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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仇此恨,誓用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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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深宅大院中,梧桐叶落满地,凉凉秋风袭来,金色的残阳落在那高大的院墙上,平添了一股浓浓的秋意...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趴在池边逗弄着那一条条五彩斑斓的锦鲤,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而一个风姿绰约,温婉贤淑的妇人正朝他走来。
  当妇人来到孩童身后时,那水中的锦鲤欢快地转了转,便缓缓地沉到了水里去。
  孩童看到这一幕,立刻爬了起来,转身就往美丽妇人身上一扑,一句奶声奶气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娘亲,天儿好想你!”
  妇人看着那娇嗲嗲的孩童,嘴边挂着一抹笑意,纤纤玉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一件小衣裳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突然,一只健壮的手臂从后面伸出将孩童抱起,孩童小小惊呼却没有害怕,细嫩的小手挽在了那抱起他的男子身上,也甜甜地喊了一句“爹爹”。
  只观那男子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身上带着一种优雅淡定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
  “天儿这么想娘亲,那又有没有想爹爹呢?”
  闻言,孩童立刻拼命点头,那汪汪大眼透着一丝明亮。
  “这么乖,那我和娘亲今晚带你和丹儿去放花灯吧。”男子看着孩童温柔地说道,而在男子身旁正站着一个跟孩童年龄相差无几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红扑扑的小脸蛋煞是可爱,星辰般灵动的小眼非常迷人,此刻正对着孩童吐着小舌头。
  ...
  天渐渐黑去,孩童睁开了双眼,只是周围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其他东西,感觉身处一片黑暗中。
  “爹爹,娘亲,你们在哪?天儿害怕!”
  “丹儿,快出来!我这里还有糖呢,你出来我就都给你!”
  可不管孩童如何呼喊,四周都没有反应,唯有那一声声的回荡。孩童累了,他坐在地上,双手抱腿将头深深埋下,他害怕,他无助。
  只闻“滴答”,“滴答”的泪水,在这片静谧的黑暗中荡起一丝丝波纹。
  ...
  忽然,黑暗中似乎有人拍了拍他,当他抬起头来睁开双眼时,似梦境,似现实,似过去,似未来。
  巨石突然从山上滚落,一个女孩被这场面惊呆了,看着那巨石当头落下,已经忘了闪躲。“嘣!”只见危急关头,一个男孩将女孩撞开了去,独自面对那块巨石。滚落过后,男孩鲜血横飞,瘫倒在地。七天七夜,一个叫慕阳的男子和一个叫温秀惜的女子正一直守护在男孩身边,而女孩眼中含泪不停呼唤着男孩。
  七天七夜后,男孩奇迹般醒来,只是浑身经脉尽断,从此无法修炼。慕阳和温秀惜不停地安慰着男孩,而女孩对着男孩许下了一生的誓言,要照顾他一世,为他遮风挡雨,听说女孩叫慕丹儿,是男孩的族妹。这一年,男孩似乎十岁模样,而他叫作慕涵天。
  ...
  今日是盛天国主之女灵萱公主十三岁的生日,国宴上无数名门望族偕同子弟一起出席。慕家席位上,慕家少爷慕涵天对这位与他同龄的豆蔻年华公主一见倾心,一抹情根就此深种。那一日,他携无数珠宝求见公主,表明心意,而灵萱公主却对他淡如止水,拒绝此情。他心中如遭雷击,心灰意冷,就此离去。
  离去之前,他得到了一番话语:“我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因为父王已将我许配给了别人,即便我不喜欢那人,可是为了盛天国的未来,我只能去接受。也许身为慕家之子的你很不错,可依然无法改变撼动,因为他是圣武国的唯一帝嗣——梦古玄,一个比你更优秀的人。”
  虽然心中知道了答案能够有着些许释怀,但仍抑制不了此情被拒的内心伤痛。纵使身为慕家少爷,说到底也只是废人一个,什么都比不上别人,无法去改变什么。不知是和心里较劲还是和别人较劲,慕家少年想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毅然决然出走盛天。
  那一日,他不顾爹爹的反对,不顾娘亲的劝导,不顾族妹的伤心,坚持要离去。尽管在爹爹一掌又一掌的轰击下溢出鲜血,但他仍朝着慕家大门爬去。最后在娘亲和族妹死死地拽着爹爹下,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孤阳的照耀下转身离开。
  ...
  北天大陆上流浪的日子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慕涵天受尽了折磨,但他没有怨言,路是他自己选的,再苦也要走下去。大陆上的见闻却也多姿多彩,慕涵天见识到了更多在盛天国无法见识到的东西,丰富了不少的人生阅历。也许冥冥中注定慕涵天在这荆棘旅途里,有着他自己的机缘奇遇。
  那一日,他误闯了一处部落,被部落里的人抓去当了祭品,奉献给部落里伟大的神。接着他被扔进了一个炎热火辣的山洞中,在洞里遇到了他人生中所经历的第一件恐怖事情。洞中有着一只浑身散发着烈焰的巨兽,头上长着两只怪异龙角,森寒凛冽的魔眼,嘴里露出长长的獠牙,火红的鬃毛披至脚下,前足为爪,后足为蹄,迅猛非常。
  只见巨兽将慕涵天舔了舔,然后又朝其身上吐了许多不知名的液体,慕涵天身上顿时火辣起来,皮肤不停碎裂,无数鲜血从皮肤里流出,被巨兽狠狠地吸吮着。吸吮完后,巨兽又似乎将慕涵天当成了玩物,爪子不停对着慕涵天抓去,留下了一条条伤痕,兽蹄也不断地踢着慕涵天,将慕涵天的手脚都给踢断。最后,似乎对慕涵天没有了兴趣,大口一张,直接将慕涵天衔起,然后扔进了洞内的一条地下河中,任由河水将慕涵天冲走。
  后来当慕涵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流落到一个叫临仙村的地方,被一个眼睛瞎了的姑娘所救。当慕涵天看见瞎眼姑娘划破双手,弄得满身狼狈为他将药采回来时,他的心中甚为感动,等恢复能下床走动时已是半年光阴,期间都是姑娘一个人在照顾他。
  而他发现了自己体内似乎有着一股暖流,几番尝试后发现竟能顺着经脉运行,这代表着他能够再次修炼,不用再做一个废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慕涵天却是非常高兴。不久后慕涵天便向姑娘辞别,提议要带姑娘离开前往盛天,但姑娘却拒绝,说她喜欢留在临仙村这里,于是慕涵天便向姑娘约定,一定会找到可以治好她眼睛的办法。离开慕家,流浪大陆,已是两年光景,这一年慕涵天已经十五岁了。
  ...
  这一路的生死奇遇,让慕涵天重新踏上修炼之途,实力突飞猛进,再次回到慕家时,震惊了所有人,不管是爹、娘亲还是族妹,都为慕涵天感到开心,特别是慕丹儿,慕涵天当年为了救她才沦为废人,如今看见慕涵天能够重新修炼,心中的愧疚感也散去了不少。
  接着慕涵天便为一年后北天大陆将要举行的盛事——千国争霸做准备,天天在闭门苦修,磨练武学。短短的一年时间,便凌驾在许多年轻一辈之上,因为这么多年来体内潜藏了无数的药力,如今一朝恢复,那无数药力便化作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慕涵天突飞猛进。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刺激这慕涵天,便是千国争霸上他很有可能会遇上梦古玄,他一定要将他击败,来证明自己并非不如他,离开慕家两年也是因为这样。同时他还存着一份心思,他要为灵萱公主解除婚约,虽然灵萱公主拒绝了他,但这两年来的历练让他明白了更多的东西,灵萱公主也是有苦衷的,无谓将一些东西加在别人身上,若是能帮就帮之一把,即便他已不再喜欢灵萱公主了。
  一年之后,北天大陆的盛事千国争霸如约举行。慕涵天在千国争霸上大放光芒,一个以前在别人眼中如同废人般的人物,如今横扫了年轻一辈的许多人。他果然和梦古玄对上了,而梦古玄也听说过慕涵天和灵萱公主的事情,出手更加招招无情,招招夺命。后来一番苦战下,他终于赢了梦古玄的一招,在无数人不甘、嫉妒、怨恨的眼神中登上了胜利的宝座,并且当众替灵萱公主解除和梦古玄的婚约,狠狠地打了梦古玄一巴掌。
  ...
  因为千国争霸的胜利,慕涵天因此扬名北天大陆,同时他也得到了一份机缘,前往仙灵山拜师学艺。
  这是人界无数人所向往的事情,能够进入仙灵山便能够学到高深的道法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进入仙灵山后便有机会登临天界,天界那更是凡人不可高攀的地方。于是慕涵天便前往仙灵山,进入了灵门修炼。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他和梦古玄的斗争仍未结束,而且因为发现师兄灵彧修炼了魔功,致使他被逐出灵门。接着在他不断努力修炼下,得到了灵门掌教的疼爱,成为了亲传弟子,也得知天界上有可以恢复失明的灵物,想起了临仙村的约定,便决定刻苦修炼登临天界。
  两年后,他如愿地上了天界,但在天界上却因为护持一位朋友,与将主之子发生冲突,最后失手杀了将主之子。慕涵天为了不连累灵门,便作出了人生最痛苦的一个决定——退出灵门,将所有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开始逃亡。但天界为了引他出来,便包围了慕家,最后慕家为了他和天界反抗起来,导致满门被灭。
  面对天界这种庞然大物,慕阳和温秀惜为了保护慕涵天牺牲了整个慕家,而慕丹儿为慕涵天挡下了将主的致命一击而死,还记得当年慕丹儿说要为慕涵天遮风挡雨护他一辈子,如今却真的应验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生命...最后慕阳用保命的元灵珠将慕涵天送走,和温秀惜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了将主。
  ...
  “天儿,爹娘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涵天哥哥,你对丹儿的好,丹儿会永远记住的...”
  三道身影背对着自己渐行渐远,梦境现实交错,过去未来重合,一声大叫,慕涵天终于醒来过来,原来自己竟一直在昏迷沉睡之中,这一切都是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小的时候。
  仍记得丹儿在临死前那刻在耳边的话语,“涵天哥哥,我可以保护你了,不再是那个要依赖你的妹妹了。我一直喜欢你呢,这辈子时间好短但也好开心,若有来生的话,我还要做你妹妹...”
  仍记得自己被送走那刻,爹和娘亲最后那饱含深情和爱意的眼神...
  如今,连师兄都为了救自己而死,落雷崖上的一幕他也无法忘却...
  昏暗的山洞中,一双透彻的眼睛望着洞外,仿佛要看穿一切。这双眼睛却又带着几分凌厉、怨恨,似乎是从幽冥而来,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慕涵天。
  “哈哈,没想到啊,我慕涵天竟然连累了整个慕家还有其他人为我而死,哈哈,我是废物!我是罪人!”
  说着便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锤了几下,原来止住血的伤口却又裂开,溢出了不少血来。可是慕涵天并没有在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爹,娘亲,孩儿对不起你们啊!为了我,你们宁可抛弃整个慕家,值得吗?不值得啊!“
  “丹儿,我的傻妹妹,要用你生命来救我,我真是该死啊!”
  “师兄啊,你可知道涵天对你有多少亏欠吗?”
  “哈哈,天意弄人吗?上天把我的一切都摧毁掉了,却让我苟延馋喘的活着,是对我的羞辱吗?”
  慕涵天含泪大笑,这笑声却带着悲凉...
  他恨!恨自己!恨梦古玄!恨天界!恨天道!
  突然,慕涵天目光一凝,“既然死不了,那就要报仇!对不起,师兄,你让我答应你的事情是无法做到了。爹、娘亲、丹儿还有师兄,以及慕家上下几百人的血海深仇就由我来背负!所有害我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欠我的,欠慕家的,欠其他人的,都要还!天道不正,那么就由我来替天行道!”
  这时,万里的天空电闪雷鸣,风起云涌,似乎映证了什么...
  慕涵天从灵彧临死前塞给他的乾坤囊中取出一把剑,唰唰唰地将一块石头削成了石碑的模样。
  用剑将自己右手的食指划破,用鲜血在石碑上凌厉地写下了八个大字——此仇此恨,誓用血还!
  电光射进洞内,使得这八个字用鲜血写下的字格外鲜明...
  杀人者,恒杀之,而慕涵天的复仇之路也开始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师兄身死道消时,还有另外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而那时他晕了过去,直接掉下了落雷崖。于是他为什么醒来会出现在山洞中,其实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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