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服装卡

　　“好了！”
　　灯光变弱，回到开始时的柔光。虚拟影像跟着消失，墙面重新变成银色荧屏状态。
　　二十六组照片仅仅花费半小时拍摄完成，换成人类模特和摄影师进行拍摄，没一天功夫根本下不来。考虑到二十六组照片换了二十六个场景，这个时间还要进一步拉长。
　　效率方面姬完爆人类，固然请姬拍摄要付高昂的费用，可综合全局来看，美邦服饰还省了一笔钱。
　　“辛苦了，景深，当然还有今天表现最好的小乔，真是太棒了。”方瞳扑上来亲了小乔姬一口，嘴里还不忘挖苦林煜一句：“不像某人连书都念不好。”
　　林煜心里叫苦，老子要是能把编程代码科进脑子里，早考全校第一了！
　　科学界一直以来有交流阻碍论的说法，认为过度依赖语言交流是人类的先天性不足，是阻碍人类文明继续向上发展的关键因素。语言交流十分低效，一千字节的内容若是依靠语言进行传递，需要花上数分钟时间，可悲的是百分之七十的人大脑无法同步消化语言传递过来的一千字节信息，他们中大部分人听过就会忘记。
　　人们普遍认同姬是完美造物也正因为此，高效的信息传递方式配合高效的数据处理能力，单单两者结合不需要其他要素，足以诞生一个强大的种族，更何况姬拥有可怕的个体力量。
　　万幸，这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造物顺从人类的意识。没有比这更好理解的信息了，不是么？
　　起码林煜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拍摄结束，景深姬通过网络将拍好的照片直接发给美邦服饰的次生姬，连带把两张服装数据卡片还给那女秘书。美邦带来的服装卡虽是拷贝品，可里面记载美邦服饰新款产品资料，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拍摄结束，厂商会第一时间收回数据卡。
　　扫描仪次生姬收到信息后，检查一遍照片内容，将照片打包发送到许楠手机上。
　　许楠大致翻看一遍，照片数量很多，每个主镜头拍了几十张，光线角度各种类型都有，十分全面，再苛刻的人都挑不出问题。
　　许楠粗略浏览，觉得效果不错，他很满意并提出告辞，“希望下次有机会继续和你合作，方小姐！”
　　方瞳没有上前握手的意思，微微颔首，目送美邦人员离开。
　　“林煜，当模特的感觉好棒，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拍照么？”接触模特工作时间不长，小乔姬爱上了这项可以穿着不同衣服的职业。
　　林煜摇了摇头，今天来景深工作纯粹是意外，堂堂初生姬还要靠客串模特赚钱，也太寒酸了。他正准备开口解释，方瞳抢在他前面，上来热情拉住小乔姬，代替他做了回答：“当然可以，小乔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景深也很喜欢和你配合。”
　　景深姬跟着附和道“恩，小乔很有做模特的天赋。”
　　“不可能，小乔姬......”
　　方瞳当然知道林煜要说什么，拉着小乔姬手往门外走，不给他传播歪理的机会。
　　“隔壁有培城集团的人过来谈合作，我们小乔这么有天分，等会儿推荐你去当一号模特，让景深专职拍照。嘻嘻......到时候我们小乔就出名咯！”
　　......
　　休息室。
　　女经理苏莹莹正接待培城集团一行，双方大眼瞪小眼坐了有两小时，纯粹是干耗时间。苏莹莹头上挂着景深工作室总经理头衔，考虑到大老板是个高中生，一周总共现身那么一两天，她在景深几乎是以二把手之身行一把手之权。
　　可培城集团压根不认她，点名要见方瞳，其他人一律不好使。缺少主角，谈判无法进行，两帮人就这么在休息室里干等等了一上午。
　　“方瞳怎么还不来？”说话的是一年轻姑娘，名叫姚文月，口气不善，有责难的意味。
　　培城的队伍是由一男两女，两人一姬的构成。不同的是年轻姑娘不担任秘书角色，座位上闭目养神的西装中年人对她颇为尊敬。
　　中年人名叫周永明，在培城集团偌大的经理群中排名靠前。本来和一个小小工作室谈合作，犯不着出动他这尊大佛，谁叫队伍里跟来一个小祖宗，为了合作顺利展开，只好由他亲自出马跑一趟温清。
　　“方总在隔壁拍照，拍完马上过。您再稍等片刻。来，请喝咖啡。”苏莹莹艰难应对，一边又给客人倒满咖啡。
　　姚文月不满道：“咖啡，咖啡，这都上第三杯了，你们景深是想把本小姐活活灌出高血压不成！”
　　苏莹莹心里一嘀咕，都喝第三杯了还不能让您消停，可不得再喝一杯。她正要开口，听到后面的电子门‘滴’一声轻响，暗吐一口气，心想可算把救星给盼来了。
　　方瞳走进会议室，准备为迟到，怠慢客人赔个不是，谁知站着的姑娘蹭地一下闪到她跟前。
　　“你就是方瞳？”
　　“恩，请问你是？”
　　姚文月侧过身没再理方瞳，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跟着进门的姬身上，“这就是闻名温清，乃至整个江南省的景深姬？”
　　细细打量，她又很快自我否定，“不对，这是初生姬，你的景深姬明明是台原生姬才是。”
　　小乔姬一路是方瞳拉着过来，被姚文月误认成景深姬也算正常。
　　原生姬和初生姬从本质上讲，只有灵魂形态存在差异，原生姬灵魂中不存在信息体，这点人类不借助设备很难区分。姬与姬之却间可以很好地区别对方。尤其当人造姬种遇到原生姬，有迹象表明人造姬种对原生姬有着天然的敬畏，这种敬畏不源自姬的中枢数据库，似乎和某条信息体，可原生姬身上偏偏没有信息体。
　　景深姬在姬中辨认度极高，她有着高出普通姬半头的身材。姚文月在看到景深姬的一瞬间便认出她来，就像人在一片漆黑中看到光源。和很多第一眼见到景深姬的人一样，姚文月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多少钱？你想要多少钱，告诉我，只要把她卖给我多少钱随你开。”
　　方瞳很无奈，她算是明白进门时莹莹姐为何一脸解脱的样子。培城集团多半把他们的公主殿下派了过来，“不好意思，景深是我的家人。”
　　“既然开起工作室无非是为了赚钱，一次性把景深姬卖给我，保证比你靠她借广告单赚得多。”姚文月跟来温清目的只有一个，见一见景深姬，等见到之后她有多了一个目的，得到景深姬。
　　方瞳抬高了音量，“免谈！”
　　“免谈？”姚文月一瞪眼，招呼里面的人走人，“周叔，这里的人不想和培城合作，而且态度恶劣。我们走，省得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在椅子上等着快睡着的周永明这时来精神，他跟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自家大小姐耍性子，搅黄接下来的合作。有商界大佬开出三十亿的天价求购方家的原生姬，在国内早不是什么新闻，这件事传播得很广，周永明早有耳而闻。
　　买姬的那位可是真正的大佬，个人资产放眼全球也排得上号。反观培城集团，绝对拿不出三十个亿的现金流，需要变卖资产，那会伤及集团根本。
　　“小姐，姚老来前叮嘱过，咱们来温清一是做客，二是请人。”周永明睁开了眼睛。
　　大家族出来的小姐脾气小心，但脑子绝对够用，分得清主次轻重，姚文月一想爷爷的交待，乖乖坐回原来位子。
　　女生前后变脸之快，让一旁看戏的林煜好生失望。
　　姚文月示意旁边的次生姬把资料发过去，没好气道：“这是我们特意从西子跑来温清和你们商谈的项目，你看一看。”
　　景深姬接收资料，快速进行数据处理，然后一指轻轻点在休息室的办公桌。资料的详细内容通过办公桌的显像仪，以立体影像的方式呈现。
　　画面中出现一套套精美靓丽的衣袍，穿在模型身上在众人眼前走过，每套服装设计新颖，造型别致。虚拟影像中姬迎面走来，大方展现身上的衣衫，让人如同亲眼看了场时装秀。
　　如果是普通服装，培城不会大老远从省城跑来温清。影像上的服装是姬服饰，将服装数据化植入数据卡的专用服饰。国内的相关技术并不成熟，因为造价高昂无法批量化生产，市面上常见的姬服装卡来自进口。
　　小乔姬身上穿的白色裙子是早年陈采儿特意托朋友从国外购买。国内大部分姬穿的还是纺织品，比如景深姬就天天换一套衣服。
　　不清楚真相的林煜随口一问，“你们没必要为数据卡拍广告吧？”
　　培城此前生产的服装卡只能说是数据卡，最大的缺陷是不具备姬服装应有的恢复性，真正的姬服装卡片在受到破坏会可以用数据快速恢复，尤其在激烈的姬战，快速恢复服装缺口显得尤为重要。
　　普通数据卡化成的衣服裂开后无法用数据弥补，变回卡片上面还有一道道裂缝。这样的卡片和传统纺织服饰没有根本区别，加上售价远远却高于纺织服饰，市面上销路极差，除了某些特殊场合可以派上用场，比如前面美邦服饰用来做生产样品。
　　“这不是数据卡，是真正的姬服装卡！”姚文月双手支在桌，脸上洋溢着骄傲，“培城在核心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我们生产的服装卡论数据活性已经不输给国外公司。这系列服饰是培城专门聘请十二位国内顶尖设计师，配合业内最新的切换技术，可切换战衣和常服两种形态，是培城专门为我国华姬们量身打造的王牌战服——羽裳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