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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正，你也通过了测灵，以后大家就是同门，用不着这般生分，叫我孙师姐好了。”孙云姗大方的回应。
“咯咯，是啊，云姗姐姐说得对。”旁边一个看上去比孙云姗年龄稍小的黄衣少女嘻笑道。
孙云姗一起的五人，有宾州的赵颖凤、郑秀珉，衡州的金雯、陈以水、相洁。
贺正欣喜的发现何兆业也走了进来，双方互道了恭喜，贺正想起一人，问道：“见到刘明琅么？”
“没有啊，来的路上听领路的师兄说，测灵没有通过的今天就会送回去，待会刘哥还没来的话，应该就是没通过了。”
两人又找了找同来的伙伴，没见到其他人的踪影，此时执事堂内门走出三人，为首者正是堂主顾桦。
人群安静下来，只听顾桦言道:“祝贺大家成为九色弟子，我有几句话要讲。”
“首先要知道本门有七大戒条，三十六例律，违律者移送执法堂，不要幻想有什么情面可讲，戒律册待会就发给大家。”
“本门弟子分为三类：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直传弟子。”
“无论是何种类弟子，均需凝成法海，即将经脉中的法力汇聚于丹腹，未凝成法海前，只能算做见习弟子！”
“法力由气而生，就是从炼气开始。”
这群少男少女小的只有十二三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六，部分未习文者甚至连见习二字都不明其义。贺正见不少人一脸懵懂，暗自庆幸还好跟随母亲学了几年文字。
顾桦示意安静，继续说道：“见习弟子就是非正式弟子，有武脉者只需按法决吐纳聚气，行气于经脉，快则六七月，慢则一年，即能凝成法海，晋级武徒，成为我九色正式弟子。”
众人低声言语，很多人和贺正一样，还是第一次听到武徒的称谓，对法海的含义也不完全明了，更担心无法聚成法海又会如何？
顾桦仿佛看出了众人的疑虑，说道：“数十年来，有武脉却无法成为武徒者极为罕见，多是意外受了重伤或染上了恶疾，大家无需担心。”
顾桦神情严肃，提高了声音：“进入九色，就算走上了修炼之路，修炼也叫修武，但何为‘武’?大家想过没有？”
顾桦顿了顿，“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将武与武术混淆，认为市井间耍刀弄枪的武术，或者常人口中的武艺就是武，那就大错特错了。”
“所谓武，指的是暴力和争斗，身体的力量是武，器械的力量是武，法术和精神的力量也是武，所以我们说的武，包括了身体、器械、精神和法术的力量！你们可要记住了。”
贺正倾心聆听，顾桦所说，确实将武之一物呈现出全新的一面。
……
执事招呼众人开始发放新人包裹，内有戒律册、衣物和玉质门符，一本《九色通述》外加十枚灵石。
三十三人被分做三五一群，由执事带往各峰去面见师尊。
孙云姗、郑秀珉去了聚宝阁，赵颖凤去了炼丹房，何兆业去了演武堂，夏恽去了藏经阁…不一会，新人只留下贺正一人。
贺正局促而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顾桦打量着贺正，十三四岁的年纪，挺拔的身材较一般少年为高，皮肤泛着微黑的光泽，浓眉亮目，眉宇间透出比同龄人更多的老练。
“抬起头来，无需拘束。”顾桦特意将声音变得柔和，面色也和蔼了很多。
……
偏厅，顾桦将验武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番，说道：“你被收为直传弟子，主要由我和葛境坤堂主传授，严格说来你现在还是见习弟子，只是在待遇上与其他人有所区别。”
“见习期内不可将直传弟子的事告诉他人，要小心谨慎，不可炫耀，更不可有任何自满。”
“嗯嗯”贺正不住的点头。
“这本《聚灵决》，是聚气行气和炼气的法决，本门弟子皆是从此决练起。”
顾桦讲解了一番，贺正有在郑家所学呼吸吐纳术的基础，很快就掌握了个七七八八。
“通常见习期仅传授聚灵决，做为直传弟子就再教你两套防身退敌的技法。”
“《鸢影决》此决闪避腾挪、奔纵驰跃，如鸢影掠过，于格斗厮杀、行走跋涉均大有用处。”
“《鬼煞拳》是你葛师叔心爱的技法，近战力战皆宜，拳法飘忽、疾如闪电，最大的好处是法力低时以招式取胜，高时力拔千钧，势不可挡，威力随着法力的加强涨得极快。”
“这两套技法均为九色珍藏，只内门弟子可学，你虽非正式弟子，但掌门裁定可即刻传授。”
“这是影决和煞拳第一层的技法及注解，足够你用到见习期满。”
顾桦取出两本薄册，连同全本的聚灵决一并交给了贺正。
“多谢师尊。”
“无需称我为师尊，直传弟子以师叔师姑称呼长辈，人人皆可为师，并不记于某人名下。”
“还有一事相嘱，修武一途万水千山，危机四伏，要切记常怀敬畏之心，不可冒失行事。”
“是是”
“厅中有人等候，薛执事会带你前往住处，去吧。”顾桦挥了挥手，最后说道。
“弟子告退。”
直至贺正的身影消失，顾桦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喃喃自语：“此番不拘一格，但愿不会枉费…”
一个瘦瘦的青年人迎了上来：“贺师弟吧，我是薛平贵，遵师令带你前去住所。”
“有劳薛师兄了。”
“师弟的住处在照日峰，新进弟子都在那，住得会比较拥挤，待正式入门后再重新挑选更好的地方。”
薛平贵虽为外门弟子，但做事认真，性格随和，在执事堂甚为得力。贺正此时心情缓和很多，见薛平贵未摆架子，愈发放松下来。
“想请教一下薛师兄，这武徒称呼因何而来，像顾师叔这样的又该如何称呼？”
“哦，看来你原先并非习武之人，对玄界知之甚少。凝聚出法海，这个等级称为武徒，武徒之上称为后天武者，再上为先天。”
“这先天武者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只有极少的武者才能达到先天的境界。”
说到这，薛平贵满是仰慕之情。
薛平贵接着道：“每个等级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和大成，比如武徒中阶、后天初阶等等。”
“这样啊，那先天之上又是什么？”贺正好奇的继续问道。
薛平贵咋了咋舌头，“哦，比先天更高的境界，那是想都不敢想了，我是没听过，不知道上门里有没有那么强大的存在。”
“那顾师叔呢？”
“师尊啊，师尊是后天高阶的境界，本门共有十一位后天武者，三位高阶。掌门师伯后天高阶，还有位高阶的乌师伯正闭关冲击大成。”
“薛师兄也快晋级后天了吧。”
薛平贵双手急摆：“小师弟真是抬举我了，后天之境哪有这般好到的，我只是武徒中阶。修行之事，愈到后面愈难，我这样子，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升到高阶。”
“哪里哪里，薛师兄说不定很快就有突破，升到高阶。”
“哈哈，贺师弟尽说好听的，但愿如你所言。”
“师兄练了几年？”
“差不多七年吧，我这速度也算是不快不慢。”
山路上不时有人照面，有的还与薛平贵打起了招呼，薛平贵看起来人缘不错，贺正新鲜出炉的见习弟子自然恭谦有加，腼腆的跟着问好。
“总算到了，师弟来看看吧。”
照日峰，峭拔俊秀，奇山耸翠，距离九色主山披霞峰仅十里。
山上星星点点建有四五十座石屋，贺正的小屋里外三间，屋外是个小小的露台，居所简朴僻静，林木遮掩。
贺正大为满意，居所的条件出乎他的意料，玄门地多人少，建些院落看起来完全是小事一桩。
“你这位置很好，据说是顾师尊亲选，这是九色地图，照日峰主要的设施都是为新人服务，离此不远。”
薛平贵不是傻子，见顾桦单独召见贺正，安排住处，感觉这少年的来头一定不小，也就丝毫没有摆老人的架子。
“谢谢薛师兄”贺正再次表示感谢。
连日来天翻地覆，可谓惊心动魄之极，三日前贺正还是个在郑宅等待命运裁决的采药少年，如今已是玄门期待的直传弟子，走进屋中松弛下来的他再也抵挡不住疲惫，倒在了石床之上。
其时软阳斜照，日晖将半座山映得金光粼粼，熠熠生辉。
……
执事堂，顾桦对面前的霍煌吩咐道:“你去照日峰值守，这批新人与过往不同，重点关照贺正、孙云姗、夏恽三人，待三人修成武徒后你再离开。”
“是”霍煌是顾桦最器重的内门弟子，对师尊的命令从不多问。
……
食所是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山上的设施集中在半山的一片平地，食所、械屋、药房，不远处是执事堂在照日峰的分堂，由内门弟子带队，管理新人事宜，承担保卫和警戒职责。
食所布置简单，里面食客全无，只有三名神色木然的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