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戴安娜

　　“都说精灵族的女孩子是天赐的瑰宝，在我看来，这个形容还是太保守了。戴安娜，好久不见，真的是女大十八变了。”凯撒由衷地夸奖戴安娜。
　　“大师您说笑了。”戴安娜可爱的小脸微微红润。此时的戴安娜充满了少女的羞涩。
　　“怎么还是那么害羞啊，小姑娘来，先坐下。”凯撒说着招呼戴安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温柔地询问，“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师，首先我代表我的族人向您在龙之战争中为我们所做的的一切表示感谢。这里有两块璀璨之息水晶，对您的火元素斗气修炼有所帮助，还请您收下。”戴安娜拿出两块炙热的红色水晶交给凯撒。
　　“不用太客气了，龙之战争的时候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两块珍贵的水晶，给我也有点浪费了。”凯撒说着，伸手将两块水晶推回去。
　　戴安娜见凯撒不收，连忙将水晶塞进凯撒手中，并低头说：“还请您一定收下，我们花了好大代价才收集到的，拜托了。”声音中有些着急。
　　虽然是大姑娘了，但戴安娜的性格一点都没变，凯撒也只好依着戴安娜的要求，将水晶收好：“好吧，那我收下了，我向你们表示感谢。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吗？这次来应该不止这件事吧？”
　　戴安娜露出一个微笑，回答：“就知道您会问，确实还有其他事，每年七月份我们都会举行高等仪式为我们满十八岁成年的成员举行庆典，长老们和大祭司希望您能参加，为精灵族祈福。”
　　听到这个，凯撒迟疑了一下，他很了解精灵族的规矩，询问道：“我可是一个人类，去参加你们的高等仪式……不太合适吧？”
　　“还请您一定要来，到时我和凯特琳大祭司会一起来迎接您的。”戴安娜低头诚恳地请求道。
　　听见凯特琳这个名字，凯撒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带点无奈的表情。
　　思考了一会儿，凯撒点头：“这个凯特琳……好吧，那我就去见识见识你们的高等仪式，正好我也怀念那些老朋友了。有些人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戴安娜做出一个祈祷的手势，安慰凯撒：“他们只是去了生命之树的循环之中，还会以其他形态出现在我们身边，大师请不要悲伤。”
　　凯撒摇摇头，在他眼中精灵族还是太过于较真了，只得说：“你们精灵族就是喜欢讲这些哲理，戴安娜，好几年没见了，你想念他们吗？”
　　“您说的是尼亚朋友吧。我……”戴安娜小脸发红羞涩之意明显。
　　“祸害啊！”
　　“大师，您说什么？”戴安娜对于凯撒突然说的那句话搞得有些懵。
　　“没什么……哈哈……你继续……”凯撒尴尬地笑笑，心里说，“这个尼亚，看着挺单纯，这么讨女孩子喜欢……”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经过大祭司的允许，同意我可以带我最好的人类朋友参加仪式，因此我想带尼亚朋友和瑟兰蒂丝朋友回去……对了大师，能和我说说这三年尼亚朋友他们怎么样了吗？”毕竟好几年没有消息，戴安娜也很想念尼亚他们，于是非常想知道他们这几年的变化。
　　“他现在是五级高阶魔法师，同时也是五级高阶战士。或许他的魔法修炼速度不算可怕，但是他的元素操控力却是连一些七级八级学员都自愧不如。”
　　“什么？！尼亚修炼魔法力居然有这么强？”戴安娜露出吃惊的表情，显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难以置信。
　　戴安娜的表现在凯撒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很惊讶吗？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他现在有了这些成就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戴安娜眼角有些湿润，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喜：“是挺惊讶的，最开始我都以为他要被学院驱逐出去了，后来在最困难地时刻终于打破枷锁，成功凝聚出魔法力，那个时候尼亚坚定的眼神确实很帅气，很难忘。人类不同精灵，在那种明明多元素亲和力高等，却无法凝聚魔法力的情况下，碰到更多的不是鼓励，而是嘲笑……”
　　“虽然那时候他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他现在已经强大起来了，相信以后会更优秀的，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戴安娜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愈发红润了，有些走神。
　　凯撒见她走神，便开口将她思绪拉回：“戴安娜，你现在实力是什么水平了？”
　　“大师，我已经是六级歌者了。”精灵族对于魔法师和战士的称呼有别于人类，对于魔法师他们称为歌者，战士则为追猎者。
　　“不错嘛，修炼的很快，相信以后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精灵祭司的。”凯撒鼓励道。
　　“多谢您的夸奖，不过我还差得很远。只是想成为祭司光有天赋是不够的。”戴安娜诚挚的表示感谢。
　　突然，戴安娜想到现在还是学期内，大部分学员都还在学校，便想要去见一见尼亚，开口请求道：“大师，请问尼亚现在在学院里吗？请您带我去找尼亚吧，我想见见他，还有些东西要给他，作为他十八岁生日的礼物。这么久没见他，我很想他。”
　　“糟了！”凯撒一拍脑门，光顾着聊天，把这件事忘了，急忙说，“我们得快点去找他，他这个点差不多都要回家了。”
　　“什么？”听见凯撒的话，戴安娜一下就着急了。
　　“尼亚也算是个贵族，就是相当于你们高等精灵，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要家里要举行一个成人礼，所以他要回家准备了，我最好快点去找他，不然晚了他走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要是错过了可怎么办啊……我们快去找他吧！”
　　凯撒立刻带戴安娜去赶往魔法分院，他们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如果错过这次就太可惜了。
　　“大师，我想知道泰达和瑟兰蒂斯朋友他们近年来怎么样了。想必他们也能成为五级或者六级歌者吧。”半路上，戴安娜压不住好奇，又向凯撒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泰达这几年经常和我书信来往，他现在是五级歌者，因为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个小城的执法官，所以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修炼有点耽误，哦对了，我这里还有几封他给你的信，你回精灵之森后送来的，我一直帮你保存着。”
　　“泰达好厉害，这么年轻就踏入了执政官阶级，那么瑟兰蒂斯朋友呢？她天赋很高，应该变得更很厉害了吧。”
　　“瑟兰蒂斯……我不清楚，你去问尼亚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莎莎现在是四级魔法师，在同级学员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吧。”
　　“哦……挺好的。”戴安娜表现的并不多么热衷，凯撒心想，莎莎和尼亚的关系一直很好，戴安娜估计也是有点醋意。
　　“哦对了，顺便告诉你，前几天，阿斯兰学院与我们学院联合举办交流会，最初我们学院战绩几乎全负，莎莎也被人欺负了，当时尼亚暴怒，一个人压制自己等级挑战对方七个人，完胜对面。校长在会议上点名表扬他，说起来尼亚当年可是差点退学转院呢，当年的遭遇和现在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怎么会这样？”戴安娜皱眉，随即舒展，说，“尼亚还是这样，想要保护身边每一个人，对认识的人都很好，难怪那时候泰达和瑟兰蒂斯这么喜欢和他一起玩。”
　　“还有，这次莎莎可是和他一起回家庆祝成人礼，莎莎和尼亚的关系确实不错。”凯撒向戴安娜暗示着什么。
　　“快赶路吧，大师，再说下去可见不到了。”戴安娜显然对莎莎的消息不感兴趣，一再催促凯撒，凯撒也只好打住这个话题。
　　“好的好的，我们直接去租两只陆行鸟赶过去找他们。”凯撒笑着说，带戴安娜去魔兽租用区租陆行鸟。
　　两人一路上都在说学院近三年的发展，进入学院的学生天赋越来越高，十六七岁达到四级五级的魔法师越来越多，学院也在渐渐进入黄金时代。
　　当然最近帝国和周围几个国家的摩擦渐渐多了起来，导致帝国扩充军队，不少魔法师战士都加入了军队。他们中的佼佼者有幸能加入圣殿骑士或者圣堂法师，向着最顶层的十大圣殿骑士或者十大圣堂法师头衔迈进，艾斯很明显就是其中一个。
　　龙之战争结束之后百废待兴，虽然经过十七年的发展，大陆各个国家种族慢慢繁荣起来，但是战争留下的创伤还在，许多肥沃的土地，许多大山大水都在战争中毁掉了，这就导致了有些国家发展迅速，人民丰衣足食，而有些国家土地贫瘠，发展缓慢人民穷困，常年吃不饱穿不暖。当人民常年困苦不堪的时候内部矛盾就会放大，不断方大的内部矛盾会引发内乱，这时候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地位就只剩下一个办法——战争。
　　大国之间互相忌惮不会轻易出击，但是许多小国都已经开战了，特别是北部寒冷地区，有一片数十个国家组成的地带常年战争，百姓痛苦不堪。但是那片地区南部的一个国家从几年前突然崛起，将国内训练的魔兽作为大军不断征伐，连续吞并附近几个国家，他们的王国大有统一之势。
　　不单单人类之间，人类和其他种族也出现了矛盾，比如人类为了开垦良田无节制烧毁森林，填埋湖泊，破坏了魔兽栖息地，导致魔兽生存空间变小，为了获得生存空间，魔兽们也开始互相斗争，因此波及到了精灵族。虽然每个精灵族圣地都有圣树庇护，魔兽很难攻入，但是越来越多的魔兽骚扰让并不好战的精灵族也忍无可忍了，因此越来越多的部落对人类采取封闭政策，除非人类将掠夺的土地还给魔兽们。
　　同时让高贵的精灵族们意想不到的是，由于精灵族大多栖居在元素丰富活跃的地方，所以他们栖居的充满灵气的土地下方往往有丰富的水晶，魔晶石矿产，人类的手也开始伸向他们，摩擦开始升级。
　　除人类之外，精通锻造的矮人族为了开采矿产打造各种工具，也在侵扰精灵族土地，精灵族陷入了某种困境。
　　离戴安娜所在部落不远处的另一个精灵部落在不久前就因为忍受不了侵扰搬离了常年居住的土地。
　　此外，最让人烦恼的事就是各种天灾了，最近十几年以海岸线旁弗吉尼亚岛为中心成了地震高发地带，甚至十年发生三次海啸。大陆东部地区以秋岚山脉为中心突然大规模降雨，引发山洪，秋岚山脉旁大量人员居住区，森林被雨水淹没，成为水没林。因此造成了大量的灾民，逃难的灾民引发的混乱的情况还在持续。中部地区被称为圣域的无人区附近，准确的说是圣域右半段被称为极昼的地带旁边，大量的火山爆发，波及到了外界，毁灭了大量森林，魔兽失去了家园开始冲击人类居所，众多小镇被魔兽冲毁，而左半段极夜外暴风雪来临，大雪崩的产生，引发了同样的后果。南部魔鬼森林突发瘟疫，大量魔兽死亡，甚至开始向外蔓延，对那些地方的生态系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
　　圣者拉菲预言中所描述的龙族消失后的大同世界并没有到来，拉菲创立的太阳圣教也遭到了怀疑，不过毕竟是指引大陆走向胜利的教会，没太多人敢说什么。
　　虽然局部地带动荡不断，但是总体还是和平的，相比以前，社会已经在发展了。古代的大航海计划也被提上了日程。
　　古代学者曾经做出过大胆的推测，由任何方向出海一直往前，终有一天能再次回到大陆，当时大量学着为了证明这一点，组成舰队由东海出发探索海洋，这就是大航海计划，由此大陆东部的海洋被称为征服之海，而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西部的海洋为了纪念那些出海的勇士，为了苦苦守望，期盼他们回归的家人，被称为守望之海。顺带一提的是北海被称为混乱之海，南海被称为无尽之海。
　　除了大航海计划，一度冷门的古代文献的解读研究也在悄然兴起，历史学者们开始对大陆本身进行探索，以前的不少未解之谜都在被积极研究。
　　“好可惜啊，他们已经离开了……”戴安娜一脸失落。
　　“抱歉了，如果早一点……”
　　“没关系的，总会有机会再见到尼亚朋友的。神树之光连接着我们每一个人。”戴安娜回应。他们刚刚找到贝蒂斯同学，贝蒂斯告诉他们尼亚和莎莎已经出发前往星月镇了。他们成功错过。
　　“也对，要不你去星月镇找他们？尼亚的成人礼上有了你的参加他会很高兴的。”凯撒提议道。
　　“不了，我这段时间还是留在学院等他们吧，大祭司他们不希望我和人类社会有过多接触，我也没办法。我就在这里边等待他们边为族人收集一些必需品吧。这一次还请大师帮忙，作为交换品的一些矿石水晶您去向我带来的三个低等精灵索要就行了。”
　　“好的，要什么东西给我列一个清单，我帮你去采购，价钱不会多收。”
　　“那就多谢了。”戴安娜行了一个精灵族礼仪。凯撒做了一个骑士礼回敬。
　　“戴安娜，先去一趟我的住所吧，我把泰达给你的信件给你。”
　　“有劳了。”戴安娜微笑一下。
　　凯撒的住所在魔兽放养区旁，住这里与柯西联系更方便，毕竟他们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朋友。
　　“抱歉啊，因为这是学院安排给我的临时住所，所以都没怎么打扫，有点乱。”一进门，凯撒就对房间的混乱有点不好意思。
　　“想不到平时细致入微的凯撒大师也会有这么粗矿的一面呢。”
　　“哈哈，打仗的时候都这样，没什么时间给我收拾，她以前也说过我很多次了，可是我都习惯了，就不改了。我去帮你找信。”凯撒往打开一个柜子，开始翻找起来。
　　戴安娜有些无聊，环视房间里的东西，看到一些凯撒过去的照片。（用水元素魔法记录影像，然后刻录在画布上制成的。）
　　记得学院中传闻的，凯撒大师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都贡献给了战争，都贡献给了国家。第一张照片上的凯撒显得十分年轻，身穿士卒铠甲充满英气，阳光帅气的面容让人眼前一亮。他的身边有着数十个战友，每一个都还有着些许稚嫩。战争吞噬了无数人的青春。戴安娜还注意到，照片中有三个精灵族人，其中一个很像她的母亲，另一个很像现任大祭司。
　　但是到了第二张照片，上面凯撒的战友少了一半，大家的笑容都不再灿烂，虽然在笑，但似乎都沉静在悲伤之中。
　　第三张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又少了，但是多了不少新面孔，老面孔笑容依旧，内藏沧桑，新面孔的笑容却很灿烂，一批没经历过风雨的新兵补充进来了，他们并不知道往后的腥风血雨。
　　第四张很模糊，但是可以大致看出人又少了。
　　第五张……与戴安娜母亲相似的女性精灵不见了，凯撒也失去了笑容。同时还有好多人的笑容也不见了，或许是死亡和永无止境的战争让他们失去了希望。
　　第六张，少了一些人，多了一只成长期的钢臂猿，想必凯撒就是那时候和柯西认识的。一只古灵精怪的钢臂猿加入，给他们的队伍加入了一些生气。戴安娜会心一笑。
　　后面都是近年来的一些照片，同时戴安娜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并没找到。
　　“戴安娜，来看看，就是这些。”凯撒叫戴安娜过去。
　　大概有二十封信件，看来泰达对她也是一直念念不忘，戴安娜心中非常开心。
　　“有这么多啊！真开心，愿神树之光保佑泰达。”
　　“总感觉还有更多的，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你好好看看，别忘了回信哦，泰达是个好孩子。”
　　“好的大师。”戴安娜突然想到什么，问，“大师，我走之前和大家一起的合影怎么不买这里啊？”
　　“啊？有吗？可能我乱放丢了吧不好意思。”
　　“是吗……”戴安娜略有失落，说，“很感谢大师陪我这么久，我现在想先去逛一下校园，找找以前的回忆，就不打扰大师了，您的居所过会儿我让我的低等精灵们帮您打扫打扫吧。”
　　“嗯，那我先去忙了，再见。”凯撒向戴安娜挥挥手。
　　戴安娜独自一人走在校园，吸引不少年轻小伙子的目光，但她完全陷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周围有些小伙子想靠近她，奇怪的是只要靠近她五米之内都会被奇异的光芒炫目，只有远离她才能幸免。
　　戴安娜坐在镜光湖边看着湖水失神。
　　“尼亚，凯撒，都变了，感觉很奇怪呢。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不认识的感觉。”
　　“为什么……尼亚会和莎莎在一起这么好？明明应该是别的人才对……为什么偏偏带莎莎回家，还有为什么好朋友都不见了……他们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还有尼亚真的可以修炼魔法力了吗？连大祭司都说不可能修炼出来，他的未来只能投入神树的怀抱，可是为什么当年不明不白的就修炼出魔法力来了？这不是奇迹能解释的！”戴安娜摇了摇头，眼中有些悲伤，说“对不起，尼亚……我不该离开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