的观主道房,掩上门,丘真人取出一块针盘,示意姜云把手放上针盘一侧,像是铜镜的位置。
  “云小友,闭上双眼便可。”
  手依朱提观主的示意放上铜镜,姜云闭上眼,不多时就感觉到那针盘上似有力量在吸引自己,于是不由自主便从身体里分出了一丝气息放了过去。
  针盘上的指针,骤然无声无响地转了起来。
  这一下,却惊了房内的两人!
  第一个惊到的,也不算人,是那一直扮乖趴在姜云肩头的小猴子阿水。
  原本不明所以的灵猴,在姜云的气息被引入针盘时,眼睛嗖一下瞪成铜铃。
  失策!
  世间居然出了这种宝物?!
  说是迟那时快,心中念头百转而过,爪上紧跟着轻点了姜云肩头一下,不动声色地让姜云如同平时收功一般,缓缓转醒过来。
  另一个惊到的,便是邀姜家父子前来测灵根属性的朱提观主丘处之。
  因为五行针转了一圈还未停的情况,得到‘验灵盘’之后,他还是首次遇到,差点就怀疑是不是验灵盘失效了。
  好在五行针转了两圈后,终于是缓缓停了下来。
  这时正好是姜云‘收功’睁眼的时候,那丘真人看不到的经脉之中,一抹绿光往神庭与紫宫穴中收去。
  “丘…道长,黑色是什么啊?”
  看着指针停在盘内的黑色区域,姜云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云小友,这黑乃深渊无垠之色,属水,也是你的五行之属。”
  “啊?水?”
  丘真人的一番回答,让姜云更是满头雾水。
  想要再问时,却被突然调皮起来的小猴子,扯掉了几根头发,不由得痛呼出声:“哎哟!!”
  “阿水你这家伙!站住,看我不扯回来!”
  今天的小猴子还和平时不太一样,扯了姜云头发后,还不忘挑衅一下,气得姜云忘了身处何地,发誓要去报复回来。
  一人一猴打闹着就慢慢去了房门处,里面的丘真人收好针盘,在与姜云老爹走出来时,又多交谈了几句,还是有些想说服姜承安把儿子留在他观里。
  然而此时的姜承安心中已经有定计,只是不住地用有些生疏的客套话,去抬着一心留客的朱提观主。
  皆因他可不是那种终身偏居一隅,见着真人就会敬为神仙的普通山民。
  出了朱提观,遗憾地与前往长溪镇乘船的姜云父子告别,丘处之又站在观门处一番嗟叹,才吩咐徒弟掩好观门悻悻而回。
  观外往长溪镇的道路上,心怀大畅的姜承安,居然难得的许了姜云一个愿,待到晚间进得镇去,带他进馆子好好搓上一顿。
  至于从朱提观到镇上的这大半日路上,有个猎人老爹的姜云,难不成还能饿着……
  唔,这日路上还真把姜云给饿着了。
  原本随身带着的面饼,只是做为辅食吃的,量本来就不很多,这又是父子俩出门的第三天了,食囊掀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这几天走得辛苦的姜云喂饱。
  沐浴着暖洋洋的春风,在一处用来休息的空地上吃个半饱,准备起身取水的姜云,转头时才注意到老爹和阿水,此刻正不约而同的仰头看着天空。
  “哦?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啊~~”
  跟着抬头四下梭巡的姜云,半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要继续起身取水袋,终于才在视线极致的空中,发现一个小小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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