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冰释前嫌,皆大欢喜

　　第二十七章：冰释前嫌，皆大欢喜
　　蒙氏兄弟二人听闻始皇的吩咐后皆不敢怠慢，相视一眼，赶紧起身，向着太子扶苏拱手施礼，并紧随其后，入得寝宫正殿时，定眼一瞧，只见始皇端坐高位，穆穆天子之威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与此同时，一众后妃、公子、公主也尽在其中，让兄弟二人看得不明所以。
　　“蒙恬、蒙毅，尔等可知朕诏你二人前来，所为何事？”始皇扫视下方，突然高声问道。
　　“微臣愚钝，不敢妄揣圣意。”蒙氏兄弟二人见状，赶紧倒头便拜道：“还请皇上明示。”
　　始皇点头，随即瞅了瞅灵公主，微笑道：“我女灵儿贵为‘嬴灵公主’，乃朕亲自从匈奴王庭里找回来的。对于此事，不知二位爱卿有何看法？”始皇笑罢，若有深意地瞅了一眼齐齐跪地的蒙氏兄弟二人，随即转过脸来看着灵儿，道：“灵儿，去把他们兄弟二人扶起来吧。”
　　灵公主见状，顾不得自己“蒙夫人”的身份，先是喜上眉梢，接着便面露尴尬，明知道很难为情，却又扭扭捏捏，终于鼓足了勇气，碎步上前，将蒙氏兄弟二人一一扶了起来，向他们二人分别使了使眼色后，便乖乖地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就等待始皇“发落”了。
　　“微臣，微臣谢皇上隆恩！”兄弟二人在被拉起之前，皆真诚地向着始皇叩了一个响头。
　　始皇见状，不禁微笑道：“二位爱卿，为国操劳，辛苦了。来人，赐座！”说罢后，抬眼瞟了一下太子扶苏和灵公主。扶苏与灵儿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很是配合地赶紧送上座垫。
　　“微臣多谢皇上赐座。”蒙氏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诚惶诚恐，赶紧向着始皇躬身施礼道。
　　“二位爱卿，不必如此。尔等心里所想为何，朕已尽知。”始皇双眼毫光闪闪地盯着蒙氏兄弟二人，见其神情紧张，面色凝重，不禁朗声道：“待三日后之朝会上，朕会颁下诏命，在新秦律之《婚姻法》后追加三条细则：其一，朕以为男女婚姻应当坚持平等自愿与相互爱慕为先决条件，在不违反大秦律法和公序良俗之前提下，允许男女双方自由恋爱并私定终身；其二，朕以为婚姻之事，虽必须遵循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但前提必须让男女双方有至少三次见面交流之机会，具体操作流程必须符合新秦律之《婚姻法》，若经多次交流后，双方对彼此仍无托付之意，或者一方始终未能接受另一方，则此婚姻无效，并且双方家族不得以任何理由与借口强迫此男女结婚；其三，无论是皇帝赐婚臣下，还是皇帝嫁女，亦或皇帝纳妃，最好事先让男女双方皆对彼此有所了解，心存好感，值得托付，在不违反新秦律之《婚姻法》与公序良俗的前提下，方可结为婚姻。各位以为如何？”始皇说罢后，扫视众人，面露微笑。
　　众人闻言之后，满脸错愕之情，尤其是蒙氏兄弟、太子扶苏和灵公主，尽管后者早早就知道始皇会有这么一说，但是如此淡然便随口说出包办婚姻之弊，实乃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矣！
　　“皇上/父皇圣明！臣等/儿臣谢皇上/父皇教诲！”蒙氏兄弟二人及众公子、公主皆喜不自禁，即便是其母后或母妃们，闻听是言，亦是大为欣喜，终于不用为儿女们的婚事发愁了。
　　“不过，灵儿与蒙恬之事，乃皇上下诏赐婚，天下皆知，恐怕……”左右皇后相视一眼，欲言又止，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始皇与太子身上，似乎不方便开口说破，担心说漏嘴怕犯忌讳。
　　“哈哈，左右皇后，母仪天下，乃朕之左膀右臂，最亲密之人，有何话不方便说的？”始皇目光炯炯道：“既然尔等不敢说，那就由朕来说。尔等可要听好了，哈哈哈……”
　　始皇扫视众人，在“读心术”的作用下，早已将众人的心思摸了个通透，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朗声道：“二位皇后之意，无非是担心朕若下诏书废除蒙恬与灵儿的婚姻，就会引来天下人议论朕‘出尔反尔’，不把自己的诏令和皇家威严当回事；若是朕再将灵儿赐婚于蒙毅，则一来会让天下人觉得朕把公主当做‘礼物’去随意送人，二来会让天下人耻笑蒙家兄弟共妻，有背‘人伦’，与戎狄无异，徒增天下笑矣！”二位皇后，不知朕所说以为然否？
　　左右皇后闻言，大惊失色，心中忐忑，满脸尴尬，相视一笑道：“皇上圣明！臣妾佩服！”
　　“哈哈哈，朕既是皇帝，也是天子，受命于天，统治万民！朕意即天意，朕心即民心！”话音一落，始皇便转过脸来盯着蒙氏兄弟二人，和蔼可亲道：“天下万民皆归于朕之统治，他们说了不算，只有朕一人说了算。既如此，朕改过自新，言出法随，利人利己，有何不可？”
　　蒙氏兄弟二人闻言大喜，感激涕零，倒头便拜，口中唯有称颂“皇上圣明！大秦万年！”
　　灵公主亦是喜不自禁，双手麻利地扶起蒙氏兄弟二人之后，赶紧转过身来对着始皇跪拜谢恩，轻声呜咽道：“灵儿再次谢过父皇！父皇在上，请受灵儿一拜！呜呜呜……”
　　“嬴灵我女，快快起来！坐到父皇身边来！”始皇心情舒畅，便示意蒙氏兄弟二人入座，接着扫视众人，目光炯炯道：“今日宴席，朕有三件事要交代：其一，借修订和完善新《婚姻法》之际，尽快安排好儿女们之婚事；其二朕决定加快‘改制创新’之步伐，一旦铸就‘道基’便传皇位与太子，而不再拘泥于皇长孙会何时降临人间；其三，待朕筑基之后便依照上天旨意，开始分批次引导各位步入‘仙途’，与朕一起共享长生不老，共享太平盛世。因此，朕不得不提前向诸位打个招呼，不仅满朝文武，还包括天下臣民，只要成为了大秦的皇亲国戚，只要其年轻有为，有大功于国，又想长生不老者，朕便给他机会又如何？哈哈哈……”
　　众人闻言大喜，无不拍手称快，尤其是灵公主与蒙毅更是眉目传情，心心相惜，仿佛已经在厮守终生，直到永远了。不过，国尉蒙恬和太子扶苏却是闷闷不乐，随着众人强颜欢笑。
　　始皇见状，嘿嘿一笑，朗声说道：“我儿扶苏、爱卿蒙恬，你二人闷闷不乐，定是心中有事，却不敢说出来？”始皇目光如炬，瞬间洞彻二人心扉，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朕来帮你们说吧。苏儿乃朕之长子，从小与嫣然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始皇话音一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扶苏，点了点头继续道：“朕当时赐婚于他们俩，原本是想让嫣然之父李斯勤勤恳恳地为朕卖命，兢兢业业地当好这个丞相，没想到那些该死的江湖术士们不仅壮着胆子恬不知耻地来朕这里骗取荣华富贵后被朕识破，而且还伙同六国余孽到处煽风点火，说朕的坏话，结果被朕全部抓来坑杀活埋，烧其著述，以儆效尤！本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可是以淳于越为首的腐儒们却横眉指责朕手段残暴，与桀纣无异，于是，朕一怒之下便下令将这些腐儒们乱棍打出咸阳，令其不得入京为官！然而，我儿扶苏深受儒家学说陶冶，只知一味地‘善良’和‘仁厚’，却不便是非忠奸，竟然站到儒家那边，公然在朝堂上顶撞朕不该‘焚书坑儒’！结果，可想而知，朕当时气坏了，便命令苏儿以长公子为‘监军’之身份，即刻北上河套，协助蒙恬修直道，筑长城，御匈奴，镇守北地，磨练心性。”
　　话音一落，始皇便笑看着太子扶苏与国尉蒙恬，见其面露尴尬，于是又道：“由于‘焚书坑儒’之事，让我儿扶苏对自己的父皇心怀芥蒂，再加上丞相李斯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显得过于老辣、奸猾，因此苏儿便因为讨厌李斯之为人而转变为嫌弃其女李贤，既小名唤作嫣然。是故，从那之后，苏儿便由于疏远嫣然，导致夫妻三年不能同处一室，既未圆房，何来子嗣？”
　　扶苏闻言，大为惊恐，赶紧跪拜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请父皇赐儿臣死罪！”话音一落，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面露痛苦，声音哽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既然儿臣未能给我嬴氏一族传承血脉，便是辜负了父皇之一片苦心！儿臣恳请父皇立刻处死儿臣吧！”
　　始皇见众人大惊失色，唏嘘不已，亦是眉头紧锁，叹口气道：“傻孩子，难道你不知‘虎毒不食子’？若是父皇真的为难你，还会让你当太子？你还能站在父皇面前说话？诶，苏儿呀，看来若是父皇不帮你把‘心结’解开，你势必会倔强到底，让父皇为你伤心呀，诶……”
　　“父皇，儿臣……”太子扶苏欲言又止，却被始皇伸手打住不让说，接着叹息道：“也罢，待三日后，朕便下诏书允许那帮敢于诽谤朕的腐儒们返回咸阳，继续华服广厦地养着他们，让他们继续宣扬孔孟之道。同时，朕还会把淳于越之女——淳于钰儿，即与苏儿两情相悦且彼此念念不忘之淳于乔女一并找来与我儿同居，待三月后王老将军丧葬之期一过便举行大婚，昭告天下，已定左右太子妃之位，不知我儿扶苏意下如何？”始皇意有所指地微笑道。
　　扶苏大惊，喜形于色，不禁倒头便拜，口中呜咽，心里却感激道：“儿臣多谢父皇成全！”话音一落，便站到一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没事偷着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不止！
　　扶苏的心结一了，始皇边转过脸来盯着蒙恬那双忐忑不安的眼眼睛，语重心长道：“蒙爱卿无需多虑。朕虽年长你十几岁，然在朕的眼中，早已把你们兄弟二人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况且朕之长女华阳元曼与苏儿同岁，虽小些月份，但自小与爱卿相谈甚欢，早已引为知己，只可惜朕为了灭楚大计，不得不将当年还未及笄之长女嫁与王老将军，现在想来，朕之错矣！”