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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噩梦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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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了,尼亚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黑暗,前后左右都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如同身处深渊之中,没有光明,没有希望。
  尼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突然,微弱的光亮从天上撒下,尼亚抬头,那是一个深红色的“火球”。
  “死去的……太阳?”尼亚皱眉。
  天上的“火球”外表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四处散步红色光粒,火球的中心是黑色的,那是“死去”的颜色,虽然有了这微弱的光源,但仍旧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
  “这是哪里?”黑暗中尼亚发问,可是没人回答。这里安静地让人绝望。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上掠过,遮住了天上“死去的太阳”,黑影前部还发着火光。最终在天上盘旋几圈后它落在尼亚前方,正对尼亚,两只赤红色的眼睛,以及泛着火光的嘴巴清晰可见,它注视着尼亚,一点一点向他移动。
  “什么东西?!”尼亚感到危险,想拔刀,却发现身上没有武器,周围也感觉不到任何元素的活动。这样很不妙,尼亚双手发出深蓝色光茫,那是奥术在凝聚。当奥术积累到一定程度,尼亚凭空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左手出现一把蓝色光剑,然后他右手握住剑把,双手分开,光剑分成两把,只是左手是淡蓝色,右手却是深渊般的紫黑色。
  巨大的危机感,让尼亚不得不直接动用幽能。
  远处,那火光突然敛去,脚步声响起,一个黑色人影渐渐从阴影中出现,缓缓走向尼亚。他整个人很模糊,光线不足没法看清长相,当他走到尼亚面前十米左右突然停下。靠着天上微弱的光芒,大致能看清那个黑色人影,身材修长,全身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一层黑雾笼罩着他,不断扭曲着他的身形,而他的面容,此时大量黑雾聚集,仿佛一个幽鬼面具一般盖在脸上,只留下双眼泛着红光,对方是人是鬼不可查。
  对方伸出手,往脸上一抓,仿佛摘下面具一般,移去那一层黑雾,尼亚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穿对方,但是,黑雾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深渊,一个黑洞,莫大的恐惧感从尼亚心中生出。对方二话不说,之前学着尼亚同样凭空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一把紫黑色的光剑缓慢出现,而同时尼亚感觉自己的力量被抽走了大半,右手的光剑因为失去了力量支持而消失。
  尼亚开口,突然一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传来,他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捂住喉咙,心中的恐惧感几乎吞没了尼亚的意识,同时失去力量之后无尽的寒意开启侵袭尼亚的身体。
  尼亚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提起光剑冲向那个黑影,可是刚冲了两步,那个黑色人影背后突兀地出现一双闪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充满了暴虐,冷酷,嗜杀的感觉。
  那是什么?不容尼亚思考,黑暗之中冲出一只巨大的兽爪,布满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十分光滑,且边缘如刀刃一般锋利,鳞片上有一种独特的纹路,不像是普通的魔兽类。
  那只兽爪以尼亚无法闪躲的速度向尼亚袭来,情急之下尼亚只来得及施展出奥术护盾便被兽爪抓住,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尼亚的光剑震散。要不是奥术护盾的存在,尼亚可能已经被冲击力撞伤,被鳞片划伤了。
  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尼亚现在被牢牢地禁锢住,尖锐的鳞片不断消耗着尼亚的护盾。
  而那个黑色人影手中的光剑颜色正在由深变浅,光芒越来越强烈,最终,那个人影冲向尼亚,一剑直刺尼亚心脏……
  “可恶!”尼亚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此时他一身冷汗,周围一片黑暗,有少量月光从窗户洒进房间,刚刚经历噩梦的尼亚看到那微弱的月光,感觉到十分踏实。
  现在不是在做梦,尼亚松了一口气,但是刚才梦境里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尼亚立刻查探起自己的身体来。
  身体内的奥术和幽能就像大海一般,一半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另一边却是暴风骤雨,海浪汹涌澎湃。
  都在……几乎是第一次,尼亚感觉幽能的存在很安心。尼亚苦笑了一下,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才得到的这些力量,是自己最宝贵的财富。而那种力量被强行剥夺的痛处,他不想再次经历了。
  尼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再次躺下,不过此时的他毫无睡意,只得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进入冥想。
  转眼间,距离离开学校已经过了十多天了,他们已经进入东部行省境内,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到达尼亚的故乡星月镇了。一路舟车劳顿,两人都有些疲惫之感,不过两人毕竟年轻,还是充满了活力。
  上次离开星月镇是二月份过年过完,没想到这还不到五月份就走在回家路上了,不过这短短两个多月也让他很想念家乡。
  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却也并不平静,路过塔罗城附近卡斯罗斯山脉旁边的时候两人遇到了劫匪。卡斯罗斯山脉是魔兽聚集地,不少附近战士或者魔法学院的学生会选择在这里试炼,附近城市的佣兵工会得佣兵会到这里做任务,这些人的流通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劫匪的泛滥。只要抢劫就能把别人辛苦收集到的魔兽晶核,宝物拿走,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所以不少人铤而走险,做起了杀人越货得勾当,因为山脉内的一切都是法律管理不到的,所以这种现象几乎无法阻止。而尼亚他们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卡斯罗斯山脉边缘地带,而且运气极其不好的碰上了劫匪。
  劫匪共有六人,两个魔法弓箭手,四名战士。尼亚看起来就是个低级战士,莎莎也不像强力魔法师,但是看着装就知道莎莎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所以他们动了歪心思。
  当时四名战士突然出现,将两人包围,想要逼迫他们交出财物,而后又对莎莎动了歪脑筋,这直接触动了尼亚的逆鳞,他使用风属性奥术和格斗技瞬间爆发击伤一人,击退其他三人,并且占据上风,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远处还有两个魔法弓箭手,两发元素箭矢极速飞来,作为有实物依凭的魔法,威力远不是元素飞弹可以比拟的,一个弄不好就是命丧黄泉!
  两支箭矢直冲向尼亚和莎莎,莎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露出满脸惊恐,尼亚则迅速冲向莎莎身前,施展护盾为莎莎挡了一箭。后来两人成功逃离了那片区域,只是因为后来的交手,尼亚胸前,后肩多了两处伤口,为此两人决定在附近小镇修养了两天才继续上路。
  此时,尼亚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奥术对体质的改善使得他拥有了不需要借助魔法就可以相当快的恢复创伤的能力。目前已无大碍,尼亚决定等天亮就继续赶路。
  最近这段时间一路的劳累对尼亚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从小也在生活上吃过一些苦,不过莎莎一直说锦衣玉食,这样的生活她肯定极不适应,还是尽快带她回家,家里的条件不管怎么说也比外面好。
  不自觉的,一想到莎莎,尼亚的嘴角就会上翘,这冥想也是进行不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再次踏上了旅程。
  一直让莎莎想不明白的是两个魔法弓箭手射出的魔法箭威力不小于一个五级魔法,尼亚情急之下施展开的护盾是怎么挡住的?况且,见到魔法箭矢的时候,自己一点都反应不过来,但尼亚却可以迅速反应,莎莎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不过由于尼亚需要养伤,所以莎莎也没有去问这些个问题。
  不过现在尼亚恢复了,莎莎的好奇心也就按耐不住了:“尼亚,那天你是怎么挡住那只箭的?我感觉那个护罩上没有元素波动,难道你用的是普通斗气护罩?可是你才五级战士啊,斗气护罩应该挡不住吧。”
  尼亚笑一下,说:“哦,那个是卡尔西多叔叔教我的防御斗技,防御能力很强,就是很消耗斗气,那天我怕你受伤就情急之下用了出来。”反正卡尔西多骑士那么厉害,而且普通人不可见,不合常理的地方就往他身上推准没错,尼亚打定这个主意。
  “那个护罩真厉害,但是你是怎么反应过来的?我当时都吓懵了……”说着,莎莎觉得自己和尼亚比起来,当时表现的确实有些丢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个……”尼亚脸上有了一丝阴霾,一个他不愿想起的人从脑海闪过,“我小的时候见过,所以我下意识就要采取行动……”
  低着头的莎莎自然没看到尼亚脸上的阴霾,她感激道:“谢谢了。”
  听见莎莎的话语,尼亚一扫脸上的阴霾,会心一笑:“哈哈,你是很重要的人嘛。”
  经过这件事莎莎越发信任和依赖尼亚了,他们的关系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听到尼亚那么说,莎莎一下子就羞涩地低下了头。
  只是尼亚不能说的是他那天用的既不是奥术也不是斗气,而是最狂暴的幽能,那种情况下只有使用幽能护盾,将袭来的魔法从内部毁灭瓦解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事后的两天,幽能不出意料再次有了暴走的迹象,尼亚尽全力压制下来才没有失控。这也是尼亚选择修养两天的原因之一。
  但是从那天起尼亚被梦魇缠绕了。每天晚上都是同一个梦,正是那一双恶魔般的眼睛注视着尼亚,以及那一张如深渊般的面孔。
  面对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尼亚不知如何是好,怀疑这和幽能有关,但这是绝对不能和其他人说的秘密,只能将这些全部锁在自己的心中,独自面对。为此,尼亚心中也很苦涩。
  所幸的是之后路人一直很太平,再没有危险发生,相信一段时间不动用奥术和幽能它们又会有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
  “尼亚,你看那些花,多美啊。”莎莎与尼亚骑着骏马走在回家的路上。
  莎莎甜美的笑容与尼亚俊朗的面孔相得益彰,可谓郎才女貌。或许这就是青春,这就是最靓丽的风景。
  “那是望夫花,守望之花。多长在路边,象征痴情女子在路边苦苦盼望丈夫凯旋归乡。”尼亚回应。
  “哇,原来有这么美的寓意啊。尼亚你知道的真多。”莎莎由衷夸奖。
  “这也不算什么啦,我从小就过平民生活,所以对这些杂草野花知道的比较多。”尼亚挠挠头。
  “说真的,要不是这次你的成人礼,我都不知道你们家族是一个贵族呢。你平时太低调了,一点都不显露,害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被卡尔西多大骑士关照的孩子。”莎莎幽怨道,“这些你都不和我说的。”
  “我家……只是没落的贵族啦,虽然仙维法尔氏族以前也是一个大族,但是在龙战中死伤殆尽,所以现在无人问津了。”说到这个,尼亚轻轻叹了一口气。
  “啊?那么你身上的担子看来很重啊。一个人要负担起整个家族的重任。加油!”莎莎以为碰到了尼亚的伤心事,赶紧为尼亚打气。
  “没事啦。”尼亚揉了揉莎莎的头发,“我其实没感到什么重任,爷爷他从来没有用这些东西压我,只是一直和我说如果我没办法得到很高的成就,那么就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为家族烦恼。”
  “你爷爷这么好?但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严格的等级制度,被要求为了家族利益要好好努力,为了家族兴旺可以牺牲一切。所以我们从小就被严加管教,生活像监狱一样,直到上了魔法学院才自由一点。”莎莎过去的贵族生活带给她的除了锦衣玉食之外,也并不是那么开心。
  “那么惨,看来平民生活也不见得多么痛苦,贵族生活也不见得多么开心。唉……放心吧莎莎,你都长大了,以后会越来越自由,生活会越来越开心的。”尼亚微笑一下,反过来安慰莎莎。
  “就是,从小学各种礼仪,这不许那不许,不能和平民玩耍,甚至不允许正眼看一眼他们,必须保持贵族应有的高度。所以从小几乎没什么朋友,只到进入魔法学院才有了你们几个朋友。”莎莎吐槽道,看来怨念颇多。
  “莎莎,好好修炼,相信自己,等实力强大了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嗯,我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要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好啊,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挺好的。像我,以后就想一个人到处旅行,探索各个古地,解开各种未解之谜。”谈到未来的生活,心中的梦想就开始发出光芒,滋润心灵。
  “你不带我一起旅行吗?”只是莎莎听到后感觉略失落。
  “我……再说吧,有些地方可能比较艰险,你不适合的吧。”尼亚听到莎莎这样说,曾经发生的事又涌上心头,他的内心有些纠结。
  “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可不会拖累你。”莎莎小嘴一撅。
  “那到时候再说吧。以后我可是要成为大陆第一探险家,然后你来见证我探索圣域并活着回来。”
  见到尼亚的梦想带上了自己,心中稍稍有些喜悦,于是开心道:“好志向,尼亚大师,提前恭喜你啦。不过圣域危险,等有实力再去吧。”。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谈论着梦想,不禁让人感叹,年轻真好。
  不过,在这条道路上,距离这里不远处,同样在赶路的一个男子突然生出一些感应,眼中露出些许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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