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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坠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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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磨叽了!不想被烤成烤肉就赶紧想办法下来!还有,禁用魔法!”
  训练场的中央放着一堆营火,跳动的火苗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考验着井上崇光的毅力。营火发出的红光将整个训练场的夜空都照成了红色。井上崇光被绳子绑住双脚双手,然后倒挂在那一堆营火上的一根木梁上。
  这是他的训练课程之一,在被限制住四肢的情况下安全的摆脱当前情况,否则就只能一直忍受着火焰的高温。并且很不巧,他的训练员是一个要求很严的家伙,自己若是因为坚持不住一直挂在上面或许这家伙也不会管,就算真烤成了烤肉这个训练员可能还会撒点孜然辣椒然后再来嘲讽他一两句。
  忽然,井上崇光真的闻到了一股烤肉的气味,甚至貌似还有一股孜然味,难道自己真的被烤熟了?他吓了一跳往下一望,但是火焰那灼热的气息让他根本就睁不开眼。他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但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是两个现役雇佣兵,他们两个不是来干别的,就是来借着营火来烤肉的,每个新兵在训练到这里时都会有人来烤肉,这就是这里面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是新兵仪式。
  “你说我拿一整条鱼,这能烤熟吗?”一名雇佣兵问道。
  “怕什么,我拿的牛肉比你的鱼难烤的多我都没说什么。”另一个雇佣兵回答。
  “对了,你被烤那次下面的人在烤什么?我那次好像是一个鳕鱼跟一个鱿鱼。”
  “我那次是两条秋刀鱼。”
  两个雇佣兵讨论着烧烤以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丝毫不在意上面被绑住的井上崇光是什么心情,但这也不能对他们指责些什么,毕竟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自己在上面受苦,下面的人宁可用你受的苦来烤一条鱼或者一串肉也不愿意去帮你或者问候问候你,这样做是为了让雇佣兵明白不要想着依靠别人,别人只会在你痛苦呻吟时看你的笑话,哪怕是你的战友。
  井上崇光还在苦苦挣扎,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靠自身腹部、腰部以及腿部的力量荡到吊着他的梁上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对于井上崇光来说却难如登天,他才在这里训练了五天,肌肉的强度还没到达预想的那种地步,而且每天的超额训练已经令他的肌肉难承重负,他现在即便是在火烤着的这种极端情况下,自身的应激反应也没办法帮他荡到梁上去。
  “鱼吃完了。”
  下面再一次传来了那两个雇佣兵的谈话声,似乎是嫌井上崇光太慢了,所以在变相的嘲讽他。
  “嗯,我的肉刚烤好。”说完那个雇佣兵咬了一口,嫩滑多汁的牛肉如同炸弹一般在口中炸裂开来,酱料与牛肉一同在他的口中来回翻滚,脸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这牛肉真不错,下回还得买。”井上崇光想起来这个测试貌似是要做两次的。
  “唉,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吃那么快了。”另一个雇佣兵看着那块肥美多汁的烤肉不禁感叹。
  “我之前就说了不用着急,你要还想吃就去我那屋拿我之前买的鸡腿去,那本来是打算下回烤着吃的,但是感觉这牛肉还不赖,所以那鸡腿就给你了。”
  “真的?那谢了。”说完那个雇佣兵便冲到屋子里拿了那一大袋速冻鸡腿,差不多过了几十秒就回来了。
  “对了,下回跟训练场的人说说别用杉木了,改果木吧。”
  “你当这是亿万富翁的家?不动脑子想想果木得有多贵。”
  “但是烤着好吃啊。”
  井上崇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荡,荡到半空忽然停下了,然后便被地心引力拉了回来。但是井上崇光没有放弃,他利用荡回去时的惯性又向前荡了一次,差不多重复了三次之后他终于荡了过去,但是因为脚被绑住而且力度也没把握好,所以他又错过了梁木,绳子又在梁上缠了一圈。这个情况已经发生了四次了,这是第五次。
  “加油,再多缠几圈火烧着就没有那么疼了。”下面的一个雇佣兵一边烤着鸡腿一边说。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井上崇光终于荡到了木梁上,然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缠在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他站在木梁上,眼睛里映着熊熊燃烧的营火。
  躁动不安的风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中狂舞,狂风如同一头猛兽扑向了营火,一瞬间熄灭了燃烧的营火。刚才那两个拿营火烧烤的雇佣兵点燃了井上崇光心中的怒火,所以他一气之下熄灭了营火,他熄灭营火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找回一些他那卑微又渺小的自尊。
  但是熄灭了篝火之后他才发现那两个雇佣兵早就烤完走人了,连自己的训练员都离开了,地上只剩下一些长竹签跟吃剩的鸡骨头,就仿佛在无情的嘲讽他一样。
  在那之后,高强度训练一个接着一个。拖着卡车轮胎徒步行走四十公里,负重三十千克长跑,负重引体向上五百个不间断,三十米铁丝网来回四百次,二十千克哑铃两百下,拉力器一百五下,两千米自由泳,三千米铁人三项以及射击训练。这是正常情况下一天的训练内容,而井上崇光一天要做的训练是这些的两倍。尽管井上崇光的身体素质比正常人要强好几倍,但那也仅限于同龄人,也就是说,他的身体素质只是十六岁少年的好几倍。
  这些训练对他来说都几乎是毁灭性的,他都难以相信自己一开始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再往前回忆之前的训练他都记不起来了,他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地狱,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中。仔细想想他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或许就是深埋在心中的执念,让人看了后心里都会一阵恶寒的恐怖执念。
  这些高强度训练令井上崇光伤痕累累,旧伤刚好就添新伤。但正是这种可怕的执念一直苦苦支撑着他那瘦弱的身躯,没能让他倒下,每一次受伤,他的执念就像一个恐怖的魔鬼命令身体不需要休息,立刻修复伤口。执念成功地将他的身体塑造成了一个钢铁之躯,但也几乎摧毁了他的内心。现在的井上崇光已经很难感受到痛苦、快乐、愤怒等等情绪,就好像执念将这些全部吞并了一样。
  但执念并没有完全泯灭掉他的人性,而是将他的人性几乎全变成了对弟弟的关爱。虽然在这之前,井上光秀也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在他心中井上光秀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尊严,自己的人性,自己的一切,为了弟弟他可以割舍掉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终于,恐怖的执念帮助他撑住了这如同地狱一般的两个星期。这一天,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之前跟他单独谈话的那个中年男人亲自找到了他并恭喜了他。
  “恭喜你,井上君。你只用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你创立了一个奇迹。那么,为了能让你尽快适应这一行,我打算为你追加一门新科目。”男人的话语中透露着某种不好的信息。
  “追加科目?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跟我说过。”井上崇光有些急躁,现在距离给光秀交治疗费只剩下一周多的时间,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什么新科目了。
  “别这么急躁,井上君,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一下。而且就几分钟而已,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并且我敢保证事后你会感谢我给你加的新科目。”男人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步步勾引着井上崇光步入“陷阱”。
  “好吧,我接受。”井上崇光接受了男人的新科目,反正之前那么多的苦都过去了,现在还会怕这一点吗?
  跟着男人,井上崇光来到了一块空地,空地很大,大概能有两千平米的样子。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周边除了刚才进来的铁门之外围着一圈厚实的砖墙,高度差不多得有五米,即便是有点能耐的人也很难翻过去。除此之外就只有三个人站在空地的中央,其中两个人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钢盔,手持突击步枪,腰带的左侧挂着手榴弹跟手枪,匕首揣在腰带的右侧。地上躺着的人穿着破旧的便装,被粗麻绳捆住全身,还用黑布堵住了嘴巴,除了像个蛆虫一样挣扎蠕动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但即便是蠕动他也不敢做,因为一旦他有什么小动作,旁边的两个人就会端起突击步枪把他射成筛子。
  男人带着他来到了这三个旁边,井上崇光看了一下情况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向那两个人伸出了手,随后离他近的那个人解下了身上的手枪递给了那个男人,随后那个男人握住枪口将手枪递到了井上崇光面前。
  “拿上它。”
  井上崇光一手接过手枪,这跟自己平时训练时使用的枪不同,自己平时训练用的枪没有这个重,而且口径也不太对,平时使用的是9mm口径的贝雷塔92手枪,这把手枪的口径却是7.62mm。
  “这是在正式任务中会发配的装加了电磁加速线圈的手枪,你们训练时用的是老式的纯弹药枪。”
  “这我知道了,但是你把我带到这里还给我这把枪是要做什么?”井上崇光问。
  “唉,井上君,我本以为你会意识到,没想到你这么天真。我给你加的这门新科目就是用你手上的这把枪击毙地上的这个人,这个人是个无名无姓的流浪汉,杀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新科目?”
  “嗯,。毕竟你从没有杀过人,这一项是为了让你先适应一下,免得在日后的任务中多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井上崇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点小事还用特地的准备么,杀人这点事还不是随手就来。说着他举起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可怜的流浪汉,散发着阵阵的杀气。
  那个流浪汉看到这种情况,吓得他疯狂挣扎,虽然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但是他还不想死,即使什么都没有也不想死。旁边的两个人见状便狠狠地冲着他的软肋踹了好几脚,剧烈的疼痛令流浪汉抽搐了几下,然后便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做井上崇光的人肉靶子。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一分钟过去了,但是空气依旧寂静,井上崇光没有开枪。男人看了一眼井上崇光,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不知为何,井上崇光感觉自己心跳加快,浑身冒冷汗,拿着枪的手臂不停的颤抖,扣着扳机的手指完全僵住了。执念还保留着他最后一丝人性,所以他下不去这个杀手。他看到了那个流浪汉眼中的绝望与无助,他一想到自己开枪后下一秒流浪汉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他就感觉一阵恶寒。他本以为杀人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真的做起来之后就会发现他根本做不到。他尝试闭上眼睛,但是闭上眼后他发现世界变成了如同鲜血一般的血红色,四周都在重复着一句话:“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井上崇光感觉胸口发闷,开始不断地大口喘气。旁边的两个雇佣兵有些看不下去了,想端起枪直接射杀这个流浪汉,毕竟就算不是亲手杀,亲眼看一个人被枪打死也有足够的冲击力了。但是刚要开枪就被男人出手阻止了,因为在男人看来,必须得是井上崇光亲手杀了这个人这次新科目才有意义。
  忽然,那个男人拍了一下井上崇光的肩膀,井上崇光就像是个正在做噩梦然后被惊醒的孩子一样吓了一跳,他用那发白的面孔看着男人,眼睛里满是惊恐。
  “别紧张,井上君,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现在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我来告诉你一个解决的办法。”男人一脸微笑,在那微笑之下隐藏着一副蛇的面孔。
  “解决办法,什么办法?”井上崇光根本顾不上这是什么办法了,他清楚如果自己不克服这个情况是不可能接受委托的,所以他急切的想知道解决办法。
  “办法很简单,把他想象成你生活的阻碍就好了。”
  “我生活的……阻碍?”井上崇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井上君,我问你,是什么原因让你的父母离婚的呢?”
  井上崇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男人便指着流浪汉立刻说:“是他!就是他勾引你的母亲,让你的家庭变成了单亲家庭!”
  井上崇光一愣,还没等他明白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男人又说:“就是他!一把火烧了你父亲的工作单位,让你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就是他!把病毒传染给了你弟弟!就是他破坏了你原本的生活!现在,快开枪!为你的父亲、你的弟弟跟你自己的生活报仇!”
  “不,不,不不不!不对!”
  “有什么不对!?一切挡在你幸福生活面前的人都是你的敌人,这个人就是你生活的绊脚石!”
  井上崇光拿着枪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流浪汉。
  “想一想,就是这个人破坏了你的一切,破坏了你的生活。你难道不想复仇吗?你难道不想杀了破坏你生活的人吗?”男人为了刺激井上崇光,语气越发激动。
  “破坏我生活的人……”
  “对!没错!所有破坏你生活的人都该死,你所有的敌人都破坏了你的生活,所有站立在你对面的人都是你的敌人!所以开枪吧!他该死!开枪!开枪!”
  男人的话语就像催化剂一般影响着井上崇光的思维,男人的言语令井上崇光本来就混乱的大脑变得更加混乱,猛然间井上崇光发现自己脑中的记忆变了,他看见是这个流浪汉用花言巧语骗走了他的母亲,他看见那个流浪汉抱着汽油桶一把火烧了他父亲的工作单位,他看见那个流浪汉拿着针筒将病毒注入进了光秀的身体里。他那发白的的脸开始变得涨红,发青的血管在脸上爆出,呼吸也开始变得更加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烫,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每一个细胞。
  “啊!!!”
  一声巨响打破了空气的凝重,叮的一声一枚弹壳掉在了地上,那个可怜的流浪汉彻底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到了他的脸上跟手中的枪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井上崇光像个疯子一般笑着,脸上的表情就如同恶魔一样扭曲丑陋。他不断地扣下扳机,枪声在偌大的空地中此起彼伏。“去死,去死,去死吧!”
  “井上君,你合格了。”
  那个男人笑了笑离开了空地。
  从前有个城堡,城主是个男孩,因为种种原因城堡变得破败不堪。然后,城主为了自己的亲人拆掉了城堡,但是还留下了一面摇摇欲坠的城墙。可今天,城主拿一把手枪亲手摧毁了这最后的城墙。
  很快,那个男人便给井上崇光找到了一份委托,而且还是他一个人去做。并且那个男人还承诺以后的委托由他们提供,井上崇光自己去找委托人,并且报酬全部归他自己,相当于井上崇光自己成立了一个个人雇佣兵子公司。但其实这只不过是男人的诡计,刻意把难办的委托交给井上崇光,以此为他的公司提高名望,而且万一以后井上崇光在委托中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他也可以用这个理由甩掉责任。
  由于距离预订的委托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井上崇光被告知可以在准备完毕后自由活动一天。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去了医院。
  由于没有什么钱,就算买慰问品也是些丢人的便宜货,更何况井上崇光年纪还小,而且亲兄弟之间也没那么多破事,所以井上崇光干脆就两手空空的去了医院。
  井上崇光在前台登记了一下,他便径直走向光秀的病房,一路上但凡跟井上崇光对上眼的人都自觉避开目光,然后闪到一旁。井上崇光虽不在意,但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直到他走到电梯面前,借着电梯门映射的画面看到了自己。那个青涩的活泼少年早已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并不是成熟稳重的帅气青年,而是一个全身每一个角落无不散发着杀气的恶魔。
  看到此情此景,井上崇光没有惊讶,如今的他已经麻木了,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光秀能好好活着就够了,至于自己能怎样就怎样吧。
  登上电梯,到达光秀所在的楼层,找到病房,推门而入。
  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一样,巨量的光喷涌而出,将井上崇光的全身都染成了光所特有的金色。但是那光很温柔,照亮了他却没有伤害到他,而是像个温柔的太阳一样抚摸着他的面颊缓缓散射着温暖的阳光,仿佛滋润着世界上的一切。那光芒太过温暖,几乎要把他的心给照化了,井上崇光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想要触及那温柔又温暖的光芒,奢求着最后一丝希望。
  “哥哥,你来了。”
  井上光秀的声音打破了井上崇光的幻想,他坐在病床上,身穿浅蓝色病号服淡淡地笑着,尽管他的头发跟眉毛都已经没了,但是那令人暖心的笑容对于井上崇光来说就如同在燥热的沙漠中发现了一处纯净又清凉的绿洲。
  “嗯。”井上崇光先是回了一声然后他想了一下,然后尽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然后又装成了那个平日里的活泼哥哥。
  “你知道吗,光秀。我遇到一个特别好的人,他给我介绍了一份高薪工作,这份工作不但能交上你的医药费而且我也能过得很滋润,但就是累了点。之前那十几天我没陪在你身边很抱歉,主要是人家那边有个试用期抽不开身,但是放心,之后我肯定几天就会来看你一次,尽可能多陪陪你。所以光秀,要赶快好起来,今后的人生可还长着呢。”
  为了不让光秀担心,他便编制了一系列的谎言。但说着说着,井上崇光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垃圾桶里扔着一盒空药盒,盒子上写着曲马多。而且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的玻璃杯,玻璃杯的内壁还残留着些许水滴。他惊慌的看着光秀,但是光秀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灿烂,只是眼睛显得有些许的憔悴。
  曲马多是一种强效中枢性镇痛剂,镇痛效果虽不如吗啡,但是长期服用依旧会产生恶劣的副作用。难道光秀是知道自己会来,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看到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才吃了止痛药吗。
  “哥哥,你找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啊?”井上光秀忽然的发问令他愣了一下,随后他想了想便说。
  “啊,工作是帮别人护送,因为我可是魔法师,护送工作还是能做好的。”井上崇光随便编了个不着边际的理由就打算蒙混过去。
  “你撒谎。”
  井上崇光心里一惊,但是他没有多想,想继续找个借口蒙混过去,但是井上光秀接下来说的话令他再也找不出一个借口。
  “你根本就没有找什么护送工作,我是知道的,以哥哥的能力想担负癌症的治疗费,正常工作是绝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呢?光秀,我找的工作就是……”还没等井上崇光说完他就被光秀打断了。
  “别说慌了好吗?哥哥。”
  井上崇光沉默了,他看见光秀的眼睛如同极光一般变化多端,两行清泪从那满眼的极光中滑落。
  是啊,他瞒不住自己的弟弟,他从一开始就比自己聪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他看穿了一切,只是却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我不是说了么,不要管我了,赶快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井上崇光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本来他就没有什么口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聊天,光秀打断了他之后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他打算说一次真心话,随后他背过身向门外走去。
  “光秀,你的确是这么说过,但是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所以,直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抛弃你的。”
  “哥哥!”光秀罕见的喊了出来,在井上崇光的记忆中,光秀几乎就没有大声说话的先例。
  “哥哥……不要再往前了,好吗。”这一次井上光秀几乎是哭着恳求井上崇光不要再前进了,他不忍心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哥哥因为自己而一步步变成一个杀戮机器。
  井上崇光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淡淡地说:“光秀,我说过了,我是不会抛弃你的,因为我是哥哥,所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而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前方即使是最黑暗的地狱我也要前进,因为……”
  井上崇光猛地回过头,那晶莹的泪水撕碎了麻木的心,内心阵阵难忍的疼痛刺激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精神。那满带泪水的面颊上闪过一丝温蕴的微笑。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忽然,井上崇光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飞机上。自己面前是一个空酒瓶,身旁是一个银色的保险箱。他想起来了,喝完酒之后自己就睡着了,刚才那些都是梦,但那都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梦,而非虚假的梦幻。
  井上崇光顺着飞机的窗户向外看去,一个金黄色的半圆渐渐从一角天空下升了起来,昏暗的蓝墨色天空变成了蔚蓝色。
  他向后一仰,事到如今还想着这些有什么用呢?就算自己当时不当雇佣兵,生活好的到哪里去么?不,如果当时他不当雇佣兵救光秀,现那在的自己一定会诅咒当时的自己。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已经麻木了,想那么多干嘛。”
  井上崇光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将手遮在了脸上,忽然,他感觉有些湿,拿开手后看了一眼,手里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水。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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