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曾经是个好人

　　蒋道德的左眼几乎不疼了，但还是哼唧着，装作一副要死的样子。
　　凯特将蒋道德扶回房间，看他在床上躺好便退了出去。在门口守了十分钟，又敲了敲门，轻声说：“二当家的，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过了一会，没听见应答，于是悄悄推门进去，见蒋道德躺在床上，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蒋道德才睁开了眼睛，“这小子，有点儿道行啊。”
　　拿出监听器，听了一会，只听见一阵翻找声音，随后是关门声，好似人已经走了出去。蒋道德立马又躺在了床上，发出恰好能被贴着门听见的鼾声，这才让门外的脚步放心离去。
　　“谍战好手！”一刀哥心中对凯特的评价又拔高了一点，不得不感叹，这家伙生错了时代。
　　一刀哥起身，并没有开门，而是原地来了个大变活人。房门没开，房里却空无一人。一只苍蝇却从钥匙孔钻了出来，向着凯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见凯特来到了厕所里，锁上了门，端起电话虫，坐在了马桶上。苍蝇也跟着他飞到了厕所里。看着凯特屁股下面的马桶，变为苍蝇的蒋道德居然有点小食欲。
　　“这地煞变还是有一定副作用的，苍蝇当久了怕是要对我的精神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一刀哥意志是无比坚定的，为什么呢？因为他即便是身为苍蝇也能很好地克制住自己吃屎的欲望！
　　凯特掏出了白色电话虫开启了防窃听模式，拨出号码，对上了暗号，开始汇报工作：“可以确认果实为自然系，效果未知，同时船队上至少还有一颗超人系果实和一颗动物系果实，请增派人手在颠倒山伟大航路入口进行拦截。”
　　凯特这边打着电话，苍蝇哥趴在墙上搓手挠头，整理着自己的发型。打开毛孔后，马桶的味道更诱人了。一刀哥就是这样一个，工作时也不忘锻炼自己意志的奇伟男子。
　　凯特挂了电话以后，开始了真·排泄模式，一刀哥便乘排泄男不注意之时，钻出了钥匙孔。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这才真正放松下来，闭目养神。
　　斯维尔在酒吧喝了几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招呼手下兄弟尽情嗨皮之后，又回到了船上，正巧遇到放大归来的凯特，便叫住了他：“凯特，副船长休息了没？”
　　凯特见了船长，先点头再哈腰，不像海贼，倒像是孙子，若不是早有防备，还真要被他骗了过去。凯特答道：“二当家的一回来我就伺候他老人家休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
　　斯维尔一听就放心了，这蒋道德妥妥是装的，于是露出和蔼的笑容：“你也去岛上乐呵乐呵吧，我也有些累了，你们年轻人撒开了玩，我在船上休息休息，副船长那边我来照顾。”
　　这一番话凯特听了倒是没有起疑心，平时的斯维尔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架子，整个船的架子都让蒋道德给端了。
　　CP机构的间谍也是人，也需要放松，也需要哈皮，所以凯特屁颠屁颠地就跑向了唐吉诃德家族的娱乐会所，具体需求了什么服务，独乐乐还是众乐乐则不为人知。
　　船长确认地下分子已经走远，便走到一刀哥门前，敲了敲门，道：“是我，他走远了。”
　　一刀哥这才开了门，向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是二人世界以后，才开口道：“凯特已经叫人在颠倒山，我们进入伟大航路的必经之路拦截，具体区域他们没有谈到。对了，他们还对上了暗号，不像是海军，他的组织好像叫什么……CP8。”
　　听完一刀哥对那番电话的描述，斯维尔摸着自己的络腮胡，沉声道：“是CP机构，世界政府的间谍组织，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你不知道也正常。”
　　一刀哥此时演技爆棚，假装沉思，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既然如此，我们就兵分两路，凯特不知道我们还有一艘从多弗朗明哥那借用的船，我们可以带上果实，将主力都放在那艘船上，从北海横穿无风带直接到达新世界的马尔卡罗岛，这也是跟白胡子海贼团能商量好的。”
　　马尔卡罗岛是个四不管的地带，不属于任何一个四皇的地盘，方便交易，是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里著名的黑色区域。
　　“我们原本的十二艘船，安排少量人手从颠倒山走，中途我们再放出消息那是个幌子，CP机构和海军的手伸不到新世界，想追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应该也不会为了这些小鱼小虾得罪我们百兽海贼团，作为诱饵的兄弟们也可以正常回来。”
　　斯维尔细细思考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他说的好有道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我竟然无言以对。”
　　只能憋出一个字：“善！”
　　决定好策略以后，斯维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之前你说服多弗朗明哥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这么容易就被说动的人。”
　　一刀哥打了个响指，进入了分析模式：“只是推理得出的结论罢了。他想当七武海，这个凯多老大已经告诉我们了，这就是他巴结凯多老大的原因，一方面他想在海军获得正式的身份来做他们唐吉诃德家族的生意，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丢弃海贼的身份成为政府的走狗，所以就要向凯多表明他并不会替世界政府对付四皇的态度。
　　“他们家族的发源地就是德雷斯罗萨，所以我猜测他成为七武海后根据地应该会选择那里。至于天上金，那就纯粹是我在诈他了，但好像我猜的方向并没有错，他确实准备对天上金做点什么，所以才有那么大的反应。”
　　胡扯没事，只要装得像，一样能让别人相信，比如说斯维尔，他就信了。
　　他离开时还在想，老弟真是个人才啊，幸好他当时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接纳了他，这读书人脑袋瓜子就是好使。
　　他万万想不到，一刀哥转身进入房间锁了门，也掏出了一只白色电话虫，再次确认过隐蔽的情况下，拨出了号码。
　　………………
　　听着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一刀哥组织好的语言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在那边的人不耐烦地想要挂电话时，才扯着干涩的嗓子说道：“老爷子……你那边都还好吗？”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半晌，那边才传来声音：“我这边很好，你那里情况如何？”声音很镇定，看来是平复好了心情。
　　一刀哥深吸一口气，思路也恢复清晰：“我这一切顺利。行动仍然定在马尔卡罗岛，我们大概会在七天之后到达，参与人员可能有白胡子海贼团四番队，薮猫海贼团以及唐吉诃德海贼团。由于此次交易的物品价值巨大，我请求最高级的战力支援。”
　　“知道了，我会派两名中将去马尔卡罗岛。”那边没有了声音，一刀哥却还没挂电话。
　　过了一会，那边略显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仿佛一个老父亲对孩子的叮嘱：“阿仁……注意安全。”
　　一刀哥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极力仰着头，吸着鼻子，不让眼泪留下，一言不发挂了电话。他已经离家两年了。
　　电话那头，留着麻花胡子的老者也卸下了眼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这才戴上了眼镜，恢复了威严。“进来吧。”
　　“库赞，你来的正好，去帮我把卡普叫来，我安排一下行动，你们一起去马尔卡罗岛。”
　　刚进来的库赞中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老者，问道：“是去支援阿仁吗？”
　　老者点了点头。
　　在库赞交完文件后，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准备去通知卡普中将时，老者又叫住了他。
　　“把波尔萨利诺也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