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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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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坐在旁边的伍一冰用脚狠踢了他一下。冷烈吓一激灵,并冲伍一冰瞪圆眼珠子。
  伍一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傻了,连谢恩都不会。让你主管案件侦破工作。”
  冷烈根本不相信,刚想说:“有拿这事开玩笑的嘛,你这是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这时听到台上的李东局长对着麦克风吼道:“冷烈,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是真的!冷烈“嗖”地站了起来,敬礼后掷地有声地说:“我用生命承诺:不辱使命,不破此案绝不收兵。”
  专案组的另外十二组员也纷纷起立,集体宣誓:“保证完成任务!”
  会议室响起了加油的掌声。
  其实,早在冷烈闯入班子会前,在李东的强烈建议下,就已确定由冷烈负责案件的具体侦破工作。局班子向来对冷烈的评价和期望一直很高,否则也不可能让刚30岁出头的他坐上重案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他也是局里示来重点培养的对象。
  刚刚之所以不告诉他,李东就是想让冷烈遭回速冻,这样才能让这匹烈马迅速恢复冷静,从刑警的角度,而非私人情感看待此案。
  随后,李东副局长又换了一间会议室,组织召开首个案情分析会,并第一个发言:“案发时,天正下着暴雨,现场被冲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连警犬都无用武之地。”
  停顿几秒钟后,李局用手指敲击桌面,又对专案组全体成员说:“搜寻已经过去整整19个小时,很多同事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可进展并不大,这是事实。同事失踪,我们却无能为力,作为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我问心有愧。现在我想听听各位的发现或意见,只要对搜寻对破案有益,尽可畅所欲言。”
  来自技中队的李伯铭说:“虽然下着暴雨,我们还是设法在食品厂附近的石头下,花草中等多处提取到血液样本,经化验,是两个人的。那么大的雨能提取到血液样本,说明他们的伤势不轻。其中A型血的为桑榆;另一个血样为O型,与在和龙镇卡车上提取的样本进行了对比为同一人,目前正在做DNA比对,看看是否能从现有的网逃数据库中,查出他是是谁。最终结果还需要几天时间。
  李东插了一句:“这个人乘卡车逃离现场后,即没有向司机求助,也没有向警方报案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十有八九是名负案在逃人员,可如果警方之前没有他的血液样本,DNA比对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这项工作要做,但是不能将宝全押在这上面。”
  冷列一旁提醒李伯铭说:“我同意李局的看法。得多条渠道尽快查到此人。对了,药店的店员见过此人,人像绘制进行的怎么样了?”
  李伯铭拿出几张画像说:“咱们的人连夜根据店员的描述进行电脑模拟画像,但是因为天太黑,店员是一个高度近视眼,又没仔细打量对方,所以他对受伤男子的描述相当模糊,甚至个别地方自相矛盾。我们绘制了几个,他都说不像,可又说不准差在哪儿。”
  冷烈提醒说:“不只他见过受伤的男子,还有拉过他的侯师傅。根据两个人的描述,取共同点,应该可以排除部分干扰,所以一定尽快联系侯师傅。”
  侦察员张易山将一份协调通报的电子版投映在屏幕上,“按照局里之前的部署,下一步是发动社会力量参与搜寻工作。目前2000份协查通报已印制完毕,下发到各派出所。现在应该开始张贴了。”
  冷烈抬头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标明,对提供主要破案线索的有功人员将给予10万元重奖。他提出要求:“案发地和和龙镇半径5公里的地方张贴密度要高些。除此外,还要做到电视有影,电台有声、报纸有字。”
  侦察员小海打开刚制作好的PPT,用激光笔指着说:“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案件起源是持械殴斗,意外被桑教遇到。桑教的拳法,我亲身领教过,就算没带配枪,仅一名持刀男子也奈何不了他,除非这名男子是个练家子,有能力将桑教打成重伤甚至昏迷。我建议下一步重点关注教练、退伍兵或上过武校、体校的应往届毕业生。可我想不通,嫌犯为什么要将桑教藏匿?”
  “你分析的我大部分都同意,只不过,我推测持刀男子另有同伙,而且还有运输车辆。作案人至少两名。”
  冷烈此言一出,语惊四卒,包括李局在内的专案组成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冷烈全不理会,继续说:“桑榆报案是在当时的9点07分,巡警由于暴雨是在9点21分赶到的。仅十几分钟,桑榆即失踪,没有同伙和作案车辆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而且作案车辆一定是在卡车离开后、巡警赶到前仅不到四分钟的空档时间内出现的。”
  李局点了点头,认为冷烈分析的有道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放倒桑榆,并带上桑榆逃离现场,绝不可能单凭一把砍刀。我个人认为,他们手里应该有枪。”
  专案组成员再次感到惊诧。
  吴刚说:“我还真听巡警小关说过,他们快到现场时,好象听到了枪响。但是因为警车警笛声太响,所以不敢确定一定是枪声。”
  冷烈继续说:“开枪后,弹壳应该顺着地下的积水漂走了。我暂时不能给出他们带走桑榆一个特别合理的解释,惟一不成熟的推断就是此人认识桑榆,杀与不杀让他很纠结,发现警车赶来后,不得已的情况下将他带走。”
  听到冷烈对案情的分析丝丝入扣,李局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虽然关键路口的监控视频损坏了,但是解放大路与经开区路交汇处还有一个视频监控,可供调取。沿途的工厂也有安装视频监控的,我的意见是马上调派人力进行排查。”
  李东接了一句:“小海,通知案发辖区派出所,发协调牟取,顺便问一问,说不定真有收获。”说完,他示意冷烈继续。
  “昨夜,我在和龙镇搜寻受伤的当事人时,发现,我们的人由于仓促及人员素质等问题,存在诸多盲点,下一步搜索半径肯定会扩大,盲点肯定会越来越多,所以要特别强调就是要注意细节,当事人总不可能呆在明面等着我们去抓……”
  会议结束后,李局对冷烈说:“工作部署下去后,你马上回家休息。你是主将,不能战役刚一打响,主将就先累垮。”
  “我还是在单位吧,回去也睡不着!”冷烈确实很累很乏,睡不着也是真的。
  “闭眼养养神也是好的。神散了,案子还破个屁呀!”李东下了命令:“现在就回去吧。”
  “是!”
  安排完具体工作后,冷烈刚走出到市局一楼,就在大门遇到吴刚。得知吴刚要去案发现场被找寻线索。冷烈说:“我跟你一起去。”
  再次到达案发现场后,冷烈看到车来车往,已恢复如常的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假的。可站在路基上,他仍希望能有一些意外发现或者冥冥中某种启事、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
  他极力回忆卡车司机的说法,他记得卡车司机说过,桑榆与人扭打时的准确位置在路标指示牌的正下方。
  冷烈站在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组画面,一个辆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举枪躲击。然后站在推演出来的射击位置上,他从枪里卸下一发子弹,扔在地上,他在要知道弹壳落地后,会顺水漂向何处。
  这一举动,让吴刚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可又不好说什么。
  冷烈对吴刚说:“东北位置较低,我们就沿这个方面寻找弹壳。”
  两个人找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别说吴刚,就连冷烈都有些灰心丧气了。可冷烈不想放弃,他觉得那雨太大,可是弹壳飘的更远。
  当夕阳西下,只剩下最后一线光亮时,冷烈突然听到吴刚兴奋地喊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冷烈凑过去,顺着吴刚的手指看见路基的石块中斜躺着一枚弹壳,冷烈小心奕奕用纸巾将弹壳拣起来,那弹壳一看就是新的,还泛着黄铜特有的亮光。根据弹壳大小,他初步判定弹壳来自国产的勃朗宁M1911仿制式型手枪。
  吴刚一脸仰慕地说:“头儿,你可真神,会上,我还觉得你的分析脑洞有点大,有些异想天开,没想到,被你说中了。”
  可冷烈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喜,他反而更加担心桑榆的安危。按照他的推断,持枪人一定是名心思极其慎密的人,跟这样的对手打交道最可怕,对方不但精于算计,出招更是出其不意,凶残指数也是直接暴表那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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