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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山城诡记 / 第一章 瓷碗风波

第一章 瓷碗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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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初年,各路军阀割据一方,混战不休;帮会遍地横生,怙势凌弱;悍匪占山为王,烧杀抢掠,一派民不聊生的景象。
  长江两岸,码头遍地开花,商船往来不断;货物堆积如山;帮主、商贾、税吏、力夫、渔民,将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老理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既生在江边,又依着山峦,本应怡然自得的景象,谁料社会动荡不安,着实令人无奈与心酸。
  烈日当空,天地间万物随时都会自燃。一处阴暗闷热的街角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头蜷缩在地上,老头身下,一只布满污垢的瓷碗被他死死地压着。
  “如今这世道变化太大了。”
  “就是,乞丐都不好做了。”
  离老头不远处,两位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愤愤不平地议论着眼前的情景。
  老头旁边,刚对他一通拳打脚踢的几个彪形壮汉,恶狠狠的望着正向他们走来的青年。
  “你俩识相的话就快给我滚,休坏我们好事。”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朝青年吼道。
  “老人家,你莫怕,今日我俩定为你主持公道。”个子稍高的青年轻声向老人说道。
  “哈哈哈哈,主持公道,那就先让我送你俩去阎王那里报道。兄弟们,给我上。”左眼蒙着红布的壮汉,狂躁不安地带头冲向了两位青年男子。
  只见高个青年连踢几脚,半数壮汉便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起来。
  “呀”胸口刺有乌梢蛇的壮汉,一记拳头拼尽全力的向高个青年砸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高个青年右手一挥,便将那记拳头死死地攥在了眼前,然后顺势一脚,那壮汉足足飞出了两米有余,他的头恰巧撞在了地面凸起的一块石头上,整个人瞬时晕阙过去。壮汉们纷纷惊慌失措地将他抬起,你推我搡的逃离向远处。
  “绍坤,莫追,先救人要紧,”高个男子说道。
  “知道了,哥,让我先查看老人的伤势。”
  张绍坤轻轻地将老人扶坐在了墙边,在一番仔细检查之后,他紧蹙的眉头略显放松。
  “哥,他受的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老人家,你可知刚才寻衅滋事的人是何来路?”张绍乾关切地向老头问道。
  “可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老头气若游丝地接着说道:“现如今的重庆可不比往年太平了,外国的租界遍地开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怕是留不住喽。”
  “老人家何出此言?”张绍坤疑惑不解的问道。
  “此碗事关重大,我本想用它联系一同守墓的族人,谁料被当地的地痞看到,今日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我死了不要紧,但是倘若此碗落入他们手中,怕是后患无穷啊。”
  “区区几个地痞不足为患,我想他们定是受人指使才会前来抢夺,此地不宜久留,老先生,不如去我张府再议对策。”张绍乾说道。
  “原来是张大公子啊,难怪刚刚见您身手了得,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请二位快回吧,切记不要对令尊提及此事,”老头答道。
  “难道您认识我父亲?”张绍坤问道。
  “张家历来就是重庆的名门望族,没有哪个重庆人不知道张海威张老爷的,莫要再追问于我,我们就此别过。”老头说完此话后,起身抱着瓷碗踉踉跄跄地朝街道走去。
  张绍乾健步如飞的追到了老人身前,“老先生请留步,实不相瞒,家父不幸于十年前病逝,如今张府里外一切事物皆由我作主,既然你已说了此事非同小可,我张府岂有坐视不管之理,还望老先生成全。”
  “我兄弟二人一直牢记长辈的教诲,守墓虽然不是我们份内的事,可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惦记着它,现在应以大局为重,您一人身单力薄,还望三思。”张绍坤若有所思的望向老头。
  只见老头呆若木鸡地站着,两行热泪顺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直直的流了下来,过了许久,他哽咽着喃喃道:“岁月不饶人呐,可惜了大哥一身正气,最后却还是输给了生死,大哥在天之灵莫怪小弟没能前去给你送终,今天在此遇见两位少爷,实属天意啊。”
  听完老头一知半解的话语后,张绍乾毕恭毕敬对他道:“既然叔叔与家父有交情,就请您跟我们回张府,一来调养身体,二来还望您替我讲解一下碑文里的含义。”
  “碑文?你所说的可是张府后院那块刻有神兽的石碑”?老头急切的问道。
  张绍乾诧异的望着老头,既然他知道自家后院的石碑,多半会了解碑文中所描述的事情。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听父亲讲过碑文里的故事,但时过境迁,那块石碑在风吹雨淋下早已变得字迹不清,如今连碑座上的神兽也仅剩下一丝模糊的轮廓,唯一有印象的,父亲说那是一块很古老的墓碑。
  既然是墓碑,可它为什么会立在自家后院里,打他记事起墓碑就一直在那,“难不成我们张府建在墓地上?”张绍乾向老头问道。
  “立在张府后院的是墓碑不假,但在阴宅上建阳宅是大忌,让死人背着活人,我大哥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若当真想知道此事,切记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老头语重心长的回答。
  “既然家父将墓碑立在张府后院,它就一定和张家有关系,身为张家掌门,我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还请老先生您指点迷津。”张绍乾的眼神中透露着凝重。
  “也罢,墓碑本来就是属于张家人的,告诉你俩也无妨。但切记莫要追根究底,有些过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追究,世事难料啊。”
  老头接着回忆道:“我们王家与你们张家自古以来有着许多生意上的往来,又加上两府相邻,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自然亲和。小时候我身子弱,你父亲没少照应我,后来王家受歹人诬陷,落得满门抄斩的罪名,我父亲散尽家财才保我一命。虽保住了性命,但重庆城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从此我只好流落他乡,期间你父亲也派人找过我,但我没敢相见,因为那时官府突然翻脸,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想张家被此事牵连进来。
  就这样,东躲西藏整整三十年,后来我听说当年迫害王家的衙役因政变而死,这才偷着跑回了重庆城。立在张府后院的那块墓碑……”
  “就是这俩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他们,”老头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断了。三人一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街道上黑压压的一群壮汉,个个手持利刃,面目狰狞着冲了过来。
  “不好,想必他们叫来了帮手,快走。”张家兄弟两人拖着老头迅速赶到了张府。
  “胡爷,追吗?”胸口刺有乌梢蛇的壮汉问道。
  “有意思,张府的人也参与了进来,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了。”说完,土匪头子胡三彪带领一行人朝城郊的天石寨走了回去。
  烈日肆虐地炙烤着一切,放眼望去,天地间热浪翻涌,骨瘦嶙峋的老头愈加显得弱不禁风,他深情地注视着朱门玉阶的张府,一幕幕陌生却又熟悉的往事浮现于眼前,他开始变得心潮澎湃而又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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