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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胥听了季公公的禀报果然是勃然大怒,立马宣了秦时云与岳清歌觐见。
长夜漫漫,已至亥时。
秦时云不得不感叹下上位者的不易,竟然现在父王还未入寝。
秦胥此刻正立坐于暖阁榻上,见秦时云与岳清歌二人进来行了礼,开口问道:“云儿未曾受伤吧?”
“回父王,儿臣并无大碍。”
“这位就是岳将军的女儿岳清歌?”秦胥瞄了一眼站在儿子身旁的女子问道。
“回翊王的话,小女子便是虢国岳继疆之女岳清歌。”
“给孤讲讲你和云儿遇刺的详细经过。”
秦胥呡了一口茶,语气渐渐平和。
岳清歌将二人如何相识,然后今日又如何偶遇,然后刺杀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当然,二人去小红楼的事情她可不会傻到说给翊王听。
二人如何相识其实她可以不说的,但是又怕翊王多想误会,便也多费些口舌说了。
“对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何见解?”秦胥这次问的是秦时云。
秦时云能有啥见解,若不是岳清歌来的路上跟他解释了一番,他说不定都不知道这群刺客究竟杀的是谁。此时见父王询问于他,只好顺水推舟的将岳清歌分析的从头到尾重新分析一遍给秦胥听。
“不错,有长进。”秦胥适时地夸赞了一句。
之前秦时云的表现十足一个浪荡公子哥,今日分析的头头是道,让秦胥觉得自己儿子脑袋瓜子还是很聪明的嘛,和时风一样。若是秦时云把聪明用在治国之上,自己何愁储君一事。
岳清歌在一旁很是无奈,暗道此人好不要脸,竟然把自己的分析窃取,当真是鸠占鹊巢。
“此番入宫,小女子亦是为了劝说大王做好准备抵抗胤国而来。”岳清歌向翊王提出自己的见解,道:“若是胤国谋划,怕是早已厉兵秣马对中原虎视眈眈了。去年岁末,胤国在与我国边境交界频繁调兵,此次玉玺事件怕是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了。”
她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此时传言玉玺远在巴蜀的虞国都,但是胤国却可以拿玉玺大做文章。
战国乱世之中,两国开战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但是群雄混战,鹬蚌相争,自然就有渔翁。若是胤国找个理由站得住大义,那它国若想再插一脚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岳清歌怕的就是胤国拿玉玺做文章,若是到时候胤国以此攻打虢国,那翊国帮还是不帮?
她此次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翊王的顾虑,让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如今翊国在胤国的庇护之下,岳姑娘与其提醒孤,倒不如多加担忧下自己的父亲吧。”秦胥严肃说道。
“翊王殿下!”岳清歌急了,心道翊王怎么这么愚钝。
“翊国虽然附庸于胤国,但是翊王还是王!”
岳清歌聪明伶俐,一下就点出要害。
秦胥当然知道胤国会最终将长矛指向自己!他心里也明白的很,岳清歌说是提醒自己,实则就是想要借此机会联合抗胤,但是联合虢国一事不是她岳清歌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
他断然拒绝岳清歌当然有自己的原由:其一,岳清歌如今代表的并不是虢国。其二,自己现在若是答应了,纵然也相当于联合了虢国,但是后面打仗涉及的利益层次太多,自己答应的越草率,后面得到的利益就越少。
能在乱世之中立足的哪个不是奸诈狡猾之辈?岂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能说得动的?
见说服翊王无果,岳清歌此刻一心想早日回到濮阳之中。
刺杀已然成为一场大战的导火索,虢国的命运走势或许将从此改写。
秦胥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说道:“如果胤国真有吞天下之心,怕是朱寿会有所动作,那时再谈结盟之事也不迟。”
可那时再谈结盟之事未免有些迟了吧?
岳清歌虽这样想,但是也未再劝说,她清楚翊王已经下了决定,自己又不是正牌使者,实在没有劝说下去的必要。
秦胥有些困乏了,对着身旁的季公公道:“送云儿和岳姑娘休息去吧。”
岳清歌和秦时云二人施了礼。
季公公领了命,让候在殿外的小黄门领着岳清歌去偏殿。
翊国自成立之初还从未在宫中留宿过外人,岳清歌自然成了第一个,也是最苦逼的一个。
正因为许久未留宿过外人,且岳清歌来的突然,这偏殿一时间也未收拾利索。
有些桌角的蜘蛛网还挂着呢。
岳清歌浑然不在意,她实在是太困了,连那小黄门送来的茶和点心都未食用就昏昏睡过去。
将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天还未明便匆匆起床洗漱。
作为一名贵家小姐,宫中的规矩她还是懂的。
准备告辞出宫之时,秦时云赶了过来,非要拉着她讲讲玉玺的由来。
无奈之下,岳清歌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玉玺的来历以及所发生过的哪些秘闻统统告诉了秦时云。
心满意足的秦时云这才放岳清歌离开。
昨日的刺杀让王妃是心惊胆战,无论如何也不让秦时云近段时间出宫了,所以他只送岳清歌出了宫门。
看着岳清歌渐行渐远的身影,秦时云感叹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
…………
胤国邺城直线距离晋阳城并不远,但由于出并州要绕山道,从上党郡出壶关,故而确切的说,二者相距其实很远。
邺城,屏株茶肆的二楼被改造成了一个密室,这里是‘夜行候’组织的据点。
夜行候是胤国将军朱寿一手创立的集刺杀、谍报为主的秘密组织,这些年来潜伏于晋阳、上党、济北与濮阳四城里,探取了不少情报。玉玺一事传至中原后,夜行候第一时间便得知汇报给了朱寿。
此次刺杀岳清歌便是由朱寿下达命令,夜行候首领欧阳宸一手谋划。
欧阳宸此人本为平原郡的一介穷苦书生,在乱世之中无门阀举荐,郁郁不得志。后来其投于朱寿门下,因其足智多谋,渐渐被委与创立夜行候。欧阳宸也不负所托,夜行候的创立确实给朱寿带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让朱寿是如鱼得水。
此时的屏株茶肆密室里,坐着七八个汉子,为首坐在主位上的便是欧阳宸。
“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实在是有急事相商。”欧阳宸居高临下的环视了一眼在座诸人,高声道。
“还请公子直言。”坐在右手首座的是欧阳宸的得力干将齐东,他负责情报查探。
“今晨‘夜七’他们几个回来了。”说到这里,欧阳宸忽的脸色阴沉,道:“任务失败了!”
“什么!?”在座的人惊呼出声,随即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任务已经失败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们更多思虑的是刺杀失败后,所带来的后果!
“大司马那边怎么说?”见无人出声,作为欧阳宸的亲信,齐东当先开口。
“大司马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欧阳宸沉声道:“这次任务是大司马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们办成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司马?”
欧阳宸口中的大司马便是胤国的朱寿。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怎么!?都不说话了?还是没什么可说的了?”欧阳宸怒不可赦,自己这群废物手下,一遇见事就一个个装死人。
欧阳宸指了指坐在左手负责刺杀的张猛,说道:“张猛,你负责的刺杀你来说!”
“在下……”张猛简直是无语,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道:娘的,刺杀从头到尾都是你欧阳宸一人策划的,只不过是从老子这里抽调了几个人手,现在又要把锅推老子身上?老子才不背!
“事情原委在下浑然不知,此时也没好主意啊!”张猛说道。
“要事情原委是吧?”欧阳宸将刺杀前后讲了一遍,笑道:“你的人真是废物,十二个人,连四个护卫都搞不定,养你们有何用?”
“张头也确实没尽到责任呐!”齐东适时出声,讥讽道。
张猛是个粗汉子,哪里懂得打嘴仗,只是闷声不说话。
他本是这邺城周边的山贼,乱世年间打家劫舍混口饭吃,后来受了欧阳宸的招安,这才带着弟兄们下了山成了这夜行候一员。此次失败张猛也确实意识到了,这些年太平了太久,兄弟们也都荒废了武艺。这次行动,是大意了些。
“张头可是还有赎罪的机会呐!”齐东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
“张某愿将功赎罪,但凭公子安排。”张猛虽是粗人,他也知道齐东、欧阳宸二人如此这番定是要让自己卖命去了。
“岳清歌不日将会返回濮阳,你亲自带人埋伏在半路,将她……”齐东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猛心想,这第一次行动失败对方怎么也会做出防备吧?
这一定是挖坑让自己往里面跳!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这次是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不得不跳了。
看来得好好教训下兔崽子们了,不好好练武的后果就是丢了命!夜七他们几个也得给点教训,这次竟然连累自己亲自上阵!
欧阳宸看着领命而去的张猛,脸上笑容越来越阴森。
这是个机会,除掉对自己心里不服的人的天大机会!夜行候自此必须是自己的一言堂!
可怜的张猛压根不知道,自己此行无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他是永远不会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