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验收武备,巡查铁山

　　第三十八章：验收武备，巡查铁山
　　“哈哈，沈爱卿与少府诸匠人之功莫大焉？朕要好好奖赏尔等！”二世扶苏满心欢喜道。
　　众人一路跟随，参观了匠作少府的运作流程，对其多加褒奖，尤其是随着对武备的重点查收之后，更是如此。然而接下来，沈青最后领着众人去参观的东西却是让人感到震惊无比。
　　“皇上，此乃‘刀轮战车’，是微臣根据太上皇陛下的图纸说明，集众多工匠之力全力打造而成，目前只有百余辆而已，待后续材料准备充分了，再进行组装生产，还请皇上恕罪。”
　　众人定眼一瞧，只见此车大为不凡，与传统战车完全两样。以往列国战车皆是木质，独辕，两轮，外裹生革或青铜护甲，车厢方形并从后面开门上下。车辕后端压置在车厢下的车轴上，辕尾稍露在车厢后。车辕前端横置车衡，衡上缚轭，用来驾辕马，一般是驾两匹或四匹马，且马披马甲。车轮直径较大，多为五至六尺，装有十八至二十六根辐条。车舆为横长方形，宽四五尺，深三四尺，前面与两侧皆有车栏，后面留门便于上下，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一乘战车上应该有三名乘员，主将的位置居左，配有戟、戈和防护装具；右侧位置是主将手下之武士，称为“右”(或“戎右”)，多为精壮甲士，操强弓硬弩，或是长戈尖矛，乃战时之主力。在主将和戎右的中间则是“御”，即驾驭马车之驭手。
　　“皇上请看，此乃太上皇陛下命名之‘刀轮战车’。”沈青余光发现众人惊骇之情，于是接着解说道：“此车长三丈，宽一丈，高一丈，关键部位皆为纯铁打造，采用最新之‘螺纹’、‘轴承’与‘弹簧’技艺，造型威猛大气，结实耐用减振，六轮外毂有六把长刀，两丈双辕皆为精铁打造，两侧各有两把长刀，双辕前端相对大开，彼此相距两丈有余，由前后有两根手臂粗之铁杆为横杠连接，位于五马之前，既可固定马力，加装刀剑作冲阵之用，亦可加装铁盾保护驭马，若在大漠对战胡人，仅凭战车之高速冲撞，即可重创胡骑，诚乃杀人利器也！”
　　“好！好极！哈哈，有此战车，我大秦铁军将所向无敌！”二世扶苏兴奋不已，接着问道：“此战车最大战力如何？除了冲击战阵之外，还有何妙用？沈爱卿能否详细告知于朕？”
　　沈青神情一僵，面露尴尬，拱手抱拳，躬身施礼道：“实不相瞒，微臣乃匠人出身，不谙武事，无法作答，还请皇上恕罪。”话音一落，后退一步，眼观鼻，鼻观心，静待挑落子。
　　众人见状，若有所思，尤其是蒙恬与赵佗，更是相视一眼，心有灵犀，欲言又止。不过，他们俩的异常反应并没有逃过始皇的法眼。于是，始皇哈哈一笑道：“皇儿若有意，且听朕来说上一说，不知尔等以为如何？”始皇目光炯炯，扫视众人，随即又道：“此‘刀轮战车’每辆六轮，前两轮跟驭手面前的方向杆连接且可左右平行转动，后四轮乃固定载重之用，车厢与轮杠间有三排‘弹簧’连接，可有效减振，以防止路上颠簸导致乘员身体不适。左右两名驭手控马定向，厢内两侧分成八个间隔，稳住八名甲士，皆身负强弓劲弩，专司精准射杀。”
　　众人闻言大喜，皆以为善。始皇见状，接着又道：“车厢边缘备有刀、枪、剑、戟、戈、矛、钩、盾，待箭矢用光时亦可用此来防身或近战，待战斗结束且大破敌军时，此车亦可作为长途运输战利品之上佳首选，因为其装载量数十百倍于旧式战车，且还不多费马力也！”
　　“哈哈，太好了！有了这‘刀轮战车’运输甲士、辎重，我大秦之北疆边防必定牢不可破！”国尉蒙恬率先表态，恳请皇帝老子将这批战车一次性全部拨付给他，顺便再从蓝田大营调运一匹铁鹰剑士来押运武备、辎重去河套，待挑选出足够多高大精壮之士卒来重新武装，专门训练好之后，再分批次开往北疆各郡长城沿线，开始设立“九边重镇”，完成始皇嘱托。
　　南海郡尉赵佗倒是挺看得开，因为岭南之地多山丘水泽，少平原草地，绝不适合此等大型笨重战车驰骋疆场，所以对国尉蒙恬的夸张表现也仅仅是一笑了之而已，并没有什么异议。
　　始皇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微微颔首道：“各位，现在匠作少府之行马上就要结束，尔等有何疑问尽管提出，若无疑问，则转去下一站——宜阳铁山。待尔等出城后，见四周人少时，方可施展朕所传授尔等之‘神行’法术，尽量跟上朕之步伐，切莫掉队，马上出发！”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过后，一队豪华气派且装设奢华的轺车出现在咸阳城外的空地上，与此同时，始皇一行纷纷下车来，待侍卫们把空车队赶回城里后，只见众人心念一动，纷纷运转玄功，周身皆泛起道道醒目之毫光，随即凭空消失，化作一系列千里狂飙，直奔韩地而去。
　　尽管众人皆已神功在体，理论上可日行千里，然而修为毕竟太低，实际上只有日夜兼程才能做到如此。况且咸阳离宜阳不过千里，于是，众人在翌日午后才终于到达宜阳铁山了。
　　始皇一行还未来到山脚，便远远望见附近驻扎了秦军营地，随即纷纷现身，朝着营地走去，想看看驻军的情况，顺便通过驻军官兵来提前了解一下宜阳铁山最近之生产和经营状况。
　　辕门前的哨兵见状，赶紧上前见礼过后，随即飞快地跑回营地里通知驻守将军出来接驾。
　　“微臣章邯/涉间/董翳/司马欣见过皇上和太上皇陛下！皇上万年无期！大秦万年无期！”主将章邯率领副将涉间、董翳、司马欣和一众亲卫出辕门，单膝跪地，抱拳行军礼，恭敬地迎接始皇一行，随即又道：“臣等不知皇上与太上皇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忐忑不安。
　　“哈哈，将军们快快请起，朕赦尔等无罪！”二世扶苏上前将几位将军一一扶起来，认真打量着对方，双眼毫光一闪，便知对方心中所想，于是便道：“朕此次前来，是受父皇点拨，欲亲自了解这宜阳铁山最近之经营情况。列位将军长期驻守此地，想必对铁山有所了解，可否先简单跟朕说说情况，也好让朕在接下来之巡查当中不至于有所疏漏，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状，微微点头，尤其是始皇与三位乘龙快婿，更是彼此相视一眼，心中若有所悟。
　　“既然皇上垂询，臣等敢不尽言？有请皇上、太上皇、还有诸位与微臣一同入账歇息片刻，慢慢细聊，如何？”主将章邯与副将涉间、董翳、司马欣纷纷拱手施礼，躬身让道，头前引路。待众人入得中军大帐，章邯命亲卫士卒赶紧摆上案几和军中茶饮、战饭，以飨来客。
　　“军中不得饮酒，还请诸位见谅。”章邯抱拳施礼道，随即神情一凛，言归正传：“皇上容禀，微臣自从三年前率军驻守此地，已将近期满，虽未直接参与宜阳铁山之日常经营，但对其经营情况还是略有了解。若皇上不觉得微臣有辱视听，微臣这就道来。”章邯欲言又止。
　　“将军此言何意？不妨直接道来，朕洗耳恭听。”二世扶苏双眼闪光，随即呵呵笑道：“不过，将军先不必言说，待朕猜上一猜……哈哈，原来是宜阳铁山之匠人多为奴隶也！”
　　章邯及手下副将们一听，顿时一愣，面面相觑，皆是摇头，随即赶紧抱拳回礼道：“皇上所言极是，那宜阳铁山原本属于韩国重地。自从我大秦扫灭六国，一统天下之后，便将历来敌视我大秦之六国贵胄、奸商、暴民、游侠等笞为刑徒，罚作苦役，一并遣送此地开山凿石，采掘铁矿。”说罢后，章邯扫视众人，见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却被二世扶苏抢先一步道：“这些刑徒屡次暴动，破快矿山，遂被驻军强行镇压，死伤惨重，几年过去，十不存一，如今仅剩万余，已显劳力不足，正欲向朝廷请求加派人手以保证精铁产量不下滑之际，恰逢官府派专人送来‘雷火神药’、‘凝水神灰’与新式炼铁之法，才使精铁产量猛增，而原本向朝廷奏报人手不足之事不了了之。各位将军，朕之猜测，以为然否？”二世扶苏信心十足道。
　　一众将领闻言大惊，如火烧裤裆一蹦而起，纷纷出列拜服于地，惶惶然异口同声道：“皇上圣明！微臣有罪，不该隐瞒不报，还请皇上治微臣死罪！”众将内心惶恐不安，倒头叩拜。
　　“嗯，知道就好！朕若要治尔等死罪，尔等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二世扶苏面露威严，言语不善，却与众人相视一眼，见自己的父皇暗暗伸出大拇指来，随即心领神会，便朗声呵斥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至于是非曲直，朕早已有定见。尔等且引朕去矿山仔细查探一番，若与尔等所言相符，则既往不咎，若是相悖，则大秦律法无情！”扶苏呵斥道。
　　“诺，微臣遵命！皇上请！太上皇陛下请！”众将如蒙大赦，赶紧爬将起来，拱手抱拳，躬身见礼，忙着头前引路，领着始皇一行迈向铁山矿上。只见山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之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或抡锤砸石，或肩扛背驮，或箕笨填料，或拽拉风箱，再配合着高炉鳞次栉比，炉顶浓烟滚滚，火星四射，热浪袭人，铁屑刺鼻，耳膜鼓噪，真让人难以忍受啊！
　　如此恶劣之环境对于凡人来说有害无益，然而，始皇一行皆是修仙者，完全不受影响，凡事皆详细询问，暗中考究。那些刑徒早已被驻军吓破了胆，即便心中仇恨似火，亦不敢发作，只能低三下四地听从监工和匠人之指挥而动，否则便会遭到鞭笞毒打，甚至斩首示众。
　　众人感慨：成王败寇！二世扶苏心有不忍，朗声道：“传令，让刑徒吃饱穿暖，少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