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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当然是同意了。
他并不担心齐谷会食言，事实上，他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从小就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下成长，王牧从来没有体验过“缺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对金钱自然也没有什么执念。
出来的时候，任云正抱着膀子打盹。
明明他一直就在王牧身边，但是他总有办法让包括王牧在内的所有人都忽略他的存在。
明明刚才他还在那里倚墙而立，王牧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消失了，躲到了王牧看不到的地方。
王牧还是不明白，齐谷让他跟着他的目的是什么，明明王牧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除了监视，他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但这个理由也太苍白无力了。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水晶，那串被称为赫利嘉德的水晶。
王牧早就不是对心能者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了，他知道这种水晶的价值有多高，也知道就算是齐谷也没办法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么一串。
他一直想不通，齐谷究竟在干什么，他的行为没有任何规律，也没有任何目的性，有时一时兴起就会把价值连城的东西随便送掉，有时又会像这样毫无领主风度。
王牧相信，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齐谷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是有其目的的。一个做什么都完全凭借一时兴起的笨蛋，根本不可能成为一方领主，还被尊称为“大领主”。
王牧好奇，但并不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些什么，那和他没什么关系，就算齐谷把他也当作棋子，算计进棋局里面，只要能找到王芷，他也不介意。
时间还早，王牧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刘姨说家里的猫粮没有了，便往宠物店的方向去了。
闪烁着寒光的巨弓缓缓放下，箭支离开弓弦，收回了箭囊中。
“齐谷”扭头，远远地望着那座齐谷所在的建筑，叹了口气。
就算面容一样，声音一样，没有任何差别，他们仍旧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他收起巨弓，慢慢地走着，朝着与王牧相反的方向，直到消失在了转角。
齐谷推开门，深吸了一口气，远远地望着王牧的背影，神色微妙。
两小时后，王牧正在街上到处寻找宠物店，他常去的那家今天没有营业，附近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宠物店。
一番搜索无果，他决定去超市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卖的。
逛超市说实话也是人生一大乐事，王牧推着个小购物车，这边走走那边晃晃逛的也蛮开心，就是没买什么东西。
“今晚吃炒芹菜好不好？”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王牧敏感地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是齐谷和慕梳烟。
齐谷推着购物车，慕梳烟正弯腰挑选着蔬菜。
“多大个人了还挑食。”慕梳烟往购物车里放了一捆芹菜。
王牧本想上去打个招呼，刚靠近一步，就发现还有个小孩子拽着齐谷的衣角。
是上次躲在慕梳烟身后那个孩子。
倒是挺像一家三口。
王牧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这也让他对那孩子的身份更好奇了，那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能？为什么会被两人留在身边？
孩子这种说法也就是想想，那孩子看起来都十三四岁了，齐谷和慕梳烟也才刚刚成年而已，要说是弟弟也不现实，慕梳烟是普通家庭的女孩，齐谷是个孤儿，两个人哪来的共同亲属？
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问题，王牧打算上去直接打个招呼问问。
他还没来得及过去，事态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砰！”一声沉重而尖锐的爆响。
在场的人都噤声了。
“砰！砰！”接连两声火药爆炸声，还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是枪声。
“啊——！”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孩子的哭声，乱成了一锅粥。
王牧惊慌了一瞬，立刻侧过身子，屏息凝神发动了心能。
同时，他还看到了混乱的人流中站立在原地几乎没动的三个人。
要说变化，可能就是齐谷稍微往前进了一步，把慕梳烟和那男孩挡在了身后。
恐怖袭击？还是别的什么？
这里的治安一直很好，没理由突然出现这种会引起群众恐慌的恐怖袭击。
王牧感受到了几股危险的气息，触须传递回来的情报表明，在场的人中至少有十几个是极度危险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至于对象还不明确。
“安静，安静一下。”广播里传来明显不属于服务人员的声音，“这座商场已经被我们封闭了，你们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果然，是恐怖袭击。
知道了这一点的王牧反而安下心来，既然齐谷在场，他觉得事情解决不掉的概率反而不大。
商场里逐渐归于安静。
只是，这帮人为什么要劫商场？抢银行还能理解，劫商场是什么操作呢？
王牧不禁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说不定这就是司空朔说的齐谷自带的招惹麻烦的体质，就算是发生概率无限接近于零的恶性事件也有可能发生在齐谷身边。
“听好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能保证你们绝大多数人都能活下去，要是给我添乱，我可就保证不了了。”广播里的人继续说着，听起来不像什么地痞流氓的口气，毕竟这种阵势也不是地痞流氓能造出来的。
“我已经安排人报警了，警察来之前，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会太久的。”
任云依旧没有现身，王牧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考虑，同时他也不知道这些袭击商场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按照他们的意思，他们似乎是要用这座商场，用里面的人质来和警方对峙，这种行为根本没办法用高明来形容，就算是王牧，也有的是更好的办法。
既然这件事情这么反常，其中就一定有蹊跷，可能是这次袭击其实是针对某一个人的，也可能，是针对这座商场本身，他们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持枪的袭击者用枪指着平民，逼迫他们抱头蹲下，齐谷照做了，慕梳烟照做了，王牧自然也照做了。
或许齐谷有他自己的打算吧，说不定，是因为他顾虑到在这里出手可能会伤到平民，暴露心能，也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
王牧不禁隐隐开始期待，后续会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