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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淘发迹后便有许多人上门认亲。
有的是他大伯,年幼之时与他父亲失散,见到朱淘大呼,侄儿你与你父亲长的真像,我是你大伯,什么?没见过,你看你看,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传家玉佩,我是你爷爷外室所生….。
有的是他父亲的私生子,见了面嚎啕大哭,大哥,呜呜呜,可找到你了,我是你同胞弟弟啊,当年父亲在洪州经商,偶遇我母亲……。
更有一少妇带着年幼小孩上门,直接找到陈晓莲,当着两人面呜呜咽咽,我是大明湖畔夏雨荷啊,二郎,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在湖边断桥处相识,记不记得?当日细雨绵绵,我向你借伞来着…..。
你不认我不打紧,可你总不能让亲生儿子飘零在外,他才七岁,也该认祖归宗有个正经出身…..,孩儿,这是你亲生父亲,快磕头喊爹….,夫人,我无有太大奢望,只盼大官人与夫人收留我母子俩,便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朱淘哭笑皆非,我父亲我爷爷都有私生子还倒罢了,我这年纪就有七岁私生子,那要有多风流成性。
看来,好色名声传扬在外,众人都当我风流不羁,常理推断也该有个把外室私生子,说不定相好太多,一夜留情之后记不起来也是常有之事。
不记得无妨,不记得更好,上门碰碰运气,万一…….。
可从朱淘母亲这边认亲倒是头一次,表妹?擦,怎不说姨母。
找到陈古东也是第一遭,估计是朱府门子见了太多,大官人又吩咐过,凡来认亲的一律不见,这便宜表妹便转向陈古东。
朱淘无奈,看着陈古东道:“岳父,成亲时我不是在定帖上写了父母名字么,哪里是什么朱家明,薛紫萱…..”,
刚说到此处,突然灵光一闪,“慢着,那表妹是不是个子高高,眼睛大大的,肌肤雪白”。
陈古东道:“是啊,个子比我都高,眼睛忽闪忽闪大的吓人”。
朱淘苦笑:“我去见见”。
陈古东道:“到底是不是”。
“算是吧,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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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古东的屋子装饰一新,他虽将钱全用在买地上,可现下是陈大官人了,居住之处不能太寒酸,于是将两处屋子大大翻新一遍,以求配得上陈大官人的身家。
朱淘随着陈古东进了院门走进厅堂,一眼看见芸娘正陪一女子坐着,那女子转身见了朱淘惊喜道:“表哥,表哥,终于找到你了”。
朱淘没好气道:“薛家表妹,你不是在家伺候你娘么”。
那女子正是薛依。
朱淘去龙门洞水潭打印种子时,曾去丹泉观主持处问是否有人留言,得知薛依已找到她娘,可她娘重病在身,又认不出她来当她是外人,她只好留下慢慢解释小心侍奉。
朱淘便留言自己成了亲,要找自己可来江州找朱大官人,或者找陈古东也行,如此想来估计是朱府门人见她来认亲,便挡住不让进,她只好找上陈古东。
薛依神色黯淡下来,眼中有泪珠滚动:“我娘…她….死了”。
朱淘一窒,顿生怜惜之情,她娘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人了,没想到死了。
薛依哽咽道:“我回去见到娘时,她已卧床不起,神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清醒时也认不出我来,还...还一个劲谢我,我.....呜呜”。
朱淘叹气,走上前去拍了拍肩膀:“不哭不哭”。
薛依越哭越大声,眼泪断珠一般往下流,掏出手绢不住擦拭,哭着哭着趴到朱淘肩膀,抱着他腰失声大哭。
“表哥,呜呜”
朱淘不忍推开,手拍她后背轻声安慰。
“别难过了,你娘走了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好在你见到她最后一面,病床前尽过孝,也可聊以**”
“表哥,我.....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呜呜”。
“胡说,我便是你亲人”。
“真的?”,薛依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道,“姨父为我们定的婚约还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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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朱淘说话,一旁陈古东惊道:“婚约,什么婚约,贤婿,未曾听你说过”。
朱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正要说话,薛依抢着道:“我父亲曾和姨夫为我们定下婚约,约定我们一到十八岁便成亲,未曾想两家断了联系,直到此时才找到”。
陈古东大惊:“此话当真,可...可他已和我女儿成亲”。
朱淘再也忍不住,张嘴又要说话,薛依又附到他肩头痛哭:“表哥,你是我唯一亲人了,呜呜呜”,又小声道,“我没地可去”。
朱淘心中一软闭了嘴。
陈古东急地像热锅上蚂蚁,不住在厅堂走来走去,这可怎办,女儿已是他妇,又来一个订过婚约的表妹。
这等好女婿万不会让与他人,也不能让,让了女儿怎办。
芸娘也是着急,想了想道:“二郎已与我儿婚配,婚约是不能守了,你又孤苦无依,不如....不如我们认你做干女儿,你也好有个依靠”。
陈古东一拍大腿,对啊,认干女儿,这娘们平日糊里糊涂,这时却脑袋灵光开了窍,好法子。
薛依却道:“我从小与表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我非他不嫁,做干女儿可以,但我要嫁给表哥”。
陈古东大急:“可他与我女儿已成婚多日,退婚万万不成,你...这是强人所难”。
薛依抹着眼泪道:“我只要嫁给表哥,名份上不强求”。
陈古东急问:“不要正妻名份?”。
“正是”。
朱淘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做干女儿,就以我表妹身份,也可住在我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没人敢赶你走”。
薛依嘟着嘴道:“我找不着婆家,你说的,我便赖上你”。
朱淘无奈道:“那是玩笑,怎会找不着”。
“找不着喜欢的,不如不找”。
“你没找过怎知找不到”。
“已找到了,我是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喜欢的”。
朱淘道:“受了委屈可不要后悔”。
薛依道:“不后悔”,又小声道:“谁欺负我,我弄死谁,哼”。
见朱淘皱眉,低头道:“我去不了别家,别忘了我倆都从潭宫出来,和这里人不一样......”。
朱淘默然,自己和她都会活很长很长,分开两家确实不好。
可转眼成了.....实是有些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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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古东夫妇低头互相交谈几句,末了各自点头。
陈古东抬头大声道:“既然小娘子如此通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们答应了”。
又道:“可还要晓莲点头,不过你放心,我们有把握劝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