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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末日戏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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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亚,再不出来你可赶不上剧院的演出了哦”紫荒在客厅里喊,他无聊的望着窗外的城市,没想到露琪亚给的胸牌这么好用,他们找到一家旅店的时候,店老板不仅驱散了服务员亲自来招待,还自夸我这可是北区最好的店,拍着胸脯说一定安排最好的房间,并附送剧场演出打折券一张……
  于是,紫荒带着“家眷”,服务员这么说的,住进了北区最高的旅店。
  旅店所处街道层次不高,但独独房子修的鹤立鸡群,住在最高的地方,甚至可以俯瞰到上两个街区的街景,这个夜晚,所有街区都是灯火通明,人们穿行其中,远远望去,仿佛光的河流。
  紫荒望着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莉娅穿着干净的衣服仿佛小猫咪一样踮着脚走了出来,偷偷摸摸的跑到里紫荒背后,准备吓吓他。
  “嘿!“哇啊啊!””莉娅突然张牙舞爪。
  紫荒不为所动。
  “给点反应啊喂!”莉娅一拳痛击紫荒的后背,紫荒这才缓缓转头。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瞬间又把头转回去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莉娅左直拳。
  “这样子才像个女孩子嘛”紫荒慢悠悠的说。
  “什么?!我以前不像吗!”莉娅右直拳。
  “以前头发盘着,还老是包在帽子里,看着就像个假小子”紫荒说,他的眼睛里倒影着街区的光流。
  “哼~”莉娅用鼻音回复他,并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转身啪的一下扑到里沙发上,发出软掉的声音“好软和~”
  “你是不是忘记里什么?”紫荒笑。
  “哈?”莉娅眯眼。
  “看我的衣服”紫荒指了指自己的正装,是一身主人所述的西装。
  “嗯?都要睡觉了怎么还穿正式衣服,走了那么多天路我好困”莉娅在沙发上打滚。
  紫荒冷笑着拍打里一下手中的打折卷。
  “我擦!剧院演出?!”她蹦的一下弹射起步,扯起紫荒就往房间外跑。
  刚出房门,她就听到紫荒的咂嘴声音。
  “怎么了?”
  “你自己瞧瞧自己”
  莉娅往自身一看,噌的一下脸烧红了。
  “穿着睡衣去吗?”紫荒再补一刀。
  莉娅如同疯跑出来一样又疯跑回去,边跑还边盘弄着头发,却突然被紫荒喊住了。
  紫荒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头发……”
  “啊?”
  “头发其实可以不盘起来了”
  “哈?”
  “建议而已”紫荒望天。
  莉娅呆愣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已经卷起的长发倏然卷开,披落在肩上,她突然美美一笑:
  “好的!”
  ……
  城市街区,宛如灯笼的海洋,每家每户的楼上檐前都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它们连成一片,人流在灯笼下行走,他们都穿着古朴却华丽的衣服。
  紫荒拉着莉娅在人群中窜动,一个导游在前面引路。
  “这里是北区三番街,文化是古华夏街道,今天这里是例行的上元节,二位可以赏灯猜灯谜看烟花,享受特色美食元宵~两位来得正是时候,今天还有主人们举办的灯花会~不过参赛的话……荣在下冒昧问一句,二位可是合卺?”
  莉娅双手交叉。
  “那可就遗憾了,二位才子佳人,在此良辰美景不如……我闭嘴了”导游望着手刀吞下了“作了一处”。
  紫荒放下手,“我们要去大剧院,这个地方”
  “哦哦,那可就来错地方了,大剧院在四番街,您在河道口,再往上走一站就到了”导游一摸下巴,继续说道“大剧院好是好,不过我们的戏曲也很不错啊!相遇是缘,我这也有戏曲台的打折券,二位不如将错就错,去看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末日戏曲如何?”
  “末日戏曲?”紫荒愣了一下,他突然感觉有什么声音从耳旁闪过,他转头望向声音闪过的地方,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样?”导游期待的望着紫荒,紫荒望向莉娅。
  莉娅有些不知所措,她四顾周围的人群,“看戏曲也能看见好看的小裙子吗?”
  “当然!”导游愤然点头,大有这一块我打包票的感觉。
  莉娅偷偷瞟了一眼紫荒,慢慢点了点头。
  “太好了!拿去!”导游甩出一叠打折券,势有全塞给紫荒的念头,还生怕紫荒后悔“你去看,看完了报我的名字,台长亲自送你们回家!”
  “额……那多客气……”紫荒也被唬住了。
  “哼!我就混这一块的!三番街卖元宵都尊称我一句“元大爷!””
  “……”
  他突然一愣,仿佛看见了什么,强笑两声,转身开跑“哈哈,那么导游到此结束,谢谢惠顾,时间写在打折卷上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去看啊!”
  “喂,你说的报你名字,你叫什么名字?”莉娅突然喊。
  “……元……宵……”
  声音远远的从人群里传过来,也不知道是商家在卖食物,还是那个无厘头导游在喊出自己的名字,人流仍在流动,紫荒拉着莉娅的小手在各个摊位前流转,吃的玩的弄了一满手,莉娅腰带上插着一支小灯笼,双手举着元宵串串与花糖,笑容如同烟花般灿烂。
  这个城市没有与主人离去时有任何不同,灵们安心安静的生活在里面,创造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大概,没什么不同吧……
  又有什么声音又从紫荒耳旁闪过了,似乎在轻诉什么台词?
  三番街与下一个街口相交的地方,这里相比中心已经十分破败,一个木质台子摆在其上,破烂的红色帷幕拉着,里面透出微亮的光。一位大汉从帷幕中心露出了一个头,毫无察觉的叹了一口气,距离开场只有五分钟了,台下仍旧空无一人,密密麻麻摆放的小板凳上有着曾经被人坐过的痕迹,但如今,虽是一如既往的的擦拭的很干净,但是已经没人再去坐着了。
  这是三番街的戏曲台,原本红火的场地,如今陈旧的像一个废品收购站,虽说台长为了维持戏台存在一直在兼职着废品收购家具维修的工作。
  “台长……别看了,不会再有人来了”一个声音说道。
  台长的脑袋缩到了帷幕里面,刚刚是一个小胖子说的话。
  “昨天明明还有一个人的”台长说。
  “那是一个流浪汉,睡了一会儿还因为我们太吵离开了”
  “唉……”台长叹了口气,魁梧的身躯仿佛突然之间瘦小了许多,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小胖子别说了。
  他望向了这个破旧的木质台子,垂下了头。
  周围跟随他多年的演员们似乎察觉了什么,纷纷围了过来。
  “今天……”他的声音嘶哑,但很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可能要……提前……下班了”他仿佛用尽了力气。
  “台长……我们还能演出的!”一个戴着翅膀的女性快速说道。
  台长摆了摆他的手臂,这双以前能一次性扛十条横梁的强壮手臂,现在看起来是多么无力,钱不够,可以挣,但是现在……一个观众都没有了……
  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他抬起了头,看着周围,原本这个戏曲台是没有铁丝网围住的吧那个时候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围住不让人观看呢?那是从什么时候?白虎城主人纷纷离去的时候吧……大家失去了主人,便再也没有去到过任何娱乐场所,只是在不停的重复着……主人离开前交代的任务。戏团开销入不敷出,自己便早出晚归靠收集废品垃圾来维持戏团的开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围起了这片场地,把废品堆放在里面……西面的墙上还有曾经的海报吧,破烂不堪了呀,什么时候能换一下就好了……
  “台长……”有人担心的叫他。
  戏台仍然开着,但有些东西,终究是留不住了。
  戏台的灯光暗淡了许多,有女性演员啜泣了起来。
  嘭!
  台长一拳擂在地板上,剧烈的响声镇住了哭声。
  “不要哭……我们还没有解散!我们只是……只是暂时休息!”
  “台长……”
  他举起了手掌,示意暂停,这是他最得意的手势,在戏台最巅峰的时刻,台下人山人海,欢呼仿佛震碎天空,也就是这个男人,他站在台前,万千呼声的面前,举起手掌,那震天的呼喊便顷刻暂停!仿佛暂停了世界!
  但他现在老了。演员们暂停了所有动作,都眼神聚焦到了他身上。
  “我们今天……还演出最后一场吧”他说。
  “可今天台下一个人都没有”小胖子说。
  他的眼神暗淡,“用场景魔法,映射最巅峰那年的人数,我们……再演出一次,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可惜了,今天他还看见了一个活泼的不属于这里的一个小姑娘,能拉来戏台的话最好了……
  说着他又拍了一次地面,仿佛不甘的说道“最后一次!”
  准时准点,城市钟声敲响十点的序曲。
  帷幕拉开,是一片荒野的场景,一道雷光,一道裂缝出现在了荒野的中心……一位青年从裂缝里走了出来,念台词道:
  “这个世界何其孤独!”
  他看向台下,光影缤纷,密密麻麻的人坐着,他们欢呼雀跃,青年念着台词,有行泪水悄悄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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